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績單頁面緩慢刷出。
舒書和喬雅檸同時往電腦屏幕前伸頭。
隋願現在旁邊，抿着嘴輕笑。
三秒鐘後，寢室裡爆發出兩名少女的尖叫。
震耳欲聾。
——
午飯時。
四個女孩子去了學校食堂。
舒書搶着請客，點的全都是陸眠平時喜歡的菜式。
“大神，請。”
她那一雙大眼睛布林布林的閃着，快要把陸眠當神仙供起來了。
四個女孩落座，喬雅檸掃了眼食堂的同學，不外乎談論的都是考試成績和獎學金的事。
好巧不巧，這些人中就有幾個是物理應用學二班的。
二班學霸靳康以及他的幾個同學，端着剛點好的餐盤，從陸眠落座的這一排餐桌邊經過。
這次靳康考得不錯，每科成績都在98分以上，還有兩門專業課直接滿分，這樣的成績，在物理系中絕對的出類拔萃。
二班學生都覺得，這次的特等獎學金靳康拿定了，暗暗有了種揚眉吐氣的神氣。
他們直接挑了陸眠後排的座位坐下。
屁股都沒坐熱，一行人就嘰嘰喳喳的說開了。
“靳哥，等你拿了特等獎學金，哥們請你吃飯！”
故意揚高的聲調，精準傳到了鄰座。
顯然，他們就是說給陸眠聽的。
靳康擺擺手：“最終結果還沒出來，這個不好說。不過，就算請吃飯，也是我請你們。”
“哈哈哈，不管誰請客，這都是件喜事。以後，教授們肯定不會再偏心一班了！”
“某大神人設崩塌，別說教授了，估計學校都後悔拿她當招牌了！”
“霸佔那麼多頂級資源，她早該一邊稍稍了。”
他們不知道陸眠的成績，但靳康的成績擺在這，其他人尚且難以超越，更何況是陸眠這個沒複習、卷子只做了二十分鐘的人。
舒書在前面聽得直磨牙，擡頭吼了那幾個男生一句。
“幾個大男生在這裡內涵一個女孩子，很光榮？”
“有些話別說的太早，小心被打臉！”喬雅檸跟着道。
對方几個男生一聽，也不遮掩了，直接起身坐到了陸眠四人周圍，將女孩子們堵得水泄不通。
“你們班最高分是誰？考了多少？”
“陸眠同學考及格了嗎？”
好好的一頓飯，被外人打擾，陸眠準備夾菜的動作戛然而止，收回手後，將筷子“啪”的放在了餐盤上。
她沒什麼耐心，這會兒更是煩躁的很。
睨了眼旁邊這些男生無聊又挑釁的嘴臉，一陣噁心洶涌而來，再也沒了胃口。
她長腿一擡，狠狠的踢了腳餐椅，暴躁又陰鬱的開口。
“想吃飯，就閉上嘴。想單挑，操場奉陪。”
那幾個男生一愣。
君子動口不動手，他們只是來問成績的，不是來打架的。
靳康撫了把大背頭，一瞬間的侷促後，頗有些自信的笑了笑。
“陸同學也沒必要惱羞成怒。第一這個位置，你能坐，別人也能坐。勝敗乃兵家常事，保持平常心就好。”
陸眠驀地冷笑，眼底藏着火氣。
她平不平常心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些人能不能平常心。
隋願是最先感知到陸眠變化的，她偏頭看了看陸眠，微微詫異。
眠眠度假回來後，情緒波動好像有點點大……
她是遇到什麼事了嗎？
“這第一的位置……”舒書揚着下巴，兇萌兇萌的開口：“還真就是陸眠的，你們可別在這裡丟人現眼了！”
“陸眠？陸眠能考多少分？”對方反諷的笑了起來：“她平均分能達到98分嗎，她能考兩個滿分嗎？”
“人家靳康同學平均分98分，試問有誰能達到這個成績？！”
能。
還真能。
舒書和喬雅檸心裡默默的補充。
兩個女孩子對視一眼，舒書掏出手機點了幾下。
“睜大你們的眼好好看看，我們眠眠的平均分是……”舒書深吸一口氣，加重語氣：“一百分。”
“比98分還多兩分哦！”喬雅檸笑。
“……”
二班男生包括靳康，都怔了一下。
“開什麼星際玩笑！”
“平均分一百，那豈不是每科都是滿分？”
嘲諷歸嘲諷，他們倒也沒丟失清大學生的邏輯運算能力，一下子就明白了這是什麼意思。
“給我們看看。”
他們拿起手機看了眼頁面，一張張原本志在必得的臉，剎那間變幻多端。
“陸眠的成績單？”
“這是P的圖吧！”
“怎麼全都是滿分？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成績單，太假了！”
舒書和喬雅檸撇嘴攤手。
沒見過不代表不存在。
而陸眠，就是這麼一位神一般的存在。
是的，陸眠是全科滿分。
成績單右側，一列的100分，齊刷刷的別提多整齊，絕對是強迫症的福音。
單科滿分不震撼，震撼的是全科滿分。
而且是應用物理學和人工智能學雙專業全滿分。
而且人家還沒怎麼複習。
而且人家上學之餘，還搞了一大堆其他事業。
而且人家還抽空結了個婚，有個高富帥霸總老公，家庭美滿幸福。
而且……
舒書收起手機，“喂，看夠了沒有？什麼P的圖，這是學校的查詢系統！”
她爲了證明，還親自點了幾下。
靳康猛地顫了一下，梳得闆闆正正的大背頭，有幾縷頭髮掉了下來。
這是真的成績單，這是陸眠的成績。
所以。
他的特等獎學金……沒了！
其他幾個男生也一副見鬼的樣子，這成績單比鬼片還要可怕，簡直是他們一生的陰影！
“我不相信！老師肯定給錯分了，我要去教務處查試卷！”靳康嚷嚷起來。
陸眠雙手抱在胸前，冷睨着這幾個男生。
又是一股無法控制的噁心感席捲而來，陸眠微蹙起眉，用手遮掩了下口鼻。
她心想這幾個人也太討厭了，已經到了生理性厭惡的程度。
而旁邊的隋願觀察到她的小動作，表情忽然變得怪異起來。
低着頭掏出手機，不知道給誰發信息。
陸眠朝着幾個男生揮手。
“隨便查。最好多查幾遍，把我試卷的每個字都查清楚。”
她冷冷開口，頗有威懾力，“我今天沒心情應付你們，滾。”
她不願多費口舌，更不願多看他們一眼。
幾個男生震了兩震，連飯都沒吃，灰溜溜的逃走了。
等安靜下來後，陸眠早就沒了吃飯的興致。
但爲了不破壞隋願、舒書她們的心情，她便點了杯百香果汁，慢悠悠的啜飲着。
“你是個人，卻從來不幹人事。”舒書迷妹般的盯着陸眠，這話絕對是在誇陸眠。
她很好奇的問：“眠眠，這麼多滿分，你到底是怎麼考出來的？！”
“昂……”
陸眠吸了一口果汁，百香果肉在脣齒間溢開，酸甜可口的味道讓她心情好了不少。
女孩慢條斯理道：“正常發揮就行。”
舒書：……
喬雅檸：……
果然，跟人沾邊的事，一點不幹。
“你有沒有超常發揮的時候？”舒書靈魂拷問。
陸眠偏頭思考。
隋願替她解釋道：“我覺得以目前考試的難度，眠眠還用不着超常發揮。”
只需要隨便考考或者正常發揮就行了。
兩個女孩：卒。
午飯過後，下午系裡組織開會，陸眠不想去，只想回寢室躺着。
舒書便和喬雅檸去了教學樓。
隋願陪着陸眠回了寢室，想到陸眠今天的反應，她忽然神秘兮兮的將寢室門關好。
陸眠挑眉。
隋願卻紅着臉，“眠眠，我問你個事。”
“你隨便問。”陸眠一臉寵溺的笑話她：“什麼事還要關起門來說？”
隋願臉更紅了，眨着眼睛，細若蚊絲的冒出來一句。
“眠眠，你是不是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