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樓,國家規定每層樓2.8米,層與層之間混泥土厚度15釐米,總高度近五十米。
人若從上面跳下來,重力加速度牽引之下衝擊力極大,即便暗勁高手去接,也只能搭上自己。
“月月別慌,我馬上趕過去。”
蘇齊立刻調轉車頭,鄭重叮囑道:“先報警,設法穩定住她情緒,拖延一陣子時間,爭取將氣墊鋪好。我現在就在市裡,會以最快速度趕過去。還有……要是她真跳下來,你千萬不、不要去接,十六樓你接了,也只會搭上自己,一定要記住。”
掛了小姨子電話,蘇齊劍眉擰在一起,雖然只和鍾芸見上一面,並沒有什麼關係。
但人命關天,也不自覺緊張起來。
白飛飛見狀頓時道:“出了什麼事情?”
“學校一個女同學不知爲什麼要跳樓!人命關天,月月纔給我打電話,想我儘快趕過去,要來得及就接住她。”
蘇齊一臉擔憂,神情苦澀道:“咱們要談的那些事情,只能改天再談了。”
“還提那些事情幹嘛,救人要緊!”
白飛飛俏臉一變,急忙指點道:“前面路口左拐,那條道人少,能以最快速度開過去。”
……
砰砰砰!
女生宿舍樓頂小門入口,吳主任帶着一行人瘋狂撞門,個個滿頭大汗、表情緊張至極,拼命對着門縫大喊大叫道:“鍾芸,你千萬別做傻事,你冷靜一些啊,有什麼事情學校一定會給你處理的,學校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你千萬不要做傻事啊。想想你的父母、想想你的朋友,你一定要冷靜下來,學校會處理山本野樹,學校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交代!你們以爲我是三歲孩子,會相信你們這些鬼話。上午在派出所你們又是什麼態度,如今我上來要以死自證清白,你們才說要給我一個交代。我不相信你們,你們全都是騙我的,我不以死自證清白,沒有人會相信我的!”
一襲紅衣拖到腳跟的鐘芸朝着身後一陣大吼,蒼白的臉色透着難以言喻痛苦,雙目瘋狂而又絕望,她顫顫走到樓頂邊緣,望着樓下近五十米距離心頭恐懼不已,但心中一股瘋狂信念,卻讓她雙腳釘在了上面。
離開山本野樹住所,她立刻打電話報警說被山本野樹**,警察到了之後也十分重視這種情況;並沒有因爲山本野樹是外國人,而有絲毫區別優待,立刻將其帶回了派出所審訊。
鍾芸本以爲看到了希望,能讓這個**她的討厭小鬼子付出代價;哪隻山本野樹律師趕來,拿出了那份視頻反咬一口,說她主動勾引山本野樹獻身,事後勒索不成才誣陷報警。
便這樣對方有證據,而她卻是紅口白牙,警察一時也難以處理,隨即通知學校過來了解情況。
哪隻輔導員趕了過來,一口認定她主動勾引山本野樹,並且還點出她平日在學校風聞不好,主動貼帥哥那男子漢這些事情,還嚴厲批評了她一番,還讓他向山本野樹道歉。
警察見之同樣以爲她是那種女人,也對她批評教育、要求她向山本野樹道歉。
被**受害者遭受批評質疑還要道歉,作案者卻一副受害人樣子頂着虛僞面孔僞裝成好人大度離開。
一時之間,鍾芸只覺整個世界天翻地覆,所有光明在剎那隕滅,整個世界只剩下黑暗。
由於拒絕道歉,被鋪導員、警察嚴厲批評教育後,鍾芸失魂落魄回到學校,卻發現已經被宿舍女生監視,而且這件事情也傳開了,心頭那口怨氣便越積越深,整個人只覺生無可戀,但又不甘頂着勾引誣陷那頂一生難以洗刷的污名,思緒不自覺走到了極端,只想以死一證清白、要個說法。
但死又哪有那麼容易,父母將自己養這麼大,自己又爲父母做過什麼?
但遭受如此非人屈辱,到最後還落得一個勾引誣陷,自若是就此認了,這污名一生都難以洗刷;不但以後被人指指點點,傳回老家之後父母又被人怎麼看!
警車、消防車、救護車嗚咽而至,警察、消防官兵、急救人員全都衝到樓下,警察負責喊話、消防官兵鋪氣墊、急救人員隨時待命,還有樓下男生女生全都擔憂無比向上看去,不停大喊大叫。
“鍾芸別衝動、千萬別做傻事!”
“鍾芸下來吧,我們相信你,我們一定會幫你討個公道,求你相信我們!”
“鍾芸只要你肯下來,我明月月對天發誓,立刻卻把山本小鬼子三條腿都打斷,讓他付出應有代價。”
“鍾芸你不要衝動,你這樣一跳下來,那就更死無對證了,只會便宜山本野樹那小鬼子;只要你肯下來,我們便是去遊行,也堅決給你討一個公道。”
“鍾芸,你千萬別幹傻事!有件事情憋在心裡很久了,今天我要在這裡告訴你,我愛你、我愛你很久了,只要你不別跳下來,我願意用一生一世陪你,我不介意那些事情。”
“鍾芸學姐,只要你不跳下來,我願意去幫你殺了山本野樹那混蛋!”
“鍾芸,千萬別幹傻事,作爲好姐妹我求你了!”
明月月、柏碧,許多女生、男生,一起子啊樓下大喊大叫,各自發出最迫切呼喚,希望挽留住樓上那個女生。
甚至有些以前暗戀鍾芸男生,一時氣血上涌竟表白出來,希望用愛意挽留住女神。
“哼哼哼!”
聽着樓下真切呼喚,鍾芸眼淚一時忍不住嘩啦啦而下,翹挺瓊鼻不停抽動,心頭感覺悲哀極了:
這些同學現在都是真心實意,從那些聲音中她能感應出來;但若不是她站在這個樓頂,又有幾個人會相信她,會做出這些表態;記得剛回來,輔導員找幾個女生看住她,那些女生竊竊私語,大部分都她認爲主動勾引山本野樹,去報警就是爲了得到一大筆錢補償。或許即便是現在,樓下一些人依舊認爲她是在作秀,不敢真正跳下去吧。
“鍾芸同學,你千萬不要激動,想想你的父母、想想你的同學、想想你的老師,你要相信我們警察、你要相信你的學校、我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鍾芸同學,千萬不要衝動,學校會給你一個交代,校長已經去找山本野樹談了,一定會給一個讓你滿意結果,你千萬不要衝動啊!”
見鍾芸在樓頂一動不動,似乎不像剛纔那麼激動,警察、輔導員模樣兩人,立刻又是一陣吆喝。
“談,能談出什麼結果,讓山本野樹承認他迷*嗎,無非就是賠錢多少而已。我鍾芸告訴你們,我是喜歡帥哥、是喜歡男子漢,但我不是婊子、不是**,除非我愛的人,否則誰也不能碰我。我不要山本野樹的臭錢,我只要一個公道,但我明白這個公道不可能來了,我只有以這種方式證明我的清白!”
一聽‘滿意結果’,鍾芸彷彿被刺激到了一樣,瘋狂一樣朝樓下大喊大叫,隨即賣力子啊樓頂邊緣狂奔,距離下方人羣氣墊一遠之後,立刻縱身一躍、閉上眼睛、兩滴淚水被風吹走:“爸爸、媽媽女兒不孝,女兒沒臉再見你們,女兒只能用這種方式自證清白,不給你們抹黑。”
“不要!”
那纖細的身影縱身一躍,帶着一股決然絕望,樓下所有人瞬時震驚了,一顆心被揪住了。
“不!”
百米開外一輛極速駛來車輛,車窗玻璃瞬間爆裂,一道人影聰慧你其中彈射而出,爆發出一聲雷霆怒喝,一腳將車頭踏成一個大坑,身子如離弦之箭直奔半空那道人影。
只是百米實在太遠,剛奔過六十米距離,那道人影啪的一聲落在了地上,鮮紅血液流了出來,年輕的軀體在不停抽動、生命極速流失。
嗖!
下一瞬間蘇齊到了跟前,立刻蹲下一股真氣輸了過去,但卻感應鐘芸心臟已經碎裂,無論多少真氣輸入都不停流失,絲毫挽留不住生命存在。
“學、學長,我、我是清白的!”
看着這個突然出現的學長,鍾芸嘴脣賣力開合幾下,突然腦袋一歪、瞳孔開始擴散。
人流一下子圍了上來,個個目光呆滯、神情震驚,場面靜的一根針都能聽見。
死了、死了,一個鮮活生命就這樣在眼前消失。
不爲什麼,只爲自證清白!
“快、快,救護車!”
衆人全都一怔,領頭那警察忽然大叫,朝發愣救護人員大喊,機械化走程序。
救護人員立刻擡着擔架過來,但有些惋惜的眼神已經表露,豐富經驗讓他們早已清楚十六樓跳下結果。
蘇齊面無表情起身、劍眉擰在一起:“沒必要,人已經死了,立刻通知她的家人吧!”
“讓開、讓開。”領頭警察厲聲一喝,瞪着這鬼魅一樣突然出現的小夥子,不悅道:“人是否死亡由醫生判斷,這裡現在一切交由我們警察接管,你趕快讓開!”你是誰,怎麼能亂動她,說不定還有救呢。”
“蘇齊,你幹什麼亂動鍾芸!”
二十七八鼻樑上架着黑框眼鏡的輔導員衝了上來,氣急敗壞大叫道:“或許她還有救呢,你這樣耽誤了她搶救時機你知不知道,別在參合這件事情,否則你也要付一部分責任。”
蘇齊理也不理兩人,陰沉沉面孔轉向人羣,看向小姨子道:“告訴我,究竟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