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好,大姐坐鎮玄武湖,看來百貨又要上臺階。 ”王秀隱隱有些憂慮,王紀百貨涉及面太大了,應該收斂經營面了,以免被經濟危機拖累,導致資金鍊斷裂。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王紀百貨的資產,現在正逐步轉移到礦產、製造、農業等實業上,承受危機的壓力較小。最重要的是,慢慢控制銀行,這纔是最關鍵的,儘管現在金融體系並未完全建立,卻有符合時代的框架,只要把握上層資金鍊,控制下游的資源,王家就立於不敗之地。
“得了吧!沒那麼誇張,倒是明個的文會,我倒想去看看。”王卿薴怪怪地笑了,她可是知道的,自家兄弟的算計。
趙柔嘉眼珠子一轉,玩味地道:“聽說有佛道辯論大會,卻不知王公要怎樣出場?”
“呵呵,主主說的是,我家秀哥兒可是太初真君轉世,太上傳人,自然要坐在道門陣營。”王卿薴沒心沒肺地笑道。
趙柔嘉翻個白眼,簡直就是荒唐,還太上門人,仙真轉世,你怎麼不說你是昊天上帝?
“爹爹當然是仙真,明個我也陪爹爹去。”王新真也跟着參合。
王秀神色有點尷尬,點了點頭道:“你一個小娘子,去看什麼道士,跟你大姑姑忙着。”
“就是,那些光頭有何看頭。”王卿薴大大咧咧地道。
樓上說着話,費蘇自然三言兩語就走,態度是無可挑剔的,總不能讓王秀等他吧!也算間接警告了那兩位。
當他去了,那兩位似乎想起了什麼,心不在焉地也起身告辭,範離和吳宣也有些事要談,自然順水推舟。
這哥倆是膽戰心驚,一路快步向外走去,他們已經想到,似乎說話的時候,費蘇陪着一位中年人,態度還相當的謙恭,聽那話的口氣,似乎是王相公,卻又不能確認。
“我說,你磨蹭什麼,還不趕緊走。”
“老兄,是不是王相公?恐怕是咱們想錯了。”
“寧可想錯,決不可久留,還不快點,又不是不能再過來,過些天等文會結束,再來採購物品。”
“也罷,咱們。。。。。。哎呀,你這廝怎麼撞我。。。。。”
“你這兩個賊廝鳥,連走路也不看看。”
“分明是你們走路撞人,還是誣陷好人,你。。。。。你怎麼打人,君子動口不動手。。。。。你還打。。。。。”
“打的就是你們這些酸措大,兄弟們給我上。”
那又是一番光景,幾個潑皮地痞上來一頓海打,兩個士子如何能吃得消,轉眼間就被打成了豬頭,那羣地痞下手可不留情,轉向肉軟的地方招呼。
然後,就更簡單了,兩名開封府公人過來,潑皮地痞一鬨而散,兩位倒黴的士子被帶回了衙門,自然要交代事情原委,衙門的班房內哪有好待遇,一番折騰只能說是潑皮鬧事,最終也是不了了之。
兩位士子心中有鬼,就算是隱約明白,卻只能自認倒,更何況費蘇做的隱秘,根本就讓人拿不到把柄,也就無法向他和王秀身上想。說出來自己都不會相信,人家王相公能計較兩個書生?還用下作手段,你就是讓趙鼎也不會去想。
真的,王秀壓根就沒在意,反倒是和顏悅色地說笑,他對王新真很寵愛,也沒有疾言厲色,更何況趙柔嘉,這個女兒不能相認,又和他對着幹,卻不妨礙他的溺愛,女兒本來就要富養,多謝關心沒有壞處,家裡三個小子可就倒黴了!
“秀哥兒,你可打的好算計,看着熱鬧頭,每歲能給朝廷增收三五百萬貫賦稅,光是租賃費用就不斐啊!”
趙柔嘉有感王卿薴的話,數百萬貫是何概念?她不能不驚訝地看着王秀,曾經聽範離嘀咕過,杭州的萬國博覽貿易區,那是歲收三百餘萬貫,怎麼行在的更厲害?
王秀作爲老爹,在女兒面前很有面子,不由地笑道:“天下到處是錢財,關鍵看你會不會揀,杭州的那是商人自發組織,交易主要是舶來品,往來羣體並不算多,都是些高端的。”
“行在可就不同了,南來北往的人流,加上集天下物產,沒有你買不到的,只有想不到的,自然是收穫頗豐。至於租賃方面,與其讓商人自發,不如官府蓋好租賃,只要有錢賺,商人自然會雲集,也算是盤剝他們,還會甘心情願讓朝廷盤剝,沒有半點怨言。”
“呵呵,你就德行吧!十四娘,看看你爹爹,一個大奸商。”王卿薴爽快地笑了。
“爹爹要不是不當宰相,肯定是天下第一商賈。”王新真自幼熟悉經商,也被王卿薴帶在身邊,早就立志做天下第一女商賈。
趙柔嘉翻個白眼,卻說道:“王公與民爭利。”
“與民爭利?我這是爲家國天下謀利,是國之大利,再反哺給天下生民,所謂取自富商給予貧人。”王秀看着趙柔嘉,有幾分語重心長。
趙柔嘉面帶微笑,心下卻波瀾迭起,反哺天下生民,難道王秀真會那麼好心?難道王秀真是爲了生民,而不是行大不違事?想想一陣頭疼,實在不願再往下去想,有些事並不以她個人所能左右。
待趙柔嘉和王新真去聽曲,王卿薴才白了眼王秀,淡淡地道:“秀哥兒,你跟我說實話,那外室要怎麼辦?”
王秀眼皮子一抖,有幾分忐忑地道:“大姐,你還是別過問了,這事我心裡有數。”
“有數?”王卿薴站起身,走道王秀身邊,用手指點了點王秀額頭,幽怨地道:“別以爲你做的隱秘,想想我都能知道,就別說其他人了,我看妹子是揣着明白裝糊塗。”
王秀嚇了一跳,霍地站起來,壓低聲音道:“不會吧!這事她們怎能知道?大姐,你可別嚇我。”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別以爲你那點花花腸子,外人就不明白,要知道這是這裡是行在,到處是眼睛盯着。”
王卿薴撇撇嘴,不屑地道:“哪個男人不偷腥,也就是這樣的破事,那些僞君子哪個不和你一樣,不然早被人宣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