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零九章 佛道,不足爲慮

下江南,是必然的。

李藎忱必須要重回這曾經讓自己經歷過刻骨銘心、經歷過生死離別、也經歷過大起大落之地,表示皇帝陛下一直沒有忘記江南士民在大漢之發展中做出的突出貢獻。

不過倒是不急於現在。

既然要下江南,那就要有足夠的本錢。

腰纏十萬貫,纔敢騎鶴下揚州呢。

李藎忱假如帶着一羣人浩浩蕩蕩的去了,只是轉一圈又走,這是去給江南士民解決問題還是製造壓力?

光是這些人的開銷,就足夠現在的江南經濟喝一壺的了。

並不是江南沒錢,而是整個大漢的經濟政策已經不再是以小心翼翼的屯錢爲主,正如李藎忱曾經所說,錢都甩出去了,才能賺回來更多的錢,財政赤字只能說明你甩的方向可能不對,但是總歸是有甩對的時候,而錢存在府庫中,那就真的只是一個數字和破銅爛鐵了。

錢花出去,大漢的經濟受到刺激就會發展,經濟發展,必然而然會吸引更多的人才、促進科學技術的進步並且搖身一變變成更多的錢。而錢不花出去,百姓依舊還是飢寒交迫、靠天吃飯,最後大家又怎麼可能不紛紛造反?

放在府庫中的錢,被亂民搶走,非但不會爲朝廷做貢獻,還只會讓這種混亂越來越大,甚至最後有了顛覆天下的可能。

錢是一方面,糧自然亦是另外一方面,現在的大漢雖然也已經建立起來很多大糧倉,但是絕對沒有誇張到和歷史上隋朝那樣,彙集天下糧食,甚至不管百姓之死活。

有一說一,這些大糧倉的確是在隋朝多年的對外戰爭之中起到了很大的幫助,可是換來的是國內餓殍滿地、民不聊生。到最後這些龐大的糧倉並沒有幫助朝廷維繫統治,反而成爲一支支起義軍放下成見、相互合作以攻克的對象。

義軍聯手、攻破倉城、開倉放糧,自此,民心不復隋朝所有,這自然直接推動了隋朝走向滅亡。

李藎忱既然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自然就不能這麼幹。

首先得保證民間的需求。

假如下江南只會給江南財政帶來進一步的壓力,那李藎忱還不如不幹呢。

他要下江南,自然就要帶去足夠多的好處和利益,讓江南士民知道,陛下並不只是來表示自己對這片土地之歸屬的,更是來表示朝廷願意幫助江南之經濟和民生髮展更上一層樓的。

如此,江南士民自然也就願意在朝廷需要的時候幫助朝廷。

朝廷並不是萬能的,朝廷也需要大家的幫助,雙方攜手才能共同促進大漢之發展。這是李藎忱想要傳達出的意思。

朝廷並非高高在上,並不是天上宮闕。

通過科舉制,百姓只要努力,也可以成爲朝廷的一份子。

而通過參與到朝廷的政策之中,百姓也能夠和朝廷相互合作。

如此,百姓才能感受到大漢這個概念,並不是袞袞諸公所操持,和自己沒有什麼關係,而是國家之發展,也離不開我們的鼎力相助,國家的繁榮昌盛,也有我們的一份功勞在其中。

只有這樣,百姓纔是真的變成大漢之百姓。

所以下江南,至少要等到朝廷平定河西並且進入遼東之後。到時候朝廷手握遼東的資源、河西的商路,自然就很好和江南士民們談條件、講發展。

至於什麼佛道之爭,在李藎忱看來,不過是整個大漢社會向前進過程中的一朵浪花罷了,甚至他們的爭執,對於他們來說或許是水火不容的信仰之爭,可是對於李藎忱來說,這不過就是體現大漢兼收幷蓄、包容萬民的寬闊胸襟罷了。

不足爲慮。

隨着民生的穩定、經濟的進步,李藎忱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攔住宗教之發展的,很多人總歸還是期望能夠在心底找到點兒歸屬感,或者在自己無助的時候能夠有神靈的保佑。

但是到了那個時候,神佛,不過只是一個思想的寄託罷了,沒有任何一個信徒會把供奉神靈當作自己生命中的全部——當然也不排除一些極端的存在,畢竟天下那麼大,不出幾個腦子有問題的,也不太正常不是?

淪爲一種精神寄託的神佛,顯然已經不足以和南北朝時期那樣,高僧大師出入門閥府邸,直接影響到當朝政局;也不足以佔據最好的土地而不事生產,直接影響到朝廷的稅收和糧產;更不至於憑藉着自己的影響,但凡朝廷有點兒壓迫,就振臂一呼、百姓贏糧影從,甚至就連“佛國”之類的都能整出來。

在內府和樂昌的眼中,佛道之爭似乎是不可調和,但是在李藎忱眼中,就這?

或許······這就是《眼界》吧。

樂昌當然不知道正在接見內府官員,挨個交談鼓勵的陛下,正在腦海中把自己狠狠的鄙夷了一番。

陛下的心情看上去不錯,和每個官吏都扯上幾句,先問姓甚名甚,然後再聊幾句工作。

內府雖然是直接受到陛下和後宮管轄的,但是也不是所有人都有像今天這樣和陛下坐在一起暢聲交談的機會,甚至可以說在此之前,連想都不敢想。

畢竟在場的諸位,放在大朝會上,可都是沒資格擡頭看陛下的那種,只能乖乖捧着笏板,站在角落裡,聽着大佬們侃侃而談,萌新瑟瑟發抖的那種。

現在他們才發現,原來高高在上的陛下這麼平易近人,原來陛下對自己的工作這麼瞭解和關心。

而樂昌看的也有些出神。

自家的夫君,不管是在“天上宮闕”中,還是在紅塵滾滾裡,都能如此遊刃有餘。

這,纔是值得自己傾心並且爲之付出一切的人。

“陛下,農部那邊有奏章過來。”尉遲貞湊到李藎忱耳邊,低聲說了一句。

李藎忱眼神一亮,心中瞭然。

主持農部工作的李淵一直都是悶聲不吭的主兒,再加上耕地之類的也沒有什麼好特殊彙報的,春耕秋種,按時組織、按時上報,走個流程就好了,這種事,本身也不會出什麼岔子,出了岔子就不是農部能夠承擔的小事了。

唯一能夠讓李淵專門稟報的,肯定是李藎忱當年交代的雜交水稻已經弄出來點兒眉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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