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醫呸他就是個庸醫”
走道里,李藏德狠狠的吸着煙,至少他這句話沒有說錯。劉塵遠就是個庸醫。想到自己因爲這樣一個庸醫,而被張少飛趕了出來,李藏德心中就不平衡。
自己一心一意的跟隨張少飛,替他辦事,替他跑腿。
遇到一個庸醫,還替他打抱不平,既然治不好嫂子,還要這個庸醫做什麼,就該來教訓一頓。
這就是李藏德的想法。
而當時,李藏德就是想過去教訓劉塵遠的,只是他被張少飛給趕了出來而已。
“庸醫,我呸”
將菸頭丟在地上,一腳狠狠的踩滅。
李藏德的怒氣不減反升,因爲他看到了一個比劉塵遠更加討厭的人。
“是之前那個鄉巴佬,他怎麼穿上醫院裡的白大褂了”
本來就是怒氣當頭,加上又是冤家路窄,李藏德的第一反應,就是衝上去狠狠的教訓一頓杜晨,拿他來出出氣。
沒錯,李藏德看到的就是杜晨。
杜晨已經洗漱完畢,悠閒的吃過早餐,換好衣服,優哉遊哉的走在醫院的走道里。
他很享受此刻的感覺,因爲在這裡有無數的病人等着自己來救治,讓自己把自己的所學完美的展現出來。
身爲一個真正的醫者,治病救人不僅僅是杜晨的天職,更是他的愛好。
“鄉巴佬,真的是哪裡都能遇見你啊。”
李藏德忽然一聲大吼,他從來都是一個自以爲是的人,自從上一次杜晨手裡吃過那麼大一個虧之後,還沒有來得及報復。此時冤家路窄,李藏德哪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看腳”
常年練習跆拳道的李藏德,習慣性的一腳朝着杜晨的腦袋上踢去。一腳踢出之後,李藏德就後悔了。他想到了上一次被杜晨一根手指頭就制服了,眼前這個鄉巴佬遠遠不是自己能對付的啊。他眼神中泛起一股恐懼,連忙收力回腿,卻失去了平衡,一個重心不穩摔了個臉朝下,狗吃屎。
這樣子頗爲喜感。
“鄉巴佬,你等着,我會來找你報仇的。”
李藏德連忙爬起來,一瘸一拐的朝着icu重症監護病房衝去,他要去找救兵。
“額”
“這是在耍猴戲麼”
杜晨有些摸不着頭腦,他自然認出了這李藏德就是上次在醫院門口跟自己發生衝突的公子哥。只是不明白,他跑到自己面前來自己摔個大馬趴,又朝自己放狠話是什麼個意思
“單挑”
“還是找人來羣毆我”
杜晨搖了搖頭,表示這種公子哥的思維模式,自己不懂,也不想懂這種腦殘的思維模式。不管李藏德有什麼招數,自己接着就是了,這種腦殘公子哥杜晨還從來不放在眼裡。
“張少,張少救我啊”
李藏德朝着icu重症監護室跑去,“我又遇到上次那個鄉巴佬了,張少,這次你一定要給我報仇啊”
他要找的救兵竟然就是張少飛,自以爲是的他卻沒有想過,以此時此刻張少飛的情緒狀態,會管他這些事情麼別說張少飛未婚妻董璃現在生死未卜,就只是一個董夫人,府極深的張少飛都不會在這個未來丈母孃眼前親自動手。如果董璃不死的話,不出意外,董夫人就是張少飛的丈母孃了。
可頭腦簡單到近乎腦殘的李藏德是不會考慮這麼深遠的。
也該他運氣實在太差,剛衝到icu病房門口的時候,張少飛和劉塵遠正好從裡面走了出來。
劉塵遠一臉死灰,就像是死了老爹一樣。
事實上,就算是死了老爹劉塵遠都不會有這樣的表情,可董璃卻死不得,更加不能在他的手裡死。如果董璃真死了,他的日子就可想而知了。
張少飛也是一臉的陰沉之色。
雖然在董夫人面前發誓發的好,這一輩子非董璃不娶,董璃如果死了,他就終身不娶。
但實際上,他心裡想的遠遠沒有嘴上說的那麼偉岸光正。
他想的只是,跟董璃聯姻,會對自己的家族,以及給自己在家族中提升地位能夠帶來多大好處而已。可一旦董璃死了,這些好處他就一樣也撈不到了,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恰好此時,李藏德衝了過來,嚷嚷着要他幫忙報仇。
“滾”
張少飛正好氣沒處發,一拳擊出剛好打在李藏德的腦袋上,只見李藏德就那樣直挺挺的躺了下去,昏迷不醒了。
打暈了李藏德,張少飛依舊是滿臉陰沉,陰測測的說道:“劉塵遠,你最好讓小璃別死,否則”
“張公子,我,我”
劉塵遠支支吾吾,正愁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忽然他眼前一亮,看見了不遠處正朝這邊走來的杜晨,大聲叫道:“是他,就是他。董小姐三年來,從未這樣過,就是他搞的鬼。昨天,是他,就是他說了一大堆謬論,還出手爲董小姐施針。我本以爲董小姐的病情有所好轉了,可沒想到,今天董小姐成就這樣了。”
“他是誰”
張少飛眼神凌厲的望向杜晨。
劉塵遠連忙答道:“是我們醫院新來的醫生,是林主任介紹來的。”
“是林英男介紹的。”
張少飛若有所思的說道,他可不是劉塵遠這樣不入流的人,對於林英男的身份背景,也略有了解。聽到杜晨是林英男介紹來的,不由得對杜晨心生了一些忌憚。
“劉塵遠,你剛纔說什麼”身後忽然傳來一陣溫和的聲音,但這溫和的聲音中明顯帶有一絲怒氣。“你剛纔說璃兒昨天不是你治好的,而是這個年輕人治好的”
“是是的。”
劉塵遠一臉死灰,昨天杜晨出手穩定了董璃的病情之後,被他搶功,甚至還出口詆譭了杜晨。可今日,卻怎麼瞞不下去了。
這次死定了,但我死,杜晨你也別想好過。
劉塵遠心中有些萬念俱灰,卻泛起了一絲狠戾,就算是死也要拉杜晨墊背一樣。他大聲說道:“董夫人,就是他。您也知道,我爲董小姐治療整整三年了,這三年來我雖然沒有把董小姐治好,可是也勉強能夠穩住董小姐的病情。可是他,杜晨纔給董小姐治療了一次,董小姐就成這樣了。一定是他搞的鬼,他想害我,把董小姐拉進去了想害我啊”
“真是他害了璃兒”
董夫人溫和的臉上泛起了一股煞氣,無論是誰,只要對自己女兒不利,她一定不會放過的,她快步上前攔住了杜晨。
“年輕人,昨天是不是你治療了我的女兒”董夫人的聲音低沉而又有力的說道。
“有問題麼”
看着這個站在自己面前,看上去很是雍容華貴,實則卻是一副要殺人模樣的貴婦,杜晨心中難免有些疑惑。
“我女兒昨天經過你的治療之後,雖然暫時看起來好了許多。但就在今天早上,就在此刻,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她現在隨時有生命危險。”董夫人越說越激動,心裡的想法也越來越多,到了她這一個層次,身邊發生的任何事情都不會是偶然,而絕對是必然,是有人刻意製造的結果。
董夫人眼神越來越凌厲,她沉聲質疑道:“說,是誰讓你這麼幹的那人給了你什麼好處,你要害璃兒你是因爲我,還是因爲璃兒的父親不管是因爲我還是因爲璃兒的父親,你們這樣傷害一個無辜的女孩,甚至不惜傷害她的性命,你們不覺得太齷齪了嗎”
“莫名其妙。”
對於董夫人的質問,杜晨只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爲了穩定住董璃的病情,他不惜消耗了大量的內氣,雖然他也沒想過要董璃如何來報答自己。可這董夫人身爲董璃的母親,不感謝自己也就算了,昨天還給自己臉色看,今天更是跑來質疑自己,說自己齷齪。
說自己受人指使來傷害董璃,這是有被迫害妄想症麼
“抱歉,我什麼病都能治,就是不能治神經病。”杜晨轉身便要離開。
“杜晨你給我站住”
劉塵遠衝了過來,狀若瘋狂的拉住杜晨的衣領,大聲吼道:“你害了人還想跑嗎”
董夫人又冷聲說道:“年輕人,不管你出於什麼目的,受了什麼人指使,我告訴你,璃兒不是一般人,你最好給我說清楚,求老天保佑她沒事,否則這後果你負擔不起。”
“我不用求老天保佑。”杜晨笑了笑,又道:“我跟你們去看看。”說着,他便帶頭朝着董璃的病房走去。
倒不是說他怕了誰,而是杜晨心中疑惑,按理說經過自己的救治,董璃今天應該很好了啊。怎麼現在弄得她隨時都會死一樣呢難道這劉塵遠又給董璃胡亂用了什麼藥
想到這裡,杜晨又憋了一眼劉塵遠,但見他一臉心虛不敢看自己的樣子,心中已經有了一些答案。
走進icu病房,只見董璃面色蒼白的躺在潔白的病牀上,睜大了眼睛,卻毫無神采,瞳孔放大,儀器上顯示她儼然是已經沒有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