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五七章 不是沒得談

讓蕭氏父子去主持金陵書院,他們高興還來不及呢,復辟?想什麼呢,桃李天下難道他不好麼?

但是宇文憲不一樣。

這傢伙絕不可能留在大漢心腹之中,也不能驅逐到塞外去,因爲不管在哪裡,都會是很大的隱患。陛下舉得“塞外之狼”的例子,是指的當年北魏的開拓者拓跋珪曾經率軍擊敗柔然,當時麾下文武皆勸其追擊,但拓跋珪之志更在南方、更在中原,因此選擇引兵南下加入到中原逐鹿之中,至於柔然,任其遠遁,將其作爲一隻草原上的狼培養,時時刻刻讓自家後代子孫不能掉以輕心、貪圖享樂。

結果當時的拓跋珪也沒有想到,柔然竟然在短短几代人之後捲土重來,真的就成了北魏最大的邊患,爲此北魏設立重鎮、佈置大軍,極大的阻礙了北魏向南一統天下的步伐,並且給了爾朱榮、宇文泰和高歡這等權臣崛起的機會。

大漢的後代本來就應該着力於國內的休養生息暫且不說,就算是應對塞外邊患,也應該是更新的、更遠處的敵人,李藎忱完全沒有必要把宇文憲攆到塞外去,給自己的後代找麻煩。

當然,宇文憲還有不一樣的地方,自然在於你和陛下可是非親非故啊。蕭世廉忍不住在心中吐槽一句。

南陳皇室和西樑皇室現在都是陛下的親戚了,好好的皇親國戚不當幹嘛要造反,現在對陳氏,比如對面的國舅爺陳叔慎來說,造反不就等於造自己的反麼?何必多此一舉。

而在北方,曾經的北魏元氏跑的最快,自然就沒有宇文氏的份兒了,宇文憲現在想要把女兒送入李藎忱宮中,晚了!

更何況宇文憲還沒有待嫁的女兒呢。

不過這種吐槽也就是蕭世廉自己在心裡嘟囔兩句罷了,說是萬萬不敢說出來的,否則這話反過來不就變成了陛下是靠吃軟飯拿下的天下麼?把天下各國的皇室都變成自己的外戚,天下不就是自己的了。

陳叔慎一時有些失落,那就是還得打,沒得談了?

蕭世廉則和張須陀交換了一個眼神,只要宇文憲堅持這些條件不動搖,那麼就沒得談,這是必然的,即使是他們同意了,陛下也不會同意的。

陛下不是一個投票箱,站在哪邊的人多就聽哪邊的,有的時候他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就會堅持和所有反對意見抗衡。

一直沒有再說話的許善心,此時忍不住補充一句:“陛下,臣以爲,談,應該是談不攏,但是不代表沒得談。”

蕭世廉和陳叔慎都詫異的看向他。

這是什麼鬼邏輯?

“此話怎講?”李藎忱不由得好奇問道。

許善心微笑道:“陛下或還不知,此次隨同臣前來的周人使者是宇文招,此人之前就已經明顯表露出來對戰爭的厭倦和求生之意,所以咱們不妨和他談一談,以探一探這些周人親王、郡王的心思。”

李藎忱怔了一下,旋即反應過來。

宇文憲肯定不會甘心於成爲一個受到大漢監視的無權王爺,他的性命隨時都有可能終結於李藎忱所賜下的一杯毒酒,哪怕知道李藎忱之前還沒有殺害前朝皇帝的前科,宇文憲也不可能安心。

所以宇文憲索要兵權和開府以保留幕僚親信的權力,在情理之中。

但是北周的這些王爺們可不是這麼想的。

宇文憲也就是能剩下一座城,那他們就真的什麼都不剩下了,而且還得隨時承擔宇文憲可能會造反、造反還有可能失敗的風險,那就真的是人從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這是萬萬不可的。

尤其是李藎忱之前並沒有殺俘虜的宇文達等人,甚至宇文忻還被安排在西北邊疆,得到重用,大漢的報紙專門派人前去採訪過此時統帶兵馬和吐谷渾打得有來有回的宇文忻。

出征塞外、開疆拓土,這可是名垂史冊的功績啊,宇文忻固然是意氣風發,他那些還留在北周的堂兄堂弟們,現在也是羨慕的要命。

當初誰不罵一句叛徒,現在他們才發現能夠有這樣的生活好像還真的挺不錯。

作爲大漢的手下敗將,以趙王宇文招爲首的北周各王,自然就開始有別樣的心思,反正我們主動投降大漢之後,大不了就是賦閒在家、甚至去做一個耕地的老農,總不至於現在給宇文憲陪葬吧?

因此許善心的意思是,和宇文憲固然沒得談,但是和這些周人親王,可不是沒得談。一旦這些多多少少都有兵權在手的北周親王們投降了,那宇文憲也就變成光桿司令,想不投降都沒得選。

“宇文招安排去和劉休徵見面了?”李藎忱反問道。

許善心頷首:“是的,宇文招畢竟是周人使者,主動提出去找劉休徵也在情理之中。”

“劉休徵和宇文憲亦師亦友,雖不是心腹卻勝過心腹。”蕭世廉擔憂的說道,“其的言辭必然會影響宇文招,使得宇文招儘可能從宇文憲、從整個周國,而不是自己的角度考慮。”

劉休徵一個外人尚且對北周、對宇文憲忠心耿耿,就算是宇文招有不軌之心,恐怕也有可能因爲自己的羞愧而出現變動。宇文招此人本來就是個直腸子,認準了什麼就很難更改,而且還很好面子,當初河洛之戰即使是尉遲迥陷於圍城,他也堅持自己的看法,堅決不承認自己之前的判斷有問題。

因此宇文招很有可能不會表露出來自己的動搖,並且逐漸被劉休徵的說法和表現觸動,重新堅定自己的立場,等他再堅定了立場,怕是就很難再一次動搖猶豫了。

“把劉休徵放回去。”李藎忱果斷的說道,“來而不往非禮也,既然宇文憲派遣使者來了,那我們就派遣使者回去,一來表明這件事不是沒有迴旋的餘地,但是他們的條件還不夠,二來也要讓那些周人親王們有點兒危機感,真的談妥了,吃虧的可是他們。”

“那我們應該開出什麼條件讓劉休徵帶回去呢?”陳叔慎問道。

蕭世廉的笑容逐漸變得猙獰:“稱臣、軟禁。”

陳叔慎和張須陀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老哥,雖說漫天要價,但是你這要的也太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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