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黼是上躥下跳,一會在三省設經撫房,把反對北伐的鄭居中拋在一邊喝西北風,又給童貫灌迷魂湯,說什麼耶律淳稱帝,契丹虛弱不堪,正是對契丹動武好時候,童貫要是決定用兵,他願意傾力相助,絕不有二話。
那小胸脯挺的,真像生完孩子少婦的****,看着怪高聳有貨,一碰就軟塌塌沒後勁。
王黼的唆使,童貫的動心,再加上蔡攸這個膿包,根本玩不轉總理各國事務公署,索性把公署扔在一旁,極力爭取副帥的職事,把千秋大事當做兒戲,想要建功立業。
結果,結果是顯而易見的,除了童貫還有本事,卻統率着連他也沒信心的河北、京畿兵馬,他就是好媳婦也得做了鍋夾生飯。其他人那就是草包,不知世事艱辛,妄圖千秋萬古的功業,一敗再敗,敗的不能再敗。
人家郭藥師開始的確出力,都打進契丹的南京了,卻被那些將帥的小九九耽誤,總是等不到援兵到來,不得不墜城而下,埋下了第一個心結。
各位看官也都明白這段狗血,就不用說裡面的破事了,反正王黼、蔡攸等人屁事沒有,大宋的虛弱讓女真人看清楚了,一場南下的謀劃,在某些貴酋中正悄悄地醞釀,逐漸達成共識,不提這些讓人沮喪的破事,且回來看我們的主角吧!
宣和五年十一月,整整六年過去了,二十五歲的王秀已經有了絕對的資本,就在兩天前他任滿,他接到入朝述職的詔令。這時候讓他去東京,顯然是有事的。
王家的生意在利國走上正軌,在王秀的建議下,王家百貨利國分店實行類似後世經理制,讓工坊和礦山走上正軌,王卿薴早就回去了,有琴莫言名正言順留下,夫妻和諧、舉案齊眉,可惜他們一直沒有孩子,讓二老和王卿薴傷透腦筋。
“官人,該收拾的都差不多了,不知道官人臨行,士民會不會萬人空巷?”有琴莫言打趣地笑道。
王秀撇撇嘴,奚落地道:“他們不罵我,我舅心滿意足了,還送,我可不奢望。”
說實在的,王秀在任期內的確造福一方,綜合發展利國的資源,擴展銅鐵銷售渠道,深度挖掘資源再利用,利用煤炭資源,製造出了土水泥和紅磚,讓利國監的產品更加多樣化,從業的生民更多,幾乎家家都沒有閒人,大家一起掙錢。
短短三年,利國監一躍成爲整個京東的賦稅大戶,在全天下也能排的上號,一監的賦稅幾乎等同於一個大州,連蔡耕道也跟着受益,三年前就升官走了。
尤其是王記冶鐵工坊,建成了雙高爐鍊鐵,效率大大的提高,幾乎成了利國監冶鐵工坊的老大,在行會裡的話語權舉足輕重,陸堯的王八之氣四射。
但有一利必有一弊,他不可能讓所有人都滿意,得利者很多,受損者也不少。
有琴莫言黛眉微挑,微笑道:“哥哥用心做事,就算得罪一些人又有什麼?當年,殺了吳浩明,王相公不也捏着鼻子認了嘛!”
“兩碼子事。”王秀搖了搖頭道。
“好了,不說這些喪氣的話,哥哥去東京,又能和十三姐相聚了。這些年也苦了十三姐,沒來利國幾回,每次都匆匆而去,哥哥可要好生補償人家。”有琴莫言很同情文細君,當年東京一聚結了善緣。
很可惜,文細君和王卿薴如同冤家,怎麼也擰不到一塊,連她也無可奈何。有一次文細君坦言,她不是王秀的妾,而是王記百貨第一分店的大掌櫃,令人實在無可奈何。
王秀心底深處有些愧疚,沉默不言。
“你啊!怎麼才能讓大姐善待十三姐,愁死人了。”有琴莫言幽怨地剜了眼王秀,她從心底接受了文細君,也希望王秀能拿了秦獻容,但王秀一直不表態。
“這些事等回去再說。”王秀一陣頭疼,家務事比和人鬥還難纏,輕兩邊都是自己人,不得重不得,他下意識地去迴避現實。
“也罷,要走了,還不捨得利國。”有琴莫言對王秀不濫情,還是有一絲寬慰的。
試問,那個女人願意與別人分享心愛的男人?估計沒有。
王秀沒有想到,他臨行的那天,利國的父老還是來到了街道上爲他送行,一直從縣衙門口到城外,足足有上萬人。
天,有一點點灰暗,風也有點大,當看到王秀出來,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射過來,幾乎異口同聲地道:“大人。”
目光所及處,每個人的眼中都露出一份期盼,一絲不捨。
王秀感慨萬千,這一刻的榮譽屬於他,成爲人生中的自豪,他沒有上馬,一步步走下臺階,拱手道:“王秀何德何能,讓父老相送。”
他是利用權力發展家族產業,但那又能怎樣?王卿薴的分店,養活了上千人的生計,誰開不是一樣啊!他短短几年不僅保住了利國監免受匪患,一系列政策和刺激,讓利國的經濟得到長足發展。
煤炭、銅鐵、飲食、銷售還有資金等產業鏈日趨完備,各階層都深受實惠,商人不用愁錢,僱工不用愁沒活攬,農夫不用愁賦稅,書生不用愁溫飽。
“大人,老漢這幾個老不死的,受衆人委託,敬大人酒。”一名灰袍老人拄着柺杖,顫悠悠來到王秀身邊,赫然是城中有名的鄉老,自然有妙齡少女端上酒水。
一旁的監尉和主薄不住嘆息,官做到王大人的份上,生無憾了!他們只有羨慕,生不起任何嫉妒。
王秀雙手接過了酒,一飲而盡,豪邁地連幹三碗,眼眶酸酸地,好樸實地民衆,他並沒有坐的太多,一切都是實驗性質,卻讓他們感恩戴德,實在是慚愧,更暴露出某些官僚的尸位祿餐。
“大人,你這一走利國怎麼辦?能不能不走。”一個壯漢吆喝起來。
“胡言亂語,大人這是升官,打好的前途,豈能留在小小利國。”鄉老轉首瞪了眼壯漢,讓他縮了縮腦袋。
四周一些想讓王秀留下的人,聽了這話也就打消心思,想想也是,王大人是直秘閣,走在通向都事堂的金光大道上,區區利國怎能成爲拖累?
“諸位放心,二位大人必然能配合新任知監事,給各位創造更好的環境,讓大家都有錢賺,都有飯吃,都有了樂子耍。”王秀索性開了句玩笑,驅散莊重的氣氛。
在民衆一陣善意地笑聲中,他又詼諧地道:“各位謹記,咱們利國的銅鐵甲天下,穩住天下第一的牌子,咱們纔有大魚大肉,大碗喝酒的錢財,是不是?”
“大人說的是。”
“小人們明白,大人放心,誰敢爭天下第一,老子第一個不願意。”
“大人一路保重。”
“老宿,天冷了,承蒙相送,待會還要趕緊回家烤烤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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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秀向衆人拱手,高升道:“各位老宿、鄉親,天氣太冷,大家都散了吧!在下皇命在身,不得不趕路,再次和各位作別了。”說完,他深深作揖。
他作出決定,一路步行出了監城,不停地左右拱手域百姓道別。
不僅封元昂首挺胸的自豪,車子裡的有琴莫言也感慨萬分,她爲哥哥感到自豪,也爲自己嫁給王秀,多了幾分慶幸透過簾子癡癡看着王秀。
王秀出了城沒多遠,讓有琴莫言一行慢慢走,他帶着封元和四名衛士火速趕路。
沿着官道出了徐州,夜裡到了單州成武縣南的驛站,天色太晚了,他們一行拿出官憑投宿。
風塵僕僕一天,好在驛館裡有洗澡用的大木盆,王秀也顧不上許多,簡單地燒水洗了個澡,讓封元等人休息,他在房間裡卻沒有一點睡意,想着趙佶召見他的目的,等待瞌睡蟲的來臨。
不過,他心裡始終有些不祥的預感,並且越發地強烈。
就在驛站不遠處的林地裡,一羣黑衣蒙面人彙集在一起,爲首一人陰森森地道:“打探的如何?”
“王秀帶着五名衛士入住,正在休息,咱們的人探聽清楚了。四名衛士都是普通士卒,唯獨封元難以對付。”一個蒙面人小聲地道。
“封元?聽說是一員猛將,怎麼他從禁軍調出來了?”黑衣人頭目語氣凝重。
“這個不知,但此人攜帶強弩,不可輕視。”
“有沒有其它異常情況?”
“只有幾個正常進出官吏。”
“好,分出一半人拖住封元,其他人要在最短時間內,斬殺王秀,只准成功不許失敗,明不明白?”黑衣人頭領厲聲道。
“明白。”十餘個揹負弓箭的黑衣人,幾乎是齊聲應諾,顯然是訓練有素的殺手。
“好,劉七帶一隊攔住封元,其他人跟我格殺王秀。記住,最好是用弓弩一舉射殺,非萬不得已,能不驚動驛卒就不驚動。”
一場針對王秀的暗殺,在夜幕中悄悄地進行,這羣訓練有素地黑衣人,悄然遷到驛站外圍,在內應的接應下,從小門魚貫而入。
王秀和封元住所相連,這些黑衣人悄然來到王秀前,紛紛卸下弓箭,對準了仍然亮着燭光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