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裴宸朔都陰寒着臉,而司慕染看見他的臉色也不敢多說什麼。一行人回到琅華苑,裴宸朔對着江楓道:“即刻休整屬下,立即離開楚淵國。”
不由得讓司慕染不解的問:“爲什麼離開的這麼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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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裴宸朔卻不理她,危子墨看在眼中:“王爺,這次的事情是我的錯,請不要怪罪司姑娘。”
“子墨,不關你的事。你去幫江楓吧。”裴宸朔說着擡眼看了看紅藥。
這一路上紅藥都覺得裴宸朔和司慕染之間怪怪的,卻不知道原因,她愣在原地不知該怎麼辦。
正巧裴宸朔對着他擺了擺手:“紅藥,我有事要問你。你跟我進來。”說着繞過司慕染正要離開。
見裴宸朔不理自己,司慕染攔住他的去路:“朔,你是在怪我嗎?”
看着她,裴宸朔的心有些揪痛,他沒想到有朝一日會讓自己的女人拿她和天玄之間的舊情來作爲他們脫身的籌碼,而那段舊情卻是他的傷痛之源。
司慕染叫天玄莫白,而天玄因爲莫白這個名字就輕易的放過了他們。裴宸朔想起來就覺得自己的心彷彿要被撕裂,他生氣,他恨自己,他嫉妒的發狂。
此刻的裴宸朔覺得自己無法面對司慕染,因爲她的大度捨身取義,更因爲她用莫白和她之間的情誼來換取他們的安危。
最終,裴宸朔還是沒有理她,繞過她徑自進了房間。紅藥有些着急,看他們這個樣子是吵架了,她握着司慕染的手:“四嫂你別擔心,四哥肯定有什麼誤會,我去勸勸他。”
看着裴宸朔的背影,司慕染的眼睛有些溼潤,她極力忍着自己的悲傷。
推開房門走了進去,卻發現裴宸朔坐在桌前發呆,紅藥走過去喏喏的開口:“四哥,你不要和四嫂吵架好不好?”
擡頭看了紅藥一眼,裴宸朔冷冷的聲音有些嚇人:“閉嘴。”紅藥嚇得不敢多言,便見他伸出手:“我身體有些不適,你幫我看看。”
看着伸出的胳膊,紅藥哦了一聲,走過去坐下爲裴宸朔把着脈,仔細探了探:“四哥沒什麼大礙,只是怒火太盛,脾胃太旺,消消火就好了。”
聽了紅藥的話,裴宸朔眉心一擰疑問:“沒有別的什麼毛病?”
“四哥的身體很好,沒有別的病。”紅藥很是確信的點了點頭。
此刻裴宸朔才舒了一口氣,想來天玄不過是嚇唬他而使得策略,思及此他的心中就如鯁在喉一般。
“你出去吧。”裴宸朔低下頭。
有些不情願的站了起來,看着裴宸朔陰沉的臉,她想勸解的話終是沒有勇氣說出口。
站在門口司慕染看着紅藥走出來,忙問:“你四哥怎麼樣了,還在生氣嗎?”
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司慕染一眼,紅藥摸摸頭一臉不好意思:“四嫂,還是你親自去勸勸他吧。紅藥才說了一句就被趕出來了。”
苦笑一聲,司慕染輕嘆,裴宸朔的脾氣她最是瞭解,這個人一旦執拗起來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好了,我知道了。”司慕染說着,轉身走進了房裡。
看着她的背影,紅藥在外面側耳聽着,好像裡面很是安靜,又想了想,才轉身離去。
走進了房間,司慕染見裴宸朔坐在桌前,那陰鬱的表情極其駭人。知道他因何生氣,只好低下頭:“對不起,是我錯了,你別生氣了。”
可是裴宸朔神色淡然,臉上表情無波無讕。司慕染看着他不爲所動,不禁本色盡露:“裴宸朔,你真的打算不理我?”
見裴宸朔不說話,司慕染氣急道:“好,你可別後悔。”說着轉身欲走。
此時裴宸朔卻突然將桌上的茶盞拂落厲聲道:“司慕染,你
給我站住。”
聽着那茶盞碎落的聲音和着他怒氣衝衝的聲音沒由得心慌,她嚇得站在原地不敢在動。
“司慕染,你當真以爲我不能對付天玄?還需要你用舊情來爲我求情?我在你心中就那麼不堪?”裴宸朔真是被氣的要瘋了。
她早就知道是自己因爲和天玄的對話惹得裴宸朔不高興,她當時沒想那麼多,她只是不想他們打起來。
“不是這樣的,裴宸朔,不是這樣的。”她走過去拉着他的袖子解釋。
然而裴宸朔卻揮開她的手:“那你獨自赴約去見天玄呢?你明明可以等我回來在去解決,你都做了些什麼?你就那麼迫不及待的想去見他,是不是?”
人在生氣的時候什麼理智都會消失了一乾二淨,裴宸朔也不例外,他被氣瘋了纔會說出這樣的話。
看着裴宸朔,司慕染有些委屈,她強忍着眸中的淚水:“裴宸朔,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我是傷了你的心,所以你纔要這樣傷過來是嗎?”
聽了這話,裴宸朔有些心痛,他閉着眼睛平復着自己失去理智的心。“你讓我靜一靜,否則我不知道自己會做說出什麼失去理智的話。”他的聲音輕微的顫抖。
轉身,司慕染的淚潸然落下,每走一步都那淚就多落下一顆。裴宸朔聽到關門聲響起,才睜開雙眼。
一步步走着,司慕染不明白裴宸朔此刻的心境,他氣的是司慕染不顧自己的安危去見天玄,他氣司慕染在他身邊提起莫白的往事,可他更恨的是自己沒有保護好她,沒有算到天玄會有這麼一招。
關於莫白的那段往事是裴宸朔的心結,纏繞在心頭束縛着他自己。
大抵是自己做錯了,如果在她收到信的時候能理智的判斷,危子墨就不會被天玄所抓,那麼也就不會有今日和裴宸朔的不歡而散,司慕染如是覺得。
坐在涼亭裡,她的心情複雜。紅藥悄悄的走過去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四嫂,你別傷心了。四哥對你這麼好,他怎麼會真的生你的氣呢?只要你好好的哄哄他就會沒事的。”
擡頭看着可愛的紅藥,司慕染才扯出一抹牽強的笑出來:“嗯,對付你四哥其實我還是有辦法的。再說之前我和他可是一路吵着過來的,我們鬧得更兇的時候都有。那時候我們之間的關係還沒有這麼好。”
紅藥託着下巴:“四嫂,你和四哥是怎麼認識的。你跟我說說你們之前的事情吧。”
看着落日漸漸西沉,司慕染想了想想了想:“我和你四哥呢,初識的時候我覺得這個男人冷若冰霜,第一次見面他就把我給打暈了,第二次他把我扔在了池塘裡。總之啊,我和他就是冤家。”
紅藥嘻嘻的笑着:“看來你們之間有很多故事,也經歷過很多的事情。所以我相信四哥一定堅持不了多久的,四哥那麼在乎你,只要你稍微撒撒嬌保準他心猿意馬。”
無奈的搖搖頭,司慕染輕聲道:“你四哥這個人很霸道的,眼裡容不得沙子。”
“可我相信四嫂你的能力,你一定能拿下四哥。”紅藥似是對司慕染很有信心的樣子。
司慕染輕笑着,裴宸朔的脾氣她摸得一清二楚不到非常的時候她是不會使用殺手鐗的。
從房間裡出來,裴宸朔手中拿着一封信箋,走到花園中裴宸朔擡頭看了看司慕染隨即走掉,司慕染輕嘆一聲:“這個男人還真是小心眼。”
見裴宸朔一臉不悅,紅藥噗嗤一聲:“這話若是讓四哥聽到了只怕會更加的生氣。”
看着裴宸朔的背影,司慕染倒了杯茶:“兩個人在一起難免會有摩擦,其實這也是生活的一種樂趣。我倒是看看你四哥能和我槓多久,他不理我,我也不理他,看誰厲害?”
紅藥驚訝的看着司慕染暗暗驚歎:“四嫂,我支持你。”
放下茶杯,司慕染笑了笑似是又想起什麼看着紅藥:“對了紅藥,你等會給你四哥把把脈看看他身體如何?”
這話讓紅藥有些疑惑:“我剛纔已經給他把過了,四哥的身體很好啊,怎麼了?”
“是你四哥讓你給他把的嗎?”司慕染有些吃驚的問。
“四哥就是怒火太旺所以脾胃太旺,沒有別的大礙。”紅藥如實回答。
司慕染垂頭,看來裴宸朔也是十分小心的,竟讓紅藥給他號脈。而自己給他把脈的時候也沒發現什麼不妥,想來天玄給他吃下的東西不過是用來詐他們的。
想到這裡,司慕染鬆了口氣,幸好是這樣,否則她一定會後悔死的。
“四哥真的沒事,四嫂你就安心吧。”紅藥見司慕染沉思以爲她不相信,便很是保證的說道。
“沒事我就放心了。”司慕染說着輕舒了一口氣,端起茶杯慢慢的喝了起來。
遮瑕膏,危子墨和江楓看見裴宸朔過來,兩人迎上去,裴宸朔將手中的信箋遞給江楓道:“江楓,你把這封信交給七王爺,明日我們就啓程回國。”
江楓接過,點頭隨即離去。
看着裴宸朔,危子墨有些不解的問道:“爲何走的這麼突然?惠安公主的事情解決了嗎?”
“惠安公主的事還差最後一點推力,不過我相信這件事已經有人幫我們做了。”裴宸朔說的含糊,卻十足的有信心。
但是危子墨還是有些疑問:“王爺說的是什麼意思?”
擡頭看了一眼他,裴宸朔輕嘆一聲:“你以爲天玄真的會放過我們嗎?他一定會將紅藥的事情告訴太子。”
點了點頭,危子墨頓悟:“原來如此,所以我們纔要抓緊離去,以免和太子起了衝突?”
“眼下我並不想與太子交戰,惠安公主的事情還需等我們回國後才能徹底的解決。不過我已經說服皇上,達成了協議。”裴宸朔說着輕揉了揉眉心,似是有些倦意。
危子墨眉心一擰問:“王爺究竟打的什麼主意?”
此時裴宸朔狡黠一笑:“我替楚淵國除去慕容家的勢力,然後扶植七王爺登基。你說我需要怎麼做?”
想了想,危子墨開口:“慕容家的勢力都是聽令與慕容將軍,莫非王爺想借着天極國的兵力圍剿慕容家的兵力,替他們除去這塊惡瘤?”
“沒錯。這件事只有七王爺皇上和你我知道。到時候慕容家的勢力一除,從此後天極國和楚淵國就世代友好兩國百姓不必受流離之苦。”裴宸朔想着自己以後還有一場硬仗要打,立即打起了精神。
其實危子墨很是佩服裴宸朔的絕斷可是又有些擔心:“那天極國和楚淵國勢必會有一戰。”
“這一戰我會親自去,只會讓慕容家有去無回。”裴宸朔表情堅決,傲然獨立。
他知道裴宸朔一向說到做到,這個想法雖然冒險了些,但不得不說是最好的一種辦法。
轉念又想起今日的事情不由得開口:“王爺,今天的事真的不能怪司姑娘,是我……”
擺了擺手,裴宸朔打斷他的話:“子墨,跟你沒關係。我不是生阿染的氣,我只是恨自己,是我太果斷自負,纔會讓天玄鑽了空子。”
“關心則亂,是我們對你的信任不夠纔會喪失了判斷。以後這種事絕不會在發生了。”危子墨知道是自己的直接原因導致的。
“放心吧,我和阿染,我們不過鬧鬧脾氣,不用擔心。”裴宸朔也沒想和司慕染置氣,不過就是過不了自己內心的那道坎。
這話讓危子墨舒了一口氣,聽見裴宸朔這麼說,他心中的大石總算放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