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自保

裴子烈如此開口,倒是先讓吳明徹怔了一下,旋即他啼笑皆非的指着裴子烈說道:“你小子!三天不見,上房揭瓦的膽量都有了,還真是反了天了。”

裴子烈並沒有反駁,而是一言不發、微微低頭,似乎吳明徹不給出一個答案,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深深地嘆息一聲,吳明徹下定決心一般說道:“事情都已經到這個份上了,實際上也沒有什麼好多說的,揚州刺史已經將老頭子看作是敵人,那老頭子哪裡還有別的選擇?”

頓了一下,吳明徹聲音愈發深沉:“需要老頭子說話的時候,老頭子肯定不會含糊,不過大士,你們想要辦成此事,其關鍵可不在老頭子的身上,而在陛下和陛下身邊的近臣們身上。畢竟這皇位最後花落誰家也好,揚州刺史應當如何處置也罷,老夫人微言輕,能夠說的也就是那幾句話,說話真的起作用的可不是老夫一人。”

“司空放心便是。”裴子烈昂首回答。

看着裴子烈如釋重負的神情,吳明徹擺了擺手:“這一次是你自己登門拜訪,而蕭家和李家那兩個小子卻不見蹤影,相比各自都有所忙吧,如此說來,剛纔那句話倒是老夫自作多情了。”

裴子烈急忙想要開口解釋,卻被吳明徹伸手阻止了:“未來的天地是你們少年人去闖的天地,老夫已經老了,所能做的也就是竭盡所能給你們說幾句話,讓你們走得更平坦些罷了。”

一邊說着,吳明徹已經將目光投向牆院外面,就在幾個牆院之後,就是尚書左僕射徐陵的府邸:“是誰去找的孝穆公?”

裴子烈急忙回答:“是世忠兄弟。”

“哦,倒也在意料之中,”吳明徹眯了眯眼,“這李藎忱也是個鬼點子頗多的小子,只是不知道這老狐狸對上了小狐狸,到底誰的道行更高上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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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毫不起眼的雙輪馬車停在徐家府邸的側門外,而馬車周圍幾名壯漢肅然而立。

雖然他們都是身穿再普通不過的粗布衣衫,但是隻是這樣一站,便知道不是那種平日裡橫行街市的世家惡僕人所能相比,而且腰間鼓鼓囊囊,顯然都是懷揣短刃。

“徐爺爺,早就聽說你們家的酸梅飲是整個建康府,不,整個大陳最好喝的,就連父皇出訪來你家,回來之後對這酸梅飲都讚不絕口,所以你今天一定要帶我去嚐嚐!”剛剛跳下馬車,寧遠公主就迫不及待的一把拽住徐陵的袖子,似乎只要她一鬆手徐陵就會跑掉。

徐陵甚至連行禮都沒有行全,此時唯有苦笑着臨時改換動作,變成一個請的手勢:“殿下還請小心臺階。”

“阿寧,不得無禮。”樂昌公主在一側低聲教訓道,旋即面帶愧色向着徐陵拱手道歉,“舍妹雖爲公主之尊,然從小嬌生慣養,性格活潑頑劣,還請孝穆公萬萬不要在意。”

急忙擺了擺手,徐陵連聲說道:“殿下言重了,寧遠殿下稱讚徐家酸梅飲,老臣高興還來不及呢,如何會怪罪?”

頓了一下,徐陵一邊親自在前面引路,一邊頗有些得意的介紹道:“寒舍凋敝,不禁一看,不過正如寧遠殿下所說,這酸梅飲算是寒舍少有能夠拿得出手的招牌。此酸梅飲挑選上好梅子釀造,平日裡儲存在府上冰窖之中,酸梅之爽口,唯有以冰塊之寒氣方可催發,之前臣曾經嘗試着送入宮中,奈何或許是因爲搬動之原因,又或許是因爲冰塊雖然也有,但是終究比不上冰窖之中多年積攢的寒氣。”

樂昌公主只是默不作聲聽着,而旁邊自家妹妹顯然已經摩拳擦掌迫不及待了。

“還請兩位殿下移步冰窖外側廂,這樣取出來即可飲用。”徐陵微笑着說道。且不說兩位公主出門在外,代表的就是皇家,單單寧遠公主可愛的樣子,就讓徐陵心中頗爲欣喜。多年來,徐陵膝下一直沒有女兒,也沒有孫女,再機智狡猾的老狐狸,也有慈祥的時候。

“本宮便不跟着明公過去了,”樂昌公主另有所想,“久聞明公家中藏書頗豐,其中多有世所罕見之孤本,還請明公告知書房所在,本宮想去探訪一下,明公儘管陪着妹妹去便是。”

徐陵怔了一下,不過旋即微笑着點了點頭,樂昌公主是有名的皇室才女,徐陵也曾經指點過其詩詞文章,不得不說比大多數的皇子都要勝過幾分,因此樂昌公主對書房感興趣也在情理之中:

“既然殿下有所求,老臣自當滿足,”徐陵使了一個眼色,一名僕人急忙站到前面引路。“然殿下前去書房,若是我徐家無人相陪,未免有失禮數,可惜家中犬子不在,好在老臣之孫德言尚在後宅,老臣且命他來陪同殿下。”

“明公無須如此麻煩,本宮只是隨便走走看看,瞻仰一下,如此打擾到徐公子讀書學習,本宮倒是過意不去了。”對於那個詩會上曾經看到過的徐家公子,樂昌公主並無太多的好奇心,畢竟他寫出來的詩詞雖然也是上佳之作,但是終究比不過奪得桂冠的李藎忱那一首。

徐陵沒有想到樂昌公主斷然拒絕了,心中不由得低低嘆息一聲。樂昌公主年過及笄,聰明博學,性格溫婉卻又有果敢之氣,很對徐陵的脾氣,若是能夠給剛剛加冠、尚未有婚配的孫子攀上這門親事,自然是再好不過。

畢竟對於現在已經走到頂峰的徐家,最重要的還是擺正自己的位置,一旦能夠和皇家攀上親戚,徐家不但會切切實實的成爲南陳第一大世家,而且也不會引來皇家的猜忌和打擊,畢竟歷史上這種走到了巔峰的權貴世家,可是對皇帝龍椅最大的威脅。

就算是陳頊再怎麼信任徐陵,也不會允許有這麼一顆毒瘤出現在身邊,只要徐家在未來十年之中依舊獨領風騷,即使徐家對於南陳忠心耿耿,說不定陳頊也會動手削弱徐家的勢力,否則以徐家的手腕和實力,完全有可能威脅到皇位,尤其是坐在皇位上的無論是陳叔寶也好、陳叔陵也罷,都不一定是徐家的對手。

與其到時候成爲陳頊的眼中釘、肉中刺,倒不如自己主動一步化解掉這危機。而想要避免皇家的猜忌,繼續坐在這位置上,從世家轉變爲皇家外戚,便是一個很不錯的自保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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