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眼裡,雲玦就只是合作的盟友而已,如果雲玦對她真有什麼情意的話,會讓她覺得很爲難。
畢竟自己是要把他送到那個高位上去的,他以後的身份會貴不可言,她可不會在這個時候惹他不高興。
讓他心裡存下對自己不好的印象,畢竟她是代表定國候府的。
但是若讓她就那麼答應或者接受了雲玦的心意,她自問也做不到,且不說她對雲玦沒意思。
即便是她對雲玦有意思,也不會接受他的心意。
在經歷過上一世那樣的苦痛之後,她已經不能再像一個正常人一樣,正常的去愛一個人了。
感情是那樣複雜的東西,她再也不想要了,那是毒藥。
盟友這樣簡單的關係纔是她想要的,在這個安全的關係範圍內,她可以做任何的事。
如果是兩個人互相有感情,能不能保持住自身的理智還是個問題呢。
自己給自己一通胡亂的解釋之後,蘇染夏的心情放鬆了不少,她自以爲自己猜到了雲玦的心思。
再看雲玦的時候,一直以來的警惕也少了不少,還帶了幾分柔意,讓雲玦很是有些不解。
自欺欺人的以爲是各套所需的蘇染夏,又好心的出去抱了很多的軟草和樹葉回來。
把軟草鋪在下邊,再在上邊撒上樹葉,這樣睡起來雖然也不舒服,但是總比直接睡在地上的好。
即便是一直不受重視的雲玦,好歹也是高牀軟被睡了一輩子出來的,什麼時候在地上睡過?
且背還受着傷,躺在地上的時候,絲絲涼氣直往身體裡竄。
蘇染夏來來回回跑了好幾趟,直把一大片的地方都鋪滿了軟草樹葉,而後滿意的點了點頭。
“你想吃肉嗎?”雲玦側躺着,靜靜的看着站在一邊的蘇染夏、
他還記得,剛纔蘇染夏說只有植物沒有動物的時候,眼睛裡一閃而過的可惜。
“恩?”蘇染夏愣了愣,“想啊。”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自打吃了白起風配的丸藥,她胃口就好了很多。
以前總是不愛吃東西,肉更是吃的少,現在她每頓飯都吃的多了,而且極其愛吃肉。
若不是相信白起風不會在丸藥裡動手腳,她都要懷疑丸藥被人給下了什麼蠱毒了。
“那邊是不是有個湖?”雲玦聲音低低的,帶着點沙啞的沙礫感,聽到耳朵裡讓人很舒服。
蘇染夏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示意他接着說下去。
“只要有湖,裡邊必定有魚或者蝦蚌之類的東西,你去看看就知道了。”雲玦眨巴了眨巴眼睛。
他話音纔剛落地,就看到蘇染夏挽了挽袖子離開了,走的方向正是她去找草藥的方向。
到了那個湖那裡,蘇染夏站在河邊犯了難,雲玦話說的真是容易,好像魚和蝦蚌都是長在岸上的一樣。
這湖說大不大,但是說小也不小,蘇染夏取水的時候也沒敢下去,只是在岸邊取的水。
她也不知道這水有多深,但是想要抓魚蝦,總得下去吧。
站在岸邊往下邊看
,根本看不到下邊有什麼東西,下邊看着很有些渾濁,一點也不清澈。
不過,這樣的湖纔能有魚蝦,不都說,水至清則無魚嗎。
蘇染夏左右看了看,走到一課小樹旁邊,伸手一劈就把樹給劈斷了,而後運氣在掌心。
化手爲刀,把那棵小樹削成了魚叉,下邊尖尖的,跟箭頭一樣。
拿着自己胡亂做的魚叉,蘇染夏站到湖邊,定睛朝着湖水裡看,如果裡邊真有雨的話,只要一動,她仔細看一定是會發現的。
貿貿然的下去她可不敢,也只能站在岸邊,希望有魚能游過來。
等了大半天,就在蘇染夏快要忍不住放棄的時候,她看到湖水裡有什麼東西在慢慢的蠕動。
蘇染夏眼疾手快,也不看到底是什麼東西,直接用力的把手裡的樹叉朝着那個東西戳去,
這一下蘇染夏用了三成的功力在手上,她明顯感覺到樹叉確實叉到什麼東西了,那種韌勁不像是叉空了。
她心裡一喜,忙舉起叉子脫離了湖面,舉上來一看,蘇染夏有些傻眼了。
這是什麼東西?
只見叉子上確實叉着一個活物,它還不時的抖動了兩下,證明它剛死不久。
蘇染夏不知道這能不能稱之爲魚,如果是魚的話,爲什麼它後邊居然有兩條腿?
如果它不是魚的話,爲什麼有魚頭、魚鰭和魚鱗?
肚子早就餓的咕咕叫的蘇染夏,看着叉子上還在抖動的東西,到底把它取下來扔到了一邊。
不管怎麼樣,還是帶回去吧,有的吃總比沒的吃強。
她又聚精會神的看向湖面,等着下一條魚過來,果然,不知道等了多久,又有東西在下邊蠕動。
只是,讓蘇染夏好奇的是,那魚還是在剛纔捉到上條魚的地方,她來不及細想,叉子直接招呼了過去。
就這樣連着捉了好幾條,還都是在一個地方叉到的,蘇染夏不懷疑都難,爲什麼那些魚都往這一個地方來?
難不成下邊是有什麼東西?
仔細的看了看它們蠕動的地方,那裡渾濁不堪什麼都看不到,蹲着看了會兒,蘇染夏確定下邊一定是有什麼東西。
要不然那些魚好好的,爲什麼游到一個地方,還在那裡蠕動個不停?
蘇染夏拿着魚叉戳了戳,大着膽子下到了湖裡,貼近了水面往裡看,剛開始還是看不清楚。
不過等蘇染夏適應了再去看,便看的清楚了。
之間那湖水的壁上,長很多的蟲子,那些蟲子個個細長,如同血絲一樣,在水裡泥土裡蠕動。
仔細一看,足有碗口大的地方,上邊密密麻麻,足有上百條那樣的細蟲子,想來,剛纔那些魚就是在吃這些蟲子?
蘇染夏看的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慌忙跳出了湖,還跺了跺自己的腳,生怕那些蟲子爬到腳面上似得。
她也沒多想,只當那是這裡的蚯蚓,抓着那幾條怪異的魚開膛破肚。
這魚看着怪異,肚子裡頭倒乾淨,雖然蘇染夏是第一次殺魚,做的倒乾淨利落。
把幾條魚全處理過後,提着便朝着來的方向回去了。
雲玦正躺在那裡看着上邊密不透風的樹葉,眼睛一眨也不眨,聽到蘇染夏的腳步聲,轉過頭來看一眼。
“回來了?”
“恩。”蘇染夏應了一聲,朝着雲玦晃了晃手裡拿着的魚,“也不知道這是什麼魚,看着怪嚇人的。”
聽了她的話,雲玦順着她的手去看,果然看到幾條長相怪異的魚在她手裡呆着。
那些魚肚子都敞開着,還滴着水滴,明顯就是剛被開膛刨肚過的,雲玦皺了皺眉頭看向蘇染夏。
“這魚都是你殺的?”
蘇染夏好笑的睨了雲玦一眼,“要不然呢。”說着把魚遞向雲玦,“先拿着,我生火。”
雲玦愣愣的接着魚,駕着胳膊提在空中,“你怎麼會殺魚?”
“我不會。”蘇染夏一邊堆放柴火,一邊從懷裡拿出火石,幸好她平時爲了以防萬一帶了火石,要不然即便是有魚也吃不了啊。
“那這魚怎麼處理的……這麼幹淨。”雲玦看着自己手裡提着魚,說不詫異是假的。
那些魚上的鱗片都被刮的一乾二淨,肚子的刀口也整齊,裡頭的內臟被取的乾乾淨淨。
怎麼看,這手法怎麼熟練。
蘇染夏把木頭堆好之後,打開火石燃了火,又往上邊堆了很多樹枝,“我只不過是看過別人這麼做而已。”
上一世,雲乾的手法可比自己的乾淨利落多了,蘇染夏歪着嘴角嘲諷的一笑。
若是比起來,自己可比雲乾差的遠了,人家開膛破肚的是人,而自己不過是開個魚罷了,哪能比?
而且,雲乾下手的是自己的髮妻,還親手把自己的兒子剁成了肉泥。
想到這裡,蘇染夏肚子裡就一陣難受疼痛,就好像當時雲乾的劍劃破自己肚子時候的感覺似得。
她手裡捏着的木柴被她折斷了,發出清脆的聲音,在這寂靜的懸崖底傳出去了好遠。
雲乾看蘇染夏臉上的臉色不怎麼好,想了想第一次以雲玦的身份去定國候府,看到的便是她空無一人的院子。
在心裡暗想,估計是那個時候,他們府上的那個姨娘欺負她,她只能自己殺魚吃吧?
看她臉色這麼憤恨,雲玦自以爲猜到了真相,沒再往下問。
他哪知道,只不過是因爲蘇染夏不害怕,無所畏懼,下手就比較乾淨利落,所以處理的魚也比較好看。
他們二人在懸崖地上烤魚吃,懸崖上邊的那些人卻一個個蹲在懸崖邊上,片刻也不敢離開。
正在這個時候,無妄的人忐忑的走到了四螄的跟前,單膝跪地,垂着腦袋不敢說話。
四螄看了看他臉上的神色,直覺便是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了,“說,怎麼了?”
“那個女人……跑了。”無妄的手下頭也不敢擡。
“什麼?”四螄有些發愣,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他嘴裡說的那個女人是誰。
過了片刻,四螄纔想起來,他把七砂交給他們看管了,只讓他們遠遠的守着便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