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跑得算快。”裴宸朔陰沉的聲音裡帶着一陣冷風。
此時司慕染要羞死了,幸好這天色越來越暗,否則她這臉就沒法見人了,微微抱怨着:“都是你,早晚要不能見人。”
看着司慕染的樣子,裴宸朔輕哼一聲:“怎麼,本王就那麼讓你不能見人?”
無奈,司慕染只得惡狠狠道:“裴宸朔,你如果在欺負我,我就,我就去找天玄。”
“你敢。”裴宸朔陰沉的聲音讓她心中隱隱想笑。
看着他一臉緊張的樣子,不禁有些心軟,語氣也緩和了下來:“我跟你開玩笑的,幹嘛當真?”
一把抱着她,裴宸朔在他的耳邊摩挲:“對不起阿染,我以後不會惹你生氣了。”
眼底泛着微微的波瀾,司慕染伸手去擁着他:“我也不會了,我只愛你一個人,更不會離開你的,死也不會。”
輕吻着她的額頭,雖然知道她方纔說的氣話,可是聽到她要去找天玄,他還是忍不住會生氣,是因爲太在乎,所以纔會這麼緊張。
危子墨領着紅藥過來便看見裴宸朔和司慕染相擁的畫面,也是這一刻讓他明白,愛一個人的感覺是那麼的奇妙。
輕咳一聲,司慕染聽到聲音輕輕推了推裴宸朔,可他將她鬆開卻依舊攬着她的腰站在涼亭上。
危子墨和紅藥走過去,卻是對着裴宸朔雙雙跪下。司慕染看着他們有些吃驚,正欲邁下臺階去扶,卻被身邊的男人制止住。
“子墨,你這是?”裴宸朔明知故問。
看着他們,危子墨緊緊握着紅藥的手:“屬下請王爺做主,我要娶紅藥爲妻。”
紅藥側頭看着認真的他,這一切發生的太過於突然讓她一時間愣在了原地,忘了思考。
此時,司慕染滿臉的笑容看了裴宸朔一眼,卻發現這個男人依舊是那麼的淡定。不禁在心中腹誹,這個男人有不淡定的時候嗎?
“紅藥,你師父臨終前讓我給你尋一個好人家,只是這婚姻大事也要需要你應許,不知你可願嫁給他?”裴宸朔聲音淡然的問。
跪在他們面前的紅藥低着頭聲音似水一般的溫柔:“全憑王爺做主。”
誰知裴宸朔挑眉卻說:“憑本王做主,那麼本王將你嫁給江楓,你也是願意的了?”
這下讓紅藥愕然了:“我不要嫁給江楓,我,我要嫁給危大哥。”
在旁邊的司慕染捂着脣,這個男人總有辦法讓人輕易往裡面跳。裴宸朔這才輕嗯一聲:“既然這樣,本王就應下了。子墨,待回去後本王會冊封紅藥爲郡主,到時候自然會給你們辦一場盛大的婚禮。”
臉上帶着喜悅的神情,危子墨俯身謝恩:“多謝王爺。”
見危子墨謝了恩,紅藥也忙回道:“謝謝王爺。”
皺了皺眉頭,裴宸朔面有不悅:“你還叫我王爺?”
看着他的紅藥有些微愣,司慕染邁下臺階將她扶起來道:“從今以後你就是宸朔的妹妹,以後喚他四哥就好了,知道嗎?”
紅藥有些驚愕,眼眶有些潮溼,她點點頭:“四哥,紅藥以後一定會聽話不會在惹事了。”
掃了她一眼,裴宸朔看似隨意的說道:“知道就好。你在犯錯我就隨便找個人把你給嫁了,省的禍害子墨。”
此時紅藥低着頭,危子墨輕輕側頭看了她一眼,脣角揚着微微的笑容。
看着面前的兩人,司慕染輕笑着看了一眼裴宸朔:“我先帶紅藥下去,你們聊着,過一會一起吃晚膳。”說着拉着紅藥的手笑着離開了。
裴宸朔眼角含着笑,看着司慕染和紅藥離去脣角蕩着微微的笑容,待她
們走遠了,他坐在石凳上才問道:“說吧,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摸了摸鼻子,危子墨在另一旁的石凳上坐下:“我救紅藥出來的時候,發現她被楚雲揚下了藥,所以……”
端着茶盞,裴宸朔微微的仰頭笑:“我說你怎麼突然間改了性子,原來如此。那你確定自己是因爲喜歡她才娶她而不是單純的負責?”
十分堅定的點點頭,危子墨聲音擲地有聲:“我喜歡她纔會娶她,我很清楚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點了點頭,裴宸朔抿脣一笑:“將紅藥交給你我很放心,子墨恭喜你。”
“謝謝王爺,是王爺的計謀高深,所以紅藥纔會有驚無險。”若不是裴宸朔出謀劃策只怕憑着他闖太子府會有一場惡戰。
輕嘆一聲,裴宸朔低聲說到:“其實天玄也不差,他沒有親自出面而是讓他的手下去見太子,足可以看出他做事甚是小心。”
聽了他的話,危子墨微微沉思:“不知我們的計策能否成功?”
放下茶杯理了理自己的衣袖,裴宸朔目光如炬:“只要靳霖指證天玄,那麼太子自然會相信的。”
危子墨長嘆一聲:“其實屬下覺得這個太子簡直就是個草包,這楚淵國交在這種人的手上滅國是遲早的事情。”
“其實太子很好對付,關鍵是他背後的慕容家。慕容家掌握着楚淵國一半的兵權,所以慕容家不除,太子就不會倒。”裴宸朔早已摸清其中的厲害關係,也已經找到門路對付楚雲揚。
皺了皺眉頭,危子墨明白了他的意思:“王爺是想幫助七王爺上位?可是要如何除去慕容家的兵權呢?”
裴宸朔胸有成竹的笑了笑:“我自有辦法,只不過這個辦法還需要回天極國後才能實施。楚淵國和天極國必將有一戰。”
看着裴宸朔運籌帷幄的模樣危子墨甚是佩服:“那屬下就靜待王爺的高策。”
得意的看了危子墨一眼,裴宸朔笑着開口:“好了,我們走吧,不然阿染他們要等急了。”說着便和他一同離開了涼亭。
太子府地牢,楚雲揚站在陰暗潮溼的牢中,看着地上那個男人,清冷的聲音問:“爲何要暗害本王,跟你在一起的那個女人在哪裡?”
靳霖擡頭,看着楚雲揚不屑的笑了笑道:“太子被人戲耍了都不知道,真是可笑?”
聽到這話,楚雲揚臉色一變:“你說什麼?”
從地上爬起來,身上的藥效還沒散,靳霖只覺得有些有氣無力:“太子還不明白嗎?其實不瞞太子,解毒的解藥正是今日送我們來的那人給我的。其實我的身份乃是天極國將軍之子,我叫靳霖。和太子做交易的乃是我們天極國的國師天玄,此人與賢王一直爲敵,他接近太子只不過是想利用太子對付賢王罷了。”
皺着眉的楚雲揚微驚:“你說的都是真的?”
“我是被天玄利用的一顆棋子,他拿我來當問路石,替罪羊,只爲得到太子的信任,他想借助太子背後的權利來對付賢王。我所言句句屬實,太子信也罷不信也罷。”靳霖此時已經恨極了天玄。
看着靳霖不像是在說謊,楚雲揚又問:“你是說天極國的賢王也來了楚淵國?”
“他來這裡是爲了惠安公主被害一事,至於爲什麼沒有公開身份,想必是天玄在背地裡又做了什麼手腳,想在這裡除掉他吧。”靳霖猜測着。
“聽你這麼說,這個天玄的勢力不一般?”楚雲揚有些好奇,這些都是什麼樣的人物。
靳霖虛弱的笑了笑:“他就算再不一般不也要倚靠太子的勢力嗎?在這裡難道不是太子說了算的嗎?”
這樣的話對楚雲揚來
說很是受用:“嗯,你說的也對。那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想玩什麼?敢戲弄本王,本王也要讓他知道本王不是好惹的。”
“此人狡猾的很,太子想對付他可不容易。可是在下有一計策,太子可以一試。”靳霖掃了太子一眼,雙眸中劃過一抹光彩。
上下打量着他,楚雲揚緩緩開口:“說來聽聽。”
“殿下可聽過將計就計這四個字,你要讓天玄對你疏於防患,這樣你纔可能抓到他。”靳霖現在對天玄簡直是恨之入骨。
楚雲揚垂眸微微一思:“你的意思是本王假意與他交好,然後在將他拿下?”
靳霖點頭,脣角一揚:“正是。”
眼眸微微一轉,楚雲揚心中一陣思慮,靳霖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想着自己被這些人耍的團團轉,他心底就壓着一股怒氣。“你說的本王會考慮,如果真如你所言這般,那麼本王會放了你。”
“那在下就能太子的好消息。”靳霖此時已經摸透這個太子,所以已經找到了掌握他的門道。
楚雲揚離去前又吩咐了玄青:“這個人對本宮很重要,不要怠慢,將牢房換到乾淨一些的。”
聽到這個吩咐,玄青有些錯愕,不知道這個重犯使了什麼法子?但他不敢多問,立即令人操辦。靳霖舒了一口氣,想起剛進牢房的時候有人給他傳遞消息,給他出謀劃策,本以爲是有人看他笑話,卻沒想到竟然都是真的。
天玄,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爲了保命即便是和裴宸朔合作那又有何妨?靳霖知道自己和他的樑子正式的結下了。
聽了靳霖的一番話,楚雲揚覺得不無道理便立即召了紫菱過來。紫菱來到太子的房間,他將那個面具又爲她戴上:“要委屈你先扮幾日,事成之後本王定當好好的補償你。”
紫菱雖然有些不情願,但是爲了楚雲揚的恩寵她強裝歡笑。而接下來的日子裡,楚雲揚更是夜夜寵幸她,這消息不日內便傳到了天玄的耳中。
站在天玄一側將打聽到的消息回稟:“靳霖還被關押在牢中,而那個女人,聽說太子十分的寵她。”
手中端着一杯茶嚐了一口,天玄陰婺的眸子若有所思。
“殿下,我們何時去見太子?”槐火覺得計劃已經成功,是時候收網了。
端着茶杯,天玄微微皺眉:“我總覺得事有蹊蹺,容我在想一想,你先下去吧。”
槐火退了出去後,天玄坐在桌前,端着那杯茶出神,不知在想些什麼?
因爲危子墨和紅藥的事情,琅華苑內,幾個人很是高興的暢飲了起來。紅藥喝了酒那囂張野蠻的脾氣暴露無遺,端着杯酒朗聲笑道:“四哥四嫂,紅藥敬你們一杯。”
此時司慕染也多喝了幾杯,正有些頭暈,聽見紅藥敬酒,她也是毫不客氣的拿過酒杯:“紅藥,恭喜你。危大哥,絕對值得你託付終身。”
一臉紅暈紅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裴宸朔的臉色有些難看,桌前的杯酒沒有端起來,紅藥有些醉醺醺的看着他:“四哥,你怎麼不喝?”
裴宸朔皺眉輕斥:“姑娘家,少喝點。否則吃虧的就是你。”
有些微醉的司慕染同樣側頭看了看他:“裴宸朔,你這是話中有話。如果,如果你們像柳下惠一樣,我們怎麼會吃虧?”
危子墨和紅藥以及江楓一臉疑惑,他卻是黑着臉有些不耐煩的對着危子墨:“子墨,將紅藥送回去休息。”
無奈,危子墨起身,旋即扶着微醉的紅藥下去。裴宸朔站了起來湊到司慕染的耳邊:“回去在找你算賬。”說着將她攔腰抱起轉身就走。
桌上只剩江楓,欲哭無淚,孤家寡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