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書〗記,有個事情跟您彙報一下。”陸睿送走了李江南。考慮了一下之後還是撥通了陳彬的電話,這個時候自己必須要尋求這位省委副〖書〗記的幫助,畢竟在這種事情上面,陳彬的經驗更有作用。
“我估計你也快打電話了。”陳彬笑呵呵的聲音從話筒中傳來,讓陸睿忍不住精神一震:“怎麼樣,清江市這次的事情很複雜吧?”陸睿點點頭:“是的,這次的事情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現在怎麼說呢?就好像前有狼後有虎,說實話,我現在有些猶豫了。”
陳彬一笑,似乎是在點頭,片刻之後對陸睿平靜的說道:“你告訴我,你在猶豫什麼?”
陸睿卻是被他的話問的一愣,下意識的張嘴剛要說話,卻一下子停住了,是啊,自己在猶豫什麼呢?
耳邊陳彬的聲音緩緩響起:“你是猶豫不知道該怎麼處理紅霞投資和江海集團的問題麼?還是在畏懼會因爲這個事情得罪江〖書〗記或者是冀省長?陸睿啊,你把我們這些黨的高級幹部看的太簡單了,做到這個位置的人,又怎麼會被那種事情矇蔽了眼睛呢?林海市的這個事情發生之後,省委省政府就專門召開了常委會討論過,我們已經達成共識了,這個事情就交給你們清江市處理,該抓的就抓,該殺的就殺,省委省政府全力支持,對於那些損害人民利益的人和事,不管是什麼背景,我們都不會姑息養奸的!”
這一番如同提瑚灌頂的話讓陸睿頓時呆住了,耳邊只有陳彬的聲音在他的腦子裡面迴盪着,直到陳彬的話說完,陸睿才愣楞的問了對方一句:“可是,可是黃〖書〗記和左市……”陳彬直接打斷道:“這個事情你不要管,他們的事情自然有人去處置,你既然現在負責林海市的這個事情,那就把事情處理好就可以了,剩下的事情不用你操心。”眉頭一皺,陸睿道:“江海和冀曉旭怎麼辦?”
陳彬淡淡一笑:“他們並不是這兩家公司的老闆,你明白了嗎?”
陸睿愣了愣,隨即明白了陳彬話中的意思,既然江海和冀曉旭不是江海集團和紅霞投資的老闆,那自己完全可以公事公辦,不必顧及其他的東西,想到這裡,陸睿頓時有些佩服那些省裡的大佬們了,在這樣的情況下做出最正確的選擇,果然不愧是政治經驗豐富的老油條,只是黃曉陽和左天涯這次的省城之行,恐怕就要悲劇了。出了這樣的事情,雖然責任不在他們自己的身上,不過這兩個傢伙的那點小心思又怎麼會瞞得過省委領導呢?陸睿可以想象的到,黃曉陽和左天涯估計早就看出這個事情的問題所在,卻在林海市國有企業改制過程當中玩了一個坐山觀虎鬥的把戲,雖然現在的事情不是他們引起的,卻跟他們有着不小的關係。
到了省裡,估計一頓處罰是跑不了了。
“陳〖書〗記,我明白了。”陸睿語氣平靜了下來,對陳彬點頭說道。
陳彬笑了笑:“你記住,不管做什麼事情,只要把羣衆的利益放在第一位,那就沒有任何問題。不用擔心善後的問題,只要你做的事沒有錯,自然有我們這幫老頭子幫你善後。”
陸睿心中流過一絲暖意,他知道,陳彬這是在告訴自己放手去做,不必考慮這件事會不會得罪什麼人,有什麼事情他會一力幫着自己擋下來。對於這種信任,陸睿心中由衷的感激着。
陸睿不知道的是,陳彬此時卻不是在自己的辦公室接的電話,而是在省城的醫院當平。
掛斷電話的陸睿撥通了馬向東的手機:“按照計劃行事,儘快進行甄別。”既然有了陳彬的保證,那陸睿就打算放手去做了。
龐大的車隊此時已經漸漸接近了林海市區,剛剛離開清江市到林海市的公路收費站,市公安局局長馬向東就率領着交警,指揮着這些客車駛往附近的一個駐軍訓練基地。
林海市委〖書〗記吳大龍的轎車是走在最前面的,離開收費站的時候,他看到不遠處馬向東率領着大批公安幹警的獅吼功還有些意外,以爲是市局不放心這些人就這麼返回林海市,派出大部隊進行一些必要的保護措施,所以他並沒有太在意,反而是還跟站在路邊的馬向東揮手致意,表示自己不能停車,改天再聊。殊不知馬向東壓根沒打算理會他,放過了吳大龍的車,就把車隊給截了下來。
吳大龍的車駛出去不到五百米,就接到了林海市委秘書長的電話,詢問車隊怎麼不進市區反倒是朝着另外的地方而去!
林海市委秘書長鬍成是吳大龍一手提拔起來的…今天他被委以重任…負責掌控車隊的動向。坐在了第一輛大客車上面,只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在車上負責的市局幹警接到了一個電話之後,就讓客車掉轉了方向,順着執勤交警的指揮,朝着另外一個方向而去,而這個行駛的方向,並不是林海市市區的位置。
胡成原本以爲是吳大龍的意思,可婁隨着客車向前行駛,他卻發現吳大龍的車並沒有跟上來,這才連忙給吳大龍打電話詢問。
“吳〖書〗記,我們現在朝着什麼地方去啊?”胡成有些慌張的問道。
吳大龍聽到這個消息也很意外,難道市委改變主意了?想到這裡,他先讓司機調頭朝着車隊行駛的方向追去,再拿着電話開始詢問起胡成來。
“老胡,具體的情況你瞭解麼?”吳大龍沉聲問道。
胡成苦笑了一下,心中暗道您這個市委〖書〗記都不知道,我到哪裡知道原因去啊,不過這話他也只是在心裡面說說,嘴裡面卻還是無奈的說道:“吳〖書〗記,具體的情況我也不太清楚,司機是按照交警指揮的路線在前進,沿途都有公安局的人在指揮着,我發現情況不對之後就馬上給您打電話了,到現在我們還沒有來得及去詢問。”
這話的意思很明顯,我發現問題的第一時間就忙着聯繫您了,暫時還沒顧得上去了解具體是怎麼一回事,您要是想問我的話,我也沒什麼有價值的信息可以提供給你。
聽到他這麼一說,吳大龍的臉色就變了,跟胡成的迷惑不解不同,吳大龍敏銳的感覺到,似乎有什麼自己控制不了的事情即將發生了,想到這裡,他沉聲道:“你馬上跟范文程聯繫,讓他找交警隊問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
范文程是林海市公安局局長,是吳大龍的心腹。
接到胡成的電話,范文程也是一臉的莫名其妙,他此時正在最後一輛車上面,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也是大感吃驚,對於整個車隊在交警的指揮下改變行程這個事情,他是完全不知道的,在聽說這件事之後,他下令自己的車加速,趕到了路口處,跟返回來的吳大龍碰了面。
“怎麼回事?你這個公安局長是怎麼幹的?這麼大的事情居然一點都不知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吳大龍的語氣十分的嚴厲,恨不得吞了范文程一樣,現在的事情超出了他的想象,這種不受自己掌控的感覺,讓心中有鬼的吳大龍十分的不舒服。
范文程苦笑了一下,哭喪着一張臉衝吳大龍擠出一絲微笑道:“吳〖書〗記,這個事情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啊。剛剛我已經給交警隊打了電話,他們說這個事情是市局馬局長親自帶人部署的,而且還要去保密,馬局長說了,誰敢提前泄露消息就扒了誰的警服。”
“馬局長?”吳大龍微微一愣,隨即瞪着范文程道:“你跟馬向東同志聯繫了嗎?”
范文程搖搖頭道:“馬局長的電話已經關機了,根本就聯繫不上。”吳大龍的臉色陰沉,嘴裡面喃喃自語道:“亂彈琴,他馬向東的膽子也太大了,憑什麼隨便改變計劃,根本沒把我放在眼裡!”
這個時候,林海市委秘書長鬍成的臉色也很不好看,望着擋在自己面前的一名市局幹警道:“鮑處長,你這是什麼意思?”
對面是一個四十多歲的〖警〗察,無奈的對胡成道:“胡秘書長,我也是奉命行事,馬局長有命令,車子不到地方不準停下,誰要是犯了錯,那就等着被免職吧,所以,你不要爲難婁。”胡成臉色一變:“你們市局到底在搞什麼名堂?這麼做,違反了市委市政府的部署,是會出問題的!”
鮑處長雙手一攤道:“不好意思,胡秘書長,這是上面的命令,我是奉命行事,相信馬局長跟市委應該已經有交待了,不過還請你配合一下我的工作,不要讓我爲難,可以嗎?”胡成頹然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撥通了吳大龍的手機道:“〖書〗記,我下令停車,結果被市局的同志給拒絕了,他們說這是市公安局馬局長的命令,必須要到目的地才能停車。”吳大龍聽到這個話,臉色更加的陰沉了,對范文程冷哼了一聲道:“你是林海市公安局局長,這些交警是我們林海市交警支隊的幹警,你告訴我,你能不能指揮的了他們!”正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響起:“他現在已經不是林海市公安局局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