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十七章 嚴關

一道關牆已經擴大爲城池不說,城外還有大量的集市,不遠處的碼頭上甚至還有沒有來得及蒐集、摧毀的船隻。

顯然嶺南商貿的發達使得原本作爲屏障的嚴關已經演變成一個商賈行人進出嶺南的重要歇腳點。

嚴關這邊境城鎮尚且如此,嶺南之地恐怕要比想象之中的繁華啊。蕭世廉這才意識到李藎忱好像的確給自己安排了一個美差,但是新的問題又來了,那就是眼前的嚴關雖然看上去很混亂,但是至少應該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

李藎忱和裴子烈在荊州和江南的高歌猛進蕭世廉是知道的,就連兵馬充足的江南都是如此,因此蕭世廉也不指望着根本沒有什麼守軍的嶺南會有抵抗,都已經做好了接收城池的準備,可是眼前的情況顯然出乎意料。

“將軍,已經查明,嚴關上的是桂州刺史傅縡。”負責刺探情報的唐孝沉聲說道。

蕭世廉怔了一下,旋即忍不住苦笑一聲。

傅縡怎麼在這個時候跳出來?

不過想想也是,沈君高和傅縡都被貶謫到嶺南,一個是平越中郎將、廣州刺史,一個是桂州(今桂陽)刺史,這嚴關就在桂州的北側,所以把守嚴關的任務自然就落在了傅縡的肩膀上。

“這個老頑固啊。”蕭世廉嘆息一聲,傅縡和沈君高是什麼樣的人他當然心裡有數,指望着傅縡能夠放開道路那顯然是不可能的,眼前這嚴關看來是要強攻了,不過蕭世廉還是想要試一試,“侯亶,你願不願意入城走一遭?”

一個年輕人快步出列:“屬下既然名有‘膽’字,如何不敢!”

軍帳之中衆人頓時低笑,這侯亶是侯安都的第三個兒子,也是在西北建立了功業的侯秘的弟弟,雖然年紀輕輕,但是繼承了父親的爵位,所以在南陳還是個縣侯。

這一次以主簿的身份隨軍,實際上是負責統籌安排本地的官員和民事,算得上蕭世廉麾下文官之中暫時的一把手,當然這也是因爲李藎忱手下文官人數太少,而有如顧野王這樣德高望重的老人又沒有辦法舟車勞頓、隨同大軍一路南下,所以這樣艱鉅的任務也只能落在年輕人的肩膀上。

侯亶的“亶”實際上是誠實和坦然的意思,和膽子沒有關係,但是他這麼一說,讓原本有些緊張的氣氛淡化了不少。而蕭世廉目光旋即落在李詢和羅毅的身上:“大軍準備攻城!”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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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嚴關關牆上,傅縡實際上很緊張,甚至已經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沒有向下撥動佛珠了,手心中全是汗水。

作爲一個文官,看着城牆外龐大的軍營以及河道上來往不斷的船隻,傅縡真的不知道憑藉自己手下的這些兵馬能夠支撐多久。

他和沈君高被貶嶺南也有些時日了,而到了嶺南傅縡方纔發現這裡並沒有想象之中的貧窮和落後,尤其是作爲商賈匯聚地的廣州和溝通荊南的嚴關等地,人煙稠密甚至勝過江南的一些大城鎮。

這也讓傅縡在驚訝之餘,也升起依靠嶺南抵擋李藎忱的信心。

畢竟嶺南是南陳的龍興之地,這裡很多的士族和南陳都是有關係的,自然也不想看着南陳分崩離析,因此尚且堅定的站在沈君高和敷在這一邊。而沈君高和傅縡也進行了分工,西部歸傅縡,東部歸沈君高,就算是不求能夠拯救南陳,也可以先擋住李藎忱,在嶺南這裡另外開闢一片天地,也算是能夠爲南陳留下一絲火種。

不過現在建康府的消息再一次傳來,也讓嶺南人心波動,陳叔陵的所作所爲讓大家覺得繼續爲這個朝廷效忠似乎很不值得。而傅縡現在雖然恨不得把陳叔陵碎屍萬段,卻也只能親臨一線,穩住軍心。

要是蕭世廉真的殺入嚴關,那嶺南一帶無險可守,尤其是蜀漢強大的水師可以順着灕水直撲廣州,到時候就算是人心向着南陳,恐怕也爲時晚矣。

當侯亶出現在面前的時候,傅縡更是打起了十二分小心。因爲他能夠感受到身後投來的目光,這些嶺南官員和將領們有猶豫、有擔心、更有好奇,顯然他們也想知道蕭世廉這個“嶺南後裔”會開出什麼價碼,畢竟荊州的呂忠肅和顧覺的例子擺在那裡,蕭世廉至少不會虧待大家的。

“侯君此來,想要說什麼?”傅縡冷聲問道。

侯亶是開國功臣、武將棟樑侯安都的兒子,所以他還真的不敢做出什麼“斬殺使者、彰顯決心”的舉動,更何況“兩國交戰,不斬來使”,這也算是長久以來的傳統,作爲一個佛教徒,傅縡肯定不會做出這種殺戮的事情。

而侯亶微笑着說道:“當然是勸降。”

周圍的人都有些詫異,大家當然知道你是來幹嘛的,但是也不用說的這麼直白吧?

難道蕭世廉真的不把他們放在眼裡了?還有一些文官更是覺得這是在是侮辱,不管怎麼勸降,好歹你得在面子上遮掩一下吧。

侯亶根本不給傅縡開口的機會,徑直說道:“路途遙遠,可能傅公還不知道,就在三天前,貴國岳陽王已經率部在豫章郡投降,而更早的時候,荊州刺史陳慧紀開尋陽郡投降,江州刺史黃玩獻晉熙郡(今安徽潛山),如此一來贛水沿線、鄱陽兩側以及江右之地已經全歸入我大漢麾下。”

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沉默,而傅縡臉上神情一變再變。嶺南和江南有梅嶺作爲阻攔,再加上嚴關在西側,路途遙遠以及戰亂,所以他們這裡的確還沒有收到消息,如果侯亶說的是真的,那麼現在李藎忱應該已經劍指建康府。

南陳已經到了亡國的邊緣,別說嶺南了,恐怕建康府之外還在發生什麼,他們都已經不在乎了。

這嶺南之地,註定沒有援兵,而且作爲皇親國戚的陳慧紀和陳叔慎都投降了,大家真的還要再堅守下去麼?

侯亶看上去並不像是在勸降的,反倒是像來下最後通牒的······

“去留如何,徵東大將軍願意給諸位一天考慮,一天之後若是沒有回覆,立刻攻城。”侯亶鄭重一拱手,轉身瀟灑離開了城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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