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琅姨原本晦澀不明的眼底突然出現亮光,擡頭看向來人,“你說什麼?”
曹威笑着道:“我說我這裡有小半月的消息。”
“真的?”
曹威不說話了。
琅姨站起來道:“我們進去說。”
曹威跟上琅姨的腳步。
琅姨回頭看向小梅,“掛上休息的牌子,咱們下午不營業了。你去告訴老王和老張還有小李,都下班吧。”
“好的。”小梅點點頭。
交代好這些事情之後,琅姨轉身往正廳走去。
曹威跟上琅姨的腳步。
這是曹威第一次進正廳,目光在屋內巡視了一圈。
屋內的裝潢古色古香,隨處可見的雕刻工藝,以及擺在桌子上的花瓶古董,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竟然有贗品。
曹威不着痕跡的蹙眉。
琅姨給曹威倒了杯茶。
“謝謝。”
琅姨接着道:“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你說你有小半月的消息,是不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曹威接着道:“要不然,我今天也不會跑這一趟了。”
“人在哪裡?”琅姨問道。
曹威卻不急不慌的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您先彆着急,容我喝口水。”
琅姨卻一刻也等不了了,就這麼看着曹威,眼底確實急切的神色。
身爲人母,她等了足足三十多年。
如今終於等到了小半月的消息,她是又急又有點興奮。
其實這三十多年來,她聽說過無數次關於小半月的消息。
可惜。
最後找到的那些人都不是小半月。
曹威吊足了胃口,這纔不緊不慢地放下杯子,“如果這次找到小半月了,您就跟我一起回去吧。”
聞言,琅姨的神色黯了黯。
曹威接着道:“已經三十多年了,您還沒有放下心結嗎?”
琅姨沒有回答這句話,而是道:“小半月在哪裡?”
“實話告訴您,我現在只是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而已,我也不知道那個人到底是不是小半月。”說到這裡,曹威頓了頓,接着道:“但是我有百分之50的把握,那個人是小半月。”
“真的嗎?”琅姨的嘴脣都在顫抖。
“真的。”曹威很肯定地點頭,“如果這才真的找到小半月了,您就跟我們一起回去吧。”
“好。”
好半晌,琅姨才點點頭。
曹威笑着道:“那就這麼說定了。”
“只要能找回小半月,讓我幹什麼我都願意。”琅姨接着道:“對了,你現在能告訴我小半月在哪裡嗎?”
曹威接着道:“現在還不能告訴您,不過您放心,有什麼進展我會第一時間通知您的。”語落,曹威又道:“您現在好好吃藥,好好保養身體,別讓小半月擔心。”
小梅站在門外,將裡面的對話聽了個一乾二淨。
找到小半月了。
那席薇月知道之後肯定很開心。
小妹立即來到屋外,打了個電話給席薇月,“薇月小姐。”
“小梅,怎麼了?有事嗎?”席薇月的聲音從那邊傳來。
小梅接着道:“您現在有時間嗎?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您說。”
小梅所說的重要事情肯定是關於葉琅樺的。
其實這件事在電話裡說就行了。
但是小梅不想在電話裡說。
如果面對面跟席薇月說的話,席薇月肯定會給好處給她的。
上次席薇月給她的那個鐲子,她轉手就賣了兩萬五千塊錢。
如果在電話裡說的話,她還能收到席薇月的好東西嗎?
席薇月出手闊綽,說不定這一次,她還能收到一個價值不菲的手鐲。
“那就在小半月附近的相遇咖啡廳見吧。”席薇月接着道:“我剛好在附近有事。”
“可以的。”
小梅會去把工作服換掉,來到咖啡廳。
席薇月已經坐在大廳顯眼的位置等她了。
“薇月小姐。”小梅小跑着過去。
席薇月笑着道:“快坐吧,也不知道你喜歡喝什麼,所以我就隨便點了兩杯咖啡和點心。”
相遇咖啡廳是一家高端咖啡廳,一杯白開水都賣十幾塊錢一杯,更別說咖啡和點心了。
小梅拿手機拍了張照片發朋友圈,這纔開始喝咖啡。
咖啡這玩意太苦了。
沒點品味的人還真喝不來。
小梅微微蹙眉,有錢人的品味也太奇怪了,居然喜歡喝這種東西。
席薇月接着道:“小梅,你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小梅這纔想起正事,“是關於小半月的。”
小半月?
席薇月眯了眯眼睛,“你接着說。”
小梅接着道:“剛剛店裡來了一個看起來大概三十五六歲左右的男人,開着一輛賓利,原本琅姨是不想見他的,可他卻說他知道小半月的消息,然後琅姨就把他帶到屋裡去了。”
“然後呢?”席薇月着急的道。
小梅笑着道:“我知道您很關心小半月的事情,所以我就躲在門外聽了一嘴,我聽到那個男的說,他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那個人肯定是小半月,還讓琅姨答應他一件事。”
“什麼事?”
小梅皺了皺眉,緊接着道:“他讓琅姨跟他們一起回去。”
回去?
席薇月道:“他們有沒有說要回哪去?”
“這個沒說。”小梅搖搖頭,“但琅姨好像不太樂意跟他們一起回去,後來琅姨考慮了好一會兒,才說只要能找到小半月,她什麼都願意幹。”
席薇月心裡隱隱升起一股危機感。
如果葉琅樺真的找到小半月了,那她算什麼?
這些年來,她一直都把葉琅樺當親媽孝敬。
葉琅樺呢?
葉琅樺跟個白眼狼一樣,根本沒把她當成親生女兒。
緩了緩,席薇月笑看小梅,從包裡拿出一個信封,遞到小梅面前,“小梅,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小梅客套的把信封推回去,“薇月小姐,您太客氣了,這個我不能要。”
“收着吧,一點小心意。”席薇月背起包,“那我就先回去了。”
“好的,您慢走。”
看着席薇月的背影消失在店門外,小梅揚聲喊道:“服務員過來一下。”
“您好。”服務員立即小跑着過來。
小梅接着道:“幫我把這些全部打包,這兩杯咖啡沒喝過,也一起打包。”
“一共三十二塊錢。”服務員回答。
小梅一愣,“不是已經付過錢了嗎?”
服務員笑着解釋道:“這三十二塊錢是打包費。”
三十塊錢都可以買已經豬肉了!
這高檔咖啡廳就是不一樣。
小梅接着道:“包吧。”
家裡的孩子還沒吃過這麼高檔的點心和咖啡呢。
“好的。”
......
另一邊。
席薇月回到席家。
席穆文不在家。
楊嬌正在和一幫富太太在樓下打麻將,看到席薇月,很奇怪的道:“薇月,你怎麼這會兒回來了?”
這都什麼時候了,楊嬌居然還有心情打麻將!
席薇月莫名的有些心煩,到底也沒說什麼,“我回來有點事。”
“哦。”楊嬌也沒有多問。
坐在楊嬌左邊的富太太一邊摸牌一邊擡頭看向楊嬌,笑着道:“穆太太,你家薇月是越來越好看了!”
“可不是。”另一個富太太接話,“他們家薇月不但長得好看,還厲害,瞧人家把公司打理的!這圈子裡有幾個人能比?”
此言一出,其他兩個太太立即附和。
席薇月的才華是圈子裡有目共睹的,她從小就聰明,小學連跳了三級,後來高中又跳了一級,如今不過二十多歲的席薇月,就已經是碩士學位,並且已經成立了自己的公司。
跟那些紈絝的豪二代比起來,不知道要優秀多少倍!
聽到大家都在誇自己的女兒,楊嬌的臉上自然也是有光的,畢竟席薇月是從她肚子裡爬出來的。
就在這時,燙着捲髮的王太太道:“對了,最近怎麼沒見那個瘋婆子回來?”
瘋婆子指的是誰?
當然是葉琅樺了!
當年葉琅樺名動京城,是多少權貴心中的初戀情人,又是多少人心中的情敵!
後來葉琅樺跌落神壇,一夜白髮,才華不再,甚至連葉家都沒有保住,整日整日的以淚洗面,就成了誰都可以踩一腳的瘋婆子。
“四萬。”楊嬌扔出去一張麻將,隨口道:“她已經很久沒回來了。”
“她還在找她女兒?”
楊嬌點點頭,“還是老樣子。”
“那還能找得到嗎?”
“我看她女兒早死了!”
“這還用說!”
王太太接着道:“其實我感覺她完全沒必要那樣!你們家薇月對她那麼好,她也應該知足了!”
席薇月對葉琅樺的好是大家公認的。
別人說葉琅樺是瘋婆子的時候,席薇月會出來維護葉琅樺。
葉琅樺生日的時候,席薇月會偷偷給她驚喜。
席薇月除了不是從葉琅樺肚子裡爬出來的之外,跟親生女兒沒差。
可惜。
有些人身在福中不知福。
“她要是真知道知足的話,也就不會一個秘密瞞我們到現在了。”
“秘密?什麼秘密?”王太太好奇的道。
楊嬌這才察覺失言,笑着道:“沒什麼,我就隨口一說,槓上開花,我胡了!”
“怎麼又是你胡了!”
“我都輸一個下午了!”
“不玩了不玩了!我們家老王今天晚上回來,我得早點回去!”
“那我也回去了!”
幾個太太來的快,去的也快。
楊嬌立即站起來送他們。
剛把幾位太太送出門,席穆文就回來了。
這父女倆一前一後的,楊嬌好奇的道:“你怎麼也回來了?”
席穆文道:“是薇月讓我回來的。”
“這孩子,奇奇怪怪的。”楊嬌跟着一起進了屋。
進了屋,席薇月已經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了。
“爸,您回來了。”
席穆文隨手將公文包遞給傭人,“你這麼着急叫我回來是出什麼事了?”
席薇月的表情有些不太好。
“怎麼了這是?”楊嬌皺了皺眉。
席薇月接着道:“那個嬸嬸可能馬上就要找到小半月了。”
聞言,席穆文心裡咯噔一下,“怎麼回事?”
席薇月將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
楊嬌道:“那個男人不會就是金融界順羲財團的吧?”
席薇月點點頭,“媽,你跟我想到一起去了。”
席穆文緊緊皺着眉。
他之所以這麼多年都沒動葉琅樺,就是因爲葉琅樺還有用。
雖然葉琅樺從未承認過她和順羲財團有關係,但席穆文知道,葉琅樺肯定和順羲財團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事實證明,他猜的沒錯。
見席穆文一直不說話,席薇月接着道:“爸,您當年到底把這個孩子丟到哪裡去了?嬸嬸還有可能找到她嗎?”
“不可能。”席穆文接着道:“我把她交給那戶人家的時候,她已經發燒燒了一天一夜了。”
哪怕是一個成年人燒一天一夜都承受不了,更別說一個只有幾歲的孩子了。
席穆文至今都記得那個孩子燒得氣喘吁吁的樣子,臉紅的像快烙鐵。
雖然說他很不喜歡那個小孽種。
可那畢竟也是他的血脈。
怪就怪她是從葉琅樺肚子裡爬出來的。
臨走的時候,席穆文還特地交代那戶人家,讓他們不要給那個孩子讀太多的書,如果她能在這場高燒中存活下來的話,給口吃的別餓死就行了。
畢竟是葉琅樺的女兒。
葉琅樺本就是個才女,如果再給她讀書上學的話,難免會出人頭地。
席穆文厭惡葉琅樺,他不想給那個孩子任何出人頭地的機會,哪怕那個孩子跟他也有血緣關係。
且不說那場高燒有沒有要了那個孩子的命,就算她現在還活着,她連自己的身世都不知道,她又怎麼會踏上尋母之路?
這些年來,葉琅樺的重心都放在被拐賣的兒童身上,她沒道理會懷疑一個有父有母的孩子。
所以。
她肯定找不到自己的親生女兒!
說不定只是那個人在騙葉琅樺而已。
席薇月接着道:“爸,萬一真的是呢?”
席穆文沒說話。
萬一真的是,那他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費了。
三十多年的努力,全部付之東流!
不行!
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無論怎樣,都不能讓葉琅樺找到小半月。
“我倒是有一個主意。”邊上的楊嬌突然開口。
“你就別跟着瞎摻和了!”席穆文滿臉的不耐。
楊嬌就是個除了打牌什麼都不會的富太太。
如果席薇月不是隨了他的話,估計也是個繡花枕頭一個。
“我怎麼了?”楊嬌雙手叉腰,“你看不上我啊?你看不上我當初就別娶我啊!”
“行了行了,爸媽,你們倆就別吵了!”席薇月看向席穆文,“爸,您聽媽把話說完,說不定她真的有辦法呢!”
“她能有什麼好辦法。”席穆文嗤之以鼻。
楊嬌剛想罵人,席薇月笑着道:“媽,您說,我爸不聽我聽。”
“還是我女兒好!”楊嬌接着道:“那個瘋婆子不是做夢都想找到她女兒嗎?還說只要找到她女兒,讓她幹什麼她都願意,那我們就幫她找到女兒!”
席薇月微微皺眉,有些不理解楊嬌這話裡的意思。
席穆文卻意外的聽懂了楊嬌這話裡的意思,瞬間眼前一亮,“你的意思是找個人冒充小半月?”
“對。”楊嬌點點頭。
席薇月道:“現在醫學這麼發達,DNA鑑定當天就能出結果,這招應該行不通的吧?”
“這個簡單,”楊嬌笑着道:“到時候偷偷把樣本換掉就行了。”
席薇月眯了眯眼睛,“這招確實不錯,不過,找誰冒充小半月呢?”
“首先,模樣肯定不能太差了,”楊嬌接着道:“其次,不能太聰明瞭。”太聰明的人不好拿捏,別到時候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席薇月轉頭看向席穆文,“爸,您覺得這招怎麼樣?”
席穆文點了一支雪茄,並沒有馬上回答席薇月的話。
“爸,其實我覺得媽這個主意非常不從,那個瘋婆子從一開始就沒把我們當成一家人,無論我對她多好,她都不會把我當成親生女兒對待的,與其這樣等下去,還不如主動出擊。”
其實,席穆文最開始的打算是想讓葉琅樺把席薇月當成她自己的女兒。
這樣席薇月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繼承葉琅樺所有的一切。
可惜。
都這麼多年了,葉琅樺始終沒能忘了小半月,她對席薇月雖然還算親近,但比起親生女兒來,差的可不是一點半點。
楊嬌接着道:“我也不知道你在猶豫什麼!當年的你就是太過優柔寡斷,如果你直接把那個小孽種弄死的話,現在就不會有這樣的麻煩了!”
說到底還是席穆文心太軟,不願意弄死小半月。
席穆文緊緊皺着眉,好半晌,他才擡頭看向楊嬌,“好!就按你說的辦!”
“這麼說你同意了?”楊嬌喜出望外,結婚這麼多年,這還是席穆文第一次認可她。
挺不容易的。
席穆文點點頭,接着道:“這幾天你多去救助站逛逛。”
“去救助站幹什麼?”楊嬌皺眉。
有錢人家的太太,有幾個願意去救助站那種地方。
髒兮兮的。
神經病還多。
席薇月笑着道:“爸的意思應該是,讓你在救助站物色個好拿捏的流浪人。”
“最好是智力有問題的。”席穆文補充道。
什麼人最好拿捏?
當然是傻子!
席薇月有些擔心的道:“那個瘋婆子年輕的時候是大才女,她女兒是個智力不好的,難道她不會懷疑嗎?”
“不會。”席穆文搖搖頭,“小半月失蹤三十多年了,這過程中誰知道她受過什麼樣的折磨,那些人販子的手段一個比一個殘忍,智力受損不是很正常嗎?”
席薇月贊同地點頭,“爸,您說的很對。”
“那我明天就去救助站看看?”楊嬌道。
“可以。”席穆文點點頭,“避免夜長夢多,這種事宜早不宜遲。”
楊嬌是個急性子,一聽這話,立即從沙發上站起來,“那我現在就去吧!”
席穆文擺擺手,“你現在過去也行。”
楊嬌立即回房換衣服拿包。
席薇月笑着道:“媽,您至於不?急成那樣!”
“至於!非常至於!”楊嬌回頭看向席薇月,“那可都是錢吶!”
不止是錢。
還有順羲財團。
誰不想往黃金屋裡鑽?
......
林家。
葉灼正坐在書房裡練習書法,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傭人的敲門聲,“小姐。”
“怎麼了?”葉灼放下毛筆,走過去開門。
傭人接着道:“岑老太太來了。”
“我馬上下去。”
葉灼回房換了件衣服,往樓下走去。
還沒走到樓下,就聽到岑老太太和小白白吵架聲。
“我是宇宙第一好奶奶!”
“這算什麼,”小白白一臉傲嬌的道:“我還是宇宙第一聰明的機器人呢!”
岑老太太上下瞄了它一眼,“再聰明又能怎麼樣,還不只是個掃地的!”
“人家不光會掃地,人家還會擦玻璃,洗衣服做飯,人家會的可多啦!”小白白氣的雙手叉腰。
“會那麼多也改變不了你是個掃地機器人的事實。”
“說話就說話!你爲什麼要機身攻擊?”
“機身攻擊?這是個什麼玩意兒?”岑老太太楞了下。
“笨蛋,”小白白捂嘴偷笑,“連機身攻擊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大家快來看,這裡有個人好傻!”
岑老太太:“......”
沒想到她老人家有生之年居然被一個機器人嘲笑了。
“岑奶奶。”
就在這時,葉灼從迴旋樓梯上走下來。
“葉子!”看到葉灼,岑老太太立即從沙發上站起來,“這隻機器人它欺負我!”
“小白白。”葉灼轉頭看向小白白。
小白白舉起手,“天地良心,我可沒有欺負這位和藹可親的老太太,是她太笨了而已。”、
說到這裡,小白白無奈地搖搖頭,小聲道:“連機身攻擊都不知道什麼意思,真是太傻了!”
“喵。”喵哥立即附和一聲,跳到小白白的肩膀上。
“還是傻貓懂我。”
喵哥反手就給了小白白一爪子。
小白白:“......”
岑老太太笑得肚子都疼了,“葉子,你們家這兩個小東西真是太好玩了!不過那個機身攻擊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葉灼笑着道:“跟人身攻擊一個意思。”
小白白擁有宇宙最強智腦可不是吹的,它經常會自創詞彙。
岑老太太這才明白過來,“哦,原來是這個意思。”
就在這時,林澤提着一個籠子從外面走進來,正想跟葉灼說話,看到岑老太太坐在沙發上,立即問好,“岑奶奶。”
岑老太太笑眯眯的看向林澤,“阿澤回來了。”
“哥,你手上拿着什麼呢?”葉灼好奇的問道。
“你猜。”林澤將籠子放到茶几上。
“小鳥?”葉灼問道。
林澤搖搖頭,“不是。”
岑老太太道:“難道是給傻貓找的對象?”
傻貓是小白白給喵哥取的外號。
本來只是小白白一個機器人叫而已,現在變得大家都跟着叫傻貓了。
“也不是。”
岑老太太是個急性子,“阿澤,你就別賣關子了,快給我們說說。”
林澤揭開蓋在籠子上的布,露出一個毛茸茸胖乎乎的長耳兔。
岑老太太嚥了咽口水,“好可口的小兔子!”
林澤一臉驚訝看向岑老太太。
“哦不!”岑老太太立即改口,“是好可愛啊!好可愛的小兔兔!你看那小腿肥的,都有肌肉了......”一口咬下去,肯定很有嚼勁。
說着說着,岑老太太的雙眼都要冒光了,不由得想起了麻辣兔頭,兔肉火鍋。
林澤:“......”
葉灼:“......”
“阿澤,你這個兔子在哪裡弄來的?”岑老太太轉頭看向林澤。
林澤立即把兔籠抱在懷裡,一臉警惕的道:“岑奶奶,我這個是寵物兔,你別看它長得胖,其實是虛胖,把它宰了還不夠塞牙縫的!”
岑老太太笑着道:“放心,我不吃你這個兔子!”
聞言,林澤鬆了口氣,“這是我同學的,他要出國幾天,所以請我幫忙照看一下他的寵物兔。”
“同學?”岑老太太眯了眯眼睛,“是女生吧?”
“男生。”林澤接着道:“那個男生灼灼也認識。”
“誰啊?”葉灼也有些好奇。
“二狗子。”
聞言,葉灼驚訝的道:“沒想到二狗哥還挺有愛心的。”像兔子這種可愛又可口的生物,一般都是女孩子養的比較多。
聽到不是女生,岑老太太有些失望,拍了拍林澤的肩膀,“阿澤啊,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可以找一個了。”
“不急。”
岑老太太轉頭看向林澤,“阿澤,你有沒有暗戀的小女生?可以跟奶奶說說,奶奶出馬,一個頂倆,保證幫你把小媳婦兒騙回來!”
“沒有。”林澤拿起兔籠,接着道:“岑奶奶,我先回房了。”
看着林澤背影,岑老太太笑着道:“這阿澤還不好意思了!臉皮這麼薄,以後可怎麼找女朋友!”
語落,岑老太太轉頭看向葉灼,“對了灼灼,明天四丫頭會帶男朋友回來,你也過去給她掌掌眼。”
“明天?”
“嗯。”岑老太太點點頭,“四丫頭也老大不小的了,如果男方人品不錯的話,我想盡快把他們的事情定下來,早點了卻一樁心事。”
人老了,最大的希望就是看到兒孫們成家立業。
如今岑少卿已經找到了最好的另一半,就剩下岑毓顏了。
葉灼微微點頭,“行,既然是四姐的終生大事,那我肯定不能缺席。”
轉眼便到了第二天。
一大早,周瑞就開車來到岑毓顏住處。
岑毓顏也早早的起牀了,畢竟今天是她帶周瑞回家見家長的日子,“周瑞,我們家人比較多,我有三個姐姐,還有一個弟弟,今天我第一次帶你回家,我姐和我的三個姐夫肯定會回來的,我那三個姐夫家境都非常不錯,不過跟他們比起來你也不差,所以你不用緊張。”
周瑞點點頭,“那你弟弟今天也在家嗎?”
“我這個姐姐給他帶姐夫回來,他能不在家嗎?”岑毓顏道。
姐夫。
他馬上就要成爲岑五爺的姐夫了。
一股優越感油然而生。
周瑞忍不住揚起嘴角,“對了,我還給阿姨和奶奶準備了禮物,就在後座,你看看行不行。”
岑毓顏笑着道:“不用看,我好不容易給他們帶個女婿回來,你就算送個屁,他們都覺得是香的!”
這麼一說,周瑞就更激動了。
金龜婿。
他簡直就是岑家的金龜婿。
車子很快就停在岑家莊園門口。
因爲是陌生車牌,安保人員要例行檢查。
周瑞看着金碧輝煌的莊園大門,心臟跳得飛快。
長這麼大,他做夢也沒想到,有一天會開車自由出入這樣富人區。
岑家莊園位於京城市中心寸土寸金的地段,佔地五百多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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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越往裡開,建築物越發的豪華,周瑞甚至看到了人工湖邊上有兩隻羊駝和孔雀在漫步,還有隨處可見的限量版豪車。
周瑞本來以爲他買的那個別墅已經夠豪華的了,跟這裡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想到自己馬上就要成爲這個莊園的主人,以後可以永遠的住在這裡,周瑞又變得飄飄然起來。
“前面拐彎,然後下一個路口就是我們家了。”
“好的。”周瑞壓住激動的心情。
很快,車子就停在了岑家的院子裡。
院子裡除了車子之外,還停着一家直升飛機。
周瑞吞了口口水,低聲道:“毓顏,這個直升機也是你們家的?”
“嗯,這是我弟買的,不過他很少開,已經閒置很久了。”
就在這時,身穿西服的管家走過來,“四小姐,老太太和太太他們已經在廳裡等着了。”
“好的。”岑毓顏接着道:“對了孫叔,給你介紹下,這是我男朋友周瑞。周瑞,這是我們家管家孫叔!”
孫叔朝周瑞點點頭,“周先生。”
“孫叔。”
孫叔剛剛朝這邊走過來的時候,周瑞還以爲這是岑毓顏的某個姐夫,沒想到他只是個管家而已。
大家族就是不一樣。
連管家都這麼氣派。
十分鐘之後,終於到了岑家的正廳。
廳裡坐了一堆人。
岑老太太太和周湘坐在首位,剩下的小輩坐在兩邊。
這還是周瑞第一次正兒八經的接觸真正的豪門貴族,而且還是貴族中的頂級貴族,說不緊張,那是假的,周瑞的手都在發抖。
“別緊張,”岑毓顏低聲安慰道:“我媽還有我奶奶他們都是很好說話的人。”
“嗯。”周瑞嚥了口口水,“我不緊張。”
雖然嘴裡說着不緊張,可週瑞的手卻抖得更厲害了。
岑毓顏牽着周瑞的手,走到衆人面前,“奶奶,媽,這就是我男朋友周瑞。”
岑老太太上下打量了眼周瑞,微微蹙眉。
她本以爲岑毓顏這回是真的長眼了。
可帶回來的這個是個什麼東西?
妥妥的小白臉!
畏手畏腳的,半點男子漢的氣概都沒有。
眼見周瑞半天不說話,岑毓顏趕緊掐了下週瑞的手,周瑞這才反應過來,趕緊問好,“阿姨,奶奶,我是周瑞。”
岑老太太接着開口,“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一。”周瑞回答。
二十一?
這個回答不僅讓岑老太太愣住了,連帶着周湘和其他三個女兒女婿都愣住了。
岑毓顏今年三十九歲。
周瑞二十一。
這相差的也太多了。
二姐夫鄒藍灣看向岑月牙,壓低聲音道:“你四妹這是老牛吃嫩草啊!”
岑月牙的臉色也有些不好看。
二十一歲。
這兩人相差十八歲,岑毓顏都可以生得出周瑞了,也虧得岑毓顏能下去嘴!
岑毓顏之前說的那麼好,岑月牙還真以爲她找了個什麼優秀的男朋友。
沒想到就是這樣的。
這讓岑月牙非常失望。
眼瞧着大家的臉色都有些不太好,岑毓顏趕緊道:“奶奶,媽,你們別看周瑞小,但周瑞特別成熟!他有自己的公司和事業!對我也好,我們倆在一起根本就沒有年齡所帶來的距離感!”
連周瑞的父母都不嫌棄她大,岑家人有什麼可嫌棄周瑞小的?
畢竟佔便宜的是她。
周湘喝了口水,擡頭看向兩人,“這是不是差的有多了?”
“不多不多,我覺得剛剛好。”周瑞趕緊開口,“阿姨,我很喜歡毓顏,把她交給我您放心。”
周湘皺了皺了皺眉。
岑毓顏也緊接着開口,“媽,現在都什麼年代了,您還講這一套呢?再說,少卿也比灼灼大十來歲呢,也沒見您對他們倆有意見啊。”
語落,岑毓顏看了看四周,“怎麼沒看到少卿跟灼灼?”
“他們還在路上。”
“哦。”岑毓顏點點頭,拉着周瑞走到幾個姐姐姐夫面前,“這是大姐和大姐夫,這是二姐和二姐夫,這是三姐和三姐夫。”
周瑞跟在後面叫人。
岑月牙和岑越櫻這兩姐妹是雙胞胎,長得最像,大姐岑玉映長得有點像岑老太太,岑家這幾個姐妹長得各有千秋,如果非要做出個比較的話,那應該是岑玉映。
畢竟岑老太太年輕的時候可是個大美人!
三個姐姐雖然有些不滿意周瑞,到底也沒有給他難堪。
就在此時,門外響起腳步聲。
周瑞擡頭看去,只見兩道身影正往這邊走來。
逆着光,有些看不清楚容顏,但身上那股子霸者氣息卻是讓人無法忽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