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培元果

其實是古玄忘記了,三日前他掉落在這裡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了這個青果,只是當時他渾身疼痛沒有注意罷了。此時再次見到那青果,肚子不爭氣的叫了幾聲。

“咕嚕!~”

古玄摸摸肚子,再看那誘人的青果,聞着那散發着的幽幽清香,讓他不禁垂涎三尺。“哈哈,這個果子來的正是時候,合該由我來祭奠五臟廟!”古玄心中大樂,開懷笑道。言罷,忙小心的往樹枝處爬去,將那青果摘下來,慎重的將其揣在懷中,生怕它長了翅膀飛掉。

這顆果實極爲結實,古玄用了大勁纔將它摘下,也只有這樣它才能掛在枝頭,不被外面的大風吹掉,想來,這也是算是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的一個典範。

往樹枝前走爬了幾米他才發現,這樣的小果子還有七個之多,其中一個已經完全成熟,果皮紅得發紫,時不時還閃爍幾下,把古玄嚇了一驚,心道:“該不是果子成精了吧?不對不對,是我餓得頭昏眼花了。”古玄擺擺頭,將這個可笑的想法撇開,又小心的爬回洞府。

古玄不是貪婪的人,在他想來,這幾個果子是不頂飽的,就讓它們長在那裡吧,反正到了中午他就要奮力一搏了,屆時不管結果如何,他都不會再來這個洞府的。

回到石牀邊,古玄將這顆青果胡亂一擦,就狼吞虎嚥起來,他着實餓了。

才一分鐘,這顆果子就被他吃得精光。這青果長在這裡,無人採摘,加上每天吸收玉露精華,味道十分香甜,而且它咬在嘴裡脆崩,入喉卻柔軟異常,果子獨有的香味迴繞在口中,讓古玄意猶未盡,他都在考慮是否再摘一顆來嚐嚐了,就算等會不小心摔死了也是個飽死鬼。

想到這裡,古玄啐罵自己一聲,暗道:“呸呸呸,烏鴉嘴。佛祖在上,弟子無意犯了貪戒,還請佛祖等下保佑我能平安爬到山頂。日後就算我當了道士,心中還是牽掛你老人家的。還請你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剛纔我想的都不算啊。”

古玄當然不信道信佛,雖然他當了半年多的和尚,並且下一個職業是道士,但那都是有原因的。至於這一句話,不過是開玩笑罷了,畢竟讓一個人呆在小山洞中三四天,那孤獨的滋味並不好受。

就在古玄胡思亂想之際,他覺得身子突然像被火燒了一般,非常炎熱,身子陡然汗流浹背。古玄心道:“這是搞什麼飛機?”要知道在幾千米的山頂,溫度是很低的,不可能出現這個異常情況。那麼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剛纔吃的那個果子。

古玄此時也顧不得果子的問題,忙將自己脫得精光,反正在這個山洞中沒有其他人,也不怕走光。脫完後再將石洞的門板關上,免得自己忘形之下衝了出去。不可否認,古玄的心思還是很縝密的,在這種情況下居然能清晰的認識到潛在的危險。

做完這個後,古玄忙將手指伸到喉嚨中催吐,弄了半天,也只吐了幾口口水,果肉卻一星都不見。原來就在剛纔那麼短的時間內,青果已經被他消化殆盡。

古玄差點都要暴走了,還沒被摔死,先要被毒死了。

“咦,不對!”古玄突然反應過來,剛纔他的表現實在太過誇張,雖然他身體發熱,但卻沒有絲毫的不舒服,反而非常爽快,就好像在洗桑拿。

“啊!”古玄不禁舒服得叫喚起來,身上的每一處都在出汗,而且汗漬發黑,身上發出一股惡臭。不過,古玄卻覺得身子輕盈了許多,所有的細胞都在歡呼吶喊。

直到半個小時候,這種感覺才消失不見,而此時的古玄全身烏黑,都被一層污漬覆蓋,散發出令人作嘔的氣味。

古玄實在受不了,忙打開洞門透透氣,發現外面正淅淅瀝瀝的下着雨,忙坐在樹幹上清洗起來。

這雨的溫度很低,不過古玄被這顆神秘的果實改造後,身體居然好了很多,這點溫度對他來說,不過與夏天衝個涼水澡一般罷了。

等洗淨身子,古玄再回到洞府,坐在石凳上思索。這實在是一個意外的驚喜,沒想到這個果子有伐毛洗髓的功效。

本來古玄的年齡大了,身子骨已經定型,而且體內雜質過多,已經過了練武的最佳時節。因此他空有武功秘籍卻練不成,有種望寶山卻空手而歸的失落。

吃了這顆果實就完全不一樣了,古玄覺得現在的他有着用不完的力氣,身體的柔韌性好了很多,也能跟的上頭腦的思路了。每當他想到某一招式時,身體能很好的完成。雖然還不是很流暢,但古玄堅信只要努力練習,終有熟能生巧的一天。

不過,目前給古玄的時間不多了,最重要的是,他現在沒了食物,而且輕功也沒練成。

半天之後,古玄發現,食物已經不是問題。這一個果子雖然很小,但其中的能量卻很足,吃了一顆,能頂上一天。如此,他至少還能在這裡再呆七天。

“七天應該夠我將玉女凌波步學會一些吧?”古玄心道。有了這果子伐毛洗髓的功效,他相信自己能在七天內將輕功達到小成境界,雖然不能懸空而立,但至少能夠身輕如燕,順利的爬出這個懸崖。由於他第一次吃到這種青果,倒高估了這果實的功效。

“至於這個果子叫什麼?我怎麼從未聽說過呢?”

古玄不知道,這顆果子在武林中是大大的有名,名叫“培元果”,是煉製小培元丹的主要原料。這小培元丹對練功有成的人作用不大,但若是普通人服用,其效果就如仙丹了,能夠清除體內有害物質,有着延年益壽、強身健體的功效。若是普通習武者服用,雖然效果沒有這麼明顯,但也能固元培本,鞏固修爲,爲以後的修行打下基礎。

或許當年創出“陰陽大法”的前輩無意中發現這棵培元果樹,所以就在此地結廬,並留下他的武學心得,剛好被古玄所得。

不過,這培元果百年才結一個,若按此推算,這些培元果至少有八百年沒人採摘了,當初的武學宗師恐怕也早已魂歸塵土。當然,這些古玄目前都不清楚,只覺得這果子很好吃,而且作用很大,殊不知它的年紀比自己要大得多。

培元果秉承天地,每日晚上吸收這山谷霧氣,因此這洞府周圍白天霧氣騰騰,到了晚間卻俱已消散。如此百年,纔會有偌大的藥效。古玄本來遭難,卻機緣巧合有此際遇,看來俗語言“福禍相依”是大有道理。

得此奇果之助,古玄覺得身體靈活了許多,雖然沒有書中所說的氣感、真氣之流,但動作上要流利了許多,比之先前要好了數倍。照這樣看來,爬上崖頂的機會大增。

想到這裡,古玄加緊練習輕功,至於其他功夫只將其記熟了,並不練習。不過,畢竟他練功時日太短,身體中沒有真氣輔佐,暫時還不能達到飛檐走壁的效果,不過在躲閃方面,卻要靈活了許多,想來就算是遇到敵人,打不過卻能躲得過。

第二日一早,古玄再次吃了一個培元果,不出幾分鐘,又出了一身臭汗,皮膚上蒙了一層黑色的污泥,卻是體內殘餘的雜質,比之昨日要少了許多。到吃第四個果子之時,體內再無雜質排出,而此時古玄覺得自己已然大變。

身體的一些暗疾均已消失,連近視眼都已治好,而且幾乎能夠明察秋毫,就算在黑夜中,洞府裡的一個小石子都能清晰的辨別出來。視力是一個方面,聽力也好了許多,坐在洞府中隱約能聽到山頂傳來的遊客的歡呼聲,若仔細辨別,還能聽到他們的談話內容。

不僅如此,他的腦子也要使了很多,幾乎能做到過目不忘,因此,秘籍上的內容他幾乎能倒背如流,就連前面與中醫相結合的內容都已記熟。

遺憾的是,這培元果雖然能起到伐毛洗髓的效果,卻不能增加修爲,因此他體內仍然無一絲真氣。不過古玄也不奢求,能將自己體質提高這麼多他已經很滿足了,何況他雖然沒有練出真氣,但稍微有了些氣感,想來假以時日,他必能練成出自己的真氣來。

另一個好處古玄卻不知道,經過培元果的滋養,古玄的經脈擴寬加固很多,這若讓其他武林中人看到,非得羨慕的要死。要知道,經脈是很脆弱的,它決定了體內所能容納真氣的多寡,也決定了真氣的增長速度。本着“磨刀不誤砍柴工”的想法,大多數練武者都將辛苦獲得的真氣溫養經脈去了。

第七日了,古玄吃下最後一顆青果,再次投入到陰陽大法的研究中。這果子對於古玄來將已經不起作用了,只是用來填飽肚子。培元果樹上只剩下了最後一顆紅色培元果,不過在古玄想來,這顆果實必然更加不凡,因此他決定留在明天享用,吃完後就要開始爬山大業。

說實話,古玄信心不大。五嶽之中,華山最險,這個懸崖幾乎就是筆直向下的,想要爬上去自然艱難。而且,七日的時間太短了,古玄的上下丹田中仍沒有絲毫真氣。

……

良久,洞府中有了動靜。

“終於悟通了。”古玄從入定中醒來,眼神閃爍,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原來這玉女凌波步是這樣的。”

玉女凌波步,“陰陽大法”中所提到的絕世輕功,練至最高絕之時,雖然不能說馮虛御風,但踏雪無痕、凌波而行是沒有問題的,甚至還能使自身懸浮在空中。當然,要做到這一點是需要很深的內功修爲的。

古玄目前當然做不到這一點,體內沒有真氣,任何功夫都是無源之水、無本之木,根本發揮不出威力來。他所領悟的,不過是這套輕功的真髓,使用的秘法,若體內有真氣的話,不消三刻,必能融會貫通。

古玄心中也很奇怪,爲什麼要將這套輕功命名爲“玉女凌波步”,他能感知到,這輕功雖然以輕盈靈巧爲主,但很顯然是符合公子哥模樣的人用的,就算命名也應當取爲“金童凌波步”纔對。至於使自身懸浮,道理則很簡單,只要將真氣外放即可。

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卻難的。一來真氣極爲難得,有多少人捨得爲了這個不實用的功能而外放?二來真氣位於經脈中,哪裡是想放就放的?

不過,古玄卻不想這些問題,自己的小命還不一定能保住呢,管它幹嘛?

推開石板,讓外面的寒風給自己清醒一下。此時的他身上只穿了一件單衣,任憑外面的寒風刺骨,對他來說卻只覺得稍微有點涼意而已。擡頭看看天空,霧氣又悄悄結起,將洞府映成一片乳白色。

“唉,又過了一天。”古玄嘆道。肚子這時也傳來咕咕聲,彷彿很是贊同他的想法。

在他的感覺中,不過想了一會玉女凌波步而已,沒想到一天一夜就過去了,看來修行無歲月果真是很有道理。

還有一個紅色果子!

古玄身手敏捷的爬到一個樹幹上,然後小心翼翼的將一顆樹枝掰斷,那樹枝上,掛着一顆紅彤彤的果實,透射出紫色的光芒。這顆果實長在樹枝的最頂端,古玄還沒那種能耐站在拇指粗細的枝條上,只好將樹枝掰斷。

“啊!”古玄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讚歎道:“真香!比之先前的青果何止香了十倍?”言罷輕輕的躍進洞府,順手將石門關上。

玉女凌波步何等精妙?雖然他沒有真氣,但靈巧性足以媲美猴子了,何況他還經過七顆青色培元果的洗伐?

回到洞府之後,他依舊將果實胡亂一擦,三口兩口就將果實吞下。

吃完之後,古玄臉色急變,這一次,他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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