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泉，幾乎被灌滿了！
沒錯，武國翰眼睜睜見證了一個奇蹟的誕生。
他觀察了很久，也研究了很久。
趙楚的肚子裡，不可能有法器，他也沒有感覺到法器的氣息。
可一個洞虛境的肚子，怎麼可能裝得下那麼多的九天雷漿。別說一個洞虛境，就是他這個堂堂的八轉輪迴境，同樣做不到啊。
奇才！
除了一句敬佩，武國翰已經表達不出任何其他的情緒。
無論是體質特殊，還是隱藏着滔天法寶，趙楚的出類拔萃，徹底讓武國翰佩服到啞口無言。
而且在趙楚這個年紀，武國翰自認，自己根本就做不到這一步。
年紀輕輕，一個洞虛境，竟然能引得整個九天仙域通緝，舉世皆敵，誰能想到。
“這樣一來，瘴氣山脈的底蘊更加恐怖，我相信，在不久的將來，這裡的渡劫境，會遠遠超過混虛殿！”
半響後，武國翰長吁一口氣，他不得不佩服趙楚。
“嗯，很快。下界的人，只是沒有資源而已，論勤奮，論天賦，咱們不比九天仙域的修士差！”
深吸一口氣，趙楚結束了填充九天雷漿。
不得不說，瘴氣山脈的靈泉，還是差九天始宵池太多。
此刻靈泉幾乎已經被灌滿，可趙楚肚子裡的九天雷漿還有一小半。
其實仔細想想，這也正常。
亂戰皇朝是敢於和三大仙域正面對抗的地方，而混虛仙域只不過依靠怨業瘴氣來威懾而已，更不用說這還是小小瘴氣山脈的其中一道靈泉而已。
九天始宵池與靈泉所需要孕養的渡劫境數量，也不是一個數量級，所以這裡容量要小很多，但這也足夠了，目前瘴氣山脈的渡劫境也很少。
“嗯，你說的沒錯，下界修士的天賦，其實真的不比九天仙域的修士差。”
“就比如說被你斬殺的萬兮陽，他絕對是混虛仙域近幾百年來，崛起速度最快的一個人。”
“如果沒有意外，混虛仙域下一個輪迴境，絕對是萬兮陽！”
提起萬兮陽，武國翰言語中也有些惋惜。
拋開萬兮陽的人品不談，這個人的實力，還是得到了武國翰的認可。
“別說萬兮陽，就是您，也是一個奇蹟吧！”
趙楚看着武國翰又笑了笑。
雖然武國翰是上古時代的修士，是蒼穹亂星海第一個飛昇者，但能在條件艱苦的混虛仙域修煉到八轉，這個人也絕對不簡單。
其實也對。
能第一個從蒼穹亂星海走出來，能成爲史上第一個飛昇者，武國翰又怎麼可能簡單。
要知道，第一個吃螃蟹的人，需要的不僅僅是勇氣和膽魄。
“運氣，其實我也只是運氣好一點而已！”
“其實在一千多百年前，我還是隻是一個一轉的輪迴境，不提一提。我之所以能這麼快突破，其實也是拜夏宗洪所賜。”
突然，武國翰冷笑了一聲。
雖然提起了夏宗洪，但武國翰的言語中，竟然是有些憤怒。
“嗯？”
“前輩可否願意講講！”
趙楚頗有興趣。
“下界飛昇者，自古以來就沒有什麼地位。其實從我這個飛昇師祖開始，就一直忍受着恥辱。”
“雖然我突破到了輪迴境，但在混虛殿，依然是地位最低的那個。那段時間，什麼危險的任務，我都必須第一個去，什麼危險的事情，我都責無旁貸！”
“而到了分功勞，到了發放造化玉髓的時候，我又成了最少的一個，有時候甚至直接被忽略。”
“可沒辦法，我只是個飛昇者，我隱忍着，突破到輪迴境的時候，下界已經有很龐大一批飛昇者上來。可惜他們被當成了奴隸對待，連玄始境都不允許突破，加上我又無權無勢，基本是自顧不暇的狀態，根本幫不上他們。”
“我在一轉輪迴的境界，就蹉跎了無數個歲月，有心無力。”
聞言，趙楚點點頭。
他能體會到武國翰的無奈與屈辱，看着同胞受苦受難，自己卻無能爲力，這種感覺幾乎能讓人窒息。
“突然有一天，夏宗洪在混虛殿後山，發現了一處地穴。”
“當時有三個輪迴境直接下去，可惜他們一個都沒有上來。”
武國翰繼續道。
“地穴？他們都死在裡面了？”
趙楚一愣。
“當時夏宗洪他們也是這樣認爲的，可其中的一個輪迴境，是夏宗洪的親兒子，哪怕是死了，也總得將屍體運出來。”
武國翰又冷笑。
“所以，你尋找屍體的任務，又落到了前輩身上？”
趙楚跟着笑了笑！
“沒錯，又落到了我身上！”
“那時候我太弱，根本就沒有反抗的能力，雖然知道是死路一條，但我還是下去了。”
“下去之後，我竟然被傳送到了一處高塔裡！”
“這高塔，是十殿魔宮的一處遺址，裡面有幾千塊造化玉髓！”
武國翰看着趙楚，微微笑了笑。
“前輩拿走了這些造化玉髓？”
“對了，那三個輪迴境呢？”
趙楚又問道，同時，他又不得不感慨十殿魔宮的闊綽。
當然，在上古時代，造化玉髓還沒有現在這麼枯竭，哪怕是一般的天尊，也會積攢幾萬塊以備不時之需。
可惜，他們這一輩，生長在了惡劣的年代。
想到這裡，趙楚思維發散。
他突然又想起了地球。
很多廣告傳媒，都在號召給子孫留下點資源，不要浪費。
那時候這些廣告猶如是白開水，沒人在意過。
可趙楚這一代人，此時面臨着造化玉髓枯竭，趙楚不由的想起了那些看似毫無意義的廣告。
只有真正經歷過，才知道資源的可貴。
“兩個死了，一個傷殘！”
“傷殘的那個，就是夏宗洪的兒子。”
“他們三個發現了這麼巨大的寶藏，都想據爲己有，最終發生內訌。”
“夏宗洪的兒子活了下來，可也已經重傷，站都站不起來。”
回想起那一戰，武國翰嘴角依舊是帶着笑容。
“您殺了他兒子？”
趙楚問道。
“對，我比他們任何人都渴望變強，我身後還有數不清被當做豬狗牲口對待的族人，我必須要廢除奴隸制度！”
“殺一個人，又算得了什麼！”
“其實我還得感謝他們三個，如果不是他們的死，混虛殿的人也不會輪到我下來。”
武國翰一聲冷笑。
“也對，混虛殿的人覺察到了危險，所以他們沒人願意自己去冒險。”
趙楚點點頭，這可能就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最終，我拿走了所有的造化玉髓，並且在高塔裡找到一門十殿魔宮的高深封印術，最終便將黑塔的門徹底封印。”
武國翰又道。
“那前輩如何解釋三個人的死，以及黑塔和造化玉髓的存在，您一直在突破，夏宗洪一定會懷疑！”
趙楚皺着眉問道。
“實話實說！”
“我告訴夏宗洪，三個人同歸於盡了，並且下面有造化玉髓！”
“當然，我也拿出了80多塊，其實這在當時，並不是什麼大數字。”
“夏宗洪雖然質疑過我，但覺得區區一些造化玉髓，也不值得他大動干戈。後來，他又派人去下方看了看，已經一無所獲，反正黑塔也被我封印了。”
武國翰輕描淡寫的說道。
“其實夏宗洪知道，你肯定藏着一些造化玉髓，但他不在乎。”
趙楚也能理解夏宗洪的想法，他是真的不在乎。
“是啊，那時候，誰能想到，造化玉髓突然會這麼稀缺。”
“之後我不再需要向混虛殿乞討造化玉髓，便直接選擇了閉關。”
“這一次閉關，就是幾百年歲月。”
“當我出來的時候，混虛仙域已經再無人能將我壓制，曾經那些欺辱過我的人，我都一一羞辱了回去。”
“如果不是夏宗洪及時回來制止我，我殺的輪迴境，不僅僅是當初那十個！”
武國翰看着遠方，似乎又回想起了當初的崢嶸歲月。
修煉有成，回來復仇，這是何等的快意。
“那時候，由於我閉關太久，不少人都已經忘記了我的存在，我一路殺到瘴氣山脈，最終成功廢棄了飛昇派的奴隸制度。夏宗洪找我談過一次，也談起了禁地的事情。我沒有否認，他也無能爲力，畢竟我是八轉，我要逃，天尊短時間也殺不了我，而且我隨時可以加入亂戰皇朝，起碼避難問題不大。”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我雖然廢除了奴隸制度，可惜……唉，是我自大了，我以爲一切大吉，誰知道苦難並沒有結束！”
武國翰又是一臉內疚。
“人非聖賢，誰都無法面面俱到，前輩你已經盡力了。”
趙楚安慰了幾句。
武國翰說的沒錯，他如果要逃，十天前的戰爭，根本用不着面對夏宗洪的轟殺。
“這是開啓禁地黑塔的鑰匙，如果有機會，你也去看看吧！”
“雖然高塔裡的造化玉髓已經被我拿空了，但我總覺得，裡面還有什麼其他東西。可惜，我資質有限，找了很久，也一無所獲！”
最後，武國翰拿出了一柄鑰匙。
“好吧，有機會的話，我去看看！”
趙楚拿走鑰匙，但也沒當回事，畢竟造化玉髓已經沒了，他去了也只是隨便看看，碰碰運氣而已。
“九天雷漿的事情解決了，我又能鬆一口氣。”
武國翰又看了眼靈泉，一臉的滿足。
“前輩，你還有多久才能突破到天尊？”
突然，趙楚轉頭，一臉認真的問道。
“如果在了造化玉髓充足的情況下，十個月左右應該可以！”
“但這基本不可能了，我當初拿來的造化玉髓已經被煉化一空，想突破，起碼還得積攢幾百年，可惜，造化玉髓數量，還在急速減少着。”
武國翰一臉慚愧的看着趙楚，作爲一個八轉輪迴境，也着實丟人的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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