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祁睿疼得直皺眉,卻沒有把人推開,沉聲說,“優優,是我,蘇祁睿。”
“七爺,”顧優優驚愕地擡頭,“你怎麼在這裡?”
“路過,先不管這個,跟我走。”他抓住顧優優的手。
旁邊的胖男人緩了好久才睜開眼睛,雙眼被揉的通紅,眼淚在打轉,看到來了外人,還要把顧優優帶走,登時就急了,“你誰啊,不準走,憑什麼把我妹妹帶走?”
“她是你妹妹?”
胖男人氣勢洶洶,一副你要是敢把人帶走,我就跟你拼命的態度,“是啊,怎麼了了?我妹妹腦子不太好,就喜歡到處跑,找了好久,才把她找到,總之,你不能帶她走。”
顧優優:“........”
真不要臉!
說大話也不看看你那腰粗腿短身材,她兩哪有相似之處。
蘇祁睿問:“你跟他認識?”
顧優優答,“不認識。”
兩人一唱一和,顯然認識。
索性,胖男人也不掩飾,“兄弟,我勸你不要多管閒事,荒山野嶺的,出了人命,也沒人知道,這姑娘得罪了人,有人讓我給她一點教訓,識趣的話就滾遠點,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他伸出手,做出攻擊姿勢。
顧優優立馬警惕起來,剛纔她一個人自是打不過,現在他們有兩個人,想要把人幹掉,輕而易舉。
蘇祁睿上前一步,將顧優優擋在身後,挽起衣袖,迅速出擊,一套動作行雲流水,速度快得讓胖男人躲閃不及,直接被摔在地上。
顧優優驚歎不已,都說臨空的人身手極好,沒想到竟然這麼好,連她都自愧不如。
現在局勢對他們有利,暫時不要出手,免得蘇祁睿懷疑,雖然他可能早就懷疑。
胖男人摔在地上,撞到下巴,咬到舌頭,破了皮,流了滿嘴的血,他狠狠地吐了一口血,惡劣地大罵,“你們還躲在裡面幹什麼?是想等我被打死再出來收屍嗎!”
話音落下,隱蔽處又跑出三個人,個個面目猙獰,凶神惡煞,看起來很不好惹。
四個人前後左右將她兩包圍。
顧優優跟蘇祁睿背靠背站在一起,“等會我跟他們打起來,你找機會跑。”
“不行,我跑了你會被他們打死的。”
“那你保護好自己。”
胖男人怒氣衝衝地發號施令,“愣着幹什麼給我衝啊,先把那男的抓住。”
四個人立刻朝他們圍過來。
目標無一例外都是蘇祁睿。
蘇祁睿一手攬住顧優優的腰身,帶着她躲開前頭兩人的攻擊,然後身形一轉,踢開後頭兩人。
被保護地嚴嚴實實的顧優優完全沒有施展的空間。
呃.....
其實我也沒有那麼弱,不用貼身保護的。
但是,在這樣關鍵時刻,顧優優也來不及解釋,既然蘇祁睿遊刃有餘,她也懶得出手。
突然蘇祁睿感覺腳上傳來尖銳的疼痛,想來是剛纔動作太大,傷口撕裂。
真不是時候。
“走。”
原本打算正面迎擊的蘇祁睿,擊退再次衝上來的兩人,拉着顧優優往相反方向跑。
“快追。”
疼得齜牙咧嘴的胖男人看她們要跑,顧不上身上的傷,立刻帶着三人追上去。
“快追,快追,你們沒吃飯嗎,烏龜爬的都比你們快。”
荒郊野嶺的,雜草叢生,到處都是絆腳石,能跑快纔怪。
四人追的磕磕絆絆,逃得兩人也磕磕絆絆。
六人在巨大的樹林跟抓迷藏似的,你追我趕。
顧優優注意到蘇祁睿的不適,雖然表現地不明顯,但她能感覺到,蘇祁睿很難受,只是強撐着不讓人看出來。
“七爺,你腳上的傷口是不是裂開了?”
蘇祁睿腳上的傷口挺大的,這纔過去幾天,肯定沒有好,剛纔又經歷那樣激烈的打鬥,還沒有癒合的傷口經歷二次傷害,極有可能會發生撕裂。
“沒事,忍得住。”
蘇祁睿邊回,邊帶着她跑,兩鬢間流出豆大的汗滴,也顧不上,甚至,因爲跑得太快,被鋒利的葉子刮破肌膚,留下一條明顯的痕跡,滲出細小的血珠。
身後四人像發瘋的野狗,窮追不捨,就在快要追上時,胖男人得意忘形,突然腳下一絆,直接栽倒,身後的人剎不住車,一齊朝他撲來。
“哎喲!”
“哎喲!”
四個人撞在一起,最後撞上來的人,更是誇張地將三人撞飛出去。
前面的雜草都被壓平,被壓在最下面的胖男人感覺五臟六腑都移了位,氣急敗壞地從人堆裡爬出來,哪料,前面的地面竟有高度差,害得他撲了個空,一頭栽了進去,甚是狼狽。
等四人緩過來,要追的人早跑沒影。
“大哥,還追嗎?”
四個人灰頭土臉地坐在地上,身上全是被剮蹭的傷痕。
“追什麼追,趕緊回去。”
特麼的!
都被氣死了!
哪有心情追人。
胖男人憋了一肚子火,氣勢洶洶地猛踢一腳旁邊的樹根,不僅沒能發泄情緒,反而傷到了腳,痛得他抱着腳,滿臉扭曲。
“怎麼回去啊?”
胖男人沒好氣地回,“什麼怎麼回去?走回去,難不成還想讓我揹你回去?”
“不是,我是說,咱們要走哪個方向?”
胖男人這才意識到,他們此時似乎處在森林的某處,周圍都是幾層樓高的樹木,太陽已經下山,再晚些路都看不清。
胖男人啐了一口,暗暗將剛纔那對狗男女罵了一遍,早知道那女的這麼陰險,上來就該將對她就地正法,省得現在弄出這麼多幺蛾子。
這邊的兩人見後面的人沒追上來,也放慢腳步。
顧優優檢查了蘇祁睿腳上的傷,果然傷口撕裂,血流了不少。
顧優優環顧四周,全是樹,分不清方向,一時半會是走不出去了。
“七爺,要不現在這裡休息一會。”
“嗯。”
蘇祁睿疲憊地靠在樹下,氣息微喘,頭上全是汗。
顧優優掏出手機打算向外界求救,竟然沒有信號,跟蘇祁睿的通話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斷了。
嘗試幾次,依舊沒能聯繫外界。
她轉身看了看蘇祁睿,男人的狀況看上去很差,臉上也被劃破幾道口子。
手機沒有多少電量,等會天完全黑下來,她們只能摸黑走路。
荒郊野外的,晚上指不定會有什麼危險的野獸出沒,得找個安全的地方,讓蘇祁睿好好休息。
顧優優在旁邊找了些常見的草藥給蘇祁睿敷上,然後扶着他走,“七爺,我們不能在這裡留宿,就算走不出這片山林,也得找個相對安全的地方休息。”
“嗯。”
“七爺?七爺,你別睡。”
你要是睡着,我一個人扛不動你的。
“沒,我沒事,只是有些累,你帶我走,我信你。”
蘇祁睿真的又累又難受,雖然如此,還是努力不把重量壓在她身上。
顧優優暮地擡頭看他,她第一次從別人口中聽到信你這樣的話。
蘇祁睿爲什麼如此坦然地說出信你這種話,是真的相信?還是脆弱時下意識尋求慰藉發出的妄想。
顧優優心情複雜,默默地扶着蘇祁睿往前走,天就要黑了,只能模糊地看清周圍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