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可是,我只是想一個人。”彭渤婉拒道,自己與她素無交集,大清早等在這裡,必有所圖,可是她圖自己的什麼呢?他早已不是那種情竇初開的男生,臆想不期而來的偶遇。
“彭生,我不是那種兇惡的女人吧,”蘇敏姍對自己的容顏很自信,“我今天就是來跟你談合作的,冠名權。”面對着彭渤一幅防範的架式,她主動說出自己的目的。
“非常不湊巧,我們的冠名權已經賣了出去。”彭渤走近車子,這是林則凱爲了他在香江行動方便,特意提供的一輛奔馳,車子很結實,據說可以防彈,但是駕駛位是在右邊的,這讓彭渤第一次上車後適應了良久。
看着彭渤坐進車子,就在他要關門的空當,蘇敏姍笑道,“噢,那不湊巧,但生意不成,交個朋友總可以吧。”
彭渤並沒有關上車門,這樣很不禮貌,他發動起車子來,看着這個一臉巧笑倩兮的女人,讓他更不忍關掉車門獨自而去。
但他也明白,這張絕世的美貌下面是一個優秀的商人,她的頭腦冷靜,曾經面對生意夥伴的背叛,她選擇從頭來過;後來生母意外身亡,她選擇振作;這也是一個有遠見有韌性的女人,從商風生水起,似乎交個朋友也是蠻不錯的。
彭渤正要發出邀請與美女共進早茶,後面車子疾馳而來的聲音打斷了他的遐想,反光鏡中,一輛豐田麪包車正疾馳而來,這個時間,這樣的車子,讓他猛地起了警覺……
“上車。”他大聲喊道,蘇敏姍還在笑着,見他突然變色也是摸不着頭腦,可是沒容她多想,彭渤一把拉住她,幾乎是把她硬拽上來,蘇敏姍就這樣直接坐在了彭渤的腿上。
咣——
車門關閉的瞬間,後面還沒有停穩的麪包車的車門已經拉開,幾個戴着頭套的人飛奔而來。
“閃開。”
溫香軟玉在懷,彭渤卻意興闌珊,危急關頭他調轉車頭就想駛離,可是蘇敏姍的身體卻遮擋住他的視線。
砰——
奔馳一下撞在了豐田的尾部,豐田立馬被撞掉了後保險槓,車子斜斜地扭過身子,讓出路來,而奔馳無毫髮無傷。
蘇敏姍驚叫一聲身體已是朝副駕駛上栽去,眼前視野一下變得開闊清楚起來,奔馳車猛地衝到了大道上。車子扭了幾扭,右邊的方向盤很不順手,在與一輛經過的出租車刮擦後,很快駛上了大道。
呼——
彭渤長舒一口氣,他看向反光鏡,只見後面的幾個蒙面人跳腳大罵幾聲也快速上車離開,只剩下從出租車裡下來的司機在驚怒之餘拍打着自己的車子……
“彭生……”
蘇敏姍受驚不小,臉色蒼白,剛纔強行關上車門讓她的腳好象也受了傷,看着自己還躺在彭渤的腿上,她馬上艱難地挪動到副駕駛座位上,後面的一幕卻也盡收眼底。
她看着一臉嚴肅專心的開車的彭渤,“這是劫匪,我們報警……”
“不要報警。”彭渤立馬阻止道,“給林則凱打電話。”他把自己的手機遞給蘇敏姍,“給我的員工打電話,讓她們注意安全。”他不知這是衝着自己還是衝着蘇敏姍來的,只求萬無一失,不要殃及史蛟她們。
他面色嚴肅,說得又快又急,可是蘇敏姍竟然聽明白了,看着這個男人專心開車,她輕掠自己的長髮,打起電話來。
……
車子直接駛入林則凱的別墅的時候,他已穿着睡衣等候在廳中,“幸虧你反應快啊,否則重蹈我大哥的覆轍。”他也看到了一同從車裡下來的蘇敏姍,眼睛不由一亮,香江的這個時間與一絕代佳人一同出行,他明白這是什麼行爲。
他看向蘇敏姍,彭渤馬上解釋道,“朋友。”只需二字,無需多言。
林則凱馬上收回自己的目光,“那這事我來處理,今天你不要離開這裡了,”他的目光忍不住又飄過蘇敏姍身上,“不過,看來你需要一個保鏢了。”
保鏢?
彭渤感覺自己離保鏢簇擁的日子相去甚遠,他的腦海中不由浮現出在旺角和福臨門時的場面,這幾天他總感覺有人跟蹤自己,當蘇敏姍出現時,他還以爲是蘇敏姍派人尾隨自己,可是不是。
唉,人在江湖飄,哪有不挨刀。想不挨刀,請配保鏢。
“這是陳峰,是跟着着我的,”林則凱的動作很快,“如果不嫌棄,以後讓他跟着彭生好了。”
一身西裝,雙手交叉於身前,看起來樣子很普通,也就三十出頭的樣子,不過,自從林家出事後,林一城給兒孫和自己都配了保鏢,能讓林家看中的人自然不是凡品。
“你好,幸會。”彭渤伸出手來,陳峰握手一笑,接着又肅立一邊,這種自知身份的矜持和冷靜的氣場讓彭渤當場決定,就是此人了。
“行,那以後得麻煩老陳了。”他點點頭。
“談不上麻煩,這也是他的工作,”林則凱笑道,“他的薪水我來付,你到香江讓你受驚,算我一點心意。”
這都不是問題,可是誰要綁架自己纔是大問題。
彭渤在路上時也在反思,是自己到香江這幾天太過高調嗎?還是自己不經意間結下仇家?還是是衝着蘇敏姍來的,自己只是陷入其中?他百思不得其解,“能查一下今天的人嗎?”
“當然。”林則凱馬上道,“我會安排人去,你放心,今天的事不會有人知道,更不會出現在在報紙上。”
“這樣最好。”彭渤鬆了一口氣。
……
早茶是吃不成了,他又打電話給史蛟等,讓她們注意安全,今天一定要待在酒店裡不要外出。
看着這個男人的側影,臉上的線條似乎很硬,他的個子也很高,在這個驚心動魄的早晨,蘇敏姍的頭腦一時很亂,心跳得也厲害,可是這張側臉卻給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那急促而又安全地一抱,和那回蕩在自己耳邊的獨特氣息,此生恐怕不能從腦海裡泯滅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等待消息吧。”彭渤緩緩道,他慢慢喝着咖啡,“現在談論爲時過早。”
“那我們也算患難與共,”蘇敏姍已是定下神來,她欣賞地看着彭渤,“我想今天真是個特殊的日子,如果是因爲我,還請彭生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