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湖一役,張天鵬利用車船的劣勢,以弱克強,在百人的代價下全殲了楊欽的八千水軍,威震洞庭湖,張天鵬經此役,聲名大震。
隨即,大軍攻破楊欽水寨,全寨老小一萬多人皆被生擒,送返陸地。
此刻楊欽水寨已成了羅家軍的據點,攻取楊幺的踏板。
羅騰飛率隊居中,四周遍佈黃佐、全琮、劉詵、劉衡、石顆等降軍兵馬,兵士已達六萬,以力壓楊幺軍四萬水師。
羅騰飛氣吞洞庭湖之勢已經顯現。
虎威水寨的高虎面對如此境地,哪敢獨自多呆,領着麾下兵馬來到了天王山,駐入了天王寨。
楊幺意圖集結所有力量來對抗羅騰飛,修書白德讓他與自己併力,但白德並未迴應。
羅騰飛聞訊大喜,笑對黃佐、全琮、劉詵、劉衡、石顆等人說道:“你們說的不錯,白德果真跟楊幺不是一路人。”
薛弼也大喜笑道:“相公,既然如此,應當儘快將白德說服。”
羅騰飛也正有此意,欣然道:“先生可願當此重任?”
薛弼肅然道:“屬下願往。”
黃佐見有功可尋。趕忙道:“我與白德有舊。願意同往。”
薛弼皺眉道:“同往並無不可。但恐他人認出。讓楊太知曉。壞了大事。”
黃佐豈能讓到手地功績飛走。忙道:“無妨!我可以喬裝成先生地隨從。不讓他人認出。有熟人在。話也好說一些。”
羅騰飛也覺得黃佐地話甚有道理。但還是尊重薛弼個人地意思。望着薛弼道:“先生認爲如何?”
薛弼點頭贊同道:“既然如此。那邊同去吧!”
羅騰飛起身道:“我也一起去!”
虞允文、薛弼相繼愕然,但虞允文很快便反應了過來,道:“相公可是要去探查地形?”
羅騰飛點頭笑道:“不錯!不論白德答不答應,我必須瞭解地形。否則接下來的戰役將會是盲人摸象,一點底也沒有。”
羅騰飛親往,自當不能大意。
張天鵬親自操舟相陪,先送薛弼、黃佐前往德山水寨。
羅騰飛正襟危坐,雖說他以克服了對水的恐懼,還學會了潛水,但面對着茫茫數百里的洞庭湖,心裡仍不免有些發虛,好在張天鵬操舟本事極佳,飛速行駛中,卻絲毫不覺得顛簸。
徐漢在一旁嘻嘻哈哈,伸手至船外掏着水玩,神色間頗有下水捉魚的意圖。
薛弼昂立船頭,一身文士素衣,顯得卓爾不羣,黃佐在他身後,打扮成隨從模樣,還戴上了假鬍子,相貌大變,即便熟悉之人,不仔細看也分辨不出來。此刻,他正驚駭地看着張天鵬。
小舟如離弦之箭,踏浪而飛。
張天鵬手持船漿,以固定的頻率,左右划水,每一下的力量都用的恰到好處,多一分力大多,少一分力又太少,以均衡地力量駕馭者小舟,將小舟的速度完全的發揮了出來。
羅騰飛不知其中奧妙,只覺得坐地異常舒坦,笑道:“天鵬這一手絕活,算的上是一絕了。”
黃佐通曉水戰,瞭解內情,深知做到這一點絕不容易,整個楊幺水寨也只有楊瑛擁有這種驚世駭俗的掌舵本領,忍不住驚歎道:“張統制的操舟技藝,驚世駭俗,令人佩服。放眼整個江南,能夠跟張統制媲美的也只有楊那丫頭了。”
張天鵬客氣的笑了笑,道:“謝相公誇獎。”
羅騰飛心中卻是一動,腦中浮現出了那個擁有絕世容顏的美人兒,想起她倔強的眼神,還有那句話:“人只能靠自己。”
張天鵬露出了好奇地神色。他自幼生長於梁山,習得一身水性,以及御舟技術,從未遇到敵手。對於自己這份能耐充滿了自信,聽得有人足以跟他媲美,雙眼一亮,問道:“那楊瑛又是何人?”
黃佐笑道:“他是楊幺的義女,張統制跟她還有點緣分。她是混江龍李俊最得意的徒弟。”
張天鵬驚呼道:“他竟然是李伯伯的弟子?”張天鵬的父親張橫是梁山水軍水軍副都督兼炮艇營指揮是梁山水軍八寨第二頭領。而李俊是水軍大都督,兩人一正一副多有往來,關係密切。
張天鵬還記得自己小時候曾經騎在李俊的脖頸上架馬。
李俊的徒弟?
張天鵬想起了一件事來,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當年李俊也想收他爲徒,但他沒敢答應。只因他見過李俊訓練徒弟的非人手段。
爲了鍛鍊徒弟地堅忍,李俊讓十餘歲的幼兒,強迫他們跟餓狼搏鬥,尤其是大戰後。李俊都會私藏幾百個戰俘,用來給徒弟做殺俘練習,各種練習極其殘酷而嚴苛,沒有一個人能夠堅持的下來。
即便是此刻,相隔的十幾二十年,張天鵬想起還是一陣後怕,那叫楊的女子,竟然能夠在李俊地訓練下稱過來,成爲他最
弟子,真地不簡單了。
張天鵬心道:“當年李伯伯的水戰能力梁山第一,楊瑛撐過了他地訓練,當得到他的真傳,不可小覷。”,沉吟半響,問道:“楊地水戰能力如何?”
黃佐眼中閃過一絲懼怕,猶豫半響,歎服道:“無話可說,洞庭湖上下無論是水性,還是水戰能力,皆無一人是她的對手。她麾下的乘風、破浪兩支勁旅是洞庭湖最爲精銳,最爲善戰的部隊。楊幺在數年前經歷打敗以後,之所以能夠繼續稱王,只因楊瑛的存在。”
羅騰飛瞪大了雙眼道:“那楊竟有這番能耐?”
黃佐點頭肯定。
薛弼一直在聽他們說話,此時開口道:“既然楊幺擁有如此人才,爲何至今沒有任何舉動?”
黃佐對答道:“這個,說來話長了,其實我也不知詳情。不過乘風、破浪兩支勁旅在楊瑛的手中,可以縱橫不敗,但在他人的手中卻發揮不出任何威力。乘風是由小型戰艦組成,以速度、靈活爲主,但各種戰艦船隻共有五種之多。而破浪是有樓船、艨、車船等大艦組成,以力量爲主,也有諸多不同的類型。戰艦不一,根本不好統一指揮。”
張天鵬動容道:“這正是最高明的水戰之術。”
羅騰飛奇道:“這話怎麼說?”
張天鵬解釋道:“水戰以戰艦爲主。但世上沒有十全十美的戰艦,就拿小艦來說:有的小艦勝在速度,有的小艦勝在靈活。水戰地決勝之道,正是將戰艦的長處通通發揮出來。在什麼時候,用什麼類型的戰艦,若能合理的搭配,在水戰將會無往不利。”
見衆人眼中依舊佈滿迷茫,張天鵬再度解釋道:“就以楊欽爲例,楊欽地水軍皆由大艦組成,威力巨大。但他有着顯著的弱點,讓我軍抓到機會,輕易的將他打敗。
但若楊欽有一隊先鋒艦情況便不一樣了,以速度最快地先鋒艦在前頭開路,爲後方大艦探測情況,待發現腐草水藻後。再以靈活的戰艦將腐草水藻分開,那是我軍的戰術將會全無用處。”
“我明白了!”羅騰飛點頭道:“這就好比是陸戰因敵置,用刀盾兵對弓兵,以弩兵對騎兵一樣,通過合理的調配,發揮彼此的長處,來取得勝利。”
張天鵬點頭笑道:“可以這麼說,是同一個道理。此事說起容易,做起來難,想要在最恰當的時機,作出最適合的反應,絕非易事。那楊懂得此道,絕對不可以小覷。”
羅騰飛點頭表示明白,但隨即又覺得奇怪:楊既然有本事將所有戰艦合理的調配,那麼只需讓她領兵便是,何必管他人能否指揮?
難都楊出了什麼事情?
還是此刻依舊被楊幺關在牢房裡?
重重問,在他地腦海中顯現。
黃佐笑道:“無須顧慮,楊瑛早被楊幺關入大牢了。”
張天鵬、薛弼相繼愕然。
羅騰飛訝然道:“這虎毒尚且不食子,楊幺有必要爲一點小事,將楊關上兩年?”
黃佐苦笑:“這問題只有楊幺一人知道了,楊無辜被關,洞庭湖上下沒有少給她說情的。可是楊幺始終無動於衷,反而加派人手,將楊關押的地方保護的水泄不通,似乎生怕有人闖入救人一般。”
羅騰飛靈光一閃,大悟,心道:“我明白了,定是楊幺知道了一切,知道了燕青的存在。他怕楊知道自己的身世,所以藉故將楊瑛關押起來,暗設埋伏,利用燕青救女心切的弱點,打算致燕青於死地。但燕青輕功奇高,雖中埋伏,身受重傷,但依舊給他逃了出去。楊幺怕燕青去而復返,所以一直沒有將楊瑛放出來。”
不對!
羅騰飛皺着眉頭,悶頭苦想,沒有道理。
如果真是如此,楊幺又何故如此做來?
他幫燕青養了近二十年女兒,對於燕青來說這是無以報答的大恩。燕青感激他還來不及,怎會害他?
楊幺這是怕什麼?
有什麼東西值得楊幺害怕地?
羅騰飛突然想起燕青當年說的話來:金人南下,領養楊瑛的村婦舉家南遷,可楊瑛爲何會認楊幺爲義父?難道?
羅騰飛心底生出了一個想法,忙問道:“楊幺以前在爲加入鐘相之前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黃佐不明所以,但還是答道:“有兩種說法,一種是仗義豪俠,另一種是卻是打家劫舍的劫匪,但無人證實。”
羅騰飛吐了口氣,想通了問題地關鍵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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