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四三章 來之不易

這最後自然還是會便宜李藎忱。

在拉攏對方官員、獲得情報等等上,李藎忱也算輕車熟路了。

當初李藎忱能夠從建康府全身而退,又能夠再一次入建康府而得南陳之江山,離不開孔範等人的通風報信。

現在李藎忱不求能夠在楊堅的手下找到類似的人——畢竟李藎忱出身南陳,也更容易讓那些南陳的官員對他存在親切感和歸屬感,很多通風報信的事情也就順理成章了。

只要白袍能夠在長安城潛伏下來,爲之後李藎忱進攻長安城做準備,那李藎忱就已經知足了。

“淮北那邊呢,有沒有什麼動靜?”李藎忱緊接着問道,實際上他最擔心的倒不是長安,而是淮北,現在大漢的政策重心逐漸向淮南轉移,不管這樣做的根本目的是爲了農耕還是爲了之後的進攻做準備,李藎忱都需要知道王軌那邊的動作。

“現在淮北還很安靜,不過作爲宇文憲使者的劉休徵已經渡過淮水,應該在前來面見陛下的路上。”陳禹不無擔憂的說道,“根據和他有過接觸的白袍將士們反映,此人絕非等閒之輩,必須要小心謹慎應對,因此臣也不敢大意。”

“但是也無須把他看得過於難纏,”李藎忱斟酌片刻,“劉休徵是一個過於理想的人,越是這樣的人不見得越是不好對付。”

陳禹怔了一下,明白了李藎忱的意思。

這世上永遠都不缺乏過於理想化的人,而他們往往傾注全力於追求自己那遙不可及的理想,把一切都想象的過於美好,認爲那些烏托邦一樣的未來都是觸手可及。

越是這樣,他們越是不屑和滾滾紅塵同流合污,最後也就只能“田園將蕪胡不歸”。當然了任何一種思想或者追求都是有特定的時代背景和環境的,拋開背景和因果來談一種思想的產生和流行,和耍流氓沒有什麼區別。

或許也正是因爲在這亂世之中看到了太多的悲慘和齷齪,所以這些人致力於做出改變,致力於實現久違的和平,但是當他們發現自己根本無能爲力的時候,也就只能選擇退隱林泉,以求能夠在那山林之中營造出來一片符合自己理想的小天地。

改變不了整個世界,也做不到改變自己,所以他們就只能選擇把自己和世界分隔開來。而在這些心懷理想卻無處施爲的人當中,又有各種各樣的極端,有的認爲這亂世單單憑藉他的力量已經沒有辦法給變什麼,諸如陶淵明,選擇了歸隱南山;而有的還和這亂世藕斷絲連,儘可能的想要製造一些影響,比如山中宰相陶弘景,又比如本身就在朝廷之中擔任官職的“竹林七賢”之中的一部分人。

當然了,還有的認爲這個時代並非無可救藥,因此他們頻繁的出山入山,只求能夠尋求到一線生機。劉休徵顯然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他依舊妄想着能夠通過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實現這個看上去遙不可及的夢想。

當他察覺到自己單純是說服宇文憲已經毫無作用的時候,注意力自然而然就轉移到了李藎忱的身上。

因此李藎忱實際上並不擔心這樣過於理想化的人出現,他們的心志非常堅定,素來嚴格律己、以挽救蒼生爲己任,但是也因此他們一向少於變通,並且絕對不會做什麼偷雞摸狗的事情,講究的是爲人處世光明磊落,以聖人君子爲榜樣。

所以和這樣的人打交道,雖然很難說服和動搖他們,但是也不用擔心他們會用出什麼卑劣、令人所不齒的手段。因此李藎忱倒是並不擔心劉休徵,甚至非常樂意能夠和劉休徵交談交談,看看這位一千多年前的理想主義者的思維和後世有什麼區別。

“把注意放在王軌身上,此人絕非易於之輩。”李藎忱沉聲說道,“至於劉休徵,你們有人隨同監視就可以了。”

李藎忱對於王軌的警惕,並不僅僅是因爲王軌曾經害得他家破人亡,讓李藎忱剛剛來到這個時代就狼狽的像一條喪家之犬、漏網之魚。更重要的還是因爲王軌本身的能力。

此人既然有資格坐鎮淮北,本身就說明在宇文邕和宇文憲這一對梟雄和名將眼中,他具有足夠的才能。而且此人在歷史上還是少數的幾個一眼看出來楊堅之後必然會謀反的人,當然了也應該算是能夠看出來這一點的人之中比較有膽量的那個。

只可惜宇文邕對於自己的兒子還有那些大臣們過於信任,怎能料到按理說應該只能當一個閒散的外戚的楊堅,竟然會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局面?

身爲名將,王軌不可能意識不到南方的威脅,所以李藎忱也不相信他會老老實實的。

開墾淮南的各項政策現在正在穩步實施,這是三百年來從未見到過的盛況,也是來之不易的努力,李藎忱自然要打起精神。

“屬下明白。”陳禹沉聲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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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清早,廣陵城外就已經熱鬧了起來。

對於華夏民族來說,無論走到哪裡,耕種都是最重要的,當鋤頭翻開土地的時候,播種下去的並不僅僅是種子,還是延續生命的力量,還是未來的希望。

勤勞的華夏百姓從來不害怕勞動,也從來不會拒絕勞動,他們喜歡這種播種和收穫的感覺,也喜歡這種勞動帶來的溫飽。千百年來這已經不僅僅是一種風俗習慣,而就像是與生俱來的特性,當一個孩子呱呱落地的時候,這就已經流淌在他的血脈之中、刻在他的骨頭上。

對於這點,李藎忱也不得不承認,華夏民族安土重遷的思想的確頑固的限制了他們向前進的腳步,但是隨之而來的對於農耕的熱愛,卻又能夠讓他們每走到一個地方就可以穩穩的把腳跟扎住,畢竟沒有什麼比馴服了這片土地更能夠證明這片土地的歸屬的。

也正因此,百姓們對於每年的春耕看的很重,尤其是剛剛遷移到淮南的這些百姓,他們之中大多數人的祖上也都是來自兩淮,因此現在腳踏着祖宗之土,他們並沒有畏懼和陌生的感覺,而是熱切期盼着能夠在第一年就迎來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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