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相親-同名彩蛋姐妹番
靠地累了,玉暖微微側着腰,一頁一頁地翻着,手搭在桌子上,輕輕的扶着側額。
杏眼一擡,嫩嫩地拋一句,“今兒想吃餃子了”
玉老爺正要張口,薛桉搶了先。
“這道菜,本王在行!”
說着還掩不住心頭的歡喜。
茗楚心裡一陣悲涼。
玉老爺一愣,兩頭看着,“王爺,這恐怕不合規矩.”
薛桉拉着玉老爺就往門外去,“規矩還不是本王定的,帶路帶路.別誤了晚膳.”
尋地累了,瞧來瞧去,鮮少有能瞧上眼的。
富家公子哥不少,可有文韜武略的,卻挑不出一個。
根正苗紅的也不少,可懂二十四孝的,也挑不出一個。
若真是許了這些人,要麼今後生了孩子教不成大器,要麼對玉暖的爹孃沒半點敬重。
玉暖手一落,簿子掉到地上,前屋小小匆忙進來撿起。
“小姐,王爺做好了飯,等着您吃呢,都溫了三回了!”
小小話中透着膽怯。
從前小姐很好說話的.
小小家裡困難,小姐總是給她鐲子去典當,賺些錢給生病的老孃。
現今小姐性情大變,連薛親王都不認了.
她一個地位低微的丫鬟,也就不敢再多說什麼。
“不吃了,有些乏了。”
玉暖隨口應了句,轉身便朝裡院走了。
空蕩蕩的牀鋪,錦繡玉織,玉暖卻覺得心頭不是滋味。
今日那薛桉一見自己,兩眼放光
彷彿玉暖從前所受的苦,不是拜他所賜!
怎麼就沒認清這個禽獸,竟然婚後會那樣對待她?
想着,窗子沒關,一陣風襲來,玉暖咳了兩聲。
門外晃來一影子。
“你不如嚐嚐本王的餃子?”
薛桉試探性地問着。
他本因愛妻的離世,感到生命無光。
可是那若隱若現跳河的鏡頭,那朦朧的畫質,總讓薛桉覺得玉涼還沒死。
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知道玉暖竟然是自己的青梅竹馬,她一笑一顰,都和愛妻一般無二。
他就是不要命,也要她。
玉暖厭惡地斜了一眼,“我說了,累了,不想吃。”
乾瘦冷白的小手裡,緊緊地攥着袖子。
從前,都是她端着飯,問薛桉何時吃。
他似乎很忙,最喜歡呆在王府的書房,整日都不願意出來。
玉暖端着飯等啊等,就是等不到他。
那時爲你付出,對你好,你全然不在意。
如今人已去情已了,你卻又要吃回頭草.
天下哪有這麼便宜的算盤!
“方纔聽見你咳嗽了.”
“前些日子,西域的藏醫送來了止咳的番葉,本王隨身帶着”
“玉小姐要不要試試?”
玉暖皺起眉頭。
薛桉一直有隨身帶止咳番葉的習慣。
從前朱慧有癆病,每日咳嗽不停,一咳嗽房樑都感覺要塌了。
什麼藥都治不好。
一次茶館裡偶遇一藏醫,才知有一味神藥的存在。
此藥名叫番葉,是雪區非常珍貴的草藥。
在平原,一兩番葉就要一兩黃金去換。
薛桉寵愛朱慧,便上諫讓皇上下旨,把雪區的貢品由犛牛皮氈變成了番葉。
怎麼重生一世,好的遇不見,這些晦氣事,還真陰魂不散!
玉暖聲音涼涼的,忍着咳嗽。
“心病還需心藥醫。你這番葉有毒,本小姐吃不得。”
薛桉眼神一陣黯淡。
這茗楚是不是騙他?
不是說好了,玉暖是自己的青梅竹馬
自小時御講堂中一見,就再也走不動道了?
不還說給他送過情書和香囊.
怎麼現在變地冷冷的.
“那你歇着,本王先回了,明日再”
“不必!”
玉暖厭惡地喝住。
礙眼的東西看一眼便覺得噁心。
天天來,還讓不讓人活!
薛桉正要暗自神傷地離去,聽到玉暖叫自己,以爲是回心轉意。
“王爺可認得個叫朱慧的人?”
玉暖眼神微微狠厲。
薛桉同她,是夫妻之間的恨。
他到底對玉暖的爹爹和孃親,還是侍奉如親的。
而那朱慧,可是個禍國殃民的爛苗子。
重生一世,本不想計較.
可眼下玉暖的家既然變成了朱慧的家,那她在何處,玉暖是着實關心。
薛桉仔細地回憶着,雖覺得耳熟,但是總也想不完整。
“不瞞你,本王前幾日摔壞了腦袋,所以大多事,實在是記不得了”
“哼!”
玉暖噗嗤一聲笑。
“你以爲不摔,你的腦袋就是好的嗎?摔倒的時候地都溼透了吧.”
因爲腦袋裡面的水都流出來了啊!
笑話!
“你說什麼?大點聲,隔着門,本王聽不真切。”
薛桉着急,加上半天沒吃飯,端着手裡的餃子,額頭冒起汗來。
他想聽清楚玉暖說的每一句話。
不管玉暖讓他作什麼。
他寧願相信自己的王妃跳河根本就是一場夢。
世間就算是有模樣相似的,又怎會有身材、語氣、笑容都相似的!
他要她,他不能離開她。
可是玉老爺方纔解釋了,玉暖也大病初癒。
那對薛桉如此冷漠,也正常。
就算是冰塊,他也一定能捂化。
玉暖半天不吱聲,屋裡倏地黑了。
薛桉湊近門聽了番,應該是睡了。本想再近點,看能不能聽見呼吸聲
卻唯恐驚擾了玉暖。
便將餃子輕放門口,皺着眉,映着清冷的月色,緩緩不捨地回了。
屋裡玉暖,背對着窗,枕頭上覆着的絨布,不知不覺透了一塊。
轎停親王府,薛桉掀簾出來,茗楚拿着披肩等着。
一擡頭,天竟下起雪來。
下雪在津唐,實在太難見了。並非每個冬天,都那麼好運可以看到雪景。
薛桉想起從前,只要下雪,玉暖就撒嬌讓他帶着出去
堆個醜醜的雪人,插個胡蘿蔔,眼睛是兩顆聖女果
還硬說像他。
想着,薛桉桃眼一陣紅。
鼻翼泛着青紫,連呼吸都很痛。
他怎麼就把那個滿眼都是他的小可愛.
給弄丟了呢?
“王爺,今日拋繡球招親的事被耽誤了,順延到明天,王爺覺得可否?”
“你說女人除了喜歡美食和衣服,還喜歡什麼?”
茗楚滿臉黑線:“.”。
“皇上下了御詔,這繡球必須得拋.”
“她是不是不喜歡吃白菜肉的餃子?”
茗楚強忍怒氣:“.”。
他雖是個侍衛,但這麼不懂事的王爺,好想打!
“若是明天再不拋,違了旨意,太后又要囉嗦了.”
薛桉左右看着親王府十五進深的大院子,美如畫,價值連城。
突然來了靈感。
“本王把王府送給她!這個彩禮怎麼樣?”
茗楚傻了。
他也想做女人完蛋了.
雞鳴乍響,月落天鳴。
小小揉着惺忪的眼從屋裡出來,見玉暖房門口站着六個腹肌俊男。
驚訝地捂着嘴,急忙躲到一旁的柱子後面偷看。
那個,鼻子好挺.
那個眼睛好漂亮.
那個身材好棒棒哦
小小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家,果斷羨慕了。
小姐昨兒吩咐,雖說郎君瞧不上,可這些人硬是要跟着她,她就索性留下來做個侍衛。
若是能天天被哥哥們保護,天待我不薄啊
“幹什麼呢?”
玉暖冷冷一聲喚。
小小急忙撤下來,俯身站在身旁。
“小姐,讓男人在門前候着,恐怕不討老爺的喜”
玉老爺身爲朝廷的大官兒,這點顏面還是要的。
玉暖撫着秀髮,“我可不是讓他們門外候着”
“我今日身子不舒服,自己沐浴不得”
“你去把他們喊到旁屋,給我搓搓澡。”
小小急忙拉住玉暖的衣角,一個不慎卻扯了下來,露出香肩半許。
遠處的“六大護法”,藉助彼此之間的瞳孔反射看到了不該看卻很想看的東西
玉暖眼露一道寒光。
瞳孔們立刻強行封鎖。
小小松了手,嚇地跪在地上。
“小姐,這可是萬萬使不得的.”
“小小一直伺候着您,您就是讓我上刀山下火海都使得!”
“這些都是才認識不到三日的男人,小姐千金之軀,可不能這般!”
小小急地哭出來,知道自己多嘴了。
但小姐是世界上對她最好的人。
她知道小姐受傷前是多在意薛親王.
現如今暫時地病了,心思不穩了,總有一天能恢復的.
玉暖只看小小一個眼神,就知道她心中想什麼。
想來自己從前,在小小這個丫鬟眼中,是薛桉的骨灰粉。
這才把她弄地左右爲難。
“行了,大喜的事情,莫要哭哭啼啼。”
玉暖聲音溫溫的,柔和若風。
“你叫來便是,本小姐自有分寸”
小小不敢擡眼,之間那繡花鞋慢慢地挪走了,纔敢起身。
按照玉暖的意思,統統辦了,又守在花園的門口。
萬一有人來了,她也好給小姐報個信。
護法們聽命到了旁屋,熱氣騰騰地水霧,香噴噴的花瓣,讓他們面紅耳赤。
等了半炷香,都不見來人,護法們不敢多動,按照小小的意思,就在池子邊上等着。
玉暖身着輕紗,從裡屋出來,坐在簾子後。
六位護法各個相貌堂堂,卻又獨具特色。
玉暖細細地觀察着。
最邊上的,玉暖賜名大財。
他的胸肌非常發達,倒三角得到了完美的詮釋。
而且寡言少語,這點玉暖很中意。
她可太討厭囉嗦的男人了。
過來的這個,頭上幫着紅帶,玉暖賜名二財。
他的臉結合了所有古風美男的長相。
身子雖然看着又軟又弱,但卻白皙地很。
精瘦地男人,又很聽話,哪個女人不愛?
中間的那個,賜名三財。
衣服都沒有穿好,喜歡開着領口,香料的味道恰到好處。
聽說從前是個美廚子。
玉暖今後可就不準備做飯了
還有四財、五財和小發
小發最是喜歡撒嬌,高高的個子,奶狗的長相.
眉眼傳情的樣子,倒是像極了薛桉那個臭王八蛋.
不一樣的是,小發特別會撒嬌,要親親,要抱抱.
這點薛桉可做不到!
玉暖對自己的眼光非常滿意。
“小姐!小姐!快停下!”
“薛親王來啦——”
小小壓低了聲音,扯着脖子地喊。
玉暖冷眼一瞥,手裡拿着的花籃嗵地就扔到池子中去。
怎麼一到緊要關頭,他就來壞好事?
“告訴他,本小姐今日不適!不見客!”
玉暖喝了一聲。
門外院子中的小小卻啞巴了。
隱約聽到嗚嗚的低吼聲,彷彿是被人捂住了嘴巴。
玉暖心一顫。
可別是出事了!
急忙起身前去。
纖手剛碰到緊鎖的門,門柵就被人從外面扯斷,強行開了門。
轟然一聲,把玉暖嚇到了。
門開了,薛桉站在門口。
雙眼像吞火的獅子,掰斷門柵的手不輟地淌着血。
玉暖彷彿回到了在獄中被薛桉毒打的夜晚
“王爺,我錯了.啊——不要打了,我求你.”
“錯?你也知錯?你可知我們再也回不到從前”
“爲何騙本王!說!”
“啊——”
躺在血泊中的冰冷和痛苦,玉暖一輩子都不能忘記。
玉暖擡眼,冷冷地瞧着薛桉。
“王爺最近閒地很,也不管主人是否歡迎你,就自顧自地來了.”
玉暖轉眼瞥着一旁被茗楚死死捂着嘴的小小。
冷眼威嚇,“還不放手?”
薛桉看着裡面一屋子的男人,心彷彿被刀子捅了千萬次。
遠遠不敵手上的傷痛。
玉暖上前,還沒碰到,茗楚就急忙鬆了手。
這玉小姐和曾經的薛王妃玉涼長地並不相似。
茗楚就稀奇了,爲何薛桉一口咬定她就是自己的王妃?
這樣算下去,什麼時候輪得到他啊
哭了。
薛桉微微張口,面色蠟白,聲音也弱弱地,近乎耳語。
“玉小姐身子好了?”
“.身旁人伺候的好。”
“哦”
薛桉似有似無地應了一聲。
屋中的六大護法都認得薛桉,跪在裡屋不敢出來。
他們倒是聽說了薛桉和玉暖青梅竹馬的事。
本以爲只是謠傳,不想竟然是真的!
薛桉扔了手中的爛木柵,血流地更快了。
玉暖眼瞥了一道,很快強制着移開了目光,皺起眉。
“玉府沒有大夫,王爺還是請回吧!”
“若是死在我府上,那可說不清了!”
玉暖伶牙俐齒,牽着小小便出了園子,頭也不回。
薛桉顫着拿出袖子中捂熱乎的房契.
不想玉暖果真已不再中意自己。
突然一口氣沒提上來,痛苦地捂着心口,一大口血噴了出去,當即就昏倒了。
宮內外忙做一團。
薛桉因氣急而傷了元氣,一病不起。
太醫都說救不得了。
可還懸着一口氣,遲遲不肯嚥下去。
玉府成了莫大的罪魁禍首。
薛桉是皇上唯一的侄子。
多年前因爲皇位之爭,皇上暗中做了很多手腳,導致現今的侄子侄女中,唯有薛桉好生地活到現在。
朝中元老對皇上的做法一直指指點點,薛桉是皇上對親眷還存有親情的唯一證明。
也是他穩固朝廷根基的王牌。
薛桉是萬萬不能死的。
皇上差人送御令到了玉府,要宣玉暖入宮覲見。
玉府上下愁作一團。
玉暖坐在紅木椅子上,看着玉老爺來回地踱步。
頭上汗都急了出來。
重生一世,自當是想如何活就如何活。
只是那薛桉竟然虛到如此地步,也是她意料之外的。
“爹,你莫要擔心”
“皇上也只是差我入宮問話,我又沒對那人作什麼,不會如何的。”
夫人在一旁嚶嚶地哭,袖子都被眼淚打溼了。
“暖兒,你叫娘說你什麼好!”
“我和老爺就你這一個寶貝,你好不容易撿一條命回來”
“那薛親王是什麼人物?你怎可這般地爲所欲爲呀!”
玉暖低着頭,孃親訓的是。
要教訓他,也不能這麼明着來。
“娘”
門外的大總管公公高興地進來,和玉老爺耳語一番。
玉老爺聽明白了意思,回頭來爲難的瞧着玉暖。
一陣不好的預感。
“暖兒.”
“你能不能去陪.去陪陪薛親王”
“說是人快醒了.”
“.就念叨你呢。”
玉暖攥着袖子,粉嫩的指甲卡在肉裡。
若是不去,那軟種子沒骨氣的薛桉,萬一死了,爹孃肯定要跟着遭罪。
如今的大家大業來之不易。
兩害相權取其輕。
玉暖緩了緩,隨上小小就出門去了。
彩蛋番:是銀寶和其中一位男配的前世哦~此番第一趴先到這兒,後續還不定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