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說,只需要一張鎮屍符就能剋制住煞屍,但一來這是茅十七第一次動手實踐,二來二十萬魂魄爲源泉的煞屍前所未見,茅十七索性將所有的符篆全部投上,做到萬無一失。
這十四張符篆飛到柳生雲智面前,突然停下,圍繞着他的身體不停的旋轉起來。而柳生雲智則如同看見了鬼,驚恐得不斷後退,邁開步伐就要逃跑。
可惜,茅十七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十四張符篆散發着一陣陣靈力波動,繞着柳生雲智轉幾圈後,突然縮小,如同一個金箍,將他困住。
“啊!”柳生雲智大聲叫喊起來,符篆所在的位置冒出一陣青煙,發出“嘶嘶”的聲音。這十四張符篆碰到煞屍的身體後,彷彿是一個烙鐵,緊緊的印在皮肉之軀上,黏貼得非常牢靠。
等柳生雲智的慘叫聲結束,衆人見到的只是一個呆呆站立的屍體,兩手各拿一把鬼頭刀,身上的傷口都已痊癒,不再流出與膿一般的血肉混合體。起碼,在外觀上要順眼多了。當然,日本人的外貌還在,這點古玄還是覺得很噁心。
茅十七從腰間拿出一個鈴鐺,叮咚一搖,柳生雲智就向前走一步。每搖一下,他就會向鈴聲所在的方向前進一步,而且神情呆滯,彷彿木偶一般。
王怡見狀終於長舒一口氣,說道:“終於制服他了。”剛纔柳生雲智拿着長刀、滿身流血、凶神惡煞的樣子太嚇人了,如今惡人伏誅,實在是大快人心。
茅十七連連搖頭,嘆道:“無量天尊,可悲,可嘆。”心存貪念之下,讓自己一步步走向滅亡,着實怨不得別人。
古玄拿過鈴鐺,不停的搖動,引得柳生雲智四處亂轉,笑道:“好玩,好玩。茅兄,這個傢伙走得太慢,我們把他丟到車上去。”
茅十七點頭道:“正該如此。”
如今時日不早,古玄還要將茅十七安頓好,便站在車邊,搖動鈴鐺。
“咦?怎麼不動?茅兄,你這鈴鐺該不是個次貨吧?”古玄搖動幾下,柳生雲智居然跟木樁一樣,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怎麼會?剛纔還好好的呢。”茅十七取過鈴鐺,翻來覆去查看一遍,“沒什麼問題啊,怎麼就不靈了呢?”
“快看!那煞屍有動靜了!”王怡突然指着柳生雲智叫道。
古玄等人擡頭一望,只見柳生雲智不停顫動,彷彿發了羊癲瘋。而他身上的符篆,則閃着金色光芒,組成一個光圈,努力的將他箍住。
不過,柳生雲智不甘心被困,身上冒出陣陣黑煙,侵蝕着符篆,上面的金光越來越淡。茅十七神色狂變,急道:“不好!煞屍居然要脫困了!”言罷迅速取出黃表紙和硃砂等物,重新畫制鎮屍符。
古玄也是一驚,這煞屍竟然如此厲害,連十四道鎮屍符都不能將其收服,這下事情大條了。這傢伙打又打不死,而且在打的過程中還要悠着點,否則這麼多厲鬼跑出來,夠神州亂上一陣的。
古玄不知道,鎮屍符只能鎮壓得住一般的煞屍,而兩把鬼頭刀中封印的生魂有二十萬,如今與柳生雲智連爲一體,這股力量不可小視。
就在茅十七符篆未成之際,柳生雲智身上的鎮屍符上的金光完全消散,符篆突然冒起火光,短短一瞬間,就燒得精光。
沒了鎮屍符的壓制,那煞屍晃動晃動腦袋,將鬼頭刀掄起,衝着古玄等人咧齒一笑,陰森森的說道:“是你們將我放出來的嗎?櫱櫱!我就賞你被我吃掉吧!”他這句話是以日語說的,大家都沒聽懂。
古玄疑惑的看着柳生雲智,問道:“茅兄,這傢伙好像在說話,成爲煞屍後還有智力麼?”初時柳生雲智沒被鎮屍符壓制之前,跟個傻瓜沒兩樣,只知道慢騰騰的向有人的方向移動,或者怪笑,還沒聽他說過話。
茅十七也疑惑不解,答道:“不會啊,屍體怎麼會說話?”
古玄再次搬起一個大石,使勁的丟去,可惜,柳生雲智突然側身一躲,速度很快,這個石頭居然沒有砸中!
怎麼回事?這還是那個傻乎乎的煞屍麼?
古玄石子連射,除開幾粒打中外,其餘的都被躲過了。柳生雲智哇哇大叫:“你弄傷我了,哇呀呀!你還將我當作那個無用的傻瓜嗎?”
可惜,他的話沒人聽得懂。
原來,曾經有一個步入先天之境的高手死在其中一柄鬼頭刀下,日子久了,身上戾氣增加許多,而記憶消散不少,不過神識仍在。就剛纔那一段時間,他就將柳生雲智的魂魄驅趕,自己佔取了軀體。
畢竟曾經是先天高手,又有二十萬生魂做煞源,他竟然衝破了鎮屍符的禁錮,還恢復了以前的身手。當然,修爲是恢復不了了。
“柳生雲智”被古玄弄得不盛其煩,陡然暴起,舉起鬼頭刀,就向衆人衝來,口中不停大叫:“殺死你們!”
古玄冷哼一聲,心道:“不管他是妖是魔,今天都要將其斬殺。”當下將茅十七推到一旁,說道:“茅兄,你將王氏兄妹護好,且待我降妖除魔!”
言罷,古玄一個騰躍堵住柳生雲智,靈力全力運轉,身上的道袍陡然放出銀色光芒,將古玄囊括其中,在漆黑的夜晚,顯得非常耀眼。
這正是他剛煉製不久的上品法器道袍!
古玄心神一動,在丹田醞養的長蕭飛出體內,只有拇指大小,閃着金色光芒。古玄大喝一聲:“長!”那長蕭隨之變大,片刻間就有一米多長、水管粗細,卻是他的下品寶器長蕭。
古玄手執長蕭,指着柳生雲智,威風凜凜的喝道:“呔!妖怪,且吃我一棒!”
茅十七見狀眼睛一亮,好傢伙,身上寶貝真多!
王怡睜大着眼睛,看着這不可思議的一幕,不由大叫:“神仙顯靈了!”等聽到古玄的叫喝聲,不由撲哧一笑,心道:“這臺詞怎麼這麼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