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趕緊跑進去通知岑老太太和周湘。
開門的傭人帶着葉灼往裡面走,邊走邊道:“葉神醫您好,我是岑家的管家,您叫我商姨就行。老太太早起就在念叨您,一會兒見着您了,肯定會非常高興的!”
商姨是從京城跟過來的。
她老伴就在京城的岑家老宅裡當管家。
岑老太太早已將她當家人看待,所以,什麼話都跟她說。
商姨知道岑老太太是把葉灼當未來兒媳婦看待的。
所以,商姨對葉灼特別恭敬。
沒有半點敷衍。
是那種發自內心的恭敬。
一開始沒見着葉灼的時候,商姨還擔心岑老太太是不是被人騙了。
現在見着葉灼後,商姨的心裡只剩下驚歎。
原來世界上還真有這麼一種人。
長得漂亮
還有這麼有氣質。
讓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池中之物。
別說小小的雲京了,怕是連四九城裡正統的名門閨秀也不及她的十分之一。
以前商姨不明白爲什麼岑老太太那麼喜歡葉灼。
如今見着人了,別說岑老太太了,就連她也跟着喜歡上了。
正廳。
看到傭人跑過來說葉神醫已經到了時候,岑老太太驚訝地從沙發上站起來,“人呢?人在哪裡?”
懷裡的布偶貓因爲岑老太太的這個動作,嚇得跳到地上,喵喵喵委屈的叫個不停。
岑老太太也顧不着周湘的愛貓了,急匆匆地往外走去。
周湘從樓上下來,看到自己的愛貓叫成這樣,心疼地把貓從地上抱起來,“寶貝兒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語落,周湘回頭看向邊上的傭人,“老太太呢?急吼吼的去哪兒了?”
傭人道:“葉神醫到了,老太太去門外接人了。”
聞言。
周湘一愣!
也顧不得懷裡的愛貓了,將貓隨手一扔,急匆匆地往外跑去。
被扔在地上的布偶貓:我太難了!
莊園的櫻花小道上,一樹樹粉色的櫻花開得正旺。
春風拂過,一陣陣花雨而至,如此美景,讓人不禁想起了人間天堂。
岑老太太剛走到花園,就看到葉灼往這邊走來。
身姿纖細。
外面披着一件酒紅色的長款大衣,步步生風,讓人想不注意到都難。
尋常人站在豔麗的櫻花前,都會被襯得黯然失色。
但她不一樣,她不僅沒有失色,那如玉般精緻的容顏,反而硬生生的將櫻花的豔麗都搶走了三分。
這纔是真正的:人比花嬌花無色,花在人前亦黯然!
隔着一層層櫻花,岑老太太微恍了瞬,才往葉灼面前跑去。
“葉子!”
“岑奶奶。”
“葉子!”岑老太太小跑着過去拉着葉灼的手,“你到了怎麼也沒打電話通知我一聲?我好去門口接你!”
葉灼微微一笑,“我認識路的,不用這麼麻煩。”
岑老太太有些奇怪的道:“對了,你是怎麼進來的啊?”錦繡莊園不同於其他住宅區,這裡的門禁非常嚴。
正常情況下外面的人根本進不來。
平時連送外賣員進來,安保處都要打電話和裡面的住戶覈對。
不光是岑老太太好奇,就連跟在後面商姨都有些奇怪。
葉灼奇怪的道:“難道進來很難嗎?”
商姨笑着接話,“老太太,我估摸着是那些人看到葉小姐氣質超然一看就不是什麼普通人,所以就讓她進來了。”
“對對對!是這個理!淑珍你說的沒錯!”岑老太太一臉傲嬌。
她孫媳婦兒就是厲害!
刷個臉就進來了!
換做旁人可不行。
三人剛走出櫻花小道。
周湘就快步走過來了。
當看到岑老太太身邊的葉灼時,周湘直接就愣住了。
這、這是葉灼?
她沒出現幻覺吧?
葉灼也有些驚訝,“周湘姐?”
直至聽到葉灼的聲音,周湘才反應過來,她沒有出現幻覺!
這是真的!
“灼灼!”
岑老太太一臉懵圈的看着這兩人,“湘湘,你跟葉子認識?”
“媽,您說她是誰?”
葉子?
難不成葉灼就是岑老太太口中葉子?
小神醫?
孫媳婦?
臥槽!
不會吧?
世界這麼小?
這下輪到周湘懵了。
岑老太太接着道:“給你介紹一下這是葉子,就是治好我頭疾的小神醫。葉子這是我兒媳婦。”
原來真的是!
“這個世界也太小了!”周湘接着道:“媽,葉子就是我跟你說過的灼灼!”
岑老太太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
緣分!
緣分吶!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葉灼註定是她的孫媳婦兒。
葉灼也覺得世界挺小的。
再來之前,她完全沒想到周湘和岑老太太是一家人。
三人一邊說着,一邊來到正廳。
岑老太太吩咐傭人泡茶,然後又對葉灼道:“葉子你先坐,奶奶有個好吃的要拿給你,我現在去給你拿。”
這好吃的是岑老太太特地給葉灼留的,得自己親自去拿才更有誠意!
葉灼站起來道:“岑奶奶,您不用這麼客氣。”
“啥客氣不客氣的,咱祖孫倆之間不講這些虛的!你快坐下,我馬上就回來。”語落,又囑咐周湘,“湘湘你坐這兒陪葉子!”
周湘點點頭,“我知道的。”
岑老太太轉身往後院走去,順便吩咐傭人去把岑少卿叫下來。
“喵。”
就在這時,一隻胖乎乎的布偶貓跳到葉灼身上,圓滾滾的貓頭在她身上蹭來蹭去,喵喵喵地叫個不停。
葉灼立即把貓抱在懷裡,狠狠地吸了一大口,“它好可愛啊!”
周湘驚訝的道:“灼灼你也喜歡貓?”
葉灼點點頭,“喜歡。”而且是非常喜歡!
可惜她沒時間養貓,也沒時間溜貓。
要不然,她真想抱一隻貓來養養。
樓上書房。
岑少卿正在處理文件。
就在正是時,門外傳來傭人的敲門聲,“五爺,葉神醫來了,老太太讓我來叫您下去。”
“就來。”
岑少卿應了一聲,處理好最後一份文件,手中的鋼筆,往樓下走去。
還沒來到一樓,就聽到周湘的笑聲。
然後就是一道很清淺的聲音。
“周湘姐,它有名字嗎?”
“有的,叫大胖。”
周湘姐?
岑少卿捻着佛珠,周湘什麼時候多了個妹妹?
他怎麼不知道?
而且。
他怎麼聽着這個聲音有點熟悉?
難道是聽茬了?
岑少卿微微挑眉,不禁加快了腳步。
來到一樓。
看到坐在沙發上的那抹身影,懷裡抱着一隻肥貓,岑少卿又是一愣。
葉灼坐在沙發上跟周湘說說笑笑,從岑少卿的角度上,剛好可以看到那眉眼如畫的側臉。
酒紅色的大衣襯得那本就白皙皮膚,此時更是瑩白如玉。
這是......
葉灼?
不是說神醫來了嗎?
怎麼是葉灼。
難道
岑少卿捻着佛珠的手頓了下。
他覺得自己肯定是魔怔了。
不但夜裡做夢夢見葉灼......
現在還出現幻覺了。
他覺得自己一會兒很有必要找神醫給自己把把脈。
吃點中藥。
調理調理。
周湘一回頭,就看到站在那裡的岑少卿。
“少卿!”
岑少卿面色不變,指尖繞着佛珠,從容不迫的走過來,“媽。”
直至走到葉灼面前,岑少卿才意識過來,他沒有出現幻覺。
岑少卿將手裡的佛珠往前推了一粒。
周湘接着道:“少卿,我給你介紹下,這就是治好你奶**疾的葉神醫!”
葉神醫?
岑少卿波瀾不驚的眼底有很明顯的驚訝劃過。
稍縱即逝。
他本以爲治好岑老太太的神醫是個年過半百的老爺子。
畢竟中醫文化博大精深,沒有個十幾二十年根本研究不通。
而且,自古以來,中醫又都是男性。
所以,在此之前,岑少卿一直以爲傳說中神醫是個白鬍子老爺爺。
沒想到對方竟然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
更讓岑少卿意外是,這個小姑娘居然是葉灼。
葉灼!
年僅十九歲的葉灼,不僅是科技大佬、象棋大師、網紅主播......
現在還多了個神醫的身份。
她究竟還有多少個不爲人知的一面?
說不震驚那是假的!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會相信一個被掃地出門的落魄假千金,會這麼厲害?
如果讓穆家人知道,他們錯將珍珠當魚目,估計能後悔死!
周湘接着道:“灼灼,給你介紹下這是我兒子岑少卿,你叫他......”
說到這裡,周湘楞了下,葉灼叫她周湘姐,而她也是把葉灼當成妹妹看的。
那葉灼應該叫岑少卿什麼呢?
這輩分好像有點不對勁啊。
一時間,周湘有點爲難。
葉灼微微一笑,看着岑少卿道:“大侄子好。”
岑少卿:“......”
所以,他這是多了個便宜小姨?
語落,葉灼接着道:“開個玩笑不要介意!”
“不介意。”岑少卿溫聲開口。
聞言,周湘眼底全是驚訝的神色。
剛剛她聽到了什麼?
她聽到了岑少卿的不介意。
身爲岑少卿的母親,沒人比周湘更瞭解岑少卿。
岑少卿從小就特別怪異。
面冷心更冷。
不喜歡跟女孩子親近。
對女孩子總擺着一張撲克臉,之前還有把女孩子嚇哭過的歷史。
再長大一點,他就吃起了素,信起了佛。
明明還是個十幾二十歲的年輕人,卻嚴肅得像個小老頭。
沒想到,沒想到岑少卿居然還有這麼好說話的時候。
葉灼在口頭上佔了他的便宜,他居然也不介意!
這有戲啊!
很有戲!
非常有戲!
周湘的眼神在兩人之間轉了個來回,接着道:“灼灼,你跟少卿你們倆是不是早就認識啊?”
葉灼點點頭,“是的周湘姐,我跟他在兩三個月前就認識了。”
不光是岑少卿驚訝葉灼就是治好岑老太太的神醫。
葉灼也很驚訝,原來岑少卿是岑老太太口中的大孫子!
不得不說,緣分真的是個很奇妙的東西。
聞言。
周湘眼底全是興奮。
原來真的有戲!
既然有戲,那輩分問題就不能亂來了,周湘拉着葉灼的手道:“灼灼,你以後還是叫我阿姨吧!我都這麼一大把年紀了,佔你一個小姑娘的便宜,讓外人聽了要笑話的。”
葉灼微微點頭,“好的。”
她一直叫周湘姐姐的話,那岑少卿確實挺尷尬的。
就在這時,岑老太太抱着盒子往這邊走來。
“葉子!”
“岑奶奶。”
岑老太太抱着盒子,越過岑少卿,直接走到葉灼身邊坐下,“葉子,你猜這盒子裡是什麼好吃的?”語落,生怕葉灼猜不到,又補充道:“這裡面是一種水果,圓圓的裡面的果肉是白色的!而且是楊貴妃最喜歡吃的一種水果!”
岑少卿:“......”這要是猜不到的話,那就是豬了。
“荔枝?”葉灼脫口而出。
“對對對!葉子你可真聰命!這都能猜得到!”不愧是她看上的孫媳婦!就是這麼聰明!就是這麼厲害!
周湘在一邊附和道:“那是!灼灼不聰明誰聰明?灼灼不但非常聰明,而且長得還好看?什麼叫冰雪聰明,傾國傾城!看看灼灼就知道了!”
饒是葉灼這麼自戀的人,都被這婆媳倆誇的有些不好意思。
岑少卿:???
岑老太太將盒子打開,露出一顆顆青中帶紅的荔枝,“灼灼,這是我特地給你留的荔枝,用高科技保存的,你別看現在是冬天,其實它特別新鮮,你快嘗一顆試試!”
岑少卿捻着佛珠的手頓了下。
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這是去年回京城過年時,老太太特地託人從外地買回來的掛綠荔枝。
荔枝雖然不稀奇,但是掛綠品種的荔枝卻特別稀奇!
其他荔枝都是按斤賣的
只有掛綠荔枝是按顆數賣的。
在之前的拍賣會上,一顆掛綠荔枝就賣了到55萬的天價。
曾有人戲稱,說這不是在吃荔枝,而是在吃房子。
因爲現在的時節不對,岑老太太就更寶貝這盒荔枝了,平時連碰都不讓他碰一下,沒想到今天居然這麼大方。
要知道,這一盒有整整56顆的掛綠!
葉灼拿起一顆荔枝,用小指甲蓋輕輕化開薄薄的荔枝皮。
‘撕拉——’
雪白色的荔枝肉從青中帶紅的薄皮露出來,空氣中立即散發出一股清香的荔枝味。
輕輕咬上一口,瞬間汁水四溢,清甜的味道中還帶着普通荔枝沒有的幽香。
非常好吃!
“岑奶奶,這是掛綠荔枝吧?”葉灼回眸看向岑老太太。
岑老太太忙不迭地點頭,“是的,灼灼你可真是太有眼光了!傳說當年唐玄宗哄楊貴妃的荔枝就是掛綠,怎麼樣,味道不錯吧?”
因爲一騎紅塵妃子笑這句詩,後人都說楊貴妃當年吃的荔枝是妃子笑。
其實不然。
妃子笑只是《過華清宮絕句三首》其中的一首詩而已,它並不是荔枝的品種。
至於妃子笑,不過是後人爲了營銷,搞的噱頭而已。
“非常好吃!”葉灼點點頭。
“好吃你就多吃點,不過剝荔枝太費手了,我們女孩子的手呀一定要好好保養,畢竟手就是我們的第二張臉!讓這小子給我們剝。”說着,岑老太太把裝荔枝的盒子往岑少卿面前一推,然後又吩咐傭人去的拿個新盤子過來。
葉灼哪能讓岑少卿給她剝荔枝?趕緊道:“不用了岑奶奶,我自己來就行。”
“讓他剝。”岑老太太按住葉灼的手,“他皮糙肉厚的剝點荔枝算什麼?”
臭小子也太不懂事了!
看見葉灼在這裡,都不知道獻獻殷勤!
就他這樣一副硬邦邦的樣子,如果沒有她這個華國好奶奶的話,估計八輩子都不找媳婦!
周湘立即附和道:“對對對,灼灼,你可千萬不要跟這個臭小子客氣!我們女孩子哪能自己親手剝荔枝?就該讓皮糙肉厚的男人來!”
皮糙肉厚的岑少卿:“......”
親媽?親奶奶?
傭人很快便拿來一個乾淨的盤子,岑少卿只得將佛珠放在一邊,認命的拿起一顆荔枝。
如同一個沒有感情的剝殼機器。
很快,便剝好一盤晶瑩剔透的荔枝。
托葉灼的福,周湘有生之年第一次吃到岑少卿親手剝的荔枝。
別說周湘了。
就連岑老太太都是第一次。
岑老太太的眼底閃着精明。
她就知道岑少卿一定會被葉灼迷倒的。
如果岑少卿沒有看上葉灼。
以岑少卿的性子,能坐在那裡乖乖剝荔枝?
估計早走人了!
剝好荔枝,岑少卿起身去洗手間洗手。
岑老太太立即跟了上去。
等岑少卿從洗手間出來,就看到岑老太太站在門口等他。
“奶奶,您有事?”
岑老太太點點頭。
岑少卿慢條斯理地用紙巾插手,“您說。”
“你覺得葉子怎麼樣?”岑老太太問道。
“很好。”岑少卿微微頷首。
岑老太太眼前一亮,“你承認你喜歡葉子了!”
“我只是說她很好而已,又沒說喜歡。”岑少卿接着道:“實話告訴您,我在很早之前就認識她,只不過以前我並不知道,她就是治好您的神醫。”
岑老太太的眼底立即閃過八卦的神色,“原來你們倆早就暗度陳倉了!”
“我們只是普通朋友。”岑少卿語調淡淡。
岑老太太無語的道:“葉子那麼優秀,那麼漂亮,說話又好聽,你喜歡她又不丟人!有什麼不敢承認的?喜歡就去追啊!追不到的話,還有你奶奶我幫你!你怕什麼?”
“我對她只是欣賞,沒有半點男女之情,”岑少卿從兜裡摸出佛珠,“奶奶,您就不要亂點鴛鴦譜了。”
“都承認是欣賞了!還嘴硬說不喜歡?”岑老太太很生氣的道:“你個沙雕玩意!你不配做我的大孫子!啥也不是!”
“奶奶,您真的是誤會了。”
欣賞是欣賞。
喜歡是喜歡。
兩者之間看似相同,卻有着很大的不同。
岑少卿一向清心寡慾慣了,他捫心自問對葉灼從來沒有什麼其他心思。
除了那幾次不可描述的夢。
可那只是夢而已,夢是下意識的,是無法行爲控制的。
岑老太太將岑少卿拉到客廳門口,指着窩在葉灼懷裡那隻胖乎乎的大貓道:“你看看你還不如大胖呢!”
岑少卿:“......”
貓是親生的。
葉灼也是親生的。
就他不是。
岑老太太接着道:“你是不是不服氣啊?”
“沒有。”
岑老太太白了他一眼,“不服氣也沒用,你要是真那麼厲害的話,現在窩在葉子懷裡的就不是大胖了!連貓都知道要對自己喜歡的人獻殷勤!我現在都沒有形容詞可以形容你了!啥也不是!”
訓完岑少卿,岑老太太回到正廳,接着跟葉灼聊天。
還是她孫媳婦兒好!
不像那個臭小子!
渾身上下,哪哪都透露着討厭。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
“老太太,夫人,澤言少爺來了。”
話音剛落。
一個身穿灰色衛衣的年輕男人就從外面走了進來。
周湘立即站起來,“澤言來了。”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周湘的孃家侄子,周澤言。
“姑媽。”
而後,周澤陽又給岑老太太打招呼,“老太太好。”
“好!都好!”岑老太太笑呵呵的道:“快坐吧。”
語落,岑老太太抓起葉灼的手,給周澤陽介紹,,“澤陽啊,這是葉子,你別看她年紀比你小,本事可一點也不小,就是她治好了我頭疾!”
許澤言一愣。
似是沒想到傳說中神醫居然是個小姑娘。
而且,還長得這麼漂亮。
周澤言向來對長得漂亮的人沒什抵抗力,趕緊站起來朝葉灼伸出手,“葉神醫你好,我是周澤言。”
葉灼淡淡一笑,指尖輕觸上週澤言的手,“周先生太客氣了,您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
周澤言笑着道:“那你也不用跟我客氣,直接叫我的大名就行。”
葉灼這麼漂亮,能跟她交個朋友自然是極好的!
岑少卿就坐在旁邊。
看着兩人輕握在一起的手,眉頭不自覺的蹙成一團,有種想跺了周澤言的狗爪子的衝動。
男女授受不親!
真是太有傷風化了。
“澤言,吃個蘋果吧。”岑少卿用捏着佛珠的手,拿起一個蘋果遞給周澤言。
周澤言立即鬆開葉灼的手,有些受寵若驚的接過岑少卿遞過來的蘋果。
他這個大表哥比他大了十歲。
平時又不苟言笑的。
加上岑少卿又常年舉止高,身上有那麼股子氣場在,導致周澤言只要一看到岑少卿,就會不自覺的害怕。
沒想到大表哥今天居然主動給他拿蘋果了。
真是太稀奇了。
周澤言低頭啃了一口蘋果。
咔擦!
真甜!
“這蘋果不錯!葉子你也來一個?”周澤言非常自來熟的拿起一顆蘋果遞給葉灼。
“謝謝。”葉灼伸手接過蘋果。
岑少卿薄脣緊抿,周身的氣壓一度低到極點。
“阿嚏!”周澤言突然打了個噴嚏,揉揉鼻子道:“誰在罵我?”
岑老太太的眼神在兩人身上瞄了個來回,嘴角勾起一絲壞壞的笑。
中午吃飯的時候,岑老太太將岑少卿單獨叫到一旁,“臭小子,我再問你一遍,你是不是真不喜歡葉子?”
岑少卿微微頷首,“是的,無論您問多少遍,我都是這個回答。”
他是不婚主義。
他對葉灼只是欣賞而已。
“好!”岑老太太接着道:“那我就不撮合你和葉子了!反正你也不喜歡她!”語落,岑老太太話鋒一轉,“少卿,你覺得澤言怎麼樣?是不是和葉子還挺配的?”
岑老太太眼底全是算計的神色。
岑少卿不是嘴硬嗎?
那她就給點危機給岑少卿看看!
讓他着急一回!
體驗一把高冷一時爽,追妻火葬場的滋味。
要不然,他永遠看不清自己的心。
不得不說,周澤言出現的太是時候了。
她不但是宇宙第一好奶奶。
還是宇宙第一聰明奶奶!
岑少卿微微蹙眉,指尖繞過佛珠,“奶奶,您又在亂點鴛鴦譜!”
“誰說我在亂點鴛鴦譜了!萬一葉子也看上澤陽了呢?澤陽又不差!不說別的,人最起碼比你年輕十歲!哪像你,在老幾歲的話,都可以當葉子的爸爸了!怪不得追不到葉子!”
岑老太太越說越興奮。
岑少卿只覺得心裡有一團氣,怎麼也出不來。
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生氣。
總之就是生氣。
想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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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您。”丟下這麼一句話,岑少卿就轉身走了。
岑老太太對着岑少卿的背影輕哼一聲。
等着吧小子!
離翻車不遠了!
岑少卿剛回到大廳,就看到葉灼和周澤言站在一起有說有笑。
準確的來時候,兩人中間還有個周湘。
但是岑少卿卻自動把周湘屏蔽了。
岑少卿捏着佛珠,風輕雲淡的走到周澤言身邊,緩緩開口,“澤言。”
周澤言立即挺直腰桿子,“我在。”
“我聽舅媽說,你最近正在學習格鬥,恰好我年輕的時候也研究過,不如我們去樓上切磋切磋?”
周湘奇怪的看了眼岑少卿。
這孩子今天是怎麼回事?
怎麼突然對周澤言這麼熱情?
周澤言都快結巴了,“還、還是算了吧......”
跟岑少卿切磋?
他還不想英年早逝。
他這大表哥今天到底是怎麼了?
周澤言很認真的反省了自己一遍。
岑少卿拍了拍周澤言的肩膀,“別緊張,我就是個半吊子,也沒怎麼學過。說不定根本不是你的對手。”
這麼一說,周澤言放鬆了不少,他都練三年格鬥了!
就算打不過岑少卿,也至於被打,說不定岑少卿還會成爲他的手下敗將呢。
於是便跟上岑少卿的腳步。
周湘看着兩人的背影,有些疑惑的道:“少卿今天是怎麼了?”
岑老太太一臉認真的道:“可能是兩表兄弟感情深吧!”
怎麼了?
還能怎麼了?
醋罈子打翻了唄!
岑老太太捂嘴偷笑。
周湘更看不懂了,“媽,您笑什麼?”
岑老太太立即放開手,一臉嚴肅的道:“我沒笑啊!”
語落,用叉子插了一顆荔枝遞給葉灼,“葉子,多吃點荔枝,甜着呢!”
周湘微微蹙眉。
有些搞不清楚岑老太太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岑少卿平時非常注意養生,不但保溫杯裡泡枸杞,在偏廳二樓還有一間一百多平的健身房。
兩人來到健身房。
周澤言打量着健身房的環境,心裡感嘆着,他大表哥這個資本家過得還挺自律。
“接着。”岑少卿扔過來一雙拳套。
周澤言伸手接過,戴好拳套。
站到屋子中間,兩人向對方行了個武士禮,這纔開始格鬥。
然後,周澤言就後悔了。
他不該答應岑少卿上來切磋。
他不該暗戳戳的以爲自己可以贏得了岑少卿。
周澤言現在只有一個感覺。
痛!
全身的骨頭都痛。
要散架了!
“不行了!不行了!”周澤言一屁股坐在地上,舉起雙手,“我認輸!我投降!”
“世界未亡,死不投降!男子漢大丈夫有點出息,起來!”岑少卿居高臨下的看着周澤言。
“表哥,我真的不行了!”周澤言都快哭了,要是再繼續下去的話,馬上他真的站不起來了,“你饒了我吧!”
“就這麼點出息?”岑少卿微微挑眉。
周澤言摘下拳套,“表哥,應該快開飯了,咱們下樓吧。”
岑少卿擡頭看了眼掛在牆上的鐘表,薄脣輕啓,“走吧。”
周澤言如獲大赦,立即從地上爬起來,跟上岑少卿的腳步。
看到兩人過來。
周湘笑着道:“你們切磋好了?馬上開飯了,我正準備讓人去叫你們!對了,剛剛誰贏了?”
“表哥太厲害了!”周澤言道:“我這小胳膊小腿的,哪裡是他的對手?”
岑少卿拍了拍周澤言的肩膀,“澤言太年輕了!再練個幾十年,說不定還是有機會能贏我的。”
周澤言:“......”幾、幾十年?
吃飯的時候,岑老太太有意將周澤言安排坐在葉灼旁邊。
飯桌上一共五個人。
岑少卿剛好和周澤言坐對面。
岑老太太有意道:“澤言,我記得你今年有21歲了吧?”
“是的。”周澤言點點頭。
岑老太太笑着道:“在學校找女朋友沒?”
周澤言搖搖頭,“沒遇到合適的。”
岑老太太接着道:“我這裡倒有一個非常不錯的小姑娘,要不要我給你......”
岑老太太一句話還沒說完,岑少卿就站起來用公筷夾了一塊魚肉放到岑老太太的碗裡,“奶奶,這是您最愛吃的西湖醋魚,您快嚐嚐看好不好吃。”
岑老太太撩起眼皮子看了眼岑少卿。
小樣!
跟她鬥!
岑老太太很給面子的嚐了一口,“還行。”
語落,岑老太太用公筷夾了一個雞腳給葉灼,“灼灼,這虎皮雞爪的味道非常好,你嚐嚐,對了,一會兒還有你最愛的小龍蝦。”
周澤言笑着接話,“原來葉子也喜歡吃小龍蝦啊!我也非常喜歡吃!”
葉灼點點頭,“我是肉食動物,只要是肉,我基本上都喜歡吃。”其實前世的葉灼並不怎麼重口舌之慾,十九歲以後,餓了渴了就喝點營養液,通常情況下,兩三天都不用吃一次飯。
這一世算是徹底放飛自我了。
人生就那麼長,不多吃點好吃的,喝點好喝的,也太對不起自己了。
岑老太太道:“葉子還特別喜歡吃辣,澤言,你能吃辣嗎?”
“能啊!”周澤言點點頭,“小龍蝦當然是麻辣的最好吃!”
“嗯,澤言你說的特別對!可惜喲,有些人要錯過這道人間美味了。”語落,岑老太太的視線不經意間在岑少卿身上掠過。
一句話兩重意思,聽懂的人,自然能聽懂。
岑少卿低頭吃菜,好看的劍眉微微蹙成一團。
不一會兒,有傭人端着蒸好的椰子蟹上來。
看着紅彤彤的椰子蟹,岑老太太擡頭看向周澤言,“澤言你們男孩子......”
一句話還沒說完,岑少卿就站起來,把椰子蟹端到自己面前,“奶奶,你們女孩子的手得好好保養,我來給你們剝蟹。”
聞言,岑老太太滿意地點頭,“對對對!男孩子皮糙肉厚,這種活應該讓你來!”
岑少卿慢條斯理地椰子蟹拆分好,放在盤子裡。
岑老太太夾了些蟹肉放到葉灼碗裡,“葉子,這椰子蟹吃着有一股椰子的清香味,蘸着裡面的蟹黃吃就更好吃了,你快試試。”
葉灼也沒跟岑老太太客氣,夾起一塊蟹肉放在蟹黃裡蘸了蘸,鮮香可口,就算不放醋也覺得異常美味。
這邊蟹肉還沒吃完,周湘又給葉灼夾了些辣子雞,“灼灼,你愛吃辣,這辣子雞肯定合你的胃口。”
“葉子不光愛吃辣,甜的也很喜歡吃,還有這桂花糖藕也不錯。”
岑老太太和周湘就像比賽給葉灼夾菜一樣,沒一會兒,葉灼的碗裡就堆滿了菜。
也是葉灼胃口好。
換做其他人,肯定吃不完。
岑老太太就喜歡看葉灼吃飯。
一點都不做作。
不像有的名媛千金,爲了保持身材,每次吃飯都是數着米的,什麼高熱量的不吃,高蛋白的不吃......雖然瘦是瘦下來了,但是看着就是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
所以,每次看到葉灼吃飯,岑老太太都會特別有食慾。
還是她孫媳婦好。
什麼都吃!
好養活。
下午三點,葉灼提出道別。
“啊?這麼快就要走啊?”周湘握着葉灼的手,滿臉不捨。
就連葉灼懷裡的大胖都不滿的喵了聲。
葉灼笑着道:“湘姨記得下次有時間和岑奶奶一起去我家做客,今天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語落,葉灼接着道:“哦,對了湘姨,您記得帶上大胖一起。”
“喵。”大胖應了一聲,似是在迴應葉灼的話。
葉灼抱着大胖狠狠地在它身上吸了一口,“你最可愛了。”
嗯!
滿足!
岑少卿的餘光從大胖身上掠過,眼神涼涼。
猝不及防的對上岑少卿的眼神,大胖趕緊往葉灼懷裡一鑽!
臥槽!
這是要殺喵的眼神嗎?
就在此時,周澤言也提出道別。
岑老太太笑着道:“那澤言你順便把葉子一起帶回去吧。”
周澤言點點頭,“好啊,能送葉子回家,是我的榮幸。”
他正愁着沒有機會跟葉灼單獨相處呢!
岑少卿從口袋裡摸出車鑰匙,“澤言不順路,我剛好有事要去公司一趟,葉灼還是跟我一起吧。”
“既然澤言不順路,那就讓葉子坐你的車吧。”岑老太太接着道:“葉子,這臭小子性子古怪,要是在路上悶着你了,你可千萬不要嫌棄他。”
“怎麼會呢!”葉灼微微一笑,“那就麻煩岑先生了。”
“順路的事。”岑少卿語調微淡。
邊上的周澤言:“......”不順路他可以繞彎啊!
他非常樂意繞彎的!
真的!
老太太看着葉灼和岑少卿離去的背影,眼底全是笑意。
臭小子!
跟她鬥!
簡直不知天高地厚!
這不是葉灼第一次坐岑少卿的車。
與在京城的那兩次不同,這次,是岑少卿親自開的車。
而她就坐在副駕駛。
岑少卿一手捏着方向盤,一手捏着佛珠,“你要是覺得無聊的話,可以鏈接車裡的藍牙放放音樂。”
“好的。”葉灼低頭繫好安全帶。
葉灼本來是不想播放音樂的。
但是車裡就她和岑少卿,氣氛還挺尷尬的,爲了轉移注意力,她便鏈接藍牙,打開了音樂播放器。
很快,車廂裡就流淌着淡淡音樂聲。
......
於此同時,宋家。
男人穿着一身服帖的手工西裝,就這麼的坐在站在落地窗前,長身玉立。
他的臉上好似蒙上一層陰雲。
誰也無法預料到,下一秒,他是喜是怒。
“叩叩叩。”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敲門聲。
“進來。”
身穿西裝的助理推門進來,站在宋時遇背後,恭敬地道:“老闆,那件事已經有眉目了。”
“說。”宋時遇下意識的轉動了下食指上的戒指。
“十二年前那場綁架案,一共涉及到三戶人家。”
“哪三戶。”
“城東趙家的趙三小姐,城西的梅家的梅大小姐,還有一個便是穆家。”說到這裡,助理頓了頓,“我已經派人覈查過了,趙三小姐和梅大小姐手臂處都沒有傷疤。”
對於這個接過,宋時遇並不意外,“那穆家呢。”
助理猶豫了下,接着道:“穆家的葉小姐情況特殊,目前還沒有核查清楚......”
原本還溫潤如玉的男人,此時卻突然變成一頭發了狂的野獸,“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