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蘇沫也看明白了。
這314號,是個連環殺人犯啊!
不僅如此,剛纔更是直接像是竹筒倒豆子似的,把自己那些令人咋舌的罪行,全都吐露了出來。
聽完他的話,蘇沫顫抖着爬起了身來,同時還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鮮血。
他暗罵一聲道:“你……可真是個人渣呀……”
說罷,便也狠狠一拳,朝着314號揮了過去!
一是314號沒來得及防禦,二來是蘇沫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
這一拳之下,竟直接將他打飛了出去,徑直撞在了監室門前的鐵欄杆上!
砰!
一聲巨響過後,埃迪布魯克率先叫了出來。
“蘇沫、卡薩迪,你們別打了啊!”
說着,他還試圖去攙扶起314號,也就是剛纔被他叫做“卡薩迪”的男人。
這倒不是因爲埃迪布魯克真的被監獄改造成一個好青年了。
純粹是因爲,在監獄裡打架,一旦被獄警發現,那可是要受到處罰的。
如果遇到海姆那樣的人,保不齊就是一頓毒打。
眼下,卡薩迪卻是不依不饒,依然惡狠狠地盯着蘇沫,彷彿恨不得把他撕了一樣。
可是,他就是一個普通人而已,又怎麼能奈何得了蘇沫呢?
反倒是蘇沫,在聽到這314號原本的名字——“卡薩迪”之後,臉上露出了一陣若有所思的表情。
這個名字,自己總覺得好像在哪兒聽過呀!
可是,究竟是哪兒呢?
他一時卻想不起來了。
正當氣氛一片焦灼之時,監室之外,陡然傳來了獄警的一陣腳步聲。
聽見這軍勾皮鞋蹬在地面上的聲音後,埃迪布魯克的面色陡然一變!
好傢伙,這可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啊!
一個監室中的四人,瞬間都摒住了呼吸。
然而,這還沒完!
因爲,前來查房的獄警,正是大隊長——海姆!
先前被蘇沫電進了醫院的,那個海姆。
此時此刻,他的胳膊上,依然纏着繃帶。
顯然是一副傷還沒好,就被迫來上班的樣子。
“喲,有人擱這兒打架呢?”
他陰笑着,待看清了監室門外的銘牌後,瞬間笑得更大聲了起來。
啪!
一聲巨響旋即從鐵門柵欄上傳來,不必多說,正是海姆的警棍敲在了這鐵柵欄之上。
一時間,鐵欄杆咯咯直響。
旋即,卡薩迪和埃迪布魯克三人便被他們給拎了出來。
海姆連帶着幾個獄警,都是一臉壞笑地看着他們。
作爲已經在獄中待了很長時間的他們,自然是明白海姆這傢伙的爲人的。
此時此刻,他們的臉上不禁流露出了極度的恐懼。
“就是你們手癢癢,擱這兒打架玩呢是吧?”
“長官,你聽我解釋,我們……”
啪!
不等埃迪布魯克說完,海姆便狠狠一棍捶在了他的面門之上,直接將他捶得飛了出去。
就連他的牙齒,也被打掉了好幾顆!
這間監室之中,除了蘇沫以外,其他三人都被海姆等一衆獄警,給團團包圍了起來。
此時此刻,聽到走廊之上的異動,其他監室中的犯人,也不禁紛紛探出頭來,看着這場好戲。
犯人被獄警毆打,這早已是監獄中司空見慣了的事。
只是,每當有犯人被打時,其他圍觀的犯人總是抱着一種樂呵呵的吃瓜心理。
這一點,從未變過,也包括了此時此刻。
“等等!”
就在海姆的警棍即將落到卡薩迪頭上之時,他忽然大吼了一聲。
“哦?怎麼了?”
海姆的臉上露出了一陣玩味的微笑,饒有興致地打量着卡薩迪。
“蘇沫……蘇沫他剛纔明明也有打架,明明也是和我同一個監室的,爲什麼你們不打他?!
更何況……更何況他之前可還把你給弄進了醫院呢!
爲什麼,你不去找他啊?!”
砰!
卡薩迪剛一說完這句話,海姆便朝着他的腦門,狠狠來了一下!
一時間,卡薩迪的腦袋上血流如注。
“去你的,你以爲老子不想弄死他嗎?!”
海姆指着依然在14號監室之中的蘇沫,惡狠狠地罵道:“你知道他背後是誰罩着的嗎?靠!有本事你去弄死他啊!”
罵着罵着,海姆打向卡薩迪的拳腳,也隨之加重了起來。
作爲捱打的人,卡薩迪他們只能抱着頭蜷縮在地上。
他們剛纔所說的話,包括海姆的一系列行動,蘇沫,也全都看在了眼裡!
此時此刻,他非但沒有覺得慰藉,反倒是脊背一陣發涼!
誠然,鋼鐵俠保住了他,使得海姆都不敢動他一絲一毫。
但這,並不意味着他就安全了!
就憑剛纔海姆對卡薩迪說的那一番話,就憑其中的那一句——“有本事你去弄死他啊!”
蘇沫便已經料想到了,海姆這是,要借刀殺人啊!
他之所以打卡薩迪和埃迪布魯克他們,之所以要把他們打得這麼狠。
原因無他,純粹是爲了挑起他們與蘇沫之間的矛盾罷了!
試想一下,他們自己被打得這麼慘,而同在一個監室中的蘇沫卻能毫髮無傷地躲過這一劫。
於情於理,他們又怎能不將仇恨轉移到蘇沫的頭上呢?
這,是必然的!
挑唆犯人鬥犯人,這海姆可真是有一手啊!
想到此處,蘇沫不禁一陣膽寒,同時也感慨起了這海姆的手段高強。
他並不確定,這其中是否有那典獄長沙賓的參與。
要說如果自己是被同一個監室的犯人給殺死了的話,他典獄長沙賓,在鋼鐵俠那邊還真就沒什麼責任!
畢竟人也不是他沙賓殺的,不僅如此,面前的海姆,甚至還都沒有動蘇沫一根毫毛呢!
“呼哧……呼哧……”
此時的卡薩迪三人,已經被打得滿頭是血了!
他們就這麼橫躺在地上,氣喘如牛一般!
“呵呵!”
望着他們三人那如死狗一般的模樣,海姆只是呵呵一笑,這才停下了手。
緊接着,他那陰毒的目光又瞥了蘇沫一眼。
就彷彿是在說:“等着吧,後面有你小子好受的。”
隨後,他們一衆獄警便揚長而去了。
只留下卡薩迪三人,依舊像三條死狗似的,匍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