聽呂湖衣說完,陸容微微蹙眉,“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呂湖衣是國際聯盟註冊在編制內的黑客技術人員,只要國際聯盟想,便有辦法查到呂湖衣的下落。
除非……
陸容道:“我出面。國際聯盟這樣盯着你不是辦法。”
呂湖衣挑眉問:“你出面?”
“嗯。我可以把你在國際聯盟數據庫裡留下的痕跡全部刪除,他們應該是在你隨身帶的電腦裡也留了一道定位防火牆,我能破解。”
呂湖衣當然不懷疑陸容能做到,但起碼不是現在,她還需要國際聯盟的關係來做一些事。
呂湖衣便道:“嗐,寶貝兒,不用擔心,沒事。”
她隨意的擺了擺手,漫不經心的說:“你忘了我跟邊紀可是朋友了?回頭我跟他說一聲,讓他通知那幫人,別再跟着我就是。相信他們不會希望看到我真生氣的局面。”
雙方共事五年,總不可能真的做的太過,最後,他們還是會對她讓步。
呂湖衣清楚這點,所以並不擔心。
“你有數就行。”
陸容喝了口熱茶,沒太強求。
她再放下茶杯時,叮囑道:“真的需要我幫忙時,別硬撐着。”
呂湖衣笑了起來,模樣越發明豔惹眼,“那是,咱倆誰跟誰呀?我還會對你客氣?”
兩人閒聊的工夫,她們點的那些菜很快被做好一道道的端上來。
最先上來的便是被陸容重點強調過的水煮肉片。
呂湖衣見陸容要動筷子,連忙道:“等等,你餐具還沒有燙過呢。我給你燙過再用。”
她和陸容這纔是第一次正式見面,卻熟稔的好像已經朝夕相處了好些年,半分別扭陌生都沒有。
呂湖衣邊給陸容燙餐具,邊吐槽道:“我怎麼感覺你跟八百年沒吃過水煮肉片似的?”
“別提了。”
在呂湖衣面前,陸容表情多了些裂縫,幽幽道:“最近半個月,沒吃到過。”
“爲什麼?”呂湖衣納悶的問。
陸容隨口回:“沒機會吃。”
呂湖衣哦了聲,利索的給陸容燙完餐具,方要放回陸容面前,目光忽然瞥過陸容的右手,動作頓時停了下來。
“你的手怎麼回事??”
之前說話的時候,陸容的手一直揣在褲兜裡,呂湖衣便沒注意到。
眼下看到,她神情變了變。
陸容手背上還有些疤痕,帶着輕微的藥味,一看就是才受傷沒多久。
陸容不甚在意的瞥了眼,道:“之前參加一個比賽的時候被燙傷的。”
呂湖衣多瞭解陸容啊,見她似乎不欲多言的樣子,隨即明白了什麼。
她將餐具重重的放下去,發出砰的一聲脆響,直截了當的問:“跟你家裡人有關是嗎?”
陸容沒否認,淡淡的嗯了聲。
呂湖衣又猜:“是你那個妹妹?”
陸容看她一眼,微微頷首。
“她媽的絕對是故意的!!”
呂湖衣怒從心起,沒忍住猛地拍了下桌面。
之前她知道陸容與家裡人不和,那家人對陸容更是不做人,但具體的,她瞭解的不多,而且那時候陸容處境特殊,沒人能幫得到陸容。
不過這段時間以來,她幫陸容查了不少東西,漸漸的就知道了陸容在陽城家裡人的情況。
呂湖衣簡直覺得那家人不可理喻。
“不行,這口氣我咽不下去!我得給你出氣!”
呂湖衣看着陸容的手,要心疼死了,越想越生氣。
那麼漂亮的手,結果有了疤,萬一消不下去,多隔應啊!
陸容見她實在生氣,冷靜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不是現在。”
呂湖衣:“??什麼意思?”
陸容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依舊淡然平靜,“我還有人沒找到,還有疑問需要向陸家求證。”
呂湖衣愣了下。
但她很快就意會到了陸容的意思:“你是說,我上次從國際聯盟加密數據庫裡給你找出來的那些資料?”
陸容點點頭,接過筷子,夾了片水煮肉到盤子裡,聲音清清冷冷的又問:“你忘了我回國是爲什麼了嗎?”
“找你師父。”
呂湖衣脫口而出。
見陸容神色不變,呂湖衣想着想着,終於明白過來。
“你是懷疑,你師父同你這個家裡人也有關係?甚至,你之前被引回國也不是意外?”
關於陸容爲什麼回國,這呂湖衣是知道的。
一年前,陸容發生了一件事,導致她當時直接隱退,再也沒插手過G洲的事務。
出了那事沒幾個月,呂湖衣就收到陸容的消息,陸容說一直教她的那個師父失蹤,下落不明,她要找師父。
之後,呂湖衣和陸容便斷了聯繫,她不知道陸容到底在做什麼。
再收到陸容消息時,便是兩三個月前,陸容跟她說自己回到了華國,還同她說,她師父消失前最後出現的地方,便是在華國。
陸容一邊吃,一邊說道:“這幾個月,我逐漸查到了一些挺有意思的事。比如五年前我丟失的那些東西,陸家人還保存着;比如齊老和陸家的淵源,可以追究到十八年前,齊老從那個地方出來;再比如,上面一直有人對那個地方感興趣,且在特殊部門之上,還對讓齊老進去非常執着,齊老似乎也並不覺得有什麼奇怪。”
“當然,最令我感興趣的是,”陸容看向呂湖衣,一字一頓道:“我師父給了我一塊古玉,這塊古玉本應在我身邊,但我師父失蹤後,它也不見了。月前,我卻在陸家人給我我以前的東西里,見到了它。”
呂湖衣聽完,倒吸一口涼氣,吃驚道:“不是吧??你師父真的跟你那些極品家裡人有關係啊?!”
陸容嗯了聲,“最起碼,我師父失蹤前,去過陸家。”
呂湖衣立即問道:“那你問過陸家人有關你師父的消息了沒?”
陸容搖頭:“不用問。這些年來,我一直有派人監視他們。這兩年裡,他們沒有接觸過特殊的陌生人。”
她說完,視線再次落在自己的手上。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我師父既然將古玉留在陸家,一定有他的用意。”
“在我弄清楚這個前,且先由他們蹦噠。”
反正,陸家現在也半死不活,好不到哪兒去。
而她答應過她師父,她手裡不能再沾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