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啊!!”
“那到底是什麼玩意?!這怎麼可能是地級二星?!”
“現在咱們該怎麼辦?!”
朱家的人看着那個怎麼都打不倒的身軀,恐慌肆意瀰漫在他們心中。
哪怕現在的江白實際已經消耗極爲嚴重,全身肌肉脫力,短時間內動彈都做不到,也無人再敢靠近!
“別慌!我們受傷如此嚴重,他一定也受到重創!”
“這魔頭只是外強中乾,你們趕緊圍殺,將他碎屍萬段!”
朱自成掙扎着從地上爬起,他的五臟六腑嚴重錯位,皮膚開裂,肌肉崩斷,短時間難以再騰空對敵。
可他敢保證,江白絕對沒表面看上去那麼輕鬆!
如此恐怖的衝擊連他這個地級六星都被重創,手中下等靈器逐風劍折斷,江白絕無可能一點事都沒有!
可朱家長老和弟子,互相對視幾眼,就是沒一個人敢站出來去圍殺江白。
“你們都看什麼?!趕緊出手啊!!”
這貪生怕死的模樣,讓朱自成氣得不行!
他靈識一直鎖定江白的位置,能感受到江白氣息微弱,傷勢嚴重。
只不過江白自愈力強的可怕,那微弱的氣息正極速恢復,估計用不了多久他就能重新掌控身體,動彈起來!
“家…家主,要不咱們撤吧?”
“撤你個頭!今天那人不死,未來朱家必被覆滅!!”
“快給我殺了他!!咳咳咳……”
朱自成一時怒火攻心,牽動傷勢,忍不住連連咳血。
見家主都這般模樣,一羣受傷較輕的地級長老騰空而起,掏出兵刃,開始奔向江白,眼中的殺意無比凜冽!
他們離江白越來越近,發現江白一動不動後,不禁面露狂喜!
“這傢伙真的已經無力抵抗了!”
一時間,這羣長老速度倍增,獰笑着衝向江白,欲將他碎屍萬段!
可衆人剛一近身,江白身旁突然浮現出一張張靈符!
“是奔雷符!”
“切!幾張奔雷符而已,怕個毛!”
尋常奔雷符能殺傷地級一至三星的強者,根據品級和材質的不同,威力也高低不一。
可江白這並不是奔雷符,而是上古玄雷地符!
這是葉竹突破到地級後,親手送給江白保命的珍寶。
此符能轟殺地級四星以下修行者,震傷地級四星,江白總共也只有十張!
符籙最大的好處,就在於只需要一絲靈力,就能發揮出巨大威力!
十張玄雷地符,同一時間內全部被引爆!
只見十道灰黑色玄雷四射而出,形成一張巨大雷網,剎那便將天空中的朱家長老全部吞噬!
他們體表的護體靈液一觸碰到玄雷,就被蒸發!
轉眼玄雷就衝入他們體內,摧毀一切生機!
他們的肉身很快就被燒成黑炭,無力從空中墜落。
這個過程中,除了滾滾雷音,聽不到一聲慘叫!
他們死亡太快,甚至連痛苦都沒有感覺到。
“這,這是玄雷!”
“剛剛那竟是失傳了的上古玄雷地符?!”
朱自成看着曾經朱家的中流砥柱,轉瞬化爲一堆黑炭,心徹底死了。
“嗯?沒想到你還能認出來這符籙。”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朱自成面色慘白,死灰一片。
而朱家還活着的長老與弟子,都丟下一切,開始瘋狂逃跑!
朱自成聽着族人們的恐慌,卻沒有阻止他們。
因爲他知道,朱家已經完了……
朱自成猛然擡起頭,怒視着江白。
“哪怕是死,我也要拉着你一起死!!”
“朱家元老聽令,與我一同引爆丹田,炸死這魔頭!”
“朱家,絕不能亡在我手上!!”
讓江白有些驚訝的是,這朱自成和朱家地級三星以上的元老,居然真打算自爆丹田,與自己同歸於盡!
也難怪恆天帝國經久不衰,如此強橫。
連一個是非不分,只顧利益的恆天朱家,最後都肯爲家族存亡拋頭顱,灑熱血。
那恆天帝都內執掌大權的家族,怕是更盛。
“但凡你們正常一點,我都不至於滅了朱家。”
江白冷漠注視着朱家所有人,生死大仇已經結下,恆天朱家這近千人,必死無疑!
“嗯?!這是什麼東西!”
“哪來這麼多線!還如此堅韌,扯都扯不斷!”
只見逃跑的衆人被一根根靈力細線纏繞,困在原地無法逃跑。
他們並不知道,早在大戰開始前,江白就利用影天賦和微操,將靈力細線佈滿天上地下!
從朱家誓殺江白起,朱家的命運就已經註定!
江白閉上雙眼,靈魂沉入丹田中,觸碰那火之世界。
“咱們的恩怨,就在這旭日烈陽中煙消雲散吧!”
火神訣——旭日初昇!!!
只見江白丹田處,浮現出一個極爲耀眼的白色小球!
那個小球眨眼間擴大數十萬倍,一舉將周圍所有人都給吞沒!
朱家的人們,只覺得眼前升起一旭日,這旭日過於溫暖,一股無比抗拒的睏意襲來,他們永遠沉睡了過去。
有時候,強大反而成了一種壞處。
地級六星的朱自成,肉身並沒有頃刻間焚化。
他龐大外放靈識,能清晰感受到這旭日的恐怖溫度!
就好似他掉入太陽表面,他的一切都將被焚燒成虛無!
爲什麼?這到底是爲什麼……
至死,他腦海只有一個疑惑,爲何朱家會猶如戲劇般,在極爲可笑的場景滅亡。
被趕出帝都的他,攜帶朱家精銳,偶遇朱通,替兒子出頭,順便自己出氣,這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卻將整個朱家葬送……
雖然朱家原址中還有不少朱家人,可沒了朱自成的庇護,他們的滅亡也只是時間問題。
曾經的仇家得知朱自成等一衆朱家高層死去,必然會將朱家原址殺得一乾二淨!
“呼,終於結束了。”
經過連番苦戰,江白已經身心俱疲。
就算他自愈力再強,也無法彌補靈魂上的疲倦。
將朱家所有人的空間戒指收進囊中後,他便回到馬車中,一句話都沒說便倒在牀邊,沉沉地睡了過去。
紫檀馬車,在南宮雪的庇護下,並沒有損壞。
她溫柔地將江白沉重的身軀扶上牀榻,並擺正蓋好被子,伸出素手輕撫江白堅毅的臉龐,眼神中盡是憐惜。
“爲什麼一定要這麼拼命呢……”
另一旁,段鬆全程都是大腦一片空白,視線一直放在江白身上沒有離開過。
哪怕江白已經躺在牀上,他還是無法相信剛剛發生了一切。
這一刻,段鬆對這個世界的認識開始昇華。
書上無數大道理,在段鬆親眼目睹如此激烈的殺伐後,卻顯得那般蒼白無力。
也正是此刻,江白在段鬆心中成爲神一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