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菱回了聽風閣中將事情向姜雲煙說了一遍,姜雲煙一雙丹鳳眼中頓現着無盡的殺氣。“香菱,你過來。”姜雲煙朱脣輕齒,就見香菱走了過去。
姜雲煙在香菱耳邊附耳一番,香菱雙眸一亮隨即點點頭道:“娘娘放心,奴婢立即去辦。”
司慕染在廚房正試吃着晚上要給裴宸朔的晚膳,就見一個身材高挑的婢女走了進來。那婢女一進來就咋咋呼呼的問:“你們都是怎麼管事的?爲什麼這燕窩粥其餘兩位側妃都有偏偏就我們娘娘沒有?”
司慕染一愣,擡頭看了一眼陳總管,卻見陳總管道:“莫珠姑娘莫要動氣,許是手下的人弄錯了。”
莫珠不依不饒走到司慕染的身邊問:“聽說這燕窩粥是你讓下人去送的,爲什麼偏偏將我們主子給落了?你是故意的?”
司慕染一頭霧水卻問了句:“不知道你家主子是哪位側妃?”
莫珠見司慕染竟然不知道她家主子更加來氣,忍不住斥責道:“哪裡來的鄉野丫頭竟然連我們家主子也不認識?”
要怪只能怪裴宸朔的側妃太多,她哪有心思一個個記得她們叫什麼名字啊?司慕染覺得莫名其妙,卻聽陳總管說:“這是李側妃的貼身丫鬟。”
司慕染擺擺手道:“你找錯人了,我從沒給誰送過什麼燕窩粥。在說那也不是我的事情。”
莫珠見司慕染不承認,頓時來了氣一把將司慕染眼前的菜揮落在地狠狠的說:“你不就是一個給王爺做飯的嗎,也敢這麼囂張!看我們家娘娘怎麼收拾你。”
莫珠瞪了一眼司慕染,轉身憤憤的離去。司慕染插着腰正欲發火就聽陳總管說:“算了司姑娘,你也別跟她們一般見識。”
司慕染深吸一口氣,只覺得事情莫名其妙。這些女人一個個就像瘋子一樣,白天撞見有人下藥,下午有人來找茬。看來這個王府她實在是不能待下去了。
晚上的時候,司慕染正想着怎麼跑路。就聽府中傳來一陣陣的嘈雜聲,司慕染覺得奇怪但想着事不關已正打算去睡,就聽呼啦啦的聲音似是侍衛的腳步聲。
司慕染起身打開門一看,就聽有人道:“把她抓起來。”
司慕染一愣,侍衛已經上前將她架走。“爲什麼抓我?喂,你們爲什麼抓我?”司慕染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她有些失神。
大廳中,裴宸朔冷峻的臉孔上微微的怒氣。司慕染看着裴宸朔,在心中猜想莫不是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正想着就聽女人的聲音喊着:“是她,就是她。奴婢看見她鬼鬼祟祟的在李妃的飲食中加着什麼東西。”
司慕染尋着聲音望去竟是香菱,這個女人竟然反咬自己一口。司慕染正想質問她,就聽裴宸朔冷冷的聲音問:“你爲什麼要殺了本王的側妃?”
司慕染一愣,那個側妃死了?司慕染正處在驚訝之中就聽到痛哭的聲音傳來:“王爺,王爺你一定要爲我家娘娘做主啊。一定就是她,她肯定是擔心娘娘要責罰她所有動了殺機。”
司慕染打量着痛哭流涕的人,那不是下午來找茬的莫珠嗎?死的是李天巧,莫珠的主子?
司慕染的腦海突然浮現出香菱和趙天寶的對話,莫不是香菱
本欲毒害李天巧嫁禍給趙天寶。但是恰巧讓她聽到了,所以就把這黑鍋丟給了她?
“你們長不長腦子啊?給我十個膽我也不敢下毒毒害王妃啊,我和她往日無仇近日無冤的。倒是你,你最有可疑。”司慕染指着香菱振振有詞。
“你還要狡辯?”香菱矢口否認。
就在此時押送司慕染來此的侍衛將手中的東西遞上回稟道:“稟告王爺這是在司姑娘的房間中找到的。”
司慕染一看立即傻了眼,她用腳趾頭都能想到那是什麼東西。無非就是毒藥而且還和害了李天巧的毒藥是同一種,這狗血的橋段她以爲只有電視劇中有,原來都是真的。
“你還有什麼好說的?”裴宸朔擡頭看着司慕染,卻見司慕染一臉坦然的模樣竟也絲毫沒有恐懼。
“王爺英明,我想王爺一定能還民女一個清白。”司慕染有些恭維的說着。
裴宸朔倒是沒有想到她還有這一招,忍不住冷笑一聲道:“先將她關起來。”
司慕染舒了一口氣,關起來總比立即殺了她要好。司慕染沒有反抗只是乖乖的被侍衛押進了地牢。
王府的地牢有些陰暗潮溼,司慕染尋了處乾淨的地方坐下託着下巴仔細想着今天發生的事。將事情仔仔細細的捋一遍,司慕染大體已經猜到事情的前因後果。
司慕染有些慶幸,幸虧自己沒有成爲裴宸朔的側妃,否則跟這些瘋女人整日鬥來鬥去的她不瘋纔怪。
司慕染正慶幸着就聽見鬼哭狼嚎一般的聲音傳來過來,司慕染打了個寒顫仔細聽着這嚎叫聲。
大廳裡裴宸朔喝着茶看着跪在地上的香菱被打的皮開肉綻,放下茶盞裴宸朔揮揮手示意他們住手。“想明白了嗎?究竟是誰下的毒,你看清楚了嗎?”裴宸朔陰冷的聲音問着。
香菱滿頭大汗,因爲痛苦面目有些扭曲:“王爺饒命啊,真的是司婷下的毒。”香菱一口咬定是司慕染所爲。
裴宸朔有些慍怒,對着門外道:“把人帶上來。”
衆人的目光紛紛望着被押解進來的人,卻正是被司慕染撞破和香菱密謀的趙天寶。趙天寶看着香菱被打成這個樣子,滿眼的恐懼,渾身不住的顫抖。
“趙天寶,你不想自己的下場和這個女人是一樣的吧?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心中最是清楚,給我老實交代。”裴宸朔的聲音裡透着一股寒凜和懾人的威嚴。
趙天寶猛的一下跪在地上,雙手不停的顫抖着:“王爺饒命啊,香菱說那藥只是讓人不孕的藥物。小的真的不知道那東西有毒,王爺饒命啊!”
裴宸朔笑着看了看香菱,又問着趙天寶:“是香菱給你的東西?”
趙天寶狠狠的點點頭道:“是,是她一直勾引我讓我往李妃的膳食中下藥。”
香菱苦笑一聲,男人果真靠不住,真應該將這個男人殺了以絕後患。“趙天寶,你這個膽小如鼠的小心,敗類。”香菱大聲罵道。
“明明是你騙我,如果我們之間的事不是被司姑娘撞破只怕這個黑鍋你是打算讓我背的吧?”趙天寶也萬萬沒有想到香菱這麼歹毒。
“香菱,你還要什麼話好說的?”裴宸朔冷聲問道。
香菱搖搖頭
,知道事情已經敗露她沒有後退可退了。“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裴宸朔扶着頭慵懶的目光看着她。
“沒,沒有人指使。”香菱搖搖頭似是有些害怕的模樣。
“是姜雲煙對不對?”裴宸朔替香菱說出了答案。
香菱瞪視着裴宸朔,不敢置信的望着他:“不是我說的,不是我!”香菱瘋了一般低喃着。
“來人,去把司婷帶過來。”裴宸朔繼續悠閒的喝着茶。
司慕染聽不到前院的嚎哭聲正在納悶,就見管家將她從牢中放了出來。司慕染跟在管家的身後問:“王爺可查到了真兇?”
管家點點頭回道:“讓司姑娘受苦了,王爺一定會給姑娘一個交待的。”
司慕染這麼一聽算是安了心,跟着管家來到大廳就看見香菱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那個跟香菱幽會的趙天寶也在,司慕染一下佩服起裴宸朔的辦案能力來。
裴宸朔擡眸看了一眼司慕染問:“知道自己爲什麼被冤枉嗎?”
司慕染皺了皺眉搖搖頭,裴宸朔卻輕嘆道:“那是你看了不該看的。”
司慕染不樂意立即回道:“又不是我想看我想知道的,你們也真是的,要談秘密就不會找個隱蔽點的地方嗎?還有你,我都說了近日我耳朵不好什麼也沒聽見,你偏偏不信。”
司慕染指着香菱甚是氣氛的指責道。
裴宸朔瞬間的恍惚,他好似從她的身上看到了那個古靈精怪的司慕染一樣。裴宸朔揚脣一笑露出難得的溫柔。
“讓莫珠與司婷起衝突,然後嫁禍給司婷。這個主意是很不錯,你們要知道有些我可以忍,有些事卻是忍不得的!”裴宸朔說話陰陽怪氣的樣子。
司慕染聽了心中有些打顫,卻聽裴宸朔對着一旁的管家道:“傳令下去,就說姜雲煙謀害李天巧事泄,畏罪自殺了!她的丫鬟香菱跟着一道殉葬了!”
管家點頭隨即應道:“是。”說着便轉身離去。
司慕染吸了一口冷氣,怔怔的看着裴宸朔。沒想到他竟然如此果斷決絕,簡直太嚇人了!
而香菱早已嚇得暈了過去,裴宸朔令人將香菱趙天寶帶了下去。大廳裡只剩下司慕染和裴宸朔兩個人。
裴宸朔從座上起身站了起來,圍着司慕染打量了一圈道:“委屈你了。我正愁着該如何打發太后送給我的女人,沒想到倒是她找死。”
司慕染聽裴宸朔這麼一說立即變了臉色,原來這姜雲煙是太后送給裴宸朔的。不喜歡可以送走也不至於這麼趕盡殺絕吧?
司慕染突然意識到這個男人真的有些可怕,連一個女人也不放過。想想自己,司慕染也明白了,在這個人名如草芥的古代想要生存和保命竟是那麼不容易的事情。
“好了,我已經還了你清白,回去休息吧!”裴宸朔又看了她一眼,這才吩咐讓她回去。
司慕染微微一福辭去,卻在心中下定了決心。好不容易死裡逃生保住一條小命,她要立即馬上從這王府裡逃出去。
司慕染想着火速的回到自己的住處,並收拾好包袱。只等着夜深人靜的時候,她就翻牆逃跑!
畢竟跑路這檔事,她經常做,已經難不倒她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