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銷魂,裴宸朔反反覆覆要了她許多次,直到司慕染虛弱無力的沉沉的睡去。在清晨的微光中看着她倦意的睡容,他俯身輕輕吻着她的額頭隨即穿好衣服下了牀。
走到書案前,裴宸朔提筆寫下一封信箋放在桌上,深深的凝望了她一眼才輕輕的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門外,江楓和危子墨已經等在那裡。裴宸朔看了看這琅華苑中的暗衛對着危子墨開口:“子墨,阿染和紅藥就交給你了,你一定要確保她們的安危知道嗎?”
“王爺放心吧。”危子墨一拱手,肩上便多了這樣的任務。
聽見危子墨這麼說裴宸朔自然安心許多,隨即危子墨又問:“王爺將府中的暗衛留下,皇宮裡你和江楓能應付的過來嗎?”
擺了擺手,裴宸朔笑着開口:“放心,沒事的。”說着回頭看了江楓一眼。
作爲保鏢的江楓一手握着劍柄,深吸一口氣,危子墨想起什麼忙從懷中掏出幾樣東西遞給了他:“這是無歡的解藥,還有這瓶是迷魂散,關鍵時刻可以用來拖延敵人。”
輕挑着眉頭,裴宸朔將東西接過收入懷中問:“是紅藥的主意還是你的主意?”
四處看了一下,危子墨扶鼻輕咳一聲正色:“是我的主意。”
得到答案後,裴宸朔脣角一勾不由得調侃:“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紅藥和你在一起倒是把你薰染的有了這樣的主意?”
“雖然不入流,但是爲了王爺的安全,屬下只能如此。”危子墨硬着頭皮,其實裴宸朔說的話也在理,確實他是自從和紅藥在一起後才生出了這些想法的。
“你的心意我明白,告訴阿染,我一定會回來的。”裴宸朔認真且堅定的說道。
聽完這話,危子墨眸光一亮,繼而笑着應許,裴宸朔拍了拍他的肩和江楓一同出了琅華苑。
門前,停着的是楚雲風準備的馬車,裴宸朔和江楓上了馬車後,馬車在第一道陽光下緩緩的駛向楚淵國的皇宮。
楚淵國的皇上楚鴻飛,年輕的時候依靠慕容家的勢力得到這個皇位,在位三十餘年一直受到慕容家勢力的遏制,這始終是他心頭的一塊心病。
下了早朝後,楚鴻飛在宣政殿批閱奏摺,而楚雲揚和楚雲風出了大殿,兩個皆是朝着宣政殿的方向而去。
此刻,裴宸朔被楚雲風的人引着繞過雕樑的大殿,與楚雲風會和。看見楚雲揚和楚雲風在一起,看樣子似乎是準備一同覲見皇上。
楚雲揚看着裴宸朔,神情一變,有些好奇的樣子。不由得指着他:“七弟,這是什麼人,我怎麼從沒見過?”
在此情況下,裴宸朔毫無焦慮的上前朝着楚雲揚微微一禮:“天極國賢王裴宸朔見過太子殿下。”
聽完,楚雲揚一愣,盯着裴宸朔似是有些不敢置信:“你就是名震天極國的賢王?”
眉頭微挑,裴宸朔沒想到自己的名聲這麼大:“正是。”他的臉上仍舊帶着笑意。
看着裴宸朔又看着楚雲風,楚雲揚想起天玄說的話不禁有些心裡打鼓:“賢王,沒想到你竟能入我楚淵國的皇宮,本宮可沒聽聞天極國有使臣來此?你說你是賢王,我覺得你倒是個騙子。”
搖了搖頭,裴宸朔輕佻着眉,看着楚雲揚:“那不知殿下要如何對付我呢?”
楚雲揚輕笑一聲,陰沉的眸子裡帶着戾色:“就算你是真的賢王又如何?你知道惠安公主死在你們天極國,她與你有婚事在身。我可聽說賢王身邊有意中人,惠安的事定是你所爲
。你今日來此就是送死的。”
然而裴宸朔表情如初,臉上無波無讕,他走到楚雲揚的身邊低聲問:“這話可是天玄告訴你的?那你也應該知道本王和天玄是死敵,他如此利用殿下你,殿下你卻甘之如飴這可不像是殿下你的作風啊?”
聽到這個,楚雲揚臉色一變,盯着裴宸朔:“果然天極國的賢王和傳聞中一般膽識過人,今日本宮算是見識到了。只是很可惜,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殿下,凡事不要說的那麼絕對。其實殿下的心中想必是恨極了天玄吧?”裴宸朔上前一步湊到楚雲揚的耳邊問:“我知道殿下的苦楚,面對一個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卻不能盡情貪歡,殿下你中的毒我可以幫你解,但是不知殿下可有誠意?”
看着裴宸朔,楚雲揚一臉震驚,他中毒這麼隱晦的事裴宸朔竟然知道,這讓他覺得這個賢王的確可怕:“你怎麼知道的?”楚雲揚低聲回問。
“我既然來到楚淵國那麼自當有所準備,太子的事情瞞不了我。你明知道天玄他利用你來對付我,這樣的奇恥大辱難道殿下嚥得下去嗎?”裴宸朔四兩拔千斤,立即轉移了太子的注意。
其實楚雲揚心中是恨天玄的,可是面對裴宸朔,他卻不知道自己是該信還是不信。
敏銳的裴宸朔察覺他有所動搖繼續開口:“我來楚淵國只是不想天極國和楚淵國兵戎相見,因此特意來求見皇上。惠安公主的死便是天玄所爲,他這麼做就是爲了讓楚淵國和天極國開戰,他好坐收漁翁之利。”
聽着他的話,楚雲揚在心中沉思着,裴宸朔見此機會趁熱打鐵:“天玄這個人的手段非常,爲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一旦我死在楚淵國,那麼天極國的新皇定會爲我復仇。殿下以爲你們楚淵國有幾成把握能抵抗我們的鐵騎大軍?”
一句話嗆得楚雲揚啞口無言,裴宸朔淡然一笑:“我知道殿下定是個聰明人,這是我和天玄之間的事,不應該將你們牽扯進來。這是解你無歡之毒的解藥,也是本王的誠意。”
說着裴宸朔將紅藥煉製好的解藥遞給了楚雲揚。楚雲揚看着裴宸朔手中的東西,遲疑了一會接了過去。
“服下後殿下體內的毒即刻便解,是不是真的殿下可以回去試一試。”裴宸朔笑的淡然。
握着那藥瓶,楚雲揚深吸一口氣:“好,本宮相信你。但是賢王,你認爲你有什麼把握能說動我的父皇?我父皇可是恨你們天極國入骨,你能不能活着出來那可要看你的造化了。”
“這就不勞殿下擔心了。”裴宸朔笑若春風,風姿灑脫。
輕哼一聲,楚雲揚掃了裴宸朔一眼轉身離去。一旁的楚雲風看在眼中,一番言辭讓他對裴宸朔更加欽佩了一些。
“王爺怎麼知道皇兄被天玄脅迫了?”楚雲風有些吃驚的看着裴宸朔。
“天玄做事向來小心,對於不能爲友的人脅迫是他常乾的事。”裴宸朔想起司慕染來,曾經他就是爲了摧毀司慕染纔給她服下了七日斷腸。這筆仇,他無論無何是要報的。
見此情況,楚雲風覺得裴宸朔看來是十分了解那個天玄,所以也不在追問。“時候不早了,我們趕緊過去吧。”
不多時,裴宸朔和楚雲風一同來到宣政殿,通稟之後楚雲風和裴宸朔一同走了進去。殿上楚鴻飛坐在龍榻上批閱着奏摺,擡頭間見楚雲風帶着一個英姿颯爽的男人而來不免有些疑惑。
“兒臣拜見父皇。”楚雲風執手一禮。
楚鴻飛有些不解的看着他和他身邊的裴宸朔
問道:“風兒,你身邊的這位是何人,爲何朕從沒有見過。”
不等說完,裴宸朔雙手交疊對着楚鴻飛行了一個大禮:“天極國賢王裴宸朔見過皇上。”
楚鴻飛手中的奏摺突然跌落,他拍着龍案猛的站了起來:“你就是裴宸朔,天極國的賢王,你竟然敢來見朕?”
此時楚雲風的臉色有些難看,心中上下起伏不定生怕楚鴻飛動怒。
可是裴宸朔卻是一臉淡定:“皇上,臣此次前來便是爲了惠安公主一事,煩請皇上給我一個說話的機會。”
見此狀況,楚雲風在一旁幫腔:“是啊,父皇。既然賢王敢隻身前來,那就足以證明他的誠意,父皇就聽聽他要說什麼吧。”
楚鴻飛也知道這裡是他的地盤,想來裴宸朔也逃不掉,卻熄了怒火坐在龍榻上閉着眼睛:“你想說什麼便說吧,朕倒要看看你有什麼能力讓朕改變心意。”
微微一笑,裴宸朔墨色的雙眸看着龍椅上的人:“多謝皇上。其實本王前來楚淵國本欲是以使臣的名義正式拜見,可是暗中卻被人動了手腳劫走了本王的文書。想來這動機皇上應該清楚,惠安公主的死乃是天極國的叛徒天玄所爲,他的目的正是讓我們兩國交戰。”
龍塌上的楚鴻飛微皺着眉:“你說的如何能證明?朕怎麼知道不是你胡謅的?”
“在天極國的時候,本王曾中毒昏迷,你們可知對本王下毒之人是誰?”裴宸朔問着他們。
“正是有人利用惠安公主之手對本王下毒,這件事你們可問惠安公主身邊的侍女侍衛。惠安公主死前見到的最後一個人就是天玄,這是有人證的。”裴宸朔提起當日的事情。
一旁楚雲風低着頭小聲開口:“這個,不瞞賢王,惠安身邊的侍女和侍衛因爲失職已經被父皇給處死了。”
這下輪到了裴宸朔微愣,這件事他當真並不知曉。
看着裴宸朔楚鴻飛輕哼一聲:“死無對證,不知賢王要如何證明自己?”
無奈之下的裴宸朔只得輕嘆一聲:“既然他們已死,只怕我說什麼你們也不會信了。但是皇上,楚淵國目前的形勢想必你也知道,慕容家手中握着大半的兵權。而太子的品行,不知道皇上是否知曉呢?”
看着裴宸朔深邃的表情楚鴻飛眉宇微皺:“你想說什麼?”
擺了擺手,裴宸朔笑了笑:“我來楚淵國不久可是聽過許多關於太子的傳聞,更不甚不久前太子大病一場張貼皇榜尋醫,我竟聽聞南江城的大夫紛紛出走不願醫治,可見太子這般失民心,將來這楚淵國只怕是保不住了。”
聽到這,楚鴻飛一拍書案:“大膽,我楚淵國國祚綿長豈容你詆譭?”
而裴宸朔卻只微微擡眸:“國祚綿長那也該是有德者居之,想必皇上也應該聽過一些關於太子的傳聞,只是那些傳聞被慕容家給壓了下來。皇上難道不爲楚淵國的將來打算一下嗎?難道皇上真要將江山交給一個風流成性的太子手中,那和白送給別人又有何區別?”
此時楚紅飛已經滿臉怒氣,關於太子的惡行他怎麼會不知曉,可是太子是慕容皇后所生,他又廢不得。
下面的裴宸朔見楚鴻飛垂思,脣角微揚:“如果我能幫皇上除去慕容家在朝中的勢力,是不是就能化解我們兩國的恩怨?”
還在震怒中楚鴻飛聽到這話突然擡頭震驚的看着他:“朕費了三十年不能做成的事,你怎麼能做到?”
裴宸朔眸光一斂,語氣傲然:“不過一個慕容家,這又有何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