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樂桑耷拉下腦袋,老老實實的回答:“感情用事,優柔寡斷,不顧全大局。”
因爲她,差點釀成了大禍。
“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玄玉嘴角泛起了一抹傾國無雙的笑意來,雙手撐在地上,仰望着天空中不太明亮的月色:“不過也不是沒有值得表揚的地方,身爲一介女流,面對這些東西還能毫不畏懼,這點令爲師喜歡。”
不管怎麼說,樂桑這徒兒,才十七八歲的年紀而已。
鳳靈城中,這等年紀的人見到那麼多東西不腿軟就不錯了,他的徒兒,是個可塑之才。
“多謝師傅誇獎。”樂桑嘴上說着謝,語氣卻哪有半點謝的意思。
她素來都很有自知之明,只是因爲情況特殊,她纔會做他所認爲不該做的事情。
眼珠微轉,忽然間想到了什麼,樂桑側目看向玄玉,冷眯起眼道:“玄玉師傅,有個事兒我真是不得不說,當初不是我求着讓你收我爲徒的,而是你以各種各樣的條件引誘我做你徒弟的。
下次能不能換一個威脅方式?”
玄玉先前一心想收她爲徒,又怎會一點事情將她給逐出師門。
方纔情況緊急她沒有想到這個點,這下冷靜下來,才發現方纔被他的威嚴給震糊塗了。
別說,玄玉這人肯定是有幾重人格。
時而像個嚴父一般毫無保留的訓斥她,時而又像個朋友一般與她有說有笑。
她樂桑真不知道,哪一個纔是真正的他。
反正每一個他都很真實,真實的讓她甚至可以認真的將他當成兩個人。
不過不管哪一面他,他都是大了自己好幾十年的長輩,自己磕了頭的師傅,他訓斥幾句,也並沒什麼說不過去的。
“木已成舟,你已是我徒兒,並且已經收了我的好處,不管當初是你求着我讓我收你爲徒,還是爲師勾.引你,希望收你爲徒,那都不重要了。”玄玉邪氣的笑着,話說的理直氣壯。
在他眼中,在世人眼中,結果都比過程更重要。
樂桑看着他臉上邪氣的笑容,只感覺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不去又下不來。
真是個奸商。
怎麼收徒的的確沒人去關心,人們將來所會關心的,只是她樂桑是如何無用被逐出了師門。
也罷也罷。
樂桑暗自嘆息了一聲,旋即想到什麼,衝玄玉問道:“對於今晚的事兒,我也算做出了偉大的犧牲,不知師傅可有何獎賞?”
驅鬼這事兒跟她本身可沒什麼關係,她的犧牲,都是爲了幫助她師傅而已。
按道理說,該有一點獎賞吧。
“你倒真不客氣,給點陽光就燦爛,爲師這是給你一次歷練的機會,讓你從中領悟行事不得感情用事、優柔寡斷、不顧全大局,這,難道不是比任何獎賞更有意義嗎?”玄玉一本正經的說着,眼底卻隱忍着笑。
樂桑聞言咂了咂嘴,一臉鄙視的道:“好冠冕堂皇的理由,相比較這所謂的意義,你徒兒我更喜歡獎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