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葉挽前世也看了不少小電影增長見聞看到這種場面也不由得噁心得胃裡直冒酸水。那些男女年紀小一些的也不過跟她差不多大,年紀大一些的看上去也才二十多歲,如果正如她想的一樣,這些人抓那些年輕的男女是爲了做這種事情的話……一邊斂着金銀還不忘淫慾,葉驍真是好本事!
葉驍在這裡,不知道這件事跟葉馳有沒有關係。葉挽眼神一冷,大喇喇地擡步走了進去。葉驍高仰着頭,只覺得面前突然一暗,他睜開那充滿情慾的三角眼,看到一個面貌陌生的少年,一愣之下喊道:“你是誰?”
那幾個男女早就躲到了一邊去,一邊羞憤一邊期待地看着這個突然出現的陌生少年。
一個頎長的墨色身影從門洞處走進,高挑結實的身形在這個洞內不得不微微低頭,卻絲毫不影響他整個人身上散發的張狂氣息和無形中帶給其他人的逼仄的感覺,冷冽的俊臉上面無表情。
“你、你又是誰……”葉驍緊張起來,這個人給他的感覺有點熟悉,卻敢肯定自己從來沒見過他。
葉挽好心情地替褚洄回答道:“三叔,這是我們大將軍。”她也不把自己臉上的妝抹開,抱着胳膊好整以暇地看着葉驍。
葉驍心頭一震,頓時覺得這聲音十分耳熟,並且喊自己三叔的……“葉挽?你是葉挽!”葉挽除夕那夜帶給他的心理陰影還沒有完全消除,她竟然把自己脫光了褲子綁在松樹上吹了一整夜的冷風!他被放下來的時候下體幾乎都沒有知覺了,嚇得他養了好幾日的身子。“你怎麼會在這裡!來、來人啊……”葉驍身爲一個大男人居然要尖叫起來,褚洄輕輕彈出一道指風就點了他的穴道讓他的叫喊聲熄在喉間。葉驍不禁懊悔,自己爲了好好跟這幾個孩子玩玩特地揮退了手下,此時在這裡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葉挽的眼神掃向那幾個男女:“回你們自己的地方去,碰到人就說葉老爺睡了不得打擾,明白麼?”
那幾人點點頭,欲言又止地看着葉挽。這個少年和那個氣息可怕的男人顯然不是跟葉老爺一夥的,那是不是代表了他們有機會可以出去了?
“請問……請問您是來救我們的嗎?”一個十八九歲的姑娘害怕地看了一眼褚洄,轉頭看向葉挽。這個少年看起來比那個高大的男子看起來好說話多了。
葉挽點點頭:“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再等一等。”
那幾人聞言大喜,連忙給葉挽行禮,並且體貼的幫他們把洞口的簾子放下來再走。
被點了穴道不能說話的葉驍瞪大了眼睛不安地看着靠近的葉挽,他深知自己打不過葉挽,況且她旁邊的那個男人……她喊他大將軍?難道是中護軍的嘲風將軍褚洄!
葉驍在這兒已經呆了幾日,還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見鎮西軍的人在這裡這才發現事情敗露,他的牙關抖抖索索地打起架來,早知道就不突發奇想來巡視這裡的情況大老遠從雲州趕過來了!
看到他眼中的懊惱,葉挽拔出了綁在腿上的蛇頭匕首,那匕首在燭火下閃過一絲銀光。她輕笑道:“這匕首不知道三叔認不認識?吹毛立斷,是二叔送給我的。”她站在葉驍面前,素手下移,離葉驍暴露在空氣中的下體不過幾寸距離。“我有一些問題想請教三叔,還望三叔給我解惑……嗯,如果三叔不願意,那我就只能試一試這匕首砍肉有多快了。”
褚洄眉頭微皺,看那白皙的手距離葉驍已經嚇得疲軟的老二這麼近,不滿道:“你就不能換個威脅方式?”他想到了除夕夜牆頭,眼睜睜地看着葉挽扒了葉三老爺褲子的那一幕,額角的青筋不由跳了跳。
葉挽聳肩:“我覺得這個對三叔來說最有效了,畢竟三叔生性風流,若是沒了風流的本錢,豈不是人生黑暗?”
葉驍早就聽聞嘲風將軍威風八面的戰績,知道不是個好惹的主。相比之下年幼一些的葉挽應該會好說話一點,連連點頭示意褚洄給自己解開穴道。
褚洄的冷臉嫌惡地掃過葉驍的臉,揮手解開了他的啞穴。
“你、你手穩一點……你想知道什麼三叔都告訴你。”葉驍吞了口口水,屁股向後挪了挪。
“侄兒碰巧從外面路過,看到這裡有個山洞,覺得新奇就進來看看。沒想到看到三叔如此美人在懷風流倜儻的場面……真是有緣,不知道三叔在這裡幹什麼?”葉挽沒什麼誠意的說着瞎話,看葉驍眼軲轆一轉,不禁將手中匕首下移兩分,“我勸三叔考慮清楚再回答,我也不想心愛的匕首沾上什麼不該沾的東西。”
葉驍眼睛被那閃着熠熠寒光的匕首晃了一下眼,立刻熄了渾水摸魚的心思,顫巍巍道:“我……我是來巡視情況的……”
“爲何要巡視?”
“卻州知州魏、魏大人今年分給我的紅利少了幾分……我、我來看看是發生了什麼事……”葉驍心一橫,魏卓青的名字脫口而出。
葉挽冷笑:“哦?你可知道你們在做什麼事情?”
葉驍想回答自己不過是在賺錢而已,看到葉挽冷如冰霜的眼神,立刻道:“拐賣人口的事情是魏卓青做的!我不過是提供了打造冰械戰甲的材料而已!”他在葉家一向沒什麼存在感,老太眼中只有二哥,二哥又半點好處都不願意放給自己!自己每月只能領那幾十兩月銀,連懦弱無能的馬氏都嫌棄他。好不容易纔攀上了那棵大樹……卻沒想才享用了幾年美夢就要破滅了!
“私造軍械,裡通外國,葉驍,你有幾個腦袋夠砍?”葉挽揮了揮刀,聲音冷酷。
葉驍渾身一抖,他也知道私通北漢只怕是滿門抄斬的大罪!可是魏卓青給自己的分紅確實很可觀……什麼生意不得冒着大險?
“說,這事葉家參與了多少?”葉挽問。
一旁沉默的褚洄突然開口道:“不關葉馳的事,這件事是葉驍瞞着其他人做的。”他讓赤羽查葉家的時候就發現葉馳葉驍兄弟倆在做不同的事情,葉馳指揮着葉家的商脈有意無意地在向暗閣伸手,他是知道的。卻沒想到葉驍居然敢偷偷摸摸地跑到卻州來幹這種事情。
“三叔真是好本事,說吧,你跟魏卓青背後的主子是誰?”
葉驍聞言臉色大變,立刻將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沒!沒有!都是魏卓青做的,是他聯繫的北漢人,是他拐賣的人口,是他,他就是主謀!”他神色慌張,顯然事實並不只是他說的這樣。
“你知道自己演技很爛嗎?”葉挽眉頭一皺,唰的一刀下去就以迅雷之勢挑斷了葉驍一隻腳的腳筋。一片鮮血噴薄而出,葉驍剛反應過來自己左腳的腳筋被挑斷了才發出一聲淒厲的大叫,嘴卻在剛發出叫聲時被葉挽扔過來的他的褲子堵住,他的臉色慘白,流下了一大片冷汗。
“再給你一次機會,告訴我主謀是誰,否則下一刀就不是砍在腳上了。”葉挽晃了晃一點血跡都沒有沾染到的蛇頭匕首,指了指他的下身。
葉驍強忍着痛意將口中的褲子拿出,悽聲道:“我說……我說……是、是康王……”他神情煎熬,顫抖的看了一眼褚洄。
“康王?”葉挽道。她對朝廷的事情目前還是兩眼一抹黑,除了知道個豫王,連大燕皇帝姓甚名誰都不清楚。
褚洄無奈地說:“出去再跟你解釋。”他目光定定地看着葉驍道,“所以你跟魏卓青都是替蕭羽辦事的?”
葉驍對於這位威名在外的嘲風將軍敢直言喊康王的名諱並不意外,垂頭喪氣地點頭:“是……這件事是康王殿下交代下來讓魏大人去辦的,五年前,魏大人找上了我,問我願不願意一起替康王效力……但是我沒有見過康王的面,有什麼事情都是魏大人受命吩咐我去做的。”
葉挽很好奇這個朝廷敕封的親王有什麼理由跟北漢勾結在一起,應該不僅僅是爲了錢。她問道:“你與魏卓青平日都是怎麼聯繫的?有書信嗎?”
葉驍搖頭:“魏大人平日謹慎,都是派遣手下給我傳的口信,書信這麼危險的東西他不會留存做證據……不過我這裡有這些年提供給他的物資的清單,還有他分給我的銀子的賬冊……都在葉府。”他破罐子破摔像倒豆子一樣把這些年怎麼聽魏卓青吩咐收集的各種打造軍械的物資的事情說了個清楚。他低下頭掩飾住三角眼中閃過的精光,暗道:葉挽和嘲風將軍再厲害也只有兩個人,能不能出的去還是兩回事,魏卓青行事狠辣,一定不會讓知道了他秘密的人活着離開卻州的。只要保證葉挽現在不敢動他,等他出去之後定要跟魏卓青討了葉挽按在牀上好好磋磨!
倏地他只覺得一到疾風閃過,他的另一隻腳腕處一痛,又是一陣鮮血噴出。
這回褚洄直接點了他的啞穴,讓葉驍張大了嘴也發不出半點痛呼聲。
“怎麼了?”葉挽一愣,剛還在考慮接下來要怎麼行事,就看到褚洄出手如風地斷了葉驍另一隻腳的腳筋。
褚洄牽了牽嘴角,冷笑着收起眼中的寒意。敢在他面前想些醃攢事情,真是找死。
葉挽示意褚洄把葉驍的穴道解開,別動不動就讓人變成啞巴。她勾脣笑道:“三叔,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你還能回答我嗎?”
葉驍被兩隻腳腕的疼痛逼的渾身發抖,聞言立刻瞪了葉挽一眼。
“這山洞裡有多少守軍,附近可有外援?”葉挽問道。
葉驍想冷笑,但是痛楚讓他笑都笑不出來。這山裡洞中有一百巡邏士兵,洞口還有四百守衛,即使是嘲風將軍也插翅難飛。他好不容易纔剋制住了嘴脣的顫抖,還沒罵出口就覺得下體一涼,一陣山崩地裂的劇痛向他襲來,眼前一黑直接昏死過去。
褚洄不滿地看了葉挽一眼。好像在說你爲什麼還是非要割了他的……那個?
讀懂了褚洄眼神的意思,葉挽聳肩:“看着噁心。”她將刀上的血跡在昏死過去的葉驍身上擦了擦,有些心疼地向匕首道歉道,“對不起啊,讓你碰到了這種東西,下次不會了。”
走出了這條充斥着血腥味和淫靡氣味的通道,葉挽和褚洄又回到了第一個通道,那個可容納數千人的大山洞。她莞爾:“你跟我想的一樣嗎?”
“誰敢比你損。”褚洄冷哼一聲,墨衣黑髮地站在通道口,看着那百來個盯着百姓們幹活的守衛。葉挽比他矮了一個頭多,僅僅能到他的胸口,站在褚洄身邊卻一點都沒有被壓下氣勢,瘦弱的身子有無窮的爆發力。
山洞中帶着手鐐腳銬的百姓們突然被洞口出現的兩個男子吸引了注意力,那巡邏的守衛立刻往這兒衝了過來,喊道:“你們是誰!”
葉挽對着人羣中的甄玉搖了搖手,提氣喊道:“大夥們,苦日子過到頭了!今天你們能出去了!”她的聲音不比轟轟的鐵路等發出的噪音聲大,但是卻清脆沉穩地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朵裡。“別客氣,趕緊打!”
按理說這裡只有百來個守衛,卻要看管一千多個人是不現實的。然而這裡大多都是被關了好幾年已經習慣了不反抗的百姓,他們只知道反抗就要捱打,就會沒飯吃。此時看到一個少年中氣十足地喊着,都愣愣的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葉挽看着朝自己奔過來的守衛,手指一滑,一把匕首出現在她的指尖,率先閃進了人堆中。褚洄好心情的配合着她的動作緊跟在她身後,替她解決了背後撲過來的人。
“甄玉,守着洞口,別讓人出去通風報信!”葉挽喊了聲。甄玉立刻會意地揚眉笑道:“兄弟們上啊!幹翻這幫龜孫子!”他在這裡呆了一天一夜早就暴躁的不行,被幾個蠢驢北漢人指手畫腳地嫌棄他這個做的不好那個做的不好,又聽了葉挽的話不能還手,要裝普通人。現在看見葉挽和褚大哥出現,立刻鬆了口氣,縱身一躍就站到了洞口,順手用手上的鏈拷使勁地勒向朝自己衝過來的一個守衛的脖子。
見同伴有動手的,其餘百姓紛紛對視了一眼,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希望。他們大吼一聲,就一起加入了戰局。
有褚洄、葉挽、甄玉三人在,一百多守衛根本就不算什麼,分分鐘就讓他們成了一個個倒地不起的擺設。死的死傷的傷。
一時間洞中安靜下來,只聽得見百姓們粗重的呼吸聲。
“敢問閣下……可是來救我們出去的?”一名壯漢聲音顫抖的問道。他在這個山洞裡已經呆了三年了,三年不見天日,呼吸着嗆人的空氣,與死無異。
葉挽點點頭:“先不要激動,我們還在山洞裡面,洞口還有幾百精兵,解決了他們纔是得救了。”她示意甄玉用打造好的馬刀把所有人的手鐐腳銬砍斷,沉聲又道,“隔壁洞裡還有你們的同伴,把他們帶上,我們一起出去。”
一千多人擁擁攘攘地擠在狹窄的山洞裡,不少人臉上冒着興奮的紅光。
他們把大鐵爐的火種帶到了岔路口,眼見着洞口就在前方几十米了。
“準備好了嗎?”葉挽輕聲問道。得來一個個堅定的目光。他們已經在這個山洞裡虛耗了不少時光,現在能出去,簡直就是一件令人迫不及待的事情。
葉挽深吸了一口氣屏息,示意舉着火種的人把煙霧扇的四散飛騰,一時間山洞裡充滿了煙霧的火燒味。
“着火啦!着火啦!”
“大家快跑啊!燒起來啦!”
“着火啦!”
一千人在葉挽示意下尖叫着伴着煙霧一起衝出山洞,守門的侍衛一驚,只見大片騰騰的煙霧從山洞裡衝了出來,不由面面相覷想進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站在門口的守衛卻在一瞬間被山洞裡衝出來的千人撞了個人仰馬翻。
葉挽混跡在人堆中,被煙燻得也有些辣眼睛。她看了一眼身邊穿着打扮與普通百姓格格不入的褚洄,他也被嗆到了,一雙桃花眼正水光瀲灩地瞪着她:“你這什麼餿主意?”
葉挽覺得自己這主意非常好,能打的外面的守衛一個措手不及。正晃神間,就聽到那團團圍在山坳邊上的守衛提刀用蹩腳的大燕話吼道:“都滾回去,誰允許你們出來的!”
混在被抓的人羣中的甄玉道:“你算什麼狗東西,北漢狗賊,我們憑什麼聽你的?大夥上啊!別放這些北漢狗跑了!”衆人聽了他的喊話一涌而上,紛紛抄着剛在山洞內打造好的馬刀或是鐵塊就這麼朝門口的守衛臉上招呼了過去。
葉挽咂舌,她怎麼覺得自己釋放出了甄玉內心的小野獸,他被關了一天之後整個人都兇猛邪氣的不行。她抹了把被煙燻出來的眼淚,順手搶了一個守衛的刀也加入了戰局。
葉挽早就吩咐一開始在最後一個山洞碰到的少男少女們把葉驍帶了出來,並讓他們隨意折磨葉驍,只要別弄死了就好。此時剛從山洞中出來,躲到了洞口安全一些的地方,紛紛對着葉驍拳打腳踢。
千名百姓,不論男女,不論年幼,皆喊聲獵獵,在門口這些守衛身上發泄着自己內心的痛苦,這幾年來被虛度的光陰,眼睜睜看着同伴餓死累死的慘劇。
葉挽眼睛所到之處無一不是守衛落下風,被這些毫無武功根基但是憑藉着一腔的憤怒打的沒有還手之力。
甄玉提着從一個守衛的住處搜出來的自己心愛的寶劍,將朵朵劍花挽的飛舞繚亂,濺起一片又一片的血光。
葉挽把目光落到了人羣中那提着一把與他極不相配的馬刀的人身上,一襲黑衣出塵,身材高大,彷彿鶴立雞羣。他漂亮的指節握着大刀,手腕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好看的弧度。葉挽看過他用弓,用劍,用槍,沒想到舞起大刀這種橫衝直撞一點都沒有美感的武器來也絲毫不遜色,大開大合之下霸氣又優雅。
片刻後,洞口只餘一地的殘兵,在褚洄和葉挽完美的掩護下,竟然沒有一個百姓死亡,最多隻受了些輕傷。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離開這裡再說。”制止了那些百姓們一臉就要說出感激話的樣子,葉挽考慮着將這些人帶去哪裡比較好,魏卓青一定很快就會發現這裡的變故,他們現在手頭沒有人,除非逃離卻州,不然去哪都有危險。
“去棕鄉。”褚洄看出了她的顧慮,淡淡道,“我已經讓赤羽帶了人過來。”他提前來棕鄉的兩日已經估計到此行事情不會簡單,提前給赤羽傳了口信讓他帶兵來棕鄉,估摸着時間這兩日應該會到。運氣好的話還能趕在魏卓青的人前頭。
葉挽抽了抽嘴角,她果然不應該相信褚洄說的“一個人都沒有帶”的話。他是沒帶,但是他可以隨時聯繫到他身邊的暗衛啊!
這裡離棕鄉不過一個多時辰的路,去那兒確實是最好的選擇了。更何況這千人裡有不少是棕鄉原本的鎮民,在事情解決時候還是要回去的。
葉挽沒有猶豫,立刻浩浩蕩蕩地帶着一千百姓往棕鄉趕去。
棕鄉守門的幾個北漢士兵總覺得今天晚上好像有點不平靜,果然大老遠地就看到了不知道是什麼人的黑壓壓一大羣,正形勢洶洶地往鎮上來。棕鄉已經很久沒有發生過有這麼多人來的事情了,肯定有問題。
他們立刻召集了守鎮的幾十名守衛,卻看到了密密麻麻的千人隊伍,不由得頭皮一緊。
“快……快派人去通知魏大人!”一名守衛連忙拉過一個手下,讓他趕去卻州城通知魏卓青。待看清了來人粗糙的打扮和不少熟悉的面孔之後,他這才意識到好像出大事了,這不就是那些失蹤的人嗎!竟然都出來了!
“別讓他們的人走!”甄玉高喊了一聲。
百姓們頓時一涌而上,堵住了所有人的退路,手中帶血的馬刀毫不留情地朝這些狗日的守衛身上砍去。
端的是一個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