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這一行,果然沒白來一趟,居然找到了個和師傅一模一樣的人,不過我心底瞬間頓了頓,也有些失望,怎麼師傅沒找到,居然還整出個師叔來。
他說他是我師叔,我也非常相信。就憑他這張像和師傅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臉,以及他說出‘盜神’這二字,我不會懷疑他有說假,隨即問道:“你怎麼和我師傅長得如此相像?”
這位神父師叔望了望教堂外的夜空,他並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嘆道:“說起我大哥,我已經多年未見他了。想不到他還收了個徒弟。”
“你是我師傅的弟弟?”我詢問道,還有點吃驚,因爲師傅從未和我說過他有個弟弟在世上,還在國外教堂裡當了神父。
於是那神父師叔就和我們講起了他與師傅年輕時候的事。在夜幕包圍的破爛教堂裡,我們坐在了位子上,聽他娓娓道來:
原來我的師傅叫華非花,人稱盜神。這位師叔是吳非霧,人稱盜佛。他們是雙胞胎兄弟,所以長得如此相像。他們一個跟爹姓,一個跟媽姓,在盜墓界里人稱‘花非花霧非霧’組合,二人都是盜墓的好手,但是在事業正在蒸蒸日上的某一年裡,他們卻出現了意見上的分歧。
師傅華非花一生只想做閒雲野鶴,更由於對盜墓背後那些稀奇古怪,古老而又神秘的一些事情感興趣,至此遊歷名山大川,四海爲家。而師叔吳非霧卻不甘如此漂泊不定的生活下去,勵志想要做一番更大的事業,於是在當時洋流的影響下,不顧他大哥華非花的反對,毅然決然的出國留學去了。
兩兄弟因此心生芥蒂,而師叔吳非霧一走就是幾年,兩人至此再無來往,也無聯繫。
可是,在國外的生活又豈是那麼好闖蕩?
吳非霧羈旅異鄉,成功也罷,失敗也罷,怎能不思故鄉月,不想念自己的大哥呢?但是他再也找不到他大哥,也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裡。
苦尋無獲,吳非霧再次來到了國外,但是那時的他已經窮困潦倒,於是就來這間教堂做了神父,反正這差事和中國的道士差不多,吳非霧早年也是盜墓的好手,裝神弄鬼故弄玄虛這些把戲玩的還是得心應手,教堂的生意也是越來越好,不過吳非霧也是有真本事在的,不然怎能在外界被稱之爲‘盜佛!’還送於如此蘊含神奇法力的十字吊墜呢!
問其吊墜的來源,吳非霧答道:“這是上一屆的神父贈予我的,說是讓我在這等待有緣人,不然這教堂如此衰敗又讓我過這無聊之極遺世獨立的生活,我早就走了。如今看來,這有緣人莫非就是你了?”
聽他這麼一說,世界之大還有真有如此神機妙算之人,我當真是又長見識了,隨即好奇問道:“師叔,這上一屆的神父,真有如此之靈驗?”
那吳非霧思索了一下道:“那是當然,不過我和這位神父的相遇說來也奇怪。當年我在這裡窮困潦倒,準備盜個洋墓先活活口,哪知卻被他抓住,還說早已在此恭候我多時,就這樣活生生的被他抓去了,我當時以爲要被他抓去問罪做牢,哪知卻被他抓到這裡當起了神父,不過一日有三餐,還有額外工資拿也挺好,我也就順便住了下來,不過其間也沒發現他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和個普通人差不多,只是臨死前才贈於我吊墜,還和我說了那麼一番話。”
“他死了?”我吃驚道,想到這神父這麼神,居然還是個短命鬼。若是他還活着,應該能幫助恢復正常和幫我們找到師傅的。
“對啊!”吳非霧答道,接着大聲嘆氣:“即使你們來又如何,還是無半點我大哥的消息啊!”
“師傅,就沒留什麼一丁點的聯繫方式給你嗎?”我追問道。
“他怎麼可能留給我聯繫方式,倒是我留了一個當時最流行的聯繫方式E-mail給他。因爲當時大家正在氣頭上,我知道他不會用電腦,就把他最不會的聯繫方式告訴他了。可是這麼多年他也沒留一封電子郵件給我。”吳非霧似乎有些懊惱,似乎很後悔當時爲什麼要留這個一個聯繫方式。
“師叔你也別自責。因爲你也根本想不到師傅會消失了這麼多年。”我安慰道。
“罷了罷了,我們還是想想該如何幫助這位吧,若是他經常這樣下去,這十字吊墜的功效他遲早會適應過來,到時候就再也鎮不住他了。”吳非霧擔心道。
“嗯,不如我們再去那個十字血棺的墓洞裡去看看,有什麼新發現。”我建議道。
那吳非霧想了想說道:“好,我年紀大了,在經驗方面可能還足於你一些,但若論頭腦我可真要靠你這個師侄了。”
我被他這麼一誇,也只能微微一笑。同時也朝那扇破爛的窗外看去。
而這時,窗外的天早已矇矇亮,太陽雖未完全升起,但早已急不可耐的探出一條耀眼的邊,像是一條正在滋滋燃燒的火弧,把天空這張臨摹夜空的宣紙中心的一部分燒紅了,燒白了。
窗外也有了嗖嗖的涼風吹了起來,還伴着溼漉漉的露水。模糊了玻璃,也沾染到了我們的身上。
“阿嚏!”
只聽見一聲噴嚏,那路卡琳的小女孩撓了撓鼻子,似乎也感覺到了冷,於是身子便在蜷縮的緊了一會,又安安靜靜的睡了起來,看上去似乎睡得十分甜美。
“汗,這小傢伙睡得真甜,搞的我也想睡了。”吳非霧說道。
“可不是嗎,都聽你們談了一夜,誰不困啊!”豹爺附和道。
而雖然是老年人,但是由於特殊的體質,身體卻要比我們好得多,他說道:“我還好,你們困,那就先睡一覺吧。”
“那我們就先休息一會,再出發去那個奇怪的蝙蝠洞。”我說道,畢竟自從豹爺被醫好後,我也算得上兩天兩夜沒睡過覺了。若再不睡覺,恐怕要精疲力盡了。
接着我們各自躺在了教堂的椅子上準備睡覺。
喧濁塵世中,我們安安靜靜的躺在空曠的教堂裡睡覺,這一刻彷彿什麼都不用管,沒有任何煩惱,過着超凡脫俗的日子......等我朦朦朧朧睜開眼,天那時已經完全亮了,而我們躺在教堂裡的這些人卻毫無反應,還在呼呼大睡,看來大家都很累了,於是我也扭了個頭,遮擋住些陽光,繼續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