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喝了酒壯了他的膽,穆秦川一把拉過顏舜英然後關上房門將她抵在房門上,俯身便吻上了她。
事情發生的太過於突然,顏舜英整個人如同被石化了一般不知該作何反應。穆秦川見她並不抗拒,吻的更深了一些,顏舜英閉上眼睛深陷在他灼熱的溫柔當中。彷彿這一刻,眼前的人還是那個她深愛的男人,沒有婚約的約束,沒有世俗的眼光,
這一吻讓穆秦川徹底的淪陷進去,隱忍多日的思念排山倒海一般席捲着他。穆秦川將顏舜英攔腰抱起朝着房中的軟榻上走去。
顏舜英早已迷醉,他的吻讓她暈頭轉向辨不清前路,她只是覺得喜歡這種感覺,喜歡他吻她的那種柔情,喜歡他身上淡淡的墨香,更喜歡他叫她阿英。
她本來不叫舜英的,爹爹是土裡土氣的獵戶哪裡會取這樣好聽的名字,她以前的名字也是粗俗不堪。直到遇見了他,他說她是這世間最美的木槿,因此便改了她的名字。
舜英,她是他此生最想呵護的那一朵絕世的木槿,只爲他花開花落。
衣衫不知在何時被褪下,他吻着她如木槿一般美麗的的臉頰,在她耳邊低聲叫着她的名字:“阿英。”
顏舜英閉着眼脣角掛着淡淡的笑容,似是呢喃的迴應他:“穆哥哥。”
一陣撕裂的痛楚讓顏舜英有些清醒,她眉間緊皺承受着他的進入。穆秦川的心瞬間變得柔軟,俯身又吻住她柔嫩的雙脣帶着她衝入雲端。
淡淡的酒香環繞,不知醉的是誰。旖旎的春光灑在那帷帳裡,徒留那呢喃聲和粗重的呼吸交織纏繞,彼此纏綿不休。
當顏舜英清醒過來之後才驀然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她竟與他有了這種關係。顏舜英的臉色有些慌亂,她記起自己此刻的身份,也意識到如果事情被泄穆秦川所面臨的後果。
顏舜英拾起地上的衣服穿好,看着牀榻上睡去的男人,她不後悔,可是她卻不能將他推到危險的境地。
裴宸朔回來後便一直坐在自己的房間裡喝酒,他覺得自己心情煩悶,需要用酒來化解自己的愁緒。
裴宸朔越喝越迷糊,腦海卻清晰的記得那日司慕染在涼亭上喝酒時喃喃自語說的話,什麼一醉解千愁,什麼一壺酒向花間長醉,都是假的。
裴宸朔此刻也覺得這些話都是假的,爲什麼醉了他想到的人還是她?
江楓站在一側看着怪異的裴宸朔,小心的問道:“王爺,你怎麼了?”
裴宸朔沒有說話,只是徑自又倒了一杯,臉上的鬱色卻不可掩飾,良久他突然問道:“她有自己喜歡的人,你知道嗎?”
江楓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待回過神才試探的問道:“王爺說的是司姑娘嗎?”
裴宸朔沒有否認,江楓也不敢貿然回答。裴宸朔道:“你知道她心裡的那個人?”
江楓滿臉黑線,他很想說,王爺啊,那個人就是你啊。可是想到裴宸朔如今不記得司慕染,自己說這話只會給司姑娘找麻煩,只好點點頭道:“知道。”
裴宸朔又問:“那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江楓撓撓頭想了想回道:“是個和王爺一般的人。”
此話一出,裴宸朔突然將手中的杯子擲在了地上,江楓嚇得跪倒在地,膝蓋磕上那杯子的碎渣,江楓忍着痛道:“王爺恕罪。”
裴宸朔深吸一口氣冷冷的聲音道:“去請顏姑娘過來。”
江楓頷首應道:“是。”說着匆匆下去,後背早已暈溼了一片。
顏舜英起身離開了房間,內心的惶惶不安讓她感到迷茫,就在她打算回去的時候突然遇見迎面而來的江楓。
江楓看見她正色道:“顏姑娘,王爺要見你。”
顏舜英的心沒由的一陣慌亂,在心中胡亂的猜想着。“王爺爲什麼要見我?”顏舜英試探的問道。
江楓臉色一變,方纔裴宸朔的奇怪讓他不寒而慄,他也猜不出裴宸朔的目的來:“這個屬下也不清楚,顏姑娘過去就知道了。”
顏舜英深吸一口氣,跟在江楓的後面,很快就來到了裴宸朔的房間裡。
顏舜英走進去便看見地上滿是杯子的碎片,而裴宸朔則顯得落魄的喝着酒。裴宸朔擡頭看見顏舜英招了招手道:“過來陪本王喝兩杯。”
顏舜英在一旁的的椅子上坐下,裴宸朔看着一旁的江楓,他穿白色的衣袍膝蓋上暈出一片紅色:“你下去吧,找紅藥把傷口處理好。”
江楓抱拳應道:“是。”說着退出了房門。
江楓本想找危子墨和紅藥商議裴宸朔的事情,可當江楓來到危子墨房間前的時候聽見裡面傳來女子嬌弱的呻吟聲和男子粗重的喘息聲。
江楓立即止了步,臉色有些尬尷,他知道危子墨此刻在做什麼,自是不能去打擾他們。江楓只好作罷,回去隨便找了點傷藥將血淋淋的膝蓋包紮好。
“王爺怎麼喝這麼多酒?”顏舜英側頭看着裴宸朔陰鬱的臉色,小聲的問道。
裴宸朔輕笑一聲道:“本王心情好,來,你也喝一杯。”說着爲顏舜英滿上一杯。
顏舜英擺着手推辭道:“我身子還沒大好不適宜飲酒。”
裴宸朔點點頭道:“是我疏忽了,那你就陪我說說話。”裴宸朔說着自己又飲了一杯。
顏舜英不安的看着他,當初救下他只不過是偶然,她沒有想到他的身份竟然會如此的尊貴,更願意爲了她爹的臨終遺言而娶她。
裴宸朔無疑是世間最好的男人,可是如果自己沒有深愛的人那麼自己可能會喜歡上他,可是她有了穆秦川,心中便容不下任何人了。
裴宸朔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顏舜英在一旁看着,兩人徑自無語,各懷心事。顏舜英看着桌上滿目狼藉,在喝下去只怕裴宸朔的身體會不好的。
顏舜英站起來,勸着裴宸朔道:“王爺不要再喝了,我扶你去休息吧。”
裴宸朔此時已經有些模糊迷亂,他望着眼前的顏舜英卻突然出現了幻影,他好似看見了司慕染。
裴宸朔扶着她的肩有些失控的問她:“你是不是把我當做他的影子?你的心裡是不是根本就沒有我?”
顏舜英被他問的有些迷糊,她攙扶着他走到牀榻前。裴宸朔卻不肯放過她,猛的一把拉着她的手將她壓倒在牀上:“你爲什麼不肯嫁給我?爲什麼?”
裴宸朔說着便低頭去吻她,顏舜英四處躲藏,那鋪天蓋地的酒氣襲來讓顏舜英胃裡一陣噁心,可是她在怎麼掙扎也抵不過裴宸朔的力氣。
顏舜英閉上眼睛,一滴淚潸然而落。
次日。
司慕染昏昏沉沉了一夜,睜開眼睛,司慕染
覺得有些迷茫。門外有侍女在低聲議論着什麼,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內容卻被司慕染聽的正着。
“我聽伺候顏姑娘的小錦說他們家姑娘昨夜沒有回房,好像是被王爺臨幸了。”一個侍女說道。
另一人又道:“顏姑娘本來就是未來的王妃,這不也是正常的事嗎?”
“可是我聽說,咱們司姑娘纔是……”聲音變得越來越小,司慕染也聽不清楚她們在議論她什麼。
可是前面的話司慕染聽的很是清楚,她們說顏舜英被臨幸了?這意味着什麼?這意味着裴宸朔和顏舜英有了實質性的關係。
司慕染來不及束髮,推開門便朝着裴宸朔的房間方向跑去。門前的小侍女一個個指着出去的司慕染,感到迷惑。
清晨的潮氣很重,走在花園小路上,那露珠打溼了她藍色的衣裙。路過昨夜的那處假山,司慕染還記得裴宸朔在這裡吻她時候的灼熱瘋狂。
不過一夜而已,難道什麼都變了嗎?裴宸朔他……她要親自去證實事情的真實性,只有她親眼看過她才能相信她們說的真假。
江楓守在裴宸朔的門外,已是急的不知所措,他早上過來的時候正遇上那伺候顏舜英的侍女,那侍女說顏舜英一夜未歸。
江楓的心瞬間的冰涼,如果讓司慕染知道了,那麼她該多麼的傷心啊?江楓正想着,卻見司慕染已經走了過來。
江楓的心咯噔一下,慌亂不已。司慕染看着那緊閉的房門,因爲來得及她的氣息有些急促。
“司姑娘,你怎麼來了?”江楓低着頭咬牙問道。
司慕染撇了江楓一眼道:“我來見王爺。”
江楓有些結巴的說道:“王,王爺,還沒有起身。要不司姑娘過會在來?”
司慕染一聲悲笑問:“江楓,難道連你也要瞞我嗎?”
江楓深吸一口氣輕嘆道:“對不起司姑娘,是我的錯,如果昨日我在一旁看着或許就,就不會……”
司慕染擦了擦眼角的淚道:“他是王爺,他想做的事情你覺得你能阻止嗎?”
江楓回道:“王爺昨夜喝多了,或許只是酒後……”亂性那兩個字,江楓沒有勇氣說出來。
司慕染閉着眼,一道門而已,究竟裡面的場面是誤會還是事實?司慕染不是個懦者,她要親自看見,死心也好,希望也罷,她都要親眼看見。
司慕染朝着那房門走去,江楓知道她要做什麼在後面勸道:“司姑娘,你三思啊。”
司慕染沒有說話,邁上臺階雙手將那扇雕花的門給推開。滿室陽光照了進去,司慕染最先看見的是桌上的狼藉和地上摔碎的杯子。
推門聲驚醒了牀榻上的顏舜英同時也驚醒了昏沉的裴宸朔,裴宸朔正欲發作,側眸間卻見一旁躺着的顏舜英,那半裸的身體露出雪白的香肩,白嫩的肌膚上還有青紫色的痕跡。
顏舜英睜開雙眼,匆忙用被子裹着自己,眼淚如珍珠一般滾落而下。裴宸朔失神,頭痛的要命,零星的記憶停在他將她壓下的那些片段。
司慕染走了進去,擡起雙眸最先映入眼前的便是地上那散落的衣衫,白色的是裴宸朔的袍子,緋色的是顏舜英的衣裙,那樣凌亂的仍在地上。
司慕染繼續擡頭看見牀榻上的兩個人,此刻她終於明白什麼叫做萬念俱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