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二九章 海晏河清,天下太平

李藎忱批覆了宇文忻和裴子烈的奏章。

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李藎忱都強調了先以通商爲理由,摸排對方的底細,儘可能的在對方的重要城鎮等地安插自己人。最好是可以瞭解對方的社會矛盾之類的,趁此機會發展對大漢有好感的羣體,需要的時候,更是可以裡應外合。

北伐結束,可不代表着白袍就沒有什麼事幹了。

這種調查敵情甚至直接打入敵人內部的工作,還多的是。

其實之前的北伐,對於白袍來說不過只是練練手罷了。

南朝和北朝之間爭鬥了這麼多年,真要說一句知根知底,也沒有任何問題,甚至兩朝之間還有很多家族左右逢源,所以相互之間談不上說有非常多的秘密。

白袍的主要任務,實際上不是蒐集情報,而是在背後給北周製造麻煩,或者在漢軍抵達的時候,負責在城內掀動混亂罷了。

雖然這些事也的確有效的打擊了北周在各地的管理,但是怎麼看白袍的所作所爲,都像是用大漢最精銳的士卒去做了些內應的事。

實際上在李藎忱的最初設想中以及白袍的宗旨和計劃中,都明確地強調,蒐集消息、策反敵人乃至於直接顛覆政權,這纔是白袍最主要的任務。

只不過南北兩朝之間,大多數的消息不需要白袍出面,大傢俬下里就已經互通有無,大漢甚至還直接創辦報刊,以至於宇文憲想要了解大漢發生了什麼,只要看看報紙就知道了,大到最新的國家政策,小到街坊鄰里一些雞毛蒜皮的官司,大漢的一切,就這麼清清白白的展現給所有人看,沒有絲毫的避諱。

大漢的皇帝並不介意這些爲外人學去,也不擔心別人會因此發現他的弱點,他有着足夠的自信,把這個王朝掌握在手中,並且讓其一直傲立於東方。

曾經宇文憲懷疑過此事,可是知易行難,當他想要仿照着大漢的制度在北周國內推行改革的時候才發現,來自於舊貴族和世家的壓力,來自於鮮卑和漢人之間的矛盾等等,讓宇文憲的胸有成竹看上去是那麼的可笑。

一直到北周覆滅,宇文憲所完成的,實際上也不過只是對北周國內工業和商貿的整合罷了,前者,他只是先儘量掌握在了宇文氏的手中,以保證科技研發的順暢,後者,看上去北周的世家們配合皇室把商貿進行的井井有條,實際上明眼人都知道,這背後有大漢的身影。

大漢在通過這個方式趴在北周的身上吸血,並且已經構建起來的貿易網絡,對於日後大漢快速接收北周的領土、傳播自己的政策百利而無一害。

因此在李藎忱看來,宇文憲就像是後世的那個清王朝一樣,守着一個民族矛盾、社會階層矛盾無比尖銳的王朝,想要做些什麼,卻又無計可施,只能先從工業的發展開始,也就是“洋務運動”,殊不知制度和思想的老化,註定了不管再給這個王朝多長時間,都沒有辦法站在和大漢同等的高度上了。

當然,這些,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看得清楚的。

比如此時正坐在下首整理軍方奏報的張須陀還有按照李藎忱的指示依次回覆奏章的閻毗等人,在他們看來,陛下的手段就是要比宇文憲高明,因此宇文憲成爲陛下的手下敗將,不算慘。

他要是能擊敗陛下,那才叫厲害呢。

李藎忱的目光已經穿過窗戶,看向外面。

鴻溝重新開通之後,這還是李藎忱第一次體驗。

他曾經出席運河的通航儀式,但是那個時候渡河之戰如火如荼,李藎忱匆匆前來,又匆匆北上。

現在他總算可以有機會順着這條大漢新的南北動脈,重返江南。

鴻溝運河是爲了北伐戰事而開通,勾連大江和大河兩大水系,而大江和南方的珠江水系本來就通過靈渠溝通,因此可以說自大河以南,華夏已經通過一個張開的水網變成一個整體。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單純從字面意義上理解,李藎忱也覺得這句話非常有意思。

河流或許是兩片陸地之間溝通的阻礙,但是卻是東與西、南和北,各個地域之間溝通交流的最佳媒介。

因此只要不把自然看作洪水猛獸,而是努力去融入自然、利用自然,那麼一個文明自然就能夠發展進步,並且同自然共存。

他沒有管正在忙碌的秘書們,徑直走出船艙。

甲板上幾名文官本來正在交談着什麼,見到李藎忱,急忙行禮。

其中就有戶部尚書陳叔慎和刑部尚書沈君高。

李藎忱先憑欄向外遠眺,運河上,大大小小的船隻此時爲了給御駕龍舟讓路,所以都收縮在兩側碼頭和港汊中,縱然大多數帆都收了起來,但是放眼望去依舊是桅檣不絕。換做平時,幾乎難以想象會是怎麼樣的場景。

這條運河在誕生之後就被稱讚爲大漢的命脈,絕非空言!

而運河兩岸,風景更是令人陶醉。

一望無垠的原野,雖然時值冬季,看上去一片荒蕪,但是可以想象等到來年春天,又會是怎樣的一番萬里青蔥。

兩岸時不時出現的城鎮和村寨,一個規模賽過一個,不少百姓都在河邊翹首看着駛過的龍舟船隊,當御駕龍舟開過的時候,一片又一片的人齊齊拜倒在地,表示他們對大漢皇帝、對那個帶來這一切的人的最高的敬意。

原本李藎忱還曾經有些慚愧的問羣臣,這樣是不是太誇張了一點兒。這種涉及到禮法的事,按理說是禮部的工作,但是李藎忱最終還是決定聽取羣臣的意見。

畢竟江總那傢伙······完全就是個莫得感情的陛下專用工具人,怕是李藎忱剛開口問是不是不妥,這傢伙就把人都直接驅散了。

其實李藎忱只是覺得自己走到哪裡,老百姓就要跪拜一片,沒有必要。

不過最後還是此時就站在陛下身邊的刑部尚書沈君高說道:“百姓跪接聖駕,是發自心底的仰慕之情,也合乎君臣禮法。陛下之功高,天下皆知,當受得起天下百姓這一拜。”

李藎忱自然也就不能再說什麼,不然太矯情。

此時他就默默看着那些繁華的街市,看着那黑壓壓的人羣,也看着奔流不息的運河。

這或許,就是河清海晏、天下太平的感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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