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孩子作交換吧!我能讓你和舒夜都得到解脫。”
梵音的聲音很低,帶着不忍和無奈。
他來真的。
花未央的眼睛慢慢睜大:“梵音,你開玩笑的吧?”
“你知道我是說真的。”梵音輕輕搖頭,握住她的手。
一陣冰涼從指尖傳來,花未央垂眸,呆呆的看着他的手:原來他的體溫這樣低。
“我在你們的世界生存過,知道一個孩子對母親的重要性。但是,花未央,不是所有的好事都會降臨到你頭上的,必須要有取捨!這個道理你應該明白。我需要你的孩子幫我拯救整個蠻荒,並不是要傷害他。相信我,我會讓他成爲蠻荒的神。”梵音的聲音不高,卻充滿力量。他的目光極誠懇,很容易讓人信服。
可是……
花未央低頭看着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
最初的最初,她是不想要這個孩子的,但是現在,她不想放手。自己舍是情勢所逼,和送給別人是不一樣的!她的兒子怎麼能給別人呢?舒夜知道了絕對會啃了她!
“只要引出蠻龍和靈龍,你和舒夜就可以相守,你們還會有很多孩子的。”梵音努力遊說。在她昏睡的時候他悄悄探過她的記憶,這個女子的執念很深,比她的祖母更甚。雖然,在實力上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但要惹毛了她,絕對破罐子破摔,那樣事情會變得很麻煩的。
“是嗎?可是……”花未央依舊在猶豫。其實她自己也清楚,她現在是別人砧板上的魚肉,根本沒有選擇的機會。梵音不過是在給她臺階下。可一想到要捨棄自己的兒子,她的心裡就好難受。
這孩子,是她的骨血。不管他是人還是龍,或者是半人半龍的怪物,都是她和舒夜愛的結晶。而且,舒夜他是多麼渴望這個孩子啊!
“擔心舒夜?”梵音瞭然的問,“反正他都以爲你會流掉孩子了,你不說我不說,他不會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
要騙他嗎?
“還有一個人知道。薛容。”花未央搖搖頭,她真的不能再騙舒夜了!她再也捨不得看他痛苦了!
這次來蠻荒,是她最後一次傷害他。
“他?”梵音笑了,“他自然是站在你這邊的。”
花未央無言以對。 wWW◆ttκǎ n◆c○
梵音不愧是活了幾千年的老怪物,他已經算好了一切,就等她點頭。她若不點頭,相信他有的是辦法讓她點頭。
她現在還能好好的站在這裡,全仗着腹中的孩子!
“好!”銀牙一咬,她點頭答應,“如果你能做到把他跟親生兒子似的養,我就答應你!”
“好,我答應你!”梵音友好的笑了。
識時務者爲俊傑,沒有比這雙贏的結果再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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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羅山高入天宇,聖殿是整個蠻荒的至高點。但是,如此恢宏的,屹立在陽光下的聖殿,也有它的陰暗角落。
地牢裡,燕霞幽幽轉醒,她揉了揉太陽穴坐起身來,很快認便適應了陰暗的地牢。
她是被女王的侍衛押來的,路上她曾有反抗,結果是被人直接打暈。她站起來活動活動筋骨,卻發現四下靜悄悄的,壓根就沒有人在看管她。她上前拍了拍牢房的門,這牢房不似大昀用木材建,而是用金屬建的,很牢固。
出不去,怎麼辦?花未央也被打暈了,不知道被梵音抱去哪裡,她不會有事吧?要是花未央有個三長兩短,回不了大昀,那她師弟怎麼辦?
思及此,燕霞整個人都慌亂了,搖着鐵欄杆大聲喊起來:“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空曠的地牢裡竟然沒有人應她的聲!
難道只着着她一個?
燕霞四下環視,藉着昏暗的光線往遠處張望。
真的沒有人。
她沮喪的鬆開鐵欄杆,呆了一會兒,把全身的靈力都聚到雙手,用力去推。
鐵欄杆被震得發出金屬的吟聲,卻依舊挺立着。
怎麼會這樣?她明明拼了全身的力了。燕霞咬咬牙,再來,依舊打不開。
“呵呵,別白廢力氣了,這不是普通的金屬,是用龍血鑄造的,一旦進了這地牢,再高的靈力都等於零。”
忽然,一個幽靈般的聲音從地牢深處傳來,在空曠的地牢裡迴盪不休。
“誰?”燕霞大聲喝問。
“你不知道我是誰?呵呵……”
那女子輕笑起來,整個地牢都回蕩着她的笑聲。但她的笑聲是空洞的,沒有靈魂的。很糝人。
幸好燕霞本身就是招魂師,並不害怕和鬼魂打交道。何況對方,應該是個人。
“你是誰?”她緩下聲來問。聽那女子的口氣,似乎是個了不得的人物,或許她有離開的辦法。
“我是巴莎公主,蠻荒最美麗的姑娘!”巴莎公主無比驕傲的說。
燕霞滿頭黑線,繼續問:“你在哪裡?爲什麼我看不到你?”
那邊忽然沒聲了,空氣裡流動着悲傷,燕霞的心懸了起來。
“可惡的雅莉思,因爲忌妒我的美貌,把我關在了這裡,還佈下結界不讓人看到我美麗的容顏,嗚嗚嗚……”巴莎公主恨恨的罵完,便憂傷的抽泣了起來。
雅莉思不就是女王嗎?
燕霞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的問:“巴莎公主,你能告訴我,要怎樣才能離開這裡嗎?”
“沒有人能離開的,嗚嗚……”巴莎公主哭得更加傷心了,“我想出去,我要出去!”
暗處裡的巴莎公主忽然發了狂,暴躁的用自己的身體去撞擊牢門。
這邊,燕霞看不到她,只能從一陣陣撞擊聲辨別她的方位,巴莎公主應該是關在地牢的最深處。
驚天動地的撞擊聲傳到了地牢外,咣噹一聲地牢的門開了,一束陽光隨之而來,兩個銀衣使走了進來,他們忽視了燕霞,直接走向地牢的最深處,隨着他們的行走,地道兩旁有火把亮了起來,漸漸照亮昏暗的地牢。燕霞尋着光往巴莎公主的方向看去。
火光映亮了七彩的結界,結界裡,一個年輕的女子正瘋狂的用她柔弱的身體撞擊鐵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