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會兒,花未央又翻身起來,悶不吭聲的開始穿鞋襪。
青鸞奇怪的問:“你又打算去哪兒?”
“去皇宮探一探情況。”花未央說着,開始換夜行衣。
想來想去,她還不是放心白芷。白芷的心性與薛容有幾分像,淡漠不懂得爲人處世。皇宮可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地方,何況她是被迫進宮的。如果再莫名其妙的捲進帝位之爭中,只怕她也很難護她周全。
爲了她,爲了天下蒼生,白芷願意犧牲自己,她又怎能看着她死?不管怎樣,先見一面再說吧!
換好衣服,她又對着鏡子隨便易了個容,最後再蒙上一層黑色的面紗,只露出一雙眼睛在外面。
“這可真是雙保險了。”青鸞笑笑,舒服的往牀上一躺,雙手枕在腦後,“聽說大昱皇不喜女我,估計是身子不行。我對他沒興趣,就在這兒等你吧!萬一你明早沒回來,我也好去撈你。”
“恩。”
*******
在來大昱的路上,花未央已經詳細瞭解過大昱京城的地形等情況,所以她很順利的就找進了皇宮。此時已近半夜,大地陷入沉睡,四周靜悄悄的,大部分宮室都已經熄了燈只有少數幾間屋子還亮着。
夜裡不好分辯哪座是白芷居住的宮殿,她遂隨便趴在一座宮殿上,揭了一片瓦悄悄往下看,不想卻看到了驚人的一幕。
鋪着明黃錦被的大牀上,一男一女正熱烈的糾纏在一起翻雲覆雨。她愣了一下,有些尷尬。這運氣真是嘎嘎滴,一進來就撞見活春宮啊!
能用這種顏色的只有帝后,這裡一定是皇后的居所鳳儀宮。但是!花未央擰了擰眉,那個男人……青王楚雲灃!
怎麼會是他?
花未央無法相信的眨眨眼睛再看,依然是楚雲灃。嘖嘖,這人還真是強大,養了一院子的姬妾不說,竟然連自己的弟媳也能來一腿!
她悄悄的把瓦掩上,坐在屋頂上,深深的爲皇帝楚雲凌拘了一把同情的淚——連皇后都出軌,這三宮六院的女人就更別提了!楚雲凌啊楚雲凌,你到底是有多不行,纔會戴了一頂又一頂的綠帽子?
感嘆了一會兒,她決定先回去。
今晚探到的消息不止勁爆,還很有價值——楚雲凌沉迷於音律,雖有仁君之稱,但更多的是倚靠孝義皇太后的庇護。根本不能讓兄弟們信服,楚雲灃和楚雲羨就一直想奪他的帝位。若她能幫助他保住帝位,他會不會很感謝她?或者和她結盟?
這事得從長計議,先離開這個是非這守再說。她想着,輕盈的從屋檐上跳下去,順着圍牆下的陰影走。
忽然,一個影子擋住了她的去路。
“真有緣,咱們又見面了。”輕而含笑的聲音讓人沒由來的一顫,這聲音有些熟悉,是楚雲灃!
花未央停下來,警惕的看着他,她重新化過妝,還蒙了面紗只露出一雙眼睛,他不可能認出她就是紅蓮河畔的那個婦人吧?
“怎麼?不認識了?”楚雲灃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花未央有種被人扒光了衣服曬在太陽下的感覺,非常的不安。她刻意壓低聲線:“你認錯人了吧?”
“嘻嘻,你可能不知道,本王長了一雙火眼金晴,能透過皮囊識人。”楚雲灃淺淺勾脣,笑得高深莫測,“今晚在紅蓮河畔,本王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沒想到你還有闖宮的勇氣啊!佩服佩服!”
真的被認出來了……
花未央無言以對,只好保持沉默——兵法之一,後發制人。敵不動我不動,敵人一動立刻找出弱點。
“好看麼?”楚雲灃忽然問。
“啊?”花未央愣住了。
“本王的身材是不是特別好?”楚雲灃玉面帶笑,一雙眼睛都彎成了月牙兒。
花未央:“……”
“其實本王的功夫更好,有機會你也可以試一試。”楚雲灃說着,一雙手已經伸到她腰間來,大要把攬她入懷的架勢,“讓本王看看,你的真面目到底是什麼樣的?”
花未央明智的一閃,迅速閃到三丈外,與他拉開距離。
“呵呵,功夫不錯!本王喜歡!”楚雲灃也不生氣,依舊樂呵呵的笑。彷彿被人發現姦情並不羞恥,反而很值得炫耀,“你確定不想成爲本王的女人?”
鬼才想!花未央在心裡忿忿的罵了一句,這人的無恥程度遠遠高於舒蕘啊!這種笑面虎對待危險通常會採取兩種方法,一是拉攏,二是滅口。兩者花未央都不想要,所以她主動道:“我只是想來宮中偷點兒錢賤度日,無意撞見什麼,王爺放心,我保證不會說出去的。”
“是嗎?可是本王不太相信活着的人,因爲太過靈活,容易出爾反而。”楚雲灃聳聳肩,臉上依舊含笑,那笑卻有了殺意,“本王堅信只有死人才不會泄露秘密。”
話音未落,楚雲灃就一掌拍了過來,他這一掌含了七成功力,力大無窮,足以拍死一頭牛。
但花未央是什麼人?早在他擡手的瞬間就開始逃跑。她速度極快,如鬼影一般在宮殿、園林之間穿梭。在宮殿上跑的話,她的速度比不上他的輕功。但在地上穿梭就不同了——宮裡巡邏的衛隊很多,她被抓了頂多就是當成賊,但楚雲灃就不同了,一個王爺半夜三更出現在後宮定會引人非議,他比她更見不得光!
果然,楚雲灃也深知這一點兒,追了兩條巷子沒追到就放棄了,折回鳳儀宮,面色陰鬱。
鳳儀宮中,紀芙蓉還趴在牀上,僅用薄紗蓋住一絲不掛的身子,低垂眼瞼掩去心裡的不安。
楚雲灃其實有些性格分裂,人前是笑容可掬的君子,人後是荒淫的畜生。
每次他回京,都會到鳳儀宮來與她溫存。他說他很眷戀她的身體,能給她楚雲凌不能給的性福。甚至會報復性的採用各種奇怪的姿勢來折磨她。她在心裡很怕他,身體卻渴望着他。每一次,她都帶着這種複雜的情緒和他燕好。但是這一次他卻只做了一半就跑了,實在叫她惶恐——是她得罪了他?還是他又想到什麼折磨她的新招?
“有人發現我們的事了。”楚雲灃冷冰冰的說。
“啊?是誰?有沒有殺了他?””紀芙蓉大驚失色,顧不得沒穿衣服就坐了起來,薄紗滑下,美好的身段盡顯無疑。楚雲灃目光陡然變深,緊盯着她胸前的一對白鴿。
“跑了。”楚雲灃恨恨的磨牙,忽然撲過來一口含住她的一隻,重重的咬了一口。
“啊!”紀芙蓉又疼又舒服,急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纔沒有尖叫起來。
楚雲灃鬆了嘴,她的紅暈旁邊已經多了一排齒印。他猶不滿意,又去粗魯的咬另一隻。紀芙蓉渾身顫慄着,下意識的抱住胸前的他的頭,揉着他的發,無意識的呼喚着:“灃,灃……”呼聲嬌柔婉轉,似乎在祈求着什麼。
他總是有辦法令她臣服!
楚雲灃卻在這時離開了她:“紀芙蓉,事到如今,不是他死就是我死,你選一個吧!”
紀芙蓉愣了愣,一腔熱情被冷水澆滅,她不安的看着他:“灃……”
“他死了,你就是我的皇后。我死了,你也別想活。”楚雲灃一字一句的說。眼睛直直的盯着紀芙蓉的眼睛。
紀芙蓉有些慌亂了:“你想……殺了他?”
“只有殺了他,我們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你應該早就知道我的心思!”楚雲灃伸手擡起她的下巴,“告訴我,你的選擇!”
“我……”紀芙蓉猶豫了。她和楚雲凌是少年夫妻,雖然沒多少恩寵,但她從見到他的第一眼就愛上了他。雖說她怨他,甚至因此做了楚雲灃的情人,她卻從沒有想過要殺了他!
“你還對他抱有希望嗎?你的身體都等他等到乾涸了。他如今睡在音妃的身邊,琴瑟和鳴,再也不會回心轉意了。”
紀芙蓉的目光暗了暗。
“如果我們的姦情被揭發,不但你死,我死,你兒子也活不了!”楚雲灃冷笑。
想到兒子,紀芙蓉露出驚恐之色:“不,那不行……我只有這一個兒子啊!”
“那你是選我了?”楚雲灃問。
紀芙蓉咬咬脣,狠心點了點頭。
“很好!你想辦法殺了音妃,讓楚雲凌心碎。本王要讓他嘗一嘗痛失所愛的痛苦!”
“然後呢?”
“然後?癡情的帝王選擇爲愛殉情。”楚雲灃冷笑,“等你兒子當了皇帝,你就是皇太后,我是攝政王,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這一招既能殺了情敵,又能保住兒子。紀芙蓉何樂而不爲?
“好!”
楚雲灃對這個答案很滿意,他撲上去,直接把她壓倒在牀上,在她身上啃咬起來,一邊啃咬一邊重複着,“你是我的女人!你是我的女人……”
紀芙蓉緊緊的咬着脣,承載着他,享受這難得的,久違的歡愉。
紅燭搖擺,搖碎一室春光。
不知道過了多久,楚雲灃穿戴整齊離開皇宮。纔出皇宮就有暗衛迎上來。楚雲灃摸出一塊玉珏來:“找出它的認,帶到本王面前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