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山真君的目光一頓,他看着秦明月好一會兒纔開口道:“這個問題可真是難倒外公了,從來沒有人說把命牌複製一份的,因爲沒人試過,所以外公也不知道可不可以。”
秦明月道:“這樣啊,那們可以試試,反正總在有人嘗試的嘛。”
“咳咳,”北流光在一旁乾咳幾聲,秦明月轉頭看着他,就聽北流光道:“這個可不能隨便亂試的。”
他向秦明月解釋道:“命牌是用修士的一滴精血製成的,當修士隕落的時候命牌就會直接碎裂。如果冒冒然對命牌乾點什麼的時候,萬一命牌碎了,不說會不會對命牌的主人造成影響,至少命牌的主人以後是不是隕落了就完全不知道。”
秦明月囧,她覺她又做了一件蠢事。
看着秦明月尷尬的表情,衡山真君不淡定皮耶羅,他瞪了北流光一眼,說道:“明月也是擔心她爹孃。”
好麼,這護短護的,北流光閉嘴,什麼也不說了。
衡山真君道:“走,明月,外公帶你去看你爹孃的命牌。”
秦明月趕緊起身,跟着衡山真君往外走。
北流光這次倒是沒有跟去,這點分寸,他還是有的,放命牌的地方都是重中之重,對於天衍閣來說,他是個外人,還是不要隨隨便便去別人的禁地纔好。
他坐在宴息室喝着靈茶,秦明月卻跟着衡山真君穿過大半個天衍閣,來到觀星臺附近的一座建築裡。
秦明月有些驚訝:“命牌竟然放在這裡。”
衡山真君道:“是啊,觀星臺附近是整個天衍閣裡防守最嚴密的範圍,命牌事關重大,一旦被人把命牌裡的那絲精血奪去,那麼修煉邪術的人就有可能借助那絲精血,對命牌的主人不利。”
“哦。”秦明月應了一聲,心裡對於命牌的重要程度又上了一個臺階。
面前的這座建築看上去平平無奇,裡面的禁制倒是密密麻麻的,若不是有衡山真君領着,換了秦明月一個有,早就被困在禁制裡不能動彈了。
秦明月咋舌。
進了建築裡面,就有兩個看守命牌的弟子向他們行禮:“閣主,聖女!”
秦明月向他們點點頭,衡山真君已經走到擺放命牌的架子前向她招招手:“明月,來,這就是你爹孃的命牌。”
秦明月走上前去,看着架子上並列排在一處的兩塊命牌,上面分別刻着衡瑤與秦長風的名字,兩滴殷紅的精血被分別封印在兩塊透明的玉牌裡,看上去晶瑩剔透。
原來命牌是這個樣子的,秦明月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命牌的模樣,然後她還看見,不但是衡瑤與秦長風的命牌,就連她自己的命牌,都擺在架子上。
秦明月“咦”了一聲,她曾經聽孫婆婆說過,衡瑤曾經爲她製作了一塊命牌,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命牌在什麼地方,沒想到會在這裡看見。
她指着那塊刻着自己名字的玉牌問衡山真君:“外公,這個是我的命牌,我可不可以拿起來看一下?”
衡山真君笑道:“當然可以。”他邊說着,連把架子的命牌取下來遞給秦明月。
秦明月把自己的命牌小心的接在手裡,總有一種怪怪的感覺。
按理說,命牌裡面是她的精血,這麼近的距離,她總會有一點感應吧,更何況現在都已經拿在手上了,還是沒有一點感覺。
對着這塊生不出一點親切之感的玉牌,秦明月只覺得鬱悶極了,她把命牌拿在手上左右翻轉着看了又看。
衡山真君見她看得仔細,不由笑道:“我們天衍閣命牌的樣子其實都是一樣的,只是裡面的精血不同。”
秦明月喃喃道:“不是啊,這塊命牌我覺得很奇怪啊。”
衡山真君看着她手裡的命牌愕然:“很奇怪?”
秦明月點頭道:“是啊,這塊命牌好像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對它,生不出一點親切之感來……”
她的話還沒說完,被她託在手裡的玉牌就“嘭”的一聲碎裂開來。
衡山真君臉色大變:“明月……”命牌碎了就表示修士隕落,怎麼能不讓衡山真君大驚。
一滴鮮紅的精血從玉牌裡飛濺出來,秦明月眼疾手快,手上靈力一卷,將那滴精血包裹住。
包裹在靈氣裡的精血還不老實,對着包裹的靈氣團撞擊,掙扎着想逃脫出來,秦明月眼神一眯,直接在靈力上附了一絲九天神雷。
那一滴精血對於九天神雷似乎十分懼怕,再也不敢接觸靈氣團的內壁,只是盤縮在靈氣團子當中,秦明月似乎都能聽到它憤怒的尖叫聲。
“明月,你怎麼樣,要不要緊?”衡山真君搶步上前,看着完好站在面前的秦明月,心裡一陣後怕,命牌碎裂的那一刻,他真的以爲秦明月隕落了,簡直驚得魂飛魄散。
秦明月忙道:“我沒事,外公,我沒事,一點事也沒有。”她把手裡的靈氣團子控制住,對衡山真君道:“外公,這個命牌不是我的,是假的。”
到了這個時候,衡山真君哪裡還不知道這個命牌是假的!
只是在天衍閣最安全的地方,竟然被人把命牌調換了都不知道,只要一想到這點,衡山真君就覺得毛骨悚然。
如果是這樣的話,整個天衍閣還有安全的地方嗎?
衡山真君的目光向着那兩個看守命牌的弟子掃過去,那兩個弟子早在看到命牌碎裂的時候就已經驚呆了,此時,對上衡山真君如刀鋒般的目光,雙膝一軟,直接“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閣主,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閣主,弟子敢保證這個地方除了我們與閣主還有聖女秦真人之外,再也沒有其他人進來過。”
衡山真君也知道這件事情不能怪這兩個看守弟子,如果這麼多禁制都防不住的話,就憑這兩個修爲不高的弟子,也起不了什麼作用。
可他就是一腔怒火,在這天衍閣,在他的眼皮底下,竟然會出這種事情,怎麼不讓他惱怒,並且感到強烈的危機。
而且好端端的把秦明月的命牌調換掉,這個人是誰?這麼做到底是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