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秦江強沒有多言的話,張凌峰還沒有那麼生氣,“你還有臉說?把自己的女兒當成工具一樣利用,現在還妄圖以此作爲保命的手段,我告訴你,想都別想!”
“好,這可是你逼我的!”
在張凌峰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秦江強也不知道是哪裡爆發出來的力氣,竟然快速地掏出一把瑞士軍刀,毫不猶豫地架在了秦如墨的脖子上。
“如果你不肯放過我,我就殺了她,我倒要看看,你對她的感情到底有多真!”秦江強彷彿失去了理智一般,瘋狂咆哮着,而秦如墨更是慌了,喊道:“爸,你幹什麼!”
張凌峰從來沒有見過人面獸心到這種地步的人,爲了自己的活路,居然不惜把刀架在自己的女兒身上,憤怒,他出離憤怒!
“有本事的話,你傷她一下試試看!”張凌峰臉色已經完全陰了下來,縱然秦如墨有再多的不是,但她依舊是自己的女人,選擇了就不能去後悔。
秦江強不僅不怕張凌峰的威脅,手上的力度反而加大了些,瑞士軍刀鋒利無比,瞬間就在秦如墨的脖子上帶出了一絲淺淺的血痕。
“你放開她!”張凌峰撕心裂肺地喊着,他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對方的狠心,沒想到他真的敢動手。
秦江強哈哈大笑了起來:“如墨,別怪爸爸心狠,要怪只能怪他根本沒有愛過你,否則他早就答應了。”
秦如墨雙眼泛着淚花,鎖骨一陣顫動,絕望道:“你殺了我吧,出生在這種家庭,是我的悲哀,動手吧。”
“凌峰,這輩子是我對不起你,如果有來生,我一定用真實的面目做你的女人,絕對不會再對你有任何的欺騙,永別了。”
一串晶瑩的淚珠滑落,秦如墨緩緩閉上了雙眼,靜靜地等待死亡。
與此同時,秦江強也是面露狠色,“好,很好!二十幾年前我給你了你生命,現在陪我一起走吧。”
秦江強手臂微動,眼看着刀子就要在秦如墨的粉頸上劃過了,張凌峰突然爆喝道:“放開她,我讓你走!”
“呼——”
張凌峰說出這句話,做了很大的抉擇,之前他是不可能放過秦江強的,但是真正到了秦如墨即將被殺的一刻,他終究還是心軟了。
“馬上放手,我保證讓你遠走高飛。”
秦江強哈哈大笑起來:“很好,你早該這樣做了,現在害的我們父女倆徹底決裂了,不得不說,你真的很賤。”
“你再廢話,可別怪我改變主意了。”張凌峰聲音冷冽。
“錄音給我!”
事已至此,張凌峰沒有再廢話半句,直接將手機扔了過去。
秦江強接過手機心頭大定,挾持着秦如墨緩緩走到了車旁,而後一把將其推開,自己上了車遠遁而去。
這時候張凌峰也是緊跟了過來,秦如墨由於作用力被一把推向了他的懷中。
張凌峰輕輕將其推開,說道:“從今往後,你我互不相欠,你也走吧。”
秦如墨早已淚流滿面,溼潤的睫毛撲閃兩下,之後便是再也繃不住了,放聲哭了出來,再度投入張凌峰的懷抱中,將其緊緊抱住,“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也不想的。”
張凌峰雙手自然下垂,幾經猶豫始終是沒能抱住她,淡淡的說道:“不需要了,走吧,但願今後不要再相見。”
秦如墨沒有再說話,就這麼抱着張凌峰狠狠地抽泣着,不多時後
者的衣服上早已被淚水打溼一片。
陳文達在後方看着這一幕,他全程在場,也是暗歎不已,實在太……撕心裂肺了,人生最大的悲哀莫過於活在信以爲真的謊言中。
任誰都看得出張凌峰是真的對秦如墨用心了,否則也不可能因爲她而放棄了自己的原則,放走秦江強。
突兀的,正看着情感大戲,不由潸然淚下的陳文達瞳孔驟然放大,一邊飛速跑了過去,一邊大喊:“張董,小心!”
然而,一切都晚了。
“嗤——”
隨着刀芒一閃,一把匕首狠狠地沒入張凌峰的後背,鮮血順着刀身不斷地流淌而下。
張凌峰眼皮一跳,雙目充滿了難以置信,但是他沒有做出任何動作,顫抖着雙脣說道:“你……騙了我兩次。”
此刻陳文達已經過來了,正準備對秦如墨動手,卻是被張凌峰一語喝住,最終只得面露難色地退到一旁去。
秦如墨在擁抱張凌峰的時候,用事先準備好的刀子,狠狠地捅了下去,這一刀,代表着二人恩斷義絕,同時有了新的仇恨。
“我不明白……”張凌峰的臉上極其痛苦,縱然是再堅強,也不由地流下眼淚,疼的不是傷口,而是心。
秦如墨依舊在哭泣,不斷地重複着之前那句話:“我也不想的,我真的不想這樣……”
“嗤!”
伴隨着秦如墨的放聲哭泣,又是一刀沒入張凌峰的後背,她的雙手已經沾滿了鮮血。
“啊——”
哪怕有着《九天神訣》的護體作用,連續兩刀加身,張凌峰也是忍不住嚎叫了起來,痛徹心扉!
“嘭!”
張凌峰臉上青筋暴起,面目扭曲着將許如墨一掌轟飛,而後單膝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吐着血,撕心裂肺地咆哮道:“爲什麼,這到底是什麼!”
“父命、難違!”秦如墨艱難的起身,“你疼嗎?”
“不用……你管。”
“你疼嗎?”秦如墨不斷重複着這一句話,並且一邊跑向張凌峰。
絕情的兩刀之下,張凌峰已經對秦如墨徹底死心,再也沒有任何信任可言,依舊是一掌將其轟飛,但也隨之牽動了刀傷,血流如注。
陳文達也慌了,連忙上前扶住張凌峰,而後對着秦如墨怒喝道:“你這個賤女人,簡直狼心狗肺到了一種境界,張董爲了你可以放棄原則,而你呢,一次又一次地傷害他,你到底是不是人!”
秦如墨已經哭得聲音都快沙啞了,但是她沒有任何的話可以說了,事已至此,她唯有抱歉。
“嘔——”張凌峰又一次吐出一大口鮮血來,對着陳文達說道:“快,幫我把刀抽出來!”
陳文達大驚失措,“不行啊,一旦把刀拔出來,血流的速度會更快,要不了多久你就會死的!”
“別廢話,拔出來!”張凌峰雙目緊閉,痛苦難當。
無奈之下,陳文達只好壯着膽子,兩手分別握住兩把刀,臉上一狠,用力地拔了出來,隨之帶出了兩隻血箭。
鮮血灑落在地,如同綻放的紅梅,張凌峰歇斯底里地嚎叫一聲,飛速運轉《九天神訣》,令陳文達感到不可思議的是,血流速度竟然變慢了許多!
“走,帶我離開。”張凌峰有氣無力地說道。
陳文達惡狠狠地看了眼還在哭泣的秦如墨,也跟着怒吼一聲,隨即帶着張凌峰上車,火速離去
。
“對不起,對不起……”秦如墨緩緩蹲在地上,而後整個人倒了下去,雙目空洞無神。
她的心裡非常痛恨秦江強,從頭到尾都是他所主導策劃的,包括自己狠下心插了張凌峰兩刀,也是迫於他的威脅,如果不這樣做,媽媽的性命又該如何保住!
秦如墨很想一死了之,以此來彌補對張凌峰的過錯,她從始至終都是一枚棋子,一個沒有任何自主權的牽線木偶,然而她沒有訴說,說了又能怎樣呢,張凌峰的心已經被自己傷透了……
秦江強下了一盤很大的棋,幾個月以前就把網鋪開來,直到今天才收網,並且取得了奇效,很明顯,今天他把秦如墨叫來,就是爲了這一刻。
他不僅要自己安然無恙,還要張凌峰死無葬身之地,這一切不知道經過了多少次演練,纔會那樣逼真,無奈張凌峰情長,還是成爲了輸家。
……
張凌峰一直處於清醒狀態,由於秦如墨是個女人,力氣並沒有多大,刀子插入的尺寸並不深,加上《九天神訣》的護體,他沒有生命危險,也沒有選擇去醫院,而是悄悄找了個賓館暫住。
他不想任何人知道自己今天的遭遇,每提一次也許就是一次不亞於刀傷的痛苦。
陳文達對此也很奇怪,不知道張凌峰是個什麼怪胎,中了兩刀居然不去醫院,而且還能夠說話,太可怕了!
在張凌峰的指示下,陳文達很快就買回了一些紗布和藥。
張凌峰沒有讓人幫忙,自己忍着劇痛反手清洗了傷口,而後上藥,最終綁緊紗布,而之前的衣服也早已血跡斑斑,不可能繼續穿了。
“你先走吧,我還需要繼續療傷。”張凌峰對着陳文達說道。
陳文達有些不放心,堅持道:“沒事的張董,我留下來也好照料你,否則一旦出事了,都沒人知道你這的情況。”
張凌峰倒是有些感動,今天的陳文達的表現,他都看在眼中,蒼白無比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我自己可以的,你先走吧,今天你做得很好,將來我會對你委以重任。”
陳文達心頭大喜,連連道謝,於是也就準備離開了,臨走前,他突然記起一件事來,問道:“張董,那個錄音被秦江強拿走了,咱們豈不是白忙活了一場……”
“呵呵。”張凌峰無力的笑了笑,而後從手中拿出一部老舊的諾基亞來,說道:“誰說被他拿走了?”
“這……”陳文達直接懵圈。
張凌峰緩緩說道:“我做事喜歡雙重準備,丟給他的只是我的備用機而已。”
“那就好啊!”陳文達面露喜色,只是他突然覺得張凌峰非常奇葩,誰特麼會把高端的蘋果手機當成備用機,反倒把這諾基亞視若珍寶……
“三天後你再來找我,屆時帶一套新衣服過來。”
“好的張董,那我先走了。”
等陳文達走後,張凌峰才流露出濃濃的神傷,相比於刀傷,秦如墨的絕情更讓他痛不欲生,對他來說,最難以承受的便是來自最信任之人的背叛。
絕情兩刀,接連斬斷張凌峰對秦如墨的所有情絲,下一次見面,恐怕就是仇人了……
伴隨着兩行清淚落下,張凌峰深呼吸一口氣,拋卻所有雜念,開始盤腿修煉《九天神訣》,以期在最短的時間內,讓傷勢沒有大礙。
在張凌峰的運作下,內勁全部集中於後背的傷口之上,一絲絲暖意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