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錦軒低聲在江子笙耳邊說了幾句話,江子笙腦袋一熱,瞬間覺得整個人都缺氧。
尼瑪,她那是鼻血不是落紅啊。
“這樣也好,省的我割破手指抹到上面。“江子笙頗爲無賴地道,一邊穿着正裝。
任錦軒替她整好領子,又將毛巾擰過水,遞給江子笙。
江子笙臉色微紅,沒想到任錦軒竟然那麼的體貼,臉微微發燙着,用細鹽漱了漱口,纔將臉擦乾淨。
“走吧,去敬完茶,本君帶你用早膳。”
任錦軒說着自然而然的拉起江子笙,向着正廳走去。
途徑的丫鬟紛紛向他們行禮,江子笙聽到大家左一聲又一聲的叫着世子妃,心裡不禁產生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終於來到了正廳,廳中只有三個人,一個是威風凜凜的武賢王,一個是一身正紅,容貌傾城的王妃,還有一個則是今早才從宮中回來,一臉不耐煩的任容萱。
至於偏房的人都在封地,並沒有回華都。
“兒媳給父王敬茶,祝父王身體康健,長命百歲。”江子笙接過丫鬟手中的茶,雙手恭恭敬敬地奉給武賢王。
“嗯,不錯,子笙你要跟錦軒儘快生個大胖小子啊。”武賢王難得露出笑容,從懷中拿出一個大紅包,放到江子笙的手上。
江子笙接過紅包道謝,又拿了一杯茶,奉給王妃,“兒媳給母妃敬茶,祝母妃青春常駐,一世安好。”
“好,乖孩子,希望你早日爲我們武賢王府開枝散葉。”王妃也拿了個大紅包放到江子笙的手中,溫柔地道。
江子笙害羞地點點頭,由着丫鬟扶自己起身,和任錦軒一起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
王妃滿意地看了他們二人一眼,將目光落到了任容萱的身上,“容萱給你嫂子敬茶。”
任容萱臉色一變,故意裝作沒聽到,直接將臉扭到了一邊。
“任容萱!”武賢王看任容萱嬌蠻,一巴掌直接拍在了桌上,冷喝地道:“你到底知不知道規矩!”
任容萱一直都是被捧在手心的郡主,如今看自己最親的人,都爲了江子笙欺負自己,心中更覺得委屈,用力的抹掉眼淚,倔着性子,不發一言。
江子笙見狀連忙打圓場,“兒媳跟容萱年紀一般大,就不必敬茶了。”
她可不想看到任容萱又想不開,繼續瞎折騰。
“無規矩不成方圓,任容萱你這茶不敬也得敬!”武賢王一向待人嚴苛,尤其是自己的子女。
“我敬!”若任容萱忍住淚水,直接拿起一杯滾燙的茶水就往江子笙的身上潑去……
散着滾滾熱氣的水珠向着江子笙撲來,眼見就要濺到她臉上,她連忙一閃,任錦軒卻剛好替她擋了過來,白皙的手掌,立即起了一大片水泡。
“哥,我不是故意的。”任容萱看着任錦軒的手,頓時害怕了。
她剛剛明明是想潑江子笙,卻沒想到任錦軒寧願自己的手燙傷,也會替江子笙擋住那開水。
任錦軒看也沒看任容萱一眼,對於這個嬌蠻的妹妹他是失望透了,也怪自己自小太嬌寵她。
“子笙你怎麼樣?”任錦軒不顧自己的傷勢,連忙將江子笙拉過來仔細檢查着。
“我沒事,倒是你,擋住那水乾嘛,我又不是避不開。”
江子笙搖搖頭,連忙調出角色系統的儲物欄,揹着所有人,拿出燙傷藥,輕輕地擦拭着任錦軒的手。
任錦軒看着江子笙小心替自己處理傷口那專注神情,脣角幾不可見的勾了勾。
一直沒有說話的王妃,看到這一幕,又看向了任容萱,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容萱,你跟母妃去書房一趟。”
王妃並沒有當面說任容萱不是,而是起身,向着書房走去。
任容萱眼中閃過一抹慌亂,不敢再看任錦軒,加快腳下的步子跟上王妃。
任錦軒跟武賢王說了聲便拉起江子笙,邁出步子。
“任錦軒,你帶我去哪?”雖然是被任錦軒拉着,江子笙還是要小跑着才能跟上他。
“之前不是對你說,帶你去用早餐?”任錦軒笑得很溫和,穿過王府,來到了一條幹淨整潔,卻格外僻靜的小巷。
看着有些年代的木門,江子笙有些不解地看着任錦軒:“這都沒有人呢,能有什麼好吃的。”
任錦軒沒有說話,從身上掏出鑰匙,打開了大門。
江子笙進到小院,才知道里面別有洞天。一個應有盡有的廚房,旁邊擺放着三五張桌子,既簡單,又快捷。
任錦軒直接來到廚房,雙手撐在乾淨整潔的竈臺上,眉目如星:“世子妃,要點些什麼早膳?”
江子笙驚訝地捂住嘴巴,有些感動,又有些不知所措。
許久她纔將蓄在眼眶中的淚水吞掉,揚起一個不算難看的笑容,不敢置信地道:“任錦軒這是你送給我的禮物嗎?”
“嗯,喜歡嗎?”
任錦軒走到江子笙身邊,拉着她走到院後,那裡是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河,也是臨江的分支。
“這裡面的魚比臨江的還要大,你上次不是說要開燒烤店嗎?這裡怎麼樣?就地取材。”任錦軒靜靜地看着江子笙。
江子笙大力地點點頭,雞蛋裡挑骨頭地道:“好是好,就是地方太僻靜,我怕沒人來。”
“人多本君怕你還忙不過來。”任錦軒懶懶地坐在小藤椅上,十分愜意地咬着青葡萄,半眯着眼,姿態肆意而又嫵媚,“酒香不怕巷子深。”
江子笙撇了撇嘴,算是認了他的歪理。
“世子妃。”任錦軒隨意地叫了她一聲。
“怎麼了?”江子笙聽到他這麼喊,臉上燒的有些發燙。
“爲夫想吃清蒸鱸魚。”
“你不會是想吃我煮的東西,才特意準備了這麼一個地方吧?”江子笙極其懷疑地看着任錦軒。
任錦軒面色微微變了變,沒有說話。
江子笙動了動略微僵硬的手指頭,無奈的道:“那你去釣只鱸魚上來吧。”
反正她做菜快,一道鱸魚也花費不了多少的時間。
不得不說任錦軒還是十分效率的,只不過來回半分鐘就帶回了一隻活潑亂跳的鱸魚。
江子笙伸手接過鱸魚,金光閃閃的刀在她的掌心快速地轉了轉,稍微灑了些陳醋,刀鋒一轉,瞬間,鱸魚的鱗片就像被水波一般泛着光芒,掉落在放垃圾的籃子裡。
江子笙的刀工極快,只見她巧手稍微劃拉了下,一整隻鱸魚的刺就完整無缺的取了下來,透明的骨架在陽光下,散着淡淡光芒,仿若一件藝術品。
江子笙切好蔥段,大蒜,薑片丟進了翻滾的,燒的有些泛白的水中,順便蒸了米飯。
她對着鱸魚抹了一遍料酒,見鮮湯已成,將鱸魚丟進了鮮美的湯中,過了一遍湯,又加了些其他的調料……最後不到一刻鐘,一道鮮美的清蒸鱸魚就上桌了。
而米飯也在這個時候剛剛好。
一張小桌,兩副碗筷,簡單卻溫馨。
江子笙與任錦軒四目相對,空氣中似有電流通過,觸的人心酥酥麻麻……
江子笙尷尬的清了清嗓子,替任錦軒夾了一筷子鱸魚,不自然地道:“任錦軒吃吧。”
“嗯。”
鱸魚的味道本就鮮美可口,再加上江子笙控制火候的功夫,美味瞬間升級了好幾倍。
任錦軒也替江子笙夾了菜。
江子笙吃着魚,餘光卻忍不住偷偷地看着任錦軒,卻發現他也在看着她,臉頓時又紅了起來。
人與人的相處其實很奇怪,明明是兩個水火不容的人,卻在一次次的碰撞中,摩擦中,慢慢的磨合,……
記得一年之前,江子笙看到任錦軒,只有掉頭跑的衝動。
而一年之後,他們不但關係融洽的吃着飯,甚至還成了親,雖然只是契約關係。但是此刻,江子笙卻是真的在享受跟任錦軒過日子。
曾經,任錦軒對於她來說就是高不可攀的人物,是跺跺腳就會使天地變色的魔頭,現在卻感覺他是那麼的真實,他也會生氣,也會笑,也會關心人。
“傻看着什麼,還不吃飯?”任錦軒不滿地看了江子笙一眼,又夾了一大筷子魚放到江子笙的碗裡,“吃多點才能長胖。”
胖了纔有手感……
“任錦軒,你說我們這筷子夾來夾去的,算不算間接親吻?”江子笙腦一抽直接把心裡的話給問了出來,等她反應過來之時,頓時咬住筷子將頭,埋到桌底。
“我去,江子笙你是不是神經病啊。”江子笙低罵自己一聲,在心裡罵了自己無數遍白癡。
任錦軒沒有說話,只是放下了筷子,從袖中拿出帕子,將嘴角的湯汁輕輕的抹掉。
他的眸子帶着一絲戲謔,就這麼看着江子笙,直到她自己擡起頭。
任錦軒沒有理會她尷尬的神色,用帕子將她的脣擦拭乾淨,琥珀色的眸子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聲音低啞地道:“本君不知道是什麼是間接親吻,不過本君可以告訴你,什麼是真正的親吻。”
任錦軒說着便捧起了她精緻的臉,俯身下去……
江子笙只感覺一陣電流在她的身體裡,向着四處躥去,手中的筷子啪啦一聲掉在了地上,雙眼睜得大大的,有些不敢置信,而後不由自主的閉上了眼,陷入了他的溫柔之中。
“這是真正的吻……”任錦軒的聲音多了分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