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皇后呂雉和虞美人見面的時候,蕭何和韓信,也說在推心置腹的交談着。
聽完自己成爲黑名單的原因,韓信笑了,笑的很淒涼,也很無奈,“想我韓信,真是個倒黴鬼!”
“哎,一切都是天意,俗話說,天意難違,你就認命吧。”蕭何這個和事老,又開始勸解韓信。
“是啊,認命吧,”自嘲的冷笑一聲,“不過丞相,我怕死啊。不瞞你說,我還沒有活夠呢,大漢第一武將,多麼尊崇的榮耀!我們老韓家,已經光宗耀祖了,老韓家的祖宗們,也可以含笑九泉,最重要的是,齊王的威風,我還想在抖幾年。”
“殿下,誰都怕死啊,還是活着好,比較有滋味一點。”蕭何點點頭,“記得皇后娘娘曾說過一句話,‘人最寶貴的是生命,生命,對於每個人來說只有一次’。既然生命只有一次,誰都怕死。”
“‘人最寶貴的是生命,生命對於每個人只有一次’?精闢,太精闢了!真是耐人詢問的好句子啊。”韓信冷笑一聲,“想我韓信,竟然栽在一個女人手裡,真是可悲,可嘆啊!”
“女人?”蕭何感嘆一聲,“這個女人,可不一般啊!就是,我們男人,有幾個可以比得過她呢?”
“丞相,你太高擡她了吧?要說,這個女人有些過人之處,這我信,但是,說我們男人比不過她,就太誇大其詞了吧。”韓信不服氣,在他心裡,什麼大漢皇后,只不過是一個女人,僅此而已,無非是命好一點,有幾分小聰明罷了。
“反正,我是自嘆不如啊,”蕭何笑了。
“是嗎?”韓信反問。
“殿下你可知道,沒有她,就沒有大漢王朝,沒有她,更不可能有你韓信的今天。”蕭何說。
“這怎麼可能?”韓信不信,一百個不信。“丞相的意思,大漢王朝,是她一個弱女子打下來的!?我的兵權,是她給的!?開什麼玩笑?”
“大漢江山,的確不是她打下來的,但是,你應該知道,跟項羽坑橫,打敗楚軍,漢軍憑藉的是什麼?”
“當然是兵器!這個人盡皆知啊。”韓信回答,“要不是憑藉兵器上的優勢,想跟楚霸王抗衡,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這就對了,漢軍的兵器,在鍛造上,並沒有什麼過人之處,而是使用的燃料不一般。”蕭何說道。
“煤炭!”韓信畢竟是韓信,還不至於連這個都不知道,“這個,我早有耳聞,也算不得機密,煤炭是芒碭山特產,早就被漢軍嚴密封鎖了。”
“你可知道,第一個發現煤炭的,不是別人,就是皇后。”蕭何堅定的說。
“是她?”韓信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是她,不僅如此,連名字都是她起的呢。”蕭何說,“天下第一利刃,就是出自她這個弱女子之手!”
“如此說來,果真是個奇女子!”韓信有點信了。
“不僅如此,要知道,做了楚霸王的俘虜,卻能全身而退,你以爲,僅僅是因爲霸王的仁慈嗎?”蕭何繼續說。
“這個我也曾有過懷疑。”這一點,韓信更加相信了
“其中大有深意啊,“蕭何一板一眼的說,”還有,當初,你不被霸王所容,投奔漢軍的時候,當初的漢王,並不接受你,對吧,其中,也是她在左右着整個局面,要不是收到她的信物,我怎麼可能月下把你追回來?”
“這麼說,當初追我回去,是因爲她,一個弱女子?”韓信還是第一次聽說,他還以爲,漢王之所以追他回去,是因爲自己是個人才,是楚霸王手下的第一干將,卻原來,竟然是這麼回事!
“的確如此。”蕭何回答,“所以說,栽在她的手裡,齊王殿下,你並不栽面……”
蕭何沒有繼續往下說,他的意思是,跟千年之後的靈魂過招,跟一個知古通今的人過招,也算是一種幸運吧。
”要是這麼說,的確如此,“韓信承認了。
“而且,齊王殿下得到的,也不算少吧,大漢的開國功臣,大漢第一武將,還有大漢的兵權,這些,難道,還不夠嗎?”
“是啊,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一切,可惜,我的命,即將不保,就要玩完了。”韓信又是一陣冷笑,“丞相,我的命還有多久?”
“我答應過,要保住你的性命,絕不會食言。”蕭何回答。“不過,事情進展是否順利,要看你的了。”
“看我的??”韓信冷笑一聲,眼淚在眼圈裡打轉,卻沒有流下來,“我已經是長樂宮的階下囚,都這模樣了,我能做什麼?”
“再說,丞相,這裡可是長樂宮,你能做主?”韓信不信。
“我是不能做主,不過,那要看什麼事情。只要你肯放下兵權,穩定軍心,肯讓皇上放心,你的生命,就是無憂的。”
肯放下兵權,穩定軍心,肯讓皇上放心,這不就等同於,讓韓信放棄得到的一切嗎?跟要了的命,有什麼分別?
“殿下,你信得過我嗎?”這句話,纔是重中之重,說了這麼多,就是要讓韓信服氣,讓他聽話,讓他乖乖的從位置上退下來。
“我當然信你,但是……”下面的話,韓信沒有說出口,意思是你是大漢丞相,可是,做的了皇上的主嗎,這裡是長樂宮,做的了皇后的主嗎?你讓我交出這交出那的,什麼都交出去了,我還要命做什麼?
蕭何點了點頭,“你放心。”
對蕭何的爲人,堅信無疑,但是,他卻不信,自己的命,真的可以保住,有尊嚴的保住。
對於這個結果,蕭何很滿意,因爲,這正是他想要的,韓信惜命,這就好辦,就怕他不要命,非要鬧個魚死網破,那時候,就不好辦了。
這就是大漢的智多星,就是大漢第一文臣,用自己一貫的品行,用自己對大漢王朝的那份衷心,瞭解了韓信的想法,纔好挽救他的命,挽救大漢的軍隊。
於是,他的心,終於下來了,走出教軍場,來找皇后。
卻聽宮女小春兒說,皇后有事,不能見他,讓他等着。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要我等着!”急的蕭何,一團亂轉,要知道,韓信被綁在長樂宮,他的手下,卻並不會閒着,要是鬧起事來,強行入宮搶人,就不好辦了。
要知道,韓信的手下,都是從沙場上滾過來的,個個都是身經百戰的老手,長樂宮的衛士們,卻都是繡花這年頭,中看不中用,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
那時候,場面如何讓收拾?
就這樣,蕭何一等不來,二等還不來,等的實在不耐煩了,卻也無可奈何,誰讓人家是皇后呢。
時間就在蕭何交際的焦急的等待中,在他緊張踱着步子的焦慮之中,悄然滑過,過了足足小半天的功夫,皇后呂雉終於回來了。
她帶着沈食其,剛一進後門,就遇上了焦急等着這裡的小春兒,她知道,丞相在等着自己,於是,急匆匆往前面敢。
恰恰就在這個時候,迎面過來兩個人,兩個人四隻眼睛眼睛,死死的,緊緊的盯着旁邊的沈食其。
他們,一個是太子劉肥,另一個是劉盈,皇后的兒子。
再看看自己的母親,大漢的皇后,一身男裝,和沈食其一起,悄悄從後門溜了進來。
劉盈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又一陣綠的,滿眼的委屈和不解,望着自己的母親。
要知道,皇后和沈食其的傳言,早就不新鮮了,劉盈不相信,自己的母親,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雖然,沈食其也是來自沛縣,也是父皇的兄弟,可是,比較起來,這個無官無職的人,卻跟自己的母親,更加親近一些。
甚至,經常神神秘秘的在一起!
不僅如此,宮裡上上下下,似乎都在悄悄議論這件事情,說的人盡皆知,一點神乎其神的!
儘管如此,作爲兒子,劉盈還是不信,自己的母親,疼愛自己的母親,大漢的皇后,會做出這種不恥之事來。
但是,這一次,卻裝了個正着!
卻親眼見到,他們兩個人,悄悄從外面了溜回來!
尤其是,在捉拿韓信的緊急時刻,自己的母親,大漢的皇后,竟然還跑出去,跟這個男人在一起廝混!
過分過分,太過分了!
劉盈心中的怒火,已經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