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三章 禍起蕭牆爲大患

雖然韋孝寬從來沒有想過用韋壽在綿竹關打開局面、而自己在這天宮院拖住尉遲迥,但是現在戰局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不管有沒有這個想法,韋孝寬都沒有辦法阻擋別人不去這麼想。

賀婁子幹也明白過來韋孝寬的意思,冷聲說道:“將軍,如此擔憂作甚,這一戰就算是沒有他尉遲迥,咱們照樣可以打下來,現在拖後腿的反倒是他們,我們何必真的爲了這所謂的友軍之情誼······”

“夠了!”韋孝寬打斷賀婁子幹。

賀婁子幹這一次卻並沒有一如既往地謙恭低下頭,而是昂首說道:“將軍雖然不滿,但是屬下還是要說下去,現在朝堂之上隨國公和齊王的爭端已經日漸尖銳,將軍不可能不知道,也是出於這個原因纔想要不把這矛盾引入軍中,可以保持各部一致對外。可是將軍有沒有考慮過將士們的感受?”

韋孝寬本來想要拂袖把賀婁子幹攆出去,但是聽到最後一句,頓時詫異的撇過頭。

而不只是賀婁子幹,李詢也同時向前一步,很明顯他想要表明賀婁子乾的意思也同樣是他們的意思。

“將軍,雙方之間的矛盾早就已經不可調和,將軍如果非得爲了制衡關係而制衡,那爲什麼不乾脆由我們來放手一戰?”賀婁子幹一拱手,直接單膝跪在地上,“兩軍齊上,朝堂之上怕是因戰功褒獎又有爭端,可是如果我們能力克強敵,那這一戰的功勳就都是我們的,隨國公也就有了更多的底氣和齊王對峙。”

“將軍,爲了將士們,也爲了您自己的未來,務必三思啊!”李詢也是出列跪倒在地,“將士們也有建功立業之心,軍中將領也不想引起隨國公的猜忌和懷疑,更何況將軍您更不能真的爲平衡出太多的力氣,因爲說一句誅心的話,隨國公和齊王想要看到的,可不是將軍這樣的平衡!”

在場就只有李詢和賀婁子幹這兩個韋孝寬的心腹手下,所以有些話他根本沒有遮遮掩掩的意思。

隨國公楊堅也好,齊王宇文憲也罷,他們真正想要通過這巴蜀之戰得到的絕對不只是擊敗了李藎忱,在他們的眼中,整個南陳的威脅甚至都沒有對方大,更何況是一個李藎忱。

他們真正想要的,是尉遲迥或者韋孝寬之中的一個人最後底定全局,而這無疑意味着之後軍中第一人位置的歸屬。誰能掌握北周更多的兵權,纔是宇文憲和楊堅殷切等候的結果。

而現在韋孝寬如果再這樣制衡下去,只能依舊讓這種各自掌握一部分兵馬的局面延續,那麼在朝堂之上的衆人看來,這一戰自然而然就失去了其原本的意思,甚至爲了功勞的分配還有可能少不了要爆發一場衝突,完全是得不償失的。

到時候追究起來責任,當然就跑不了韋孝寬。恐怕之後韋孝寬想要從楊堅那裡獲得信任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所以韋孝寬此時最好的選擇,顯然不是平衡。

“你們······”韋孝寬微微皺眉,最終卻只能長嘆一聲。

他知道自己的兩個屬下完全是爲了自己着想,也知道自己真正應該做的是什麼,只是這就意味着自己終究還是帶着這一隊兵馬站在了尉遲迥的對立面。

禍起蕭牆,永遠都是一個王朝動盪甚至滅亡的先兆啊!

可是現在的韋孝寬別無選擇,之前他已經違反所有人的意思向尉遲迥示好過了,如果繼續再這樣一意孤行的話,恐怕這一支大軍就不再是自己統率了。

爲了自己的家族、爲了這些跟着自己掙扎拼殺的將士,韋孝寬都不可能再順從自己的心意。

衆叛親離、家破人亡······這些韋孝寬打了一輩子仗,見得實在是太多了,此間滋味還是不要自己品嚐的好。

“罷了,傳令韋壽,加緊進攻。”韋孝寬擺了擺手,“明天天亮我軍也向山上進攻,無論付出多少代價,務必在一日之內拿下這座山!”

李詢和賀婁子幹臉上都流露出喜色,急忙一拱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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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一點兒,”陳智深壓低聲音,旋即回過頭,“誰要是敢發出聲音,老子先把他丟到水裡去!”

黑暗之中伏在船上的將士們發出壓抑的笑聲,不過轉瞬這笑聲就被他們收斂住。而陳智深輕輕哼了哼,擡頭看向前方已經越來越明顯的城池輪廓。

蜀郡城,他們已經在這城下頓足了七八天,對於眼前這座城當真是再熟悉不過,甚至在夢裡都想着如何才能拿下。

可是這座巴蜀第一大城池無論是規模還是堅固程度都超乎陳智深的預料,雖然蜀郡遠離王朝更迭爭霸已經多年,但是時光依舊無法磨洗這座城池的高大雄偉。

如果不是蜀郡城中糧草不夠、兵馬不多,所以抵抗的並不算激烈,恐怕陳智深連攻入城中的想法都沒有。

而現在不管他想不想、敢不敢,這城都必須要打了。

從綿竹關送過來的戰報已經讓陳智深意識到自己肩上的責任有多重,更意識到眼前的這座城有多重要。裴子烈在綿竹關、李藎忱在天宮院,幾乎就是用人命和鮮血在阻擋北周軍隊的進攻步伐,而他們爲的就是給陳智深爭取足夠的時間和機會。

現在裴子烈已經快支撐不住了,單單憑藉洛水和郫江這兩條河想要抵擋韋壽無異於癡人說夢,所以陳智深必須要抓緊。

近乎平底的小船貼着平靜的水面一點一點的向前,蜀郡城的水門已經出現在眼前。

因爲南陳的水師佔據絕對的優勢,所以水門這邊一直是陳智深最初進攻的重點所在,而敵人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一直在加強水門的防禦,甚至還頂着水師的箭矢重新修補了原本被破壞的柵欄。

陳智深雖然依舊選擇水門作爲這一戰的突破口,但是爲了給水師繼續破壞新的柵欄爭取時間,他這幾天只是在水門這邊佯攻而已,主力並沒有擺在這裡,做出一副自己已經放棄從水門進攻的假象。

而現在陳智深又回到了水門下,趁着夜色。

這是他唯一能夠想到的辦法,也是唯一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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