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徹夜無眠！
比賽已經結束了有十來分鐘，客場球員們已經退場。雖然在離場之前，陳牧和隊友們上前，和這一幫值得尊敬的對手狠狠擁抱，說了很多話語。
但屬於波士頓的寒夜，似乎又要開始了。
只是這寒夜會有多長，多久之後才能被徹底點亮。
此時的人們，並不知曉。
球迷們完全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在季後賽系列賽中，七場戰勝凱爾特人，對於費城球迷來說，就像是血刃了仇人一般爽快。
雖然這麼說是有些誇張了，但在費城和波士頓之間，那剪不斷理還亂的各類情仇，此時此刻涌上了所有人的心頭。
費城，晉級。
“洛瑞！洛瑞！洛瑞！洛瑞！”
一般來說，球員有出色發揮，大部分球迷都會高呼球員的名字，而不是姓氏。
但由於凱爾科沃爾的存在，洛瑞的名字和科沃爾一模一樣，從球員到教練到球迷，都已經習慣了稱呼小鋼炮爲洛瑞。
全場的歡呼聲中，自己的姓氏被不斷叫響，洛瑞眼眶迷離，似乎有什麼東西蒙了上來。
一片迷離。
“嗚嗚嗚……嗚嗚嗚嗚……”
少數從波士頓趕來，或者從全美各地趕來的凱爾特人球迷們，在這片瓦喬維亞聲浪之海中泣不成聲。
他們眼睜睜看着一代王朝似乎要崛起，但一年的勝利過後，卻是連續兩年的惜敗。
去年，好歹我們還闖進了總決賽，要不是有傷病困擾，我們本有機會戰勝湖人。
而今年，我們被仇敵給打敗了。
七場惡戰，輸了一分。
這讓波士頓球迷們完全無法接受，如果假以時日，這種失敗的苦楚會變成動力，讓他們更加堅定的支持凱爾特人，支持綠衫軍之魂。
但現在，他們的心，全都碎了。
碎落在瓦喬維亞這片白色的汪洋之中。
重返榮耀！
費城這個賽季的口號再一次被叫響，場邊技術臺前，那一排燈光亮起，又是一個字符被點亮。
距離最終的榮耀，還有八場勝利！
“走了一半了。”
在無休止的激動過後，陳牧開始逐漸冷靜下來。
身邊所有人都還在歡慶着，去年惜敗的恥辱終於得雪，大家的激動可以理解。
但陳牧，想得更遠。
“對，還有一半。”
身邊，不羈的精靈上前，站在陳牧身側，雙眼看着這片揮灑着他所有青春的球場，開口道：“我們還有一半的路要走。”
“勒布朗，前年幹掉過我們。”
陳牧說。
“我知道，我不在你們不行。”
艾佛森咧嘴一笑，開了個玩笑。
“今年要復仇。”
陳牧眼中，火光閃爍。
“從這一輪開始，就已經是復仇之旅了。”
艾佛森想的，顯然更遠一些。
“那邊還不好說，如果是太陽的話，你就沒機會復仇了。”
陳牧笑笑。
“不會的。”
艾佛森篤定的搖頭，眯眼看向球場一側。
那裡坐着一些人，雖然穿着便服，但在聯盟混跡了多年的艾佛森能夠認得出來。
湖人、火箭、灰熊、快船、勇士……
好幾支球隊的球探，甚至是管理層經理級別的人物都在場。
他們在觀察。
觀察季後賽，面對凱爾特人的高壓防守，他們心中的心儀人選，會給出怎樣的表現。
“我熟悉那個傢伙，去年剛剛奪冠，剛剛在沒有沙克的情況下站上頂峰。以他的性格，是不會願意下來的。”
看過最高的風景，爬上最高的山峰之後，就再也不想下來了，是嗎？
陳牧聽說過這句話，邁克爾喬丹說的。
“他會拼到底，絕對不會進不了總決賽的。”
艾佛森點點頭，回身走來的時候，伸出一個拳頭。
“砰”
陳牧也伸出拳頭，兩人輕輕擊拳。
一切盡在不言中。
“科比……”
陳牧眼前，彷彿已經出現了對陣湖人王朝的場面。
對於艾佛森來說，科比是一生之敵。
對於陳牧來說，科比和湖人是他的苦主，進入聯盟數年，這個賽季才第一次戰勝科比。
我們要幹掉他。
突然，眼前的景象突變。
科比的身影變得模糊，另一個身影浮現而出。
“果然是費城。”
與此同時，克利夫蘭。
“費城，果然不會輸給同一個對手兩次……！”
勒布朗詹姆斯，臉色沉靜，看着電視機中播放出來的畫面，身邊是騎士隊幾乎全體球員，每個人臉上都是一副複雜神色。
訝異，驚懼，躍躍欲試，勝利者的威嚴霸氣。
這一刻，同時涌上心頭。
“啪嗒”
遙控器被人摁動，畫面一跳，直播信號被切斷，取而代之的是剛剛結束的比賽錄像。
“現在……”
被稱爲是“巨星保姆”的騎士主帥麥克布朗一臉嚴肅，罕見的身上流露出一股霸氣。
“覆盤……！”
“……是！”
騎士全員聚精會神，仔仔細細的盯着屏幕，麥克布朗和教練組，開始講解費城的所有細節。
要贏。
贏過一次了，我們有心理優勢。
所以，一定要贏……！
回到費城。
“洛瑞！這邊！”
“洛瑞，我有個問題想問！”
“洛瑞！洛瑞……”
“這……”
凱爾洛瑞，從未在一場比賽結束之後，成爲賽後新聞發佈會唯一的重點。
“一個個來，不要急”
身邊，陳牧的聲音響起。
“你們太急了，每個人都提自己的問題，我們的英雄該回答誰的提問啊？你們淡定一點，一個個來問問題，其他和他無關的問題，可以問我啊！”
……瀑布汗
所有記者也都沒話說了，這場比賽陳牧是拿下了31分19個籃板7次助攻的漂亮數據，還有3次蓋帽和2次搶斷。數據上確實是統治級別的，全場哪兒哪兒都是他。
但是這場比賽的英雄明顯是洛瑞吧，你來湊什麼熱鬧啦……！
“呃，洛瑞，我們對比了一下，這場比賽你的絕殺球投籃位置，和去年系列賽那個錯失的壓哨三分位置幾乎一模一樣。”
一番吵鬧過後，有記者率先提問道：“什麼心情？”
“沒營養。”
洛瑞還沒開口，陳牧已經“搶答”了：“當然是嗨森啊，激動啊，渾身戰慄啊，高興的無以復加啊！下一個問題！”
這……
那記者也蒙圈兒了，看了看陳牧，又看了看洛瑞，居然從後者臉上找到了一絲“安慰”的笑容。
這這這、這是你大放異彩的好機會啊！你的合同馬上就要到期了，這輪系列賽一度打的一般，有了這場比賽墊底，會對你下一份合同有相當大的幫助和提升啊！
這麼個問題，就讓球隊老大代爲回答了？你還安慰？你還高興？？
什麼毛病啊！
“洛瑞，最後時刻按照球員個人特點來說，應該是斯蒂芬來投那顆三分比較合適，但最後是你來投了。請問是戰術安排嗎？還是單純只是因爲復仇心理作祟，想要在全世界面前證明自己呢？”
另一名記者提出的問題，比前一個要好上許多。
“嗯嗯，不錯的問題，但是還是不值得洛瑞來回答。”
陳牧又搶答了……
“最後時間只剩下幾秒鐘，我們沒有喊暫停，卡萊爾教練本來是想要喊暫停的，但是我們擅做主張沒有等到暫停生效。而是看到了機會，立馬就選擇傳球出手了。”
陳牧的回答倒是比較正經，一臉嚴肅道：“我不認爲我們的選擇有什麼問題，更沒有什麼復仇心理作祟的原因在裡面。洛瑞當然想要證明自己，在哪裡跌倒哪裡爬起來。但是那種時刻，沒有時間讓你想那麼多。這是戰術，一個冒險、但是最後被證明是成功的戰術，僅此而已。”
“能夠做到這一點，和我們平日裡的苦練分不開，和洛瑞一整個賽季的練習分不開，更和卡萊爾教練平日裡對我們的諄諄教導分不開。一切都是相輔相成的，缺了任何一個環節都不行。這場比賽的勝利，是洛瑞的勝利，更是我們費城76人的集體勝利。”
回答的漂亮啊……！
卡萊爾之前就想到，一定會有記者問這個問題，自己正頭大呢。
說是戰術吧，那也太裝逼了，誰會在那種時候不喊暫停，搞什麼冒險到了極致的戰術？
說不是戰術，是球員自由發揮的話呢，又會顯得自己這個教練沒有什麼存在感。
結果陳牧這一番回答，方方面面都顧及到了，簡直是滴水不漏，一下子把最難回答的問題都給化解了。
這個費城神諭，還真是一員福將啊！
“那麼……咳咳，陳。”
知道洛瑞這會兒估計腦子蒙圈的什麼話都回答不出來，再向他提問，也會是陳牧代答，第三個提問的記者乾脆調轉話頭，轉向了陳牧。
“我們注意到，你在這場比賽裡有好幾次比較迥異的選擇。尤其是三分線外幾個機會，都沒有很堅定的去投，反倒是關鍵時刻來了一個三加一。請問你當時是怎麼想的？其中有什麼特別的緣由嗎？”
“哈，你們還是注意到了哦！”
陳牧終於等到了這個問題，臉上帶上一絲笑意，回答的時候，雙眼卻沒有看着那記者，而是看向攝像機鏡頭。
彷彿在對電視機前的某人說話一樣。
“我只是想要告訴那些試圖控制我們的人，我們是費城76人，我們是不死之城的鬥士，只要牽涉到比賽的事情，我們……”
陳牧眼中，火光閃爍。
“……寸步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