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二八章 心有春天,自是春天

樂昌到底只是完全佔有了陛下一個晚上。

第二天她留在宮中聽取袁大舍的努力成果——袁大舍到底還是宮中的老人,很快就把整個謠言的傳播過程摸排的一清二楚。

這傢伙從李藎忱身邊伺候的內侍和宮女一直揪到樂昌身邊的宮女,大早晨起來十多號人跪在殿門外,其餘宮女和內侍也都乖乖列隊站在外圍,這架勢也頗爲壯觀。

李藎忱在得知這背後倒是並沒有什麼幕後主使,也就沒再多過問。剩下的事就交給樂昌去處置了,李藎忱到底並不想過多的干涉樂昌對後宮的管理。

至於這件事調查的準確性,李藎忱還是相信袁大舍的。袁大舍到底是陳宮舊人。漢宮規模遠不比陳宮,因此當初陳宮衆多內侍基本上都被遣散,而袁大舍能夠留下來就是因爲樂昌的請求。

所以袁大舍本來就和樂昌在是利益、名譽等等上都是保持一致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現在有人在背後編纂樂昌和皇長子的謠言,那袁大舍必然不會手下留情。

不過李藎忱也清楚,這一次沒有查出來什麼,並不代表以後永遠都不會查出來什麼或者發生什麼,這也算是給李藎忱提了一個醒,後宮之中永遠不可能像是自己想象之中的那麼簡單,人和人之間的猜忌和矛盾有時候很有可能因爲一句無心之語或者隨口聽來的話而升起,之後無論再怎麼樣都沒有辦法消磨掉了。

這些年自己對於後宮的確缺少關注,或者說因爲有了一個內府的存在,所以李藎忱過於自信了。

後宮這些妃嬪們之間到底能夠精誠合作還是最後相互猜忌,李藎忱自己實際上也做不了主,人心隔着肚皮,他也不可能決定人心。不過李藎忱也有能做的,那就是儘可能的讓自己的兒女們遠離後宮有可能的鬥爭。

這種鬥爭即使是不出現在李藎忱的妃嬪們身上,也有可能出現在那些意圖上位的宮女或者內侍們身上,陰謀詭計和流言蜚語多了,自然而然會影響到整個後宮的關係。

李藎忱既然把這件事全權交給樂昌,那他自然最好要回避一下。正好這件事給了他足夠的啓發,第二天一大早李藎忱就帶着晉陵公主和李滄海兩個已經到入學年紀的兒女前往龍門書院,隨同他一起前去的還有沈婺華。

內府剛剛建立的時候,身爲皇后的樂昌是不參與的,因此管孩子的事自然都是樂昌親力親爲,畢竟內府一建設起來,後宮之中大多數妃嬪和女官都忙得團團轉,反倒是沒有什麼雞毛蒜皮的事需要樂昌去主持公道了。

後來李藎忱率軍北伐,別說是內府的事需要樂昌統籌管理了,有必要的時候甚至就連朝政事務都需要皇后先過目,不然的話那麼多奏章都一起拉到北方去,陛下怕不是要罵娘。

樂昌也已經逐漸習慣於此,因此宮中管教這些皇子皇女的任務自然而然就落在了沈婺華的肩膀上。

相比於樂昌她們,沈婺華自然更年長一些,本身歲數和李藎忱就相差無幾,現在已經是三十好幾的人了,心力自然比不上當初,連慈善堂的事也基本上都交接給了徐素——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徐氏和沈氏本來就同屬於南方官員的陣營,雖然早年的時候曾經有過矛盾,現在早就已經摒棄前嫌了,大家還得聯起手來一起和北方官員抗衡呢。

不過李藎忱不得不承認的是,沈婺華的確保養的不錯,現在看上去和二十歲冒頭的初嫁少婦似乎並沒有什麼區別。想想也是,她從嫁給陳叔寶之後到遇見李藎忱,十年青燈古佛、心止如水,紅塵滾滾似乎也已經和她沒有什麼關係了。一直到後來,爲了興辦慈善堂方纔逐漸忙碌起來,不過這也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便因爲年紀漸長不太願意繼續操勞這些事。

“沈姊姊到底是這些年心態好,膚如凝脂,不知道的還以爲是誰家少女,豆蔻梢頭呢。”李藎忱輕輕捏着沈婺華的手,忍不住笑着說道,“夫君帶着你去踏青好不好?”

沈婺華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陛下說笑了。”

都老夫老妻了,還開這種小兒女的玩笑。

“這怎麼是說笑了?”李藎忱頓時嚴肅的說道,伸手敲了敲車壁,“停車!”

沈婺華頓時無奈:“陛下想幹什麼呀,還帶着兩個孩子呢。”

沈婺華自己的孩子年紀還小,再加上這些年樂昌和尉遲熾繁都很忙,因此晉陵公主和李滄海實際上都是她在照顧,時間一長自然視如己出,陛下要是想當着兩個孩子的面和自己卿卿我我,那沈婺華還真的不好意思。

“走,踏青啊!”李藎忱哈哈笑道,拉着沈婺華走出馬車。

“這都已經快要入秋了。”沈婺華忍不住說道。

馬車停在距離龍門已經不遠的官道上,官道兩側滿是麥子,隨着風如浪潮一樣起伏。但是實際上這裡種植的麥子已經不是很多了,畢竟靠近龍門,已經逐漸擺脫了鄉野風光,周圍零星散佈着很多屋舍,而繼續向前看都能看到一個規模不小的鎮子。

夾岸的龍門兩山也出現在南邊的視線盡頭,而伊水悠悠,就在道路的另外一側向前流淌。

李藎忱張開雙臂,忍不住爽朗笑道:“這田野之上雖然無青色,但是隻要人心中仍然還有盎然生機,則何處不是春天?縱然大雪紛紛時節,指着那寒風中的臘梅,朕亦然可以說春已不遠矣!”

雖然不是春天,但是心中有春天,則處處都是春暖花開。

沈婺華看着李藎忱的背影,一時間也有些癡了。

她之前所見到的帝王,要麼是把自己隱藏在深宮陰影之中,算計天下人心;要麼是把自己淹沒在酒池肉林之中,貪圖享樂、極盡人間玩樂之能事。

而今日站在自己身前的李藎忱,和往日的又有所不同。往日的李藎忱就像是一座山,幫助自己遮擋呼嘯而來的風雨,讓自己有膽量推開門去看外面的世界;而今日的李藎忱更像是一抹陽光,撒在心頭上,告訴自己外面的風雨已經盡數平息,儘管收拾行囊上路,去看那紅塵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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