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說,這是你乾的?”面對着氣勢洶洶,擺出一副問罪態度的小女人唐雨珊,陸睿也停下了腳步,低頭看着女人,緩緩吐出兩個字!
“是你!”陸睿無奈的說道:“你的屁股忽然頂過了,我想要躲也來不及啊!”
說着,陸睿低下頭,淡淡的說道:“現在不也是麼?”
唐雨珊微微一愣,順着陸睿的目光看了下去,卻發現自己的臀部正頂在男人的兩腿之間,忍不住啊的一聲,一下子朝前走了一步,轉過頭連聲道:“對不起,對不起啊。
陸睿笑了笑,把她的身子扳過來放在自己身前,淡淡的說道:“你繼續走吧,如果不想引人注目的話,那就一直朝前走。”
兩個人就用那種古怪的姿勢,一直朝前走了一百多米,唐雨珊覺得自己二十六年人生當中第一次如此丟人,整個臉上彷彿被火燒着一樣的不舒服,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穿過人流,陸睿兩個人來到了一處賣小飾品的攤子面前,唐雨珊的臉色嫣紅,整個人都不敢擡頭看路,只能在陸睿的控制下機械的朝前走着,陸睿的目光閃動,忽然說了一句:“停。”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不過唐雨珊還是停下了腳步,低聲對身後的男人道:“喂,你要幹什麼?”
心裡面,卻是對這個讓自己大丟臉面的傢伙已經恨死了。
陸睿自然不知道這些,他只是把目光停留在飾品攤子上,指了指攤子道:“這個多少錢?”
攤主是個小姑娘,聽到陸睿的話也是微微一愣。面前的這對男女實在是太古怪了,兩個人一前一後那個姿勢顯得曖昧不說,男人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而女人卻好像十分不情願,如果不是看男人雙手沒什麼東西的話,她都要以爲這女的是被人挾持了呢。
不過她還是微笑着拿起陸睿手指方向的一個髮卡對陸睿道:“十塊錢,很適合這個姐姐呢。”
陸睿看着攤主,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忽然說道:“不是那個。”
然後伸出手。扯了一下那鋪在桌子上的白色牀單一樣的東西道:“這個,多少錢?”
攤主愣住了,唐雨珊愣住了,擡起頭看了一眼面色平靜的陸睿。心道這個大壞蛋打什麼主意?
一分鐘之後,唐雨珊四下張望着,雙腿併攏,恨不得一腳把面前的陸睿踹飛出去。
只見那個攤主小姑娘也是滿臉無奈的看着面前正在抖着灰的陸睿,眼睜睜的看着陸睿把那塊白布像系圍裙一樣系在了唐雨珊的身上。
唐雨珊滿臉通紅的看着陸睿半蹲在自己的面前,輕輕的整理着白布的褶皺,乍一看去,自己居然好像穿了一個白色的百褶裙一樣。半晌之後。陸睿站起身,拿起旁邊的一個白色飾品,猛然間踏前一步。
“你,你要幹什麼?”唐雨珊下意識的護住自己的胸口,低聲對陸睿喝道:“我,我要喊了啊!”
陸睿沒有理會她。只是把把那個飾品別在唐雨珊下身圍着的白布上面,冷眼看去,好像百褶裙上面的一朵小花兒,然後低頭看了一眼唐雨珊,微微一笑道:“我要是你,這個時候就應該老老實實的呆着。”
然後陸睿鬆開了自己的手。後退了幾步,仔細的打量了一下身上穿着一件紅色毛衣,下身包裹着一身白色的布條,鏈接處還掛着一抹白色飾品的唐雨珊。似乎很滿意自己的作品,笑了笑道:“果然很適合攻擊性的屁股啊!”
唐雨珊大囧,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看着陸睿道:“雖然我也有錯,可是……”
沒想到陸睿直接打斷她的話,笑呵呵的說道:“照你這麼說,我還得謝謝你對我的親切麼?小姐。”
唐雨珊一愣,詫異的問道:“什麼?”
陸睿哈哈一笑,一邊掏出錢包,伸手拿出一張百元大鈔遞給攤主,一邊笑着說道:“當然,你要是現在對我說謝謝,我也很高興。”
然後側身對那個攤主小姑娘道:“不用找了。”
唐雨珊一臉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這個奇怪男人,剛想說話,就看到陸睿露出一個淡淡笑容道:“那就再見嘍。”
然後她就看到這個男人從容的越過自己,甚至沒有多說一句話,就那麼一直吵着遠處走去,唐雨珊愣了一下,想到人家幫自己擺脫了這麼尷尬的境地,連忙大聲道:“謝謝,謝謝你啊。”
頓了一下,她又自言自語道:“不過,我怎麼覺得你好像也有不對的地方呢?”
陸睿沒有回頭,只是輕輕的豎起一根手指,慢慢的搖了搖。
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唐雨珊只能轉身朝着路口處走去。
……………
……………
“市長,最近電視臺有一個關於您的採訪。”
第二天一大早,陸睿剛到辦公室,張海洋就對他說道。
眉頭皺了皺,陸睿道:“誰安排的?”
張海洋知道,陸市長一向都不太喜歡上電視,對於這種出風頭的事情向來都是抱着排斥的態度。
整理了一下思路,張海洋緩緩說道:“是這樣的,您上次說讓政府辦在週一開通一個市長熱線,專門處理羣衆反映的問題,這個決定一經公佈,在社會上引起強烈反響,電視臺那邊申請了一下,想請您做客仁慶新聞熱線這個節目,跟羣衆進行一下交流。您看?”
沉吟了一下,陸睿想到自己昨天跟宣傳部長王慶飛的談話,琢磨着這個採訪也是一個機會,可以宣傳一下仁慶市委市政府的正面形象,點點頭對張海洋道:“讓他們安排在後天上午吧,今天下午我們去衛生局轉轉。”
張海洋點點頭:“我知道了。”轉身離開了辦公室,看樣子是安排後天上午的採訪去了。
下午的時候,陸睿帶着張海洋和市政府主管文教、衛生事業的副市長何足道來到了仁慶市衛生局,衛生局新任局長曲文海早就帶人等在了衛生局的大門口。
“陸市長,歡迎您來視察指導。”曲文海看到陸睿從車上下來,連忙走上前去,雙手伸出對陸睿恭敬的說道。
陸睿知道他的意思,不外乎是顯示一下自己跟領導多麼的親近。這一點陸睿很瞭解,畢竟曲文海新官上任,又是從環衛局副局長的位置上調過來的,對於衛生局的人來說,他是一個純粹的外來戶,想要在短期內掌握衛生局,必須要藉助一些外力,這也是爲什麼曲文海三番五次請求陸睿來衛生局視察的原因,目的不外乎是請陸睿給自己撐腰。
“文海同志,不用這麼客氣。”陸睿伸出手跟曲文海握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陸市長,您裡面請。”曲文海十分的高興,臉上露出笑容對陸睿道。
陸睿點點頭,邁步朝裡面走去。
今天他來這裡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給曲文海站臺來的,畢竟是自己提拔起來的幹部,這個時候陸睿必須要力挺曲文海。當然,也得是曲文海是正確的,如果他做了什麼錯誤的事情,陸睿也會毫不客氣的把他給撤掉。
“同志們,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歡迎陸市長講話。”在衛生局的禮堂之內,曲文海望着臺下的衛生系統幹部,大聲說道。
話音剛落,臺下響起一片熱烈的掌聲。
陸睿輕輕的點點頭,拿過話筒淡淡的說道:“今天我到這裡來,第一,是看望一下我們衛生系統的幹部同志們,大家的工作辛苦了。”
目光在衆人的臉上掃過,陸睿繼續平靜的說道:“第二個目的,我是來給諸位提醒的!”
說着,陸睿的聲音漸漸低沉了起來:“前段時間,我們仁慶市衛生系統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以王明亮爲首的一羣蛀蟲,仗着自己的身份胡作非爲,極大的敗壞了我們仁慶市衛生系統的名譽,在醫院這麼聖潔的地方內上下其手,大肆違法違紀,如今他們已經受到了嚴懲!但是,卻在全市人民的心目當中留下了極爲惡劣的印象,而這一切,都給我們提出了兩個挑戰。第一,就是要如何儘快重新樹立起羣衆病患對我們醫療衛生系統的信心,第二,就是我們的衛生系統幹部,如何廉潔自律?”
看了看身邊的曲文海,陸睿忽然問道:“文海同志個,有沒有信心啊?”
曲文海微微一笑:“陸市長放心,我曲文海一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淡淡的點點頭,陸睿看着臺下的衛生局幹部們,緩緩的沉聲道:“我是個農民家的孩子,最清楚看病對於老百姓的重要性,不要跟我說什麼白衣天使的故事,作爲一個醫療工作者,病人付了錢看病,就要享受應該得到的服務,我今天把話放在這裡,仁慶市醫療系統改革勢在必行,市委市政府會針對各大醫院派出調查組,如果發現有不負責任的,再出現所謂臉難看,病難治的情況,不要怪我不客氣。
的確,每個行業都有艱辛的地方,但我們能因爲‘誰都不容易’就不知道誰是強勢者誰是弱勢者了嗎?官員們也能訴出一大堆苦,那能說明我們其實很可憐嗎?一個基本是非大家不要忘了:‘準政府部門’、‘準壟斷企業’的從業者肯定是社會上相對舒服的羣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