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命局，這是真正的賭命局啊！”
“不止是在賭個人的命，也是在賭國家的命！”
金雀花王國這邊，三個冕下級的架構師賭上了自己的性命，外加三支調製源能。
三個冕下級的架構師，平時哪怕有一位逝世，都會在金雀花王國引起軒然大波。
但是今天一個不好，三個冕下級架構師就要同時離世，這足以在金雀花王國的架構師圈子中引起一場風暴。
更不用說他們還賭上了三隻調製源能了。
在金雀花王國之內，每一隻調製源能的價值都等同於一個冕下級架構師，甚至還有超出。
因爲冕下級架構師會老，人都是有極限的，精力再旺盛，到了五十歲也就到頂了，之後的思維必然會逐漸遲鈍。
總體算下來，一個冕下級架構師的巔峰期也不過是二十年罷了，這還得他早早達到冕下級的水準纔有可能。
但是如果是調製源能，不但每支調製源能都能夠造就一個冕下級架構師，而且這些經過源能灌體後的冕下級架構師實力遠超同輩，巔峰期至少有五十年之久。
普通的冕下級架構師，一條命還真比不上一支調製源能。
保守估計，金雀花王國這邊在這一戰就已經是壓上了相當於六個冕下級架構師的賭注。
反觀古德王國，他們要是賭贏了，那就是賺的盆滿鉢滿。
調製源能在他們這裡也是最珍惜的資源，三支調製源能入手，可以爲他們再培養三個天才。而金雀花王國這邊三個冕下級架構師逝世，則能讓古德王國藉此發揮，引導輿論，在之後的談判中爭取更大利益。
而如果是輸了，他們也只是錯失了一個機會罷了，不會有任何損失。
國力強弱所帶來的風險差距，在這一刻顯現得淋漓盡致。
金雀花王國這邊的架構師已經被逼上了絕路。
扎克也深思了一口氣，閉上眼睛回憶着自己之前架構的《深淵》世界的細節，思考着還有哪裡可以改進。
這一次，他不會再拿出一個半成品，而是會動用自己全部的實力。
此時此刻對金雀花王國衆人的侮辱，那不只是在侮辱他們，也是在侮辱扎克自己。
而金雀花王國這邊，三個老牌的冕下級架構師放棄尊嚴、個人的名譽甚至生命，開始分工合作。
三人對起源文字的理解各有不同，處理的工作也各不相同。
一個架構法理解最深的在搭建底層框架，另外兩個一邊在幫助他查缺補漏，同時也開始處理光影和建模工作。
三人聯手之間，動作不疾不徐，有條不紊，帶着一種奇異的美感。
他們的手很穩，每動一次都不多不少，點到爲止，像機器一樣，沒有留下任何的破綻。
這三位架構師也是經過源能灌體的，才能在這個年紀仍然出戰。
時間讓他們有了充足的經驗，源能灌體後，他們的巔峰期也得以延長，甚至也在起源文字上靠着時間水磨出了不小的成就。
當然，比起扎克這樣的年輕人，他們的思維活躍度當然還是有所不如的，但是至少在這一刻，他們忘記了自己思維逐漸衰弱的事實。
“要贏，一定要贏。”
三個人好像回到了自己最年輕的時候，甚至像是回到自己第一次架構世界的時候，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卻熱情萬分。
奇妙的感覺在心頭涌起。
這麼多年了，他們在世界架構師這個行業的地位越來越高。但心中對於架構世界的熱情，是否還像當初那麼充足呢？
當愛好成爲了工作的時候，人總是會麻木的。
三人的目光都有些恍惚，這麼多年來在世界架構中被磨滅的熱情，此時此刻重新煥發，甚至於還被賦予了更多的含義。
“爲了我最愛的我們國家，爲了我王國的未來，這一戰我們一定要贏……”
他們的手臂不斷揮舞，一道又一道的以太凝聚成絲，散發出絢爛的銀色光芒，精巧細膩的結構不斷被搭建起來。
三個架構師的動作非常的穩。
他們不求快，只求每一步都穩穩的發揮出自己最好的水平，力求杜絕一切失誤，讓這個世界的表現達到自己的極限狀態。
扎克在另一邊同樣如此。
他的速度比之前與菲爾較量時放慢了許多，而動作之間也越發的細膩、小心，全神貫注於這個世界的架構上。
雙方架構的景象在擂臺之外的銀幕上投射出來。
擂臺四周的人都聚精會神的看着熒幕中世界的進展，雙方國家的成員都感到一陣一陣的緊張。
哪怕古德王國之前表現的那麼胸有成竹，他們到來的高層心中也還是有着些許的緊張。
因爲扎克這一戰如果勝了，他們之後就可能從金雀花王國身上攫取更大的利益。
若是扎克敗了，那士氣會有所跌落，對之後的比試就有所不利了。
要知道古德王國的對手可不止是金雀花王國，後面還有更難纏的紫月王國等待着他們。
而士氣往往能影響參賽者的精神狀態，如果扎克能一路連勝士氣如虹，那不僅紫月王國參賽的架構師心中會升起些許緊張和畏懼，古德王國的其他架構師也能夠受到鼓舞，從而讓精神狀態越發圓滿。
這一消一漲之間，就足夠讓勝利的天平傾斜了。
踏上擂臺後的每一戰，在他們看來都至關重要。
古德王國的高層問了問場下到來的架構師們。
“現在情況怎麼樣？”
臺上雙方都在架構世界的底層結構，他們這些外行着實是看不懂，不知道哪個世界的表現更好。
而被詢問的架構師，仔細觀察之下，則是輕輕呼出一口氣。
“金雀花王國內三個人聯手，每一個人都非常的小心謹慎，力求不出現任何失誤，將他們最強的狀態發揮出來。”
“這三個人可以說是發揮到極限了，從他們的水平來看，這已經是完美髮揮。”
詢問的高層聽到這個評價，心中一緊：“這……那扎克他能贏嗎？”
這個架構師笑道。
“放心吧，按這樣的表現，扎克架構出的世界還是能夠在世界表現上力壓對方一籌的。”
“扎克他畢竟是已經邁入了1號起源文字的門檻，跟這三個人的架構法差距巨大。如果不是對方三人聯手，隨便來一個人都只會被扎克碾壓式的擊敗。”
“此時縱然他們三人聯手，扎克也能夠力壓一籌。”
聽到這話，古德王國的高層也是放心了，看來這樣算是十拿九穩了。
而與此同時，金雀花王國的國王以及衆多高層也是在詢問着戰況。
菲爾此時已經走下了擂臺，表情相當凝重。
“三位前輩每個人都已經發揮出了極限的水平，他們三個人聯手，優勢互補，這個世界的表現我感覺已經無限接近1號起源文字的水平。”
“但是扎克，他絕對已經入門1號起源文字，他的世界表現恐怕還是能夠力壓三位前輩一籌。”
“想要擊敗扎克，世界表現已經是先天劣勢，看來只能尋找扎克世界中出現的破綻了。”
滴答，滴答。
冷汗從菲爾的額頭流下。
想要找到架構法比自己強的人的破綻，哪有這麼容易啊。
就如同自己上一戰中的情況，有時候自以爲找到的破綻，或許正是對方留下來打擊自己的陷阱。
若是真的被逼到了這一步，那就太危險了。
金雀花國王和高層們面上都是緊張之色，拳頭攥的緊緊的，在心中爲三位冕下級架構師祈禱。
而最瞭解自身作品的，還是在臺上的架構師們本人。
扎克在進入架構狀態之後，警惕的心也一點一點的放鬆了下來。
他能夠感覺得到自己的架構狀態非常的好，那或許是因爲賭命局的壓力，也或許是因爲對手那種豁出性命也要取勝的意志讓他受到感染，總之今天他發揮的超乎尋常的好。
這時候他還猶有餘力，撇了一眼，就看到了銀幕之上三個金雀花王國架構師的世界進展，目中的緊張之色也是一鬆，還帶着些許的惋惜。
“哪怕他們三人聯手優勢互補，如此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世界的表現還只是無限接近於1號起源文字罷了，終究不能踏入其中。
如果只是這樣，那恐怕這一局我要贏了。”
扎克收斂雜念，繼續進行架構。
而臺上的三個冕下級架構師也感覺到了這一點。
“已經是發揮出極限狀態了，但這樣子，我們三個人聯手恐怕還是打不破那一層的瓶頸。
如果只是這樣，我們會先天就處於不利狀態，這一局中，我們輸的可能性超過八成。”
三人對視間，目中緊迫之色更濃。
但手，更穩。
每一步，都是他們現在能想到的最優解。
三個人默契十足，將整個世界的表現不斷向前推進，一點一點的推到他們對架構法理解的巔峰，甚至試圖超越自己的巔峰。
“我感覺到了，那一層瓶頸。”
“一點點，就差那臨門一腳。”
“我必須逼我，逼出我的極限，壓榨我的腦力。”
“一點點，只要我進步一點點，或許就能帶動這個世界表現的突破！”
臺上的三人不約而同的在壓榨着自己，動作越來越慢，神情越發恍惚，進入了一種奇妙的狀態。
他們架構的動作在一點點的發生變化。
這種改變極爲輕微，在場所有人幾乎沒人能夠察覺得到。
但是在金雀花王國這邊，安德烈原本緊皺的眉頭，在發現這個跡象的時候，卻突然間舒展開來。
“沒想到這個時候竟然在架構法上有所突破了。”
“是壓力太過巨大？還是取勝的心情太過強烈？又或者是本身已經積累到了厚積薄發的程度？”
“但不管怎麼樣，三位冕下級的前輩每個人雖然都只是進步了一點，但他們三人聯手，量變引起質變。
這個世界的表現，確實在突破1號起源文字的瓶頸。
邁出這一步，與扎克的世界表現就相差毫釐！”
安德烈急迫的心情稍微平靜了一些，靜靜等待着結果的誕生。
而金雀花王國三個架構師的異樣狀態，也還是讓觀戰衆人感到了疑惑。
“是猶豫了？”
“是遇到什麼難題了？”
“還是已經看到了自己的極限，在想什麼策略要扭轉結果？”
衆人的表情各異。
而在數分鐘後，古德王國的陣營之中，【神之化身】開羅和古德曼大師的表情幾乎同時劇變。
“不好！”
“是那三人的架構法進步了！量變引起質變，整個世界的表現要突破瓶頸了！”
也在同時，紫月王國的陣營之中，【紫月聖女】黛蜜兒和身旁的奧卡託大師眉頭也是舒展開來，露出了意外的神色。
“真是沒有想到，這三個金雀花王國的架構師韌性還真是十足，竟然在這種時候臨陣突破了。”
“不過這樣最好，如此意外的事情，相信古德王國那邊已經開始慌了吧。”
“扎克看到這一幕，會不會心情震盪？甚至於他的世界表現已經不再有那麼明顯的優勢，如果扎克敗了，古德王國少一人，而且氣勢受挫，那對我們來說可就真是意外之喜了。”
同一時間，金雀花王國的是三個架構師在停頓良久後，同時在世界底層結構中點出一筆。
而隨着三人的這個動作，整個世界的表現產生了微妙的變化，量變引起質變，這一刻，原本就無限逼近1號起源文字水平的世界，驟然突破！
“突破了！”
“世界表現突破了！”
菲爾看到這一幕，先是驚愕，然後就是狂喜。
金雀花王國的衆多高層面上，緊張之色也是被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喜悅和激動。
“天不亡我金雀花啊！”
“臨陣突破，臨陣突破，這下子在世界表現上，扎克拿不到絕對的優勢，勝負還在五五之間！”
“祈禱吧，祈禱三位大師能夠擊敗扎克，爲我們金雀花王國扳回一城！”
而在擂臺之上，扎克擡頭間也正好看到這一幕，驟然間就是心神大亂。
他的手一抖，正連接着世界共享儀的一根銀色以太絲線微微顫動，然後被扎克穩了下來。
擂臺的一角，安德烈看着扎克此時的動作，目中光芒一閃。
“第三十一個破綻，也是……足以致命的一個破綻。”
在場的其他人，沒有任何人注意到這轉瞬而逝的瞬間，而是全部將目光集中在扎克的表情上。
滴答，滴答。
一滴滴的冷汗從扎克的額頭沁出，對於能否勝利，他開始……不確定了！
所有人都看得出，扎克開始心慌了！
“糟，糟糕了。”
一股慌亂的感覺從扎克心中升起，
第一次，他的心裡開始在想，這一戰要是自己輸了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面對金雀花王國這樣孱弱的架構師，自己輸了只會成爲一個抹不去的污點，會被視爲拖後腿的存在。
在古德王國中，架構師的競爭尤爲激烈，自己身後可還有不少同輩天才覬覦着自己的位置。
如果留下這樣的污點，之後自己能得到的資源恐怕就要大幅降低了。
而更麻煩的是，古德王國在這次碎片爭奪戰後的一個計劃，就是攜勝者之威，打開金雀花王國的市場。
新開闢的市場，將爲古德王國帶來大量的資源增長。
如果自己輸了，那麼金雀花王國會萌生更強的信心，可能會在之後古德王國在進行利益談判的時候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更不要提當下在碎片爭奪戰之中，自己如果輸了，那就是淘汰出局，古德王國這邊少一人蔘展，要是影響最終的碎片爭奪戰勝利……
一時之間，這樣的念頭開始在扎克的心中升起。
剛剛那種極好的感覺驟然間消失，扎克手都開始有點抖，接連犯下幾個很低級的錯誤。
雖然在犯下的瞬間就被他彌補過來，但擂臺上下的一些架構師還是能看得明白。
古德王國衆人對視一眼，都是心道不妙，看出來扎克的狀態開始有點不對勁了。
【神之化身】開羅眉頭緊皺，突然咳嗽了一聲。
扎克聽到聲音，回頭看去，與【神之化身】開羅四目相對。
開羅嘴脣甕動，同時向扎克比了個放心的手勢，示意一切有他。
在看到開羅的時候，扎克深深吸了口氣，剛剛那種慌亂無措的感覺開始消失。
“沒錯，我緊張什麼？再怎麼樣古德王國這次是不會敗的，勝利的一定是我們。”
“要說爲什麼，是因爲我們有【神之化身】開羅。”
“只要有他在，這一次碎片爭奪戰就不可能輸。既然不會輸，我又何必自己嚇唬自己？”
他看向對面的金雀花王國三人，發現這三人並沒有看他，而是還在持續不斷的架構世界，心中也是冷哼了一聲。
“就算他們的世界能達到1號起源文字的水準，我又害怕什麼？我何嘗不是1號起源文字的境界？”
“而且我對架構法的理解可比他們強多了，世界表現縱然沒有那麼碾壓性的勝利，也會比他們高出一線。”
“要真正的決出勝負，那還是看誰能夠找出更多的破綻，要論這個我難道會怕他們？”
“更何況……”
扎克咬了咬牙。
“原本這個技巧，我是打算藏招，之後拼掉紫月王國兩人的。但現在，爲了萬無一失，我要使用特殊的技巧了。”
“眼界決定實力。生在金雀花王國的你們怎麼可能知道我們古德王國在架構世界上創造出了何等的技術。
世界架構法是一種基本的工具，而在世界架構法之外，還有很多架構師人爲創造出來了各種技巧，可以額外提升世界表現，這種東西你們金雀花王國有嗎？”
心念電轉之間，扎克已經完成了整個世界表現基礎的架構，這個世界的表現甚至比他之前與菲爾對決的時候還要更強悍三分。
“但現在也不過是個半成品罷了，接下來纔是真正展示我們古德王國技術的時候。”
扎克手法一變，在明明已經架構完成的世界上又開始了動作。
金雀花王國衆人看着這一幕，目中都是露出疑惑。
菲爾和基尼爾斯都無法理解扎克現在的動作。
“他在做什麼？”
“整個世界的架構已經完成了，而且非常完美，他還有什麼要做的？”
在金雀花王國這邊，只有安德烈在看到扎克動作的時候，瞳孔微微收縮。
他大概猜到扎克在做什麼了。
“和我的重構技巧類似，是基於架構法衍生出來的一種技巧，能夠額外的增加世界性能。”
“古德王國也有這樣的技術嗎？”
安德烈的眉頭越皺越緊。
自己的重構技巧是在入門了3號起源文字之後才創造出來的。
沒想到扎克才入門1號起源文字，就能夠使用類似的技巧。
安德烈仔細的觀察起了扎克的動作，片刻後，目中露出些許困惑。
“不，不對……”
“這個技巧。好弱啊，而且他的熟練度好低……破綻，越來越多了。”
此時此刻，扎克的動作極爲謹慎，操作也非常複雜。
每走一步，好像都要經過許多的計算，哪怕他經過源能灌體，此時額頭也是開始冒汗。
而每一步花裡胡哨的操作，在安德烈看來也就只是在邊邊角角的地方做文章罷了，能提升的世界性能就那麼一點。
“在這些邊邊角角上進行修改，頂天了這個世界的表現也就再提升一到兩成而已。”
而安德烈自己的重構技巧，則是能夠讓不到a級架構師水準的世界，飆升到冕下級甚至超越冕下級的程度。
整個世界的表現少說也要翻一番。
相比起來，扎克用的這個技巧就實在太弱了。
安德烈看了幾眼之後大概就明白其中的要點，都已經被重構法完全包含了，也就不再細看。
古德王國那邊對扎克的動作則是極爲得意。
【神之化身】開羅目中露出意外之色。
“沒想到扎克已經能夠掌握這個技巧了，還真是藏了一手。”
擂臺下也有人議論道。
“這門增幅技巧，可是我們古德王國的秘傳技巧，能夠在整個世界架構完成的基礎上，額外增加世界表現。
據說開羅在使用增幅技巧後，能夠直接增幅整個世界的表現將近四成。
扎克縱然距離開羅的境界還差的很遠，但至少也能增幅一成吧。
這種時候世界表現額外高一些，那基本就奠定勝局了。”
“另外還有一點，”他們冷笑一聲，“呵呵，使用了增幅技巧的世界，金雀花王國那邊看得懂嗎？看都看不懂，他們又怎麼樣找出破綻？”
金雀花王國的三個架構師看着扎克的動作，也意識到了，扎克應該是在使用古德王國的某種特殊技巧。
他們想從扎克的動作中看出些許端倪，但很可惜看不懂，確實看不懂。
這種東西都是有理論基礎在裡面的，不瞭解相關理論的話，除非水平比使用者高很多，否則肯定是看不懂的。
一種沉重的情緒開始在心頭瀰漫。
三個冕下級架構師咬着牙扛着壓力，勉強再壓榨自己的能力，想讓世界的表現能夠再度有所提升。
但這種提升的幅度，相比於扎克使用的增幅技巧要微弱的多了，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絕望，開始在心中升起。
“人的潛力，終究是有極限的。”
“再怎麼想要突破，不行就是不行啊……”
“輸了，我們要輸了。”頂
足足兩個小時之後，扎克才停下了動作，滿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
金雀花王國那邊的三個冕下級架構師，已經停下了動作。
沒有辦法了，就算想再找幾個點提升，也根本沒有提升的空間。
這個世界的表現已經完全達到他們的極限了，甚至是超水平發揮，但看着扎克那邊的世界表現很明顯，至少差了三成。
這樣的差距已經算是比較明顯的。
第三方的裁判同樣做出了這樣的評價。
“都達到了1號起源文字的水準，但金雀花王國這邊架構出的世界，相當於剛入門1號起源文字的表現，而扎克在使用增幅技巧後架構出的世界，在領悟1號起源文字的架構師中也屬於極爲優秀的作品了。”
“所以在世界表現上，扎克的分數要比金雀花王國這邊高出不少。”
這個結果一出來，金雀花王國衆人面上的喜色褪去，而古德王國那邊則是喜上眉梢。
接下來就是看雙方，誰能夠在對方的世界中儘可能多的挑出破綻了。
所謂的破綻就是影響世界表現的東西。
有的時候，哪怕一個地方你覺得自己做的特別完美，但是在對架構法理解更高的人看來，這個地方就是有問題的，因爲有更好的方法可以替代。
只要對方能夠提供確實的證據，那這就算一個破綻，所以架構法理解高的架構師在這個環節會佔盡便宜。
到了這個環節，其實也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
扎克對架構法的理解本來就超過金雀花王國三人，高屋建瓴之下，他能發現的破綻比這三個人要多。
再加上扎克使用了古德王國特殊的增幅技巧，摻雜了這種技巧後，整個世界的架構看起來會複雜很多。
很多地方，金雀花王國的三人根本就看不懂，更別提怎麼找破綻了。
“要結束了。”
所有人都明白，這場戰鬥，其實已經是落幕了。
金雀花王國的三人慘笑一聲，雖然感覺到結果已經要註定，但還是想要努力掙扎一下。
他們邁步向前走去，扎克同樣向對面走來，與這三人擦肩而過。
在路過這三人的時候，扎克向他們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的敬意。
無論如何，這三個人願意爲金雀花王國的未來和希望賭上自己的性命，光是這一點，扎克也不想對他們再出言諷刺。
只是實力的差距是客觀存在的。
扎克目中帶着歉意。
“抱歉，我個人而言不想讓你們死，我不想殺人，但爲了古德王國，我只能如此。”
三個冕下級架構師也向着扎克微微點頭。
技不如人，甘拜下風。
確實沒有什麼能夠辯駁的，自己三人已經佔了很大的便宜了。
三人聯手，架構的還是金雀花王國的神皇冕下的世界，就算這樣，仍然輸給對方了。
他們最後檢查了一輪扎克的世界，嘗試着點出幾個他們認爲可能存在破綻的地方。
但是隨後，扎克也一一給出了反駁的理由。
這幾個破綻基本都跟他使用的增幅技巧有關，確實是能夠少量增幅世界表現的，也就是說金雀花王國三個架構師找出來的這些破綻都是錯的，也就無從談及什麼加分之類的東西。
反倒是扎克又從他們三個人架構的世界中找出了兩個破綻，獲得了額外的加分。
這樣的話，分數也就越拉越開了。
裁判看着金雀花王國三人，嘆了口氣，做出了宣判。
死人，他也不想看到。
但既然是當衆立下的賭注，這種場合，就只能執行了。
“好了，如果沒有別的要說的話，我想這場比賽也該落下句號了。”
“金雀花王國的這幾位，你們準備好履行賭約吧。三支調製源能，以及……”
“有什麼要說的，就抓緊時間留下來吧。”
“我做主，給你們這個時間。”回
這三個冕下級架構師步伐沉重，目中帶着歉疚，走回了金雀花王國的陣營。
“抱歉，大家，是我們太弱了。三個人聯手還是贏不了古德王國隨意出來的一人，他們的增幅技巧我們確實看不懂。”
“如果可以的話，我們不想輸，我們真的不想輸。已經用盡全力了……”
三人對視一眼，目中都是灰暗和絕望。
金雀花王國這邊，同樣滿是絕望。
從啓程碎片爭奪戰時的志得意滿，到現在完全被絕望包圍，也不過短短半天不到的時間罷了。
“太強了，他們實在太強了。”
擂臺中央，扎克看着金雀花王國這邊，也嘆了口氣。
“我相信這不是你們的問題，而是金雀花王國的問題。”
“金雀花王國太弱了，哪怕是在我們這個已經在大陸上極爲落後的地方，它也還是太弱。”
“參與這個比賽，對你們來說，能留下的只有噩夢一樣的回憶。”
“不是你們太弱，而是……古德王國太強。”
“抱歉，請履行賭約吧。”
還就在這時候，一個讓金雀花衆人和擂臺上下其他人意想不到的聲音出現。
安德烈緩緩從擂臺的角落中走了出來。
他按住了三人的肩膀，一步步，走到金雀花王國的陣營之前，冷眼掃過扎克。
“強？是有多強的？”
“三十一個破綻，在你使用增幅技巧之前，我找到了三十一個破綻。其中一個破綻還是致命性的，在特定條件下會引發你整個世界的崩潰。”
“而在你使用了增幅術之後，你的破綻留下的更多了。一眼掃過去，我就找到了一百零八個，這還是少的。”
他伸出大拇指，指向扎克，然後將古德王國衆人囊括在內。
“你們的強，是有多強呢？”
拇指反轉，指向地面，安德烈目光睥睨，第一次展露出他的狂態。
“是有，這麼強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