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臨空總部顧優優剛下車,話都沒來及多說,蘇祁睿便拉着她的手往裡走,“跟我走。”
那架勢直接,哪怕是門口經過嚴格訓練的兩位成員,在看着這樣的場面忍不住露出震驚的表情。
七爺這是怎麼了?
他們從未見過七爺何時對誰這樣粗魯。
難不成是那人得罪了七爺?
他們在心裡胡思亂想。
“誒?那個........”作爲當事人的顧優優更加不明所以,半推半地跟着他的步子走,邊問,“七爺,你要帶我去哪裡?”
蘇祁睿解釋,“你頭上的傷需要處理,不然容易留疤。”
經他提醒,顧優優這才感覺到頭上確實有些痛,伸手摸了摸還有血。
在剛纔那樣驚心動魄的局面,能全身而退,簡直就是不幸中的萬幸,幸虧聯盟的車結實,受到如此劇烈的撞擊都能完好無損。
孔梵音看到優優被帶走,下意識追上去,走到門口被站崗的成員攔住,“抱歉,這是七爺的私人空間,沒有他的允許,外人不能進入。”
孔梵音有些不耐,“外人不能進,七爺就可以隨便帶走我的隊友?”
“你放心,七爺不會做出格的事。”
“會不會你說了不算。”孔梵音直接動手開打。
攔路的兩個成員沒想到對方這麼狠,一言不合就上手,下手又狠又辣,但他們也不是吃素的,當即做出反擊,三個人在門口打起來。
被蘇祁睿帶到辦公室的顧優優,並不知道外面所發生的事,現在關注的是,蘇祁睿到底想幹嘛?
“七爺,你........”
“等我一下。”蘇祁睿按她坐在沙發上,起身去櫃子裡翻翻找找。
顧優優探着頭去看他,不一會,蘇祁睿便拿了消毒水跟紗布走過來,在她旁邊坐下來。
“七爺.....”
聲音戛然而止,顧優優心裡只有震撼,蘇祁睿居然直接把她的帽子摘下,臉上只剩下一個口罩,這樣的僞裝,根本沒有效果,熟悉她的人,哪怕是看到背影都能認出她,顧優優下意識往後退。
“別動。”蘇祁睿把人拉回來,然後認真地給她的傷口消毒。
兩個人靠得很近,顧優優甚至感覺到蘇祁睿溫熱的氣息噴薄在她頭上,她低着頭,垂下眼眸,有些不敢看他。
“可以了。”
蘇祁睿簡單收拾一下,又把東西放回原位。
顧優優按了一下頭上的紗布,疑惑不已,但既然對方不揭穿她的身份,她也不打算自爆,於是戴上帽子站起來說,“多謝七爺,既然傷口已經處理好,那我就先離開了。”
蘇祁睿抱住她,伸手摘下她的帽子脫了口罩,他就這樣抱着她,聲音低沉,“優優,我知道是你。”
“七爺......”
顧優優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震驚?欣喜?還是生氣?
好像都沒有,只有滿滿的無可奈何,這人,真不知道該拿他怎麼辦。
但是,“你早知道是我了,那天還說沒看過我的臉,七爺,你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她開始翻舊賬。
蘇祁睿略微心虛,“當時跟你還不是很熟,不敢明跟你說。”
“真的嗎?”顧優優怎麼不信呢,蘇祁睿這樣的人,怎麼會怕別人,別人怕他還說得過去。
“當然是真的,”蘇祁睿說得認真,“你是不是也該給我一個解釋?”
顧優優疑惑,“我解釋什麼?”
“記得沒錯的話,你從小生在京都,是土生土長的京都人,爲什麼會跟羅帕島的人有牽連?是因爲洛商譽?”
蘇祁睿說得很嚴肅認真,羅帕島不是什麼好地方,這裡九成都是亡命之徒的後代,雖然不能一概而論,亡命之徒的後代就一定是大惡之人,但絕不會是什麼好人。
而且,顧優優從小在京都長大,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接觸到羅帕島的人,不僅如此,還成了聯盟的高層。
而且,她的醫術如此高超......
凡凡此種,都是解不開的迷。
“七爺,這事我可以不說嗎?”提到這事顧優優眼睛都變暗,過去已成定局,她不想回憶,甚至害怕被蘇祁睿知道,她低聲問,“是不是知道我是聯盟的人,所以,開始排斥我了?還是一開始接近我,就是抱有別的目的?”
“優優,你在想什麼呢?”蘇祁睿無奈地嘆息,別看顧優優平時膽大有計謀,實際上她也很敏感,也喜歡胡思亂想,“跟你交往,只是因爲我喜歡你,若是在意你的身份,一開始就不會接近你。”
顧優優輕輕抓着她的衣角,小心翼翼地貼着他的身體。
接着,他又說,“島上的關係網錯綜複雜,危機四伏,搬來跟我住,臨空是島上最安全的地方。”
“啊?”這話說得突然,顧優優有些不知所措發展速度是不是太快,她纔剛剛高中畢業,“這不太好吧?”
她有些遲疑。
蘇祁睿解釋,“不是同居,住我隔壁。”
“組裡的人恐怕不會同意,而且,那邊也有中毒的人需要我照顧。”
原本她不打算在島上留多久,京都那邊也有很多事等着她處理,爺爺年紀大,把若有責任都推到他身上,但想到剛纔與她擦肩的女人,她又想在島上多留幾天。
不管是不是她,都要把人找出來確認。
蘇祁睿揉揉她的頭髮,“聯盟只有一個人,可以把人接到臨空一併治療,省得你兩頭跑,至於他們的意見,並不重要。”
這強硬的語氣,聽着就很欠揍,這些話要是對着任珉行他們說,肯定能把他們氣得炸毛。
“好,我聽你的。”
住在哪裡她並不在意,主要是擔心,聯盟那邊知道她跟蘇祁睿的關係,會是什麼態度,是擔心她是間諜,還是擔心她被聯盟拉攏。
算了,先暫時別公開。
“咱們的關係先別讓外人知道。”
蘇祁睿又揉了揉她的頭髮,“好,我知道了。”
“別,頭髮都被你揉亂了。”顧優優側身避開,這是她好不容易扎的丸子頭,被蘇祁睿揉了兩下就要散了。
她脫下發圈重新紮。
這時,
砰砰砰!
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隨後是容景的聲音,“七爺,你們在裡面幹嘛呢?快開門。”
聽到容景的聲音,顧優優連忙加快速度。
“慢慢來,不用管他,”蘇祁睿低聲安撫她,然後朝門口喊,“什麼事?”
容景又砰砰砰地拍門,“聯盟的人跟咱們的人打起來了,我攔不住,你們快出來看看。”
顧優優穿戴整齊後,蘇祁睿才走過去開門。
容景明顯感覺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對勁,疑惑道,“你們在裡面幹嘛呢?還把門反鎖,外面那人快要打瘋了,趕緊過去勸一下架。”
“商量點私事。”蘇祁睿淡定,“誰打起來了?”
“還能是誰,孔梵音啊,快過去攔架,我在旁邊說不動他們。”
主要是孔梵音不聽他的話,一對二也能打得有來有回,不落下風。
“梵音姐跟人打架了?”顧優優變換了男聲,急忙大步走出去,在與容景擦肩而過時,容景看到她帽子下面有一撮長長的頭髮,想來是剛纔太着急,沒抓到。
容景捏着下巴,“奇怪,素手醫仙怎麼多了一個撮毛?”
“有頭髮很奇怪嗎?”蘇祁睿反問。
“不奇怪嗎?”容景覺得更不對勁,“不對啊,七爺,你不覺得你對素手醫仙的關注有些大嗎?平時可沒見你對誰這麼關注,除了優優。”
蘇祁睿面不改色,“正常的合作交流而已。”
容景窮追不捨,“那你說,你們剛剛在裡面幹嘛?還談私事,你們兩才認識多久,就有私事可以談了?”
“她受傷了,我給她拿些藥。”
“那爲什麼反鎖房門?”
“習慣。”
“那我剛纔敲門敲得那麼大聲,你怎麼磨蹭那麼久纔開門?”
“正在給她纏紗布,伸不開手。”
容景臉一垮,像是受到什麼委屈似的,“七爺,你變了,你一定有事瞞着我,說,你是不是在跟素手醫仙密謀什麼?”
蘇祁睿揚了下眉,理直氣壯,“都說是密謀,還會告訴你?”
“哇,你們果然有一腿,什麼秘密不能跟我說。”容景心裡頓時不平衡,“他是不是想把畢生所學教給你?素手醫仙怎麼這麼偏心,我這麼熱情好學的人不教,爲什麼願意教你?你用什麼把她收買了?”
蘇祁睿;“......”
靜默幾秒,蘇祁睿繼續說,“我去看看外面的情況。”
“七爺,你別走啊,把事情給我說清楚,”容景痛心疾首,捂着胸口追上去,“虧我聽到你們出事,就火急火燎跑過來,竟然什麼都不告訴我。”
顧優優出來時,孔梵音正跟臨空的人打得激烈,一對二也遊刃有餘,進退有度。
“梵音姐,別打了。”
在人家的地方打這麼明目張膽。
聽到顧優優的話,孔梵音立馬停手,“沒事吧?”
“沒事,七爺見我頭上有傷,給我拿了點藥。”顧優優搖搖頭。
孔梵音看到她頭上的紗布,皺着眉,臉色凝重,“我已經聯繫組裡的人,等會他們就到。”
臨空越來越待不得,尤其是那個七爺,從見面開始就對優優有別樣的想法,雖然不知他跟優優有什麼過往,但看優優的表情,分明就是不知他的心思。
她本不屬於羅帕,不該讓她受到太多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