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慕染悠悠轉醒,發現自己身在馬車裡,阿文看見她醒了過來,忙扶着她坐好關切的詢問:“老人家,你覺得怎麼樣?”
司慕染聽到老人家三個人內心一陣憂傷,她微微一笑試着開口,自己竟然能說話了。“我這是在哪?”司慕染挑開簾子看着外面陌生的風景。
阿文輕聲一笑:“我們是在路邊發現你的,看你身邊沒有什麼人所以我們老爺就把你帶回來了。我們這是要去新安鎮,我們老爺是鎮上有名的大善人。”
司慕染看見這個一個商隊,浩浩蕩蕩的隊伍人數不少:“那新安鎮離東陽城多遠?”
阿文撓撓頭想了想:“東陽城在最東邊,新安鎮在西南。兩者最起碼有千里之遙吧?老人家莫不是你想去東陽城?”
司慕染一聽千里之遙,神情一變,沒想到因緣際會她離裴宸朔卻是越來越遠了。“沒有,我就是問問。我從京城逃難出來的,本來打算去東陽城的,只是如今怕是去不成了。”司慕染輕輕嘆息。
“老人家既然你孤身一人去哪裡又有什麼區別呢?難道東陽城有老人家的親戚嗎?”阿文不由得問道。
司慕染搖搖頭:“我就是看着他們都往那去所以跟去的,哪有什麼親戚啊。”
阿文給司慕染倒了杯水遞了過去:“我們新安鎮雖然窮了點,但是我們那裡民風淳樸,比那些大城要好很多呢。”
司慕染接過,笑着點點頭:“多謝你們搭救,老身感激不盡。”
阿文的臉上洋溢着好看的微笑:“老人家你不必客氣,在有半日便到新安鎮了。你先好好的休息。”
司慕染點了點頭,卻在心中思慮着其他。
馬車又行駛了半日,纔在新安鎮停下。阿文攙扶着司慕染下了馬車,並引司慕染去見了這藥材商人嶽建安。
這嶽建安不過四十出頭的樣子,看起來很是平易近人。看着司慕染下了馬車,嶽建安上前詢問:“老人家,你身體如何,可有什麼不適?”
司慕染很感念他們的救命之恩,眼角不禁有些溼潤:“多謝嶽老闆搭救,老身感激不盡。”
嶽建安擺了擺手:“老人家不必客氣,貿然將你帶來此處還望老人家見諒。不知老人家可還有什麼親人。”
司慕染想到了裴宸朔,微微傷神,隨即搖搖頭。
嶽建安看着司慕染失落的樣子,以爲她是失了親人所以才這個模樣因此更加關切了起來:“既然老人家你沒有親人,不如就在府上住下。”
司慕染不想在多勞駕他人,況且她還想繼續尋找裴宸朔:“不用了,多謝嶽老闆的一片好意。”
嶽建安沒有強留,但是卻又笑道:“鎮子裡有一個慈孝村,村裡的百姓十分尊敬老人,不如老人家你就在那暫且安家在做打算吧。”
司慕染不好在回絕嶽建安的一片好心於是欣然應下,阿文將司慕染帶到這個離新安鎮二十里外的慈孝村。
在村長的安排下,司慕染在慈孝村住了下來。來到這裡司慕染才覺得這個村裡的人的確很是尊重老人,不僅如此,但凡老者在這裡的地位都很高。
這裡的生活一片安逸祥和,沒有爭鬥陰謀。司慕染想如果自己沒有遇見裴宸朔她定然會以老者的身份在這裡安度晚年,可是想起天玄的話,司慕染還是擔心。
所以司慕染決定找出讓自己容貌恢復的辦法,然後回到東陽城揭開天玄的陰謀。司慕染調出腦海中的百科全書,這本書已經升級,當時在木屋的時候她已經從書中找出了治療的辦法。
司慕染在搜索中尋找着幾味藥材,果然有了答案。原來這世間真的有這麼奇怪的藥材,像這個七星露便有所載。只是這價格昂貴的嚇人。
司慕染眼下沒有錢買七星露,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因爲地震後的天氣異常,這裡也有所影響,新安鎮地處偏僻,並不是很富有,而這個慈孝村就更加貧窮了。
這日司慕染閒來無事在村子裡隨便走,卻發現一戶村民正在修理屋頂。司慕染好奇走了過去,這戶村民是夫妻二人,看到司慕染他們很是客氣。
“老人家,過來坐會吧。”女主人陳氏熱情的招呼着司慕染。
司慕染沒有客氣真的走了過去,她擡頭看了看在屋頂錘錘砸砸的男主人:“這是在修理屋頂嗎?”
陳氏倒了一杯茶遞給司慕染:“眼下已是冬天,我們要早作準備,省的下雪的時候壓壞屋頂那就不好了。”
司慕染輕哦一聲,防患於未然,自是好的。
在屋頂上的男人修理牢固好後叫着下面的妻子:“阿榮,把油氈遞給我吧。”
“哎。”陳氏應着便從房裡拿出一卷油氈,司慕染乍看那東西有些眼熟,仔細想了想這不是現代的塑料薄膜嗎?
陳氏將油氈遞給丈夫後,司慕染有些驚訝:“這油氈是做什麼用的?”
陳氏粲然一笑:“將這個油氈蓋在屋頂之上可以讓積雪化得塊,這樣房屋頂上就不易存雪自然安全了許多。”
司慕染點點頭,不一會的功夫就見那男人從屋頂上下來了。司慕染擡頭看着被油氈蓋好的屋頂,司慕染腦海一閃,一個新奇的想法冒了出來。
看着那男人手中剩下的油氈,司慕染笑了笑:“可以給我看看嗎?”男人將油氈遞了過去,露出了大大的笑容:“老人家可能有所不知,我們這個地方別的沒有這個東西倒是多的很。我們都用它來蓋屋頂。”
司慕染摸着那油氈,這個東西雖然沒有塑料薄膜輕薄,但是韌性倒也不錯,最讓司慕染欣喜的是這個油氈有吸光的作用。
司慕染覺得這個東西特別適合她的想法,便慈祥開口:“你們想用這個東西賺錢嗎?”
陳氏和丈夫疑惑,卻聽司慕染又繼續講着:“我需要你們的幫忙,這事如果成了,保證這慈孝村會變得富有。”
陳氏和丈夫互相看了看,又見司慕染說的如此篤定,他們夫妻決定相信司慕染的話。
東陽城,裴宸墨已舉行了登基大典正式稱帝,並封裴宸朔爲賢王。這幾日,裴宸朔加派了人手去查天玄的下落,終於有了消息。
“你是說我們的人在江鄴郡發現了天玄的蹤跡?”裴宸朔有些震驚的問着江楓。
江楓抱拳頷首:“是,消息錯不了。我們將天玄和其手下槐火的畫像都畫了出來交給下面的人搜查,果然在江鄴郡發現了他們的行蹤。”
裴宸朔攤開天極國的地圖,在地圖上找着江鄴郡的位置。
“江鄴郡在這。”裴宸朔指着地圖上的座標,眼中光芒盡放:“離江鄴郡最近的是新安鎮,這裡多羣山,且地處偏僻,的確是個躲藏
的好地方。”
“那我們該怎麼辦?”江楓撓了撓頭。
裴宸朔看着那地圖想了想:“告訴手下的人,密切監視着不可輕舉妄動。江楓即刻備馬,我要立即趕往江鄴郡。”
江楓應着,隨即轉身去辦。因爲事出突然,裴宸朔只留了信給裴宸墨,便帶着一行暗衛和江楓危子墨一同快馬加鞭的趕赴江鄴郡。
天玄和槐火自從在地震時逃脫後,因爲夢紜被抓便立即撤了所有的聯絡點。後來天玄將新的聯絡點設在江鄴郡這裡,因爲這裡地勢負雜易守難攻。
手下的人才接到消息,還沒有趕到前去接應。天玄和槐火正隱遁在這裡等着手下的接應。
“少主,我總覺得這江鄴郡裡多了許多的陌生人,是不是我們在這裡的行跡暴露了?”槐火對於目前的狀況很是擔心。
天玄的傷勢在這裡修養的也快大好了,最近幾日他也感覺到了不妥:“先看看再說吧。如果我們乍然離去,和手下的人又會失去聯絡。”
天玄明知繼續待在這裡也許很是危險,可是爲了大局他還是決定留下,他不信裴宸朔能這麼輕易找到他。
“江鄴郡前面是哪裡?”天玄又問着槐火。
“是新安鎮。我們所在的地方很容易逃脫,如果真有異動,我們可以前往新安鎮的方向而去,那裡羣山環繞饒是裴宸朔多麼厲害也不可能找到的。”槐火很是篤定。
天玄這才點點頭:“這樣最好。我大事未成,決不能讓裴宸朔抓到。”
裴宸朔和江楓危子墨晝夜趕到江鄴郡,前來接應的人回稟:“我們已經發現天玄的藏身處在江鄴郡南面的一處荒山上。”
裴宸朔眉頭一擰:“他們佔據的地方是不是能夠通往前面的新安鎮?”
那人點了點頭:“的確如此。”
“如果讓他逃到了新安鎮,那麼在想找到他的下落就難了。無論無何必須要將天玄在此抓獲。”裴宸朔厲聲對着手下的人命令道。
“是。”下面的人應着,便火速召集了此處的侍衛。
裴宸朔看了看這些人,轉身對着江楓一臉嚴肅:“挑幾個身手好的跟着就可,人多了會打草驚蛇。”
江楓知道裴宸朔的顧慮,便找了幾個身手了得人在他們的帶領下朝着江鄴郡南山而去。
槐火本來打算出來找點吃的,在路上恰遇打獵的人在議論着什麼。
“剛纔我進山的時候發現好些人,看樣子他們不像是來打獵的。”
“最近我們這生人挺多的,真是奇怪啊。”
兩個人邊議論着邊走了,可就是這麼稀鬆的兩句話讓槐火有些心驚,他顧不得真假立即返身回去。
“少主,這個地方不能待了,可能裴宸朔帶着人來了。”槐火臉色十分難看。
天玄看着他一臉緊張的模樣,槐火做事一向小心,他既然這麼說,那麼說明此處一定不安全了。
“立即走。”天玄沒有猶豫,隨即和槐火一同從後門處離去。
天玄剛走一會,裴宸朔的人馬就趕了過來。示意手下將這間草屋圍起來,裴宸朔下馬一腳踢開房門。
“糟了,他們跑了,立即追。”裴宸朔說着已經翻上馬朝着天玄離去的方向追去。
身後,危子墨與江楓緊緊的跟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