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前行,繃緊神緊,與天鎏爲伍的剩下三個武門弟子,越發感到緊張壓力,不由得顫慄討論出聲。
“你們有沒有覺得妖氣越來越重了,真是好可怕的氣氛。”
“怕什麼,有嬰芷大人,天鎏副院以及嬰芷大人親隨,這三大天鎏至頂高手在,什麼樣的妖物還能吃了你不成。”
“也對,所以我們一定要跟緊嬰芷大人。”
就在三個心中畏懼的武門弟子,壓制調整心緒,打算更近距離地跟緊嬰芷三人之際,天幕突然暗沉了下來。
接着一羣排若巨山的火鳥,鋪天蓋地的衝撞而來,傾刻之間,整座深嶺被火鳥包圍,四周的巖壁,在火鳥的熾火烘烤之下,開始呈現熔解之象,火鳥盤空攻擊,熾烈的火球兜頭而下,灼烈的火浪狂舞,誓要將所有籠罩其中的人類,全數都燒爲灰燼。
面對如此來勢兇猛的妖鳥攻擊,三個武門弟子已是方寸大亂,天鎏副院和嬰芷親隨雖覺震駭,卻還努力保持着面上的冷靜,而嬰芷卻是神色不變,一幅全然不屑放在眼裡的神色。
鳳天月望着行在最前,被火鳥籠罩包圍的嬰芷衆人,沒有任何情緒地無動於衷。
這是他們不探地形,冒急深行,自傲莽撞的代價,她就在這裡看着他們收場,這羣火鳥來勢雖猛,攻擊至烈,卻五行屬性單一,只要擁有與火相剋的靈根,根本不難對付。
說是這麼說,但這羣妖鳥的智商,顯然不能與一般妖畜等視,就好比這羣妖鳥現在擺出的迷奧攻陣,就有些讓人頭痛,那個天鎏副院本來輕敵,在用盡方法,屢破妖鳥迷奧攻陣不破之後,已顯狼狽地慌了幾許陣腳。
而那個嬰芷的親隨更是實力雖強,智商平平,只會使用蠻力與那變幻莫解的攻陣周旋,對峙下來,精神元氣耗去大半,卻絲毫看不到任何突圍希望。
此中唯一破陣的希望只在嬰芷的身上,身爲世人追捧的天下第一女妖靈師,嬰芷的智慧實力,自然要碾壓攻陣之中的其它任何之人,冷目觀看
了幾番陣形變幻之後,她終於找到了破陣關鍵的陣眼。
在看穿破陣陣眼之後,嬰芷伸指,捏了一個靈術法決,瞬時沛然靈氣衝爆而出,一股鋪天泄洪的冰雨傾天而降,滅壓火鳥吐發的一切妖火,待火勢稍滅,靈劍上手,幾個旋擊之間,火鳥攻陣的關鍵陣眼,轟然被破,剎時之間,密集盤旋的火鳥,傷退了大半。
其它被火鳥包圍攻擊的幾人,一下子得到喘息之機,亦因嬰芷的破陣受到鼓舞,乘勢猛擊,將餘剩之下,再也不得擺陣的火鳥擊得潰不成軍,落散而逃。
待火鳥散盡之後,嬰芷親隨,天鎏副院與三個武門弟子,已是累得氣喘吁吁,精皮力竭。
“好可怕的火鳥攻勢,好深迷的攻擊陣法,若非嬰芷大人神威無敵,我等諸人怕都要成爲一堆燒糊的烤肉了。”
“是啊,若沒有嬰芷大人,誰能抗受得住這等妖物攻擊呢。”
妖鳥飛至很遠不見,三個武門弟子還在驚駭吸氣,同時,望着未受火鳥攻擊波及的鳳天月與瀟玉,以及那個意氣之下,未貼跟天鎏三人因此逃過攻擊一劫的武門弟子,心中滋味不好。
天鎏副院與嬰芷親隨更是氣惱不甘,她們在前陣拼力拼命,這三個人倒在後路享盡清閒,她們沒有想到,鳳天月這個廢人,遠跟她們身後,竟然打得的是這等算盤,真是狡詐卑鄙。
不過,上一次在她們的拼力之下,讓她們躲過一劫,下一次,絕不會再讓她們這麼清閒好運,所以,她們擊退妖鳥之後,沒有再冒然深進,就等在那裡,一邊恢復精力,一邊等着上曜那兩個廢物,跟進捲入妖戰,以杜絕她們再清閒享受她們拼命抗妖之後的清寧戰果。
可就在衆人還未喘勻氣息之際,那些飛退的妖鳥,居然又去而復返了。
只是,這一次的數量,比之之前少了足有十倍。
望着那團數量不過數千,簇擁一起,不過一團雲絮之大,飄慢而至的妖鳥,天鎏副院不屑撇嘴道:“就這麼幾隻妖鳥,竟然還敢過來送死,當真是被打壞了腦子。”
嬰芷望着那團火鳥飄慢而至,蹙擁在中心的那一尊金色之物,瞳孔不覺縮起。
鳳天月此時走近,望着那尊氣勢強大的金色之物,道:“妖鳥退散,並不是畏敵而逃,而是去搬請更爲強大的救兵,甚至直接接請他們的首領,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個被妖鳥簇在中心的金色之物,便是天蕁火鳥的首領,大妖爾蔦。”
鳳天月說此話時,神色平常,就好像談論天氣一般平常。
其它衆人聞言,卻驚駭地瞪大眼睛,幾乎快要跳起腳來。
“什麼!吞天雙煞之一的大妖爾蔦?你在說什麼笑話,少在那裡危言亂語,這怎麼可能!”天鎏副院叫道,眼中是掩飾不住的驚駭和不信。
對於天鎏副院的質疑,鳳天月不予理會。
她沒興趣跟她爭辯,至於她說得對不對,不是馬上就可以見證了嗎?
思索之間,那羣火鳥已經來到了鳳天月衆人的面前,火鳥散退,一股至霸無敵的妖氣巨力充斥進了在場衆人的鼻息。
在衆人驚目之中,一個氣度狂霸的妖物,自最大一隻七翅火鳥的背上降落,逼目的妖光刺得人睜不開眼來,那樣令人膽顫心裂的威壓之力,以及他額頭上的至尊妖印,不是火鳥首領 爾蔦又能是誰。
只是,讓鳳天月沒想到的是,傳說中,吞天雙煞之一的爾蔦,竟然是這樣一個面龐清潤的娃娃臉少年。
爾蔦傲視衆人,雙目如無底之淵,閃着幽冷嗜殺的光芒,少年清稚卻霸威盡顯的聲音冷厲斥道:“闖入天蕁深嶺,留下你們的性命!”
尚未出手,身上散出的氣勢和殺意,便讓渺小如蟻的人類,畏寒地繃緊了身體。
面對這位狂霸強大的嗜血妖尊,功力微弱的人被嚇得連後退的力氣都沒有。
“前輩……”就連瀟玉也不由顫抖着緊緊抓住了鳳天月的衣袖,額頭滲出了冷汗。
無人敢上去應戰,所有人都籠罩在爾蔦散發出來的無盡威勢之中,但此等危局,若真因畏懼而不出手應戰,豈不是全部等着被碾成齏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