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沈食其手腕一轉,還沒有等韓信看清楚,用閃電般的速度,取出一隻黑色的小箭……
“嗖”的一聲,小箭帶着風聲,飛了出去……
“啾——”的一聲哀鳴,空中飛過的一隻鳥兒,應聲而落,不偏不倚,正好落在韓信面前,小鳥掙扎了幾下,不動彈了。
看得出來,是被擊中了要害,眨眼之間,就送了命。
韓信看看死在地上的鳥兒,再看看旁邊的沈食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一切,竟然是真的!難不成,這個書生,就是射傷自己的高手?
怎麼可能!?
可是,不是他,又是誰?
要知道,這個所謂的書生,根本就沒有擡頭,也就是說,他連瞄準都不用,就可以一箭射死飛着的小鳥!
只用眼角的餘光,或者,僅僅憑藉空中的鳥叫,就可以做到!?
這是什麼境界?
凡是使用暗器者,都講究,穩,準,狠,而且,要在任何情況子,做到不失手!
這就太難了!
如此純熟的境界,不但要求機敏過人,而且要經過嚴格的訓練,外加超強的感知能力,纔可以達到!
而且,憑他韓信的眼裡,竟然看不出,對方什麼時候出手的!?
這就太可怕了!
韓信是內行,儘管他不是玩暗器的,其中的道道,他懂!
他還知道,論戰場上,也許,整個大漢王朝,沒有人是他的到對對對手,要是說暗器,如此高手,他就望塵莫及了。
於是,大漢第一武將,驚呆了,完完全全被震撼了!
“怎麼,還是不信?”沈食其笑了笑,看着韓信,眼睛裡,並沒有一個絕世高手的犀利,反而是一個書生的平靜。
韓信冷笑一聲,書生??
普天之下,有這樣厲害的書生?
怪不得,這個書生,無官無職,卻是皇后面前的大紅人,也是皇上依仗的人,還曾經是楚霸王的知心好友,原來,竟然是這麼回事!
“我信,”韓信又是一陣冷笑,還說自己是大漢第一武將呢,還是什麼齊王,大漢舉足輕重的大人物,看起來,都是瞎掰,就在自己眼皮底下,這麼多的事情,根本就不知情。
就是這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書生,身上都隱藏着如此大的機密!
大漢王朝,臥虎藏龍,看起來,所言非虛!
也難怪,皇上會打下天下,在他身後,除了沈食其這個高手,除了皇后製造的利器,還有什麼,是讓自己未知的,更讓自己大吃一驚的?
韓信不得而知。
沈食其一看,韓信相信了,知道自己亮箭的目的,已經達到。
震懾住他了,讓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讓他不要以爲,只有他韓信,纔是大漢王朝的高手!
既然目的已經達到,解開這隻猛虎的時候,也就到了。
“來人,給齊王鬆綁!”
於是,幾個侍衛上前,把綁的像個糉子一般的韓信,鬆開了。
韓信摸了摸綁的生疼的手腕,活動活動僵硬的四肢,再看看書生模樣的沈食其,他的心,徹底沒底了……
在這教軍場,兩個絕世高手,較量上了。與此同時,長樂宮裡,卻發生了另外一件事,是任何人都沒有想到的。
起因那就是劉盈,皇后呂雉的親生兒子。
匆匆見到母親,大漢的皇后,穿着男裝還不算,竟然像個老鼠一樣,偷偷摸摸的從後門進出,甚至是,和那個男人回到長樂宮,劉盈的心,已經碎了。
母親母親,自己尊敬了一輩子的母親,疼愛了自己一輩子的母親,竟然做出如此不恥的,齷齪的事情來。
他接受不了。
於是,他顧不上母親的命令,只帶着自己的替身侍衛,來到長樂宮門前,準備強行闖宮,因爲,這裡,他一會也呆不下去了。
“盈王子,皇后娘娘有令,任何人都不準出入。”侍衛們哪裡敢阻攔,卻又不敢放行,畢竟,這是王子,是皇后的親生兒子。
“混賬!真是瞎了你的狗眼!”劉盈怒了,真是一肚子火,正找不到人發呢,正好,抓住這個倒黴鬼。
“英王子,請不要難爲……”侍衛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見劉盈擡起手,使勁抽了他一個大嘴巴。
“閃開!”劉盈大喝一聲,他的眼睛都紅了,哪裡會聽一個侍衛的話。
侍衛不敢還手,卻依然不肯讓步,死死地,堅定的,站在那裡。
這是長樂宮,守住宮門,執行皇后的命令,就是他的職責。
“你你你——”劉盈恨得直咬牙,卻又沒有辦法。
“盈王子,除非,你從我的屍體上他過去,否則,絕對出不了長樂宮門!”侍衛臉一拉,擺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來。
”算你有種!“劉盈也不敢示弱,他一招手,手下人一干人,就要衝過來。
”慢着!“就在這個時候,一聲暴喝,迎面而來。
只見一個士兵打扮的人,衝了上來,而他的裝束,看得出來,是齊王王府的人。
原來,齊王王府的人,早就在外面等着了。
可是,齊王進去了,一等不出來,二等還不出來,他們都是久跟韓信的人,嗅覺都跟狗鼻子一樣,那可不是一般的靈敏,加上長樂宮門外異樣的氣氛,他們已經猜了個八九不離十,知道,一定出事了。
無奈,長樂宮戒備森嚴,在沒有得到確切消息的情況下,他們不敢貿然往裡闖。
可是,在暗中,齊王王府方面,早就調集了人手,以防萬一。
看到劉盈要闖出來,心想,這是個機會,說不定,可以混進去,也未可知。
於是,他們才衝了上來!
”你是什麼人,敢擋盈王子的路?還不快滾開。”來人大喝一聲,還不忘衝着劉盈討好的笑笑。
“我是長樂宮的侍衛,皇后娘娘有命,沒有她的令牌,任何人都不準出入!”侍衛依然堅持着。
“這可是盈王子,瞎了你的狗眼了不成?”齊王王府的人,幫着劉盈說話,趁機制造混亂,想要渾水摸魚。
“不管指誰,都不行,我只認令牌,不認人!”侍衛不管這一套,依然堅守自己的崗位。
“真是頭倔驢!反了你了,來呀,把這個狂徒,給我抓起來!”齊王王府的人,呼啦一聲,一下子圍過來,上前就要抓長樂宮的侍衛。
可是,他一邊喊着要抓侍衛,卻暗暗指揮手下人,往長樂宮裡衝……
長樂宮的人,哪裡肯讓他們衝進來,一隊侍衛,也衝了過來——
可是,侍衛們,哪裡是齊王王府人的對手,齊王王府人,下手狠辣,每一招都直奔侍衛們的要害,只要被打上,就是硬傷,要命還不至於,起碼失去了戰鬥力。
三下兩下,他們就堅持不住了,眼看着,一對人馬,就要衝進來……
還是看門的那個侍衛,最爲機靈,他並沒有戀戰,而是拖着自己受傷害的腿,往宮裡跑來。
與此同時,韓信身上的大網,也被侍衛們解開了。
長樂宮宮門,一陣吵鬧,齊王王府的人,還故意扯着脖子喊,意思很明顯,就是要給裡面的人送信。
要知道,跟隨齊王的人,儘管留在外圍,不能跟進去,不過,畢竟是在宮中,也是韓信的力量。
他們聽到外面的吵鬧,也聽出了自己人的聲音,心裡就明白了大半。
而且,他們心裡,早就毛了。
齊王進去,從凌晨,一直到現在,天都快黑了,都快一天的時間了,一點動靜都沒有,只聽宮裡的人說,是教授太子武藝,沒有其他的動靜。
要知道,就算是太子要習武,也沒有練一天的道理,齊王也從來沒有進去過這麼長的時間。
而且,長樂宮異樣的空氣,早就讓他們嗅到了不一樣的味道,只不過,還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些人,心裡早就七上八下起來,再加上,這裡,畢竟是長樂宮,還不敢輕舉妄動。
這一刻,不一樣了,宮門口,齊王王府的人,正在往裡衝,要是齊王真有什麼不測,只有裡應外合,才能救出齊王。
於是,宮裡的這些人,再也呆不下去了,他們同樣大喊着,準備接應宮外的人。
就這樣,在轉眼之間,齊王王府的人,數以千計,就出現在了長樂宮裡,眨眼之間,就跟裡面的人,會會合了。
這麼大的動靜,早就驚動了長樂宮裡所有的人。
皇后呂雉第一個衝了過來,一看是齊王王府的人,小臉都變了。
這一千多人,個頂個都是好手,要是鬧起事來,整個長樂宮,雖然侍衛如雲,可是,又哪裡是他們的對手,動起手來,還不給他們掀翻了。
就算沈食其是高手,但是,就他一個人,怎麼可能扭轉乾坤?
韓信更熟悉自己手下人的味道,他心中暗喜,自己的親隨,都是跟隨與自己多年的人,唯有自己的命令是從!
別說皇后,就是皇上來了,也不好使!
“殿下,你可要想好了,”蕭何死死拉住韓信,小聲說,“要是現在衝出去,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了。
罪名?
韓信冷笑一聲,心裡暗想,是長樂宮先動手的,而且,我都落到這個份上了,還在乎什麼罪名?
可謂是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此時不衝出去,更待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