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很簡單,此人擔負朝廷大任,秘密籌建對女真的用間機構,單是這份功勞,足以賜予他極高的出身。複製網址訪問儘管,此人的身份保密,但兩府重臣也沒有計較,本來該如此,人家刀口舔血,總不能把名字公佈出來。
在武舉落下帷幕時,王秀引爆一顆重型炸彈,奏成立海兵小學校和大學校,培養水軍人才。並建議海兵小學校出身,可以直接入水軍擔任低等將校,優秀人才可以入大學校進行培養,參照太學三舍法,直接授予出身。
他的理由非常充分,隨着行朝的南遷,水軍重要性日益凸顯,提高水軍將校素質提議程。目前,水軍將帥能力而言,遠遠不能滿足日後需要,也無法拱衛行在安全。日後,水軍各船指揮使,必須由水軍大學堂出身的將校才能擔任,由於正逢國家多事之秋,武備顯的尤爲重要,水軍做爲行朝的最後防線,必須得到重視,將帥素質乃重之重。
當然,最深層次的話,他並沒有說,因爲太早了。
孫傅、李綱等人也是熟讀史書,對歷代東南防禦身爲了解,爲了行在安全,必須加強水軍也成爲他們的共識。王秀要成立海兵大小學校,也不是不能接受的,雖然有點大題小做,但也是無不可,能培養優秀的將校還是好的。
所以,大小學校很快得到了批准,具體事宜自然由王秀負責主持。他又趁機玩了個順手牽羊,把從商水遷到行在的商水小學校也一起給辦了,改名爲皇宋行朝梅花山小學校,商水小學校依然存在,改名爲行朝梅花山小學校商水分校。
沿途收容的孤兒全部入學,規定有陣亡吏士遺孤,各地選送的資質甚佳的孩童可以入校。當然,海兵小學校也招收陣亡吏士遺孤和流浪孤兒。
王卿薴和沈默宣稱,小學校的一切費用,都由王紀百貨和萬事興承擔,並聯合買下城外百傾良田爲耕讀資本,讓孩子們有個良好的環境。
當然,這僅僅是開始的開始,王秀的宏圖大志還沒有展開。不過,小學校的成立卻是他最重視的,宗良專門組織幾十名青年書生,編撰王秀多年完善的學術,成爲梅花山小學校的主要課本,一切做的都很自然,引起的只是士林一片讚歎,你不讚譽不行啊!人家這是鼓勵治學,你能反對?
“娘娘已然應允,樞密院成立機速司,再加兵部職方司,共同承擔對外用間,機速司側重大策,職方司側重軍事地理,不能由全部執政共知,還望李大人向各位大人說明。”都堂內只有王秀和李綱,他輕聲知會李綱。
李綱一臉的自然,淡淡地道“軍國重事,某明白其道理,放心。”
王秀點了點頭,有幾分知味地道“情非得已,知道的人少越好,希望阻力不要那麼大。”
李綱看了眼王秀,疑惑地道“成立機速司和兵部職方司,是不是有些重疊?”
“李大人,如今對外用間太亂,軍情參差不齊,影響兩府的決斷,樞密院機速司主管對外國情、民情刺探,以供兩府決策參謀;兵部職方司本來掌天下圖籍,現在加對四方地理和軍事的刺探,兩者並沒有重疊,相反還能互爲補充。還有,刑部要專設統管反間的衙門,打擊虜人用間。它們雖然由樞密院、兵部、刑部管轄,但還是要直接對兩府負責。”
王秀的意圖很明顯,成立國家級別的情報、軍情和安全機構,把朝廷分散的用間、反間統一,達到最少的資源發揮最大的效能,這可是一件絕對的創新。
樞密院機速司負責戰略層情報,兵部職方司負責軍事情報,刑部反間機構負責內部安全,並統管緝捕使臣,有點國家警察的味道。三個衙門非同小可,權力都非常大,很容易遭到重臣的反對,他已經和秦檜、沈默、蔡易商議,再徵求李綱的諒解,纔有可能說服其他人。
李綱何嘗不明白王秀意圖,更知道這些衙門成立的意義,尤其統一用間的好處。但他也有不小的顧慮,權力太大,恐怕反對聲音很大,他沒有進入輔政的行列,只是普通的兩府大臣,王秀竟然對他寄予厚望,讓人情何以堪啊!
王秀見李綱遲疑,又說道“皇城司弊端太大,有些衙門還是掌握在兩府手妥當。”
皇城司乃天子耳目,專爲刺探京城動靜,始終抓在天子手裡,讓士人很不舒坦。再說,皇城司仍然有五指揮兵馬,孫傅竟然奏增添皇城司力量,擴大到十指揮。
李綱詫異地看了眼王秀,不能不說王秀打動了他,說白了能消弱皇權,增加士人階層力量,他是樂意看到的,並不和忠於朝廷相違背。
王秀見李綱心動,趁熱打鐵道“現在需要做的事太多,一切都要重新重來,大人認爲禁軍再不編練,還能戰?”
“王大人所言及是,三衙糜爛到一觸即潰程度。”李綱無法否認,除了西軍還有點戰鬥力,其他部隊幾乎不堪一戰,幸虧有王秀調教的勤王大軍,開封和行在算是有可戰之兵。
“無論這次會怎樣,禁軍必須重新整編,不求多務求精,將帥也需要系統培養,逐步減少軍提拔。一些都必須加快步伐,趁着失地民心尚在,用間和練兵同時進行。”王秀語重心長地道。
李綱善意地微笑,他不否認王秀的正確性,相反也強烈認定,朝廷要進行某種程度的改變。不然,面對強悍的女真人,他真看不到希望。“兩京民兵太多,不能戰的人皆是,空費地方錢糧,又耽誤了農時商業。百萬民兵能選擇七八萬精銳,足可應付兩京的危機,還能節省下大量勞力。”王秀並不看好彙集開封的民兵,人多當然好,但兵不能戰又有何用,算你有百萬大軍,哪有統御百萬大軍的統帥?能統帥十萬人,已經是非常了不起的名將了。“禁軍要怎樣改?”李綱很矛盾,但他仍然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