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豹爺吉娘子本計劃的很好,可是就在我下去的時候,纔剛拉着繩索下了沒幾步,就傳來一聲鋸木頭的聲音,看來這條四腳魚從之前就是佯裝跑掉,其實根本就沒離開過。
我不知哪裡得罪了這條臭魚,躲在暗處又迂迴過來非要置我們於死地不可。
照這樣下去我非得被他摔死,我可不想下一秒就得有人替我收屍,這時我腦海中萌生出一個想法,沒經過任何思考,只想着也許還有一線生機。
我拉着繩索猛的一拉往上爬去,藉助這股勢,奮力爬到了棧道下端,雙手搭在了木板上,此刻用上了吃奶的勁又纔將右腳掛在了棧道上,身體一個前傾翻在了棧道面板上。
說來也巧,我剛踏上木板。那鉤着銀爪鉤的木樁子剛好被鋸斷。
撲通一聲銀爪鉤朝下面的豹爺他們掉去。
我此刻正蹲在這條魚的身後,可是這條魚像是完全什麼都不知道,根本不理會身後有人。
我有點不理解四腳魚的想法,就算沒看到也該聽到吧!我又不會什麼輕功,剛纔聲音這麼大,除非聾子才聽不到。
也許這正是一條聾魚,不過我現在也沒空管他是聾是啞,既然他沒發現我,就不能錯過抓他的最好機會。
四腳魚只沉浸在鋸斷木頭的喜悅之中,似乎這些所做所爲純粹是因爲牙癢癢而做出來的。
但無論什麼原因它此刻已被我掐住了脖子,嘴也被我按住,只留下那條拖着三根鬚刃的魚尾四處拍打。
四腳魚這樣拍打,早已使盡了渾身解數。可我將它按的死死的,它怎麼有機會逃脫呢!
按着這條巨魚,我向豹爺吉娘子炫耀勝利的果實。可是手上卻感覺到幾點溼潤。
我朝手上一看,這四腳魚居然露出一股無辜的眼神,其中還帶着精光閃閃的淚花。看來手上的溼水是這條魚流下的。
這條四腳魚竟然流着眼淚。
看着它這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我似乎也爲它心痛,同時覺得自己是否殘忍了點。
可就在爲它產生同情的時候,我的緊按的雙手竟然有些鬆懈。
四腳魚一晃,覺得我好像神情有些鬆懈,正好抓住了這個機會。竟然奮力一掙,逃脫了我的手。
我的手按得有些麻木,想去抓它此刻也來不及了。而且那畜牲在逃的時候,那尾巴的三根鬚刃既然不是虛設,居然把我的手劃開了兩道口子。
四腳魚此刻早已不知躲到哪裡去了,而我只能眼睜睜的按着流血的傷口,臭罵着這狡猾的畜牲。
“看來還是我太善良了。”我對自己說道,下次抓到它絕不能氾濫同情心。
剛纔險些被抓,四腳魚應該暫時不會來侵犯。豹爺又將銀爪鉤扔了上來,而我這次也順利的下了繩索。
“這四腳魚不會善罷甘休的!”我將剛纔上面發生的情況說了一通,提醒豹爺和吉娘子還是要時刻留心這畜牲。
經過這一事件後,我們行走和對話想對小聲了點,以免再聽到什麼鋸木頭的聲音好來的及反應。
可是我們越是小心翼翼,卻越是什麼都沒發生。但接下來的路卻使我們大吃一驚。
眼前的棧道居然和下一層有着大面積的坍塌,這上下高度比之前大了三倍有餘。這下連銀爪鉤都下不去了。
緊而接着我們身後的棧道發出了鋸木頭的聲音,看來又是那條四腳魚在作怪。原來他這麼久都沒反應,原來是在下面搞了這麼大的工程。
我氣急敗壞的衝過去,看看它在哪裡搗鬼,想再次抓這畜牲,可是腳下的柏木“咔啦”一聲斷裂,驚的我連忙剎住腳步,幸好沒有因爲慣性而衝出去。
就在前方斷裂處,我看見那條四腳魚似乎露出猙獰的笑容在嘲諷我們。隨即魚尾上的三條須刃一甩,像對我們在拍拍屁股,隨即瀟灑的消失在了棧道底部。
四腳魚的捲土重來,是花了一番功夫的。它估計之前看到我們用銀爪鉤的下來脫身過,這次卻把我們腳下的兩層棧道都弄塌了。
真想不到我們又被這畜牲算計了,想起它剛纔那副齷齪的嘴臉就火,這下的確是該他得意了。
“這下該怎麼辦?”豹爺焦急的說道。
這次四腳魚給我們的破壞是致命的,讓我們深切體會到一名旅客在前不着村,後不着店又有死亡纏身路途上的無助感。
我環顧四周,看了看吉娘子。看着她緊鎖着的眉頭,就知道她應該也束手無策。
“小川,你有什麼好辦法嗎?”吉娘子有所期待的問道。
其實我並不是什麼辦法也沒有,而是這個辦法有點冒險,說出來就像電影中得情節一樣。
“我有一個非常危險的辦法,要不要試試。”我思索了下又改了口:“要不要拿命來賭賭。”
“說來聽聽。”豹爺吉娘子異口同聲。
“把打在棧道上的樁子拔出來,到時我們踏着這塊棧道地方,定會快速的往下降落。雖然不知道這洞還有多深,但一定要在落地之前跳到下一層的棧道上。不然就要和這塊僅剩的木頭一樣,摔的粉碎了。”
他們二人聽我說完,感覺有點不可思議。
吉娘子只道了一句,裡論上可行,卻也不敢說做與不做。
而豹爺是個從來不會拿主意的人,此刻卻說了一個字:“做!”
是啊!呆着等生就等於等死。此刻已經沒有更高明的辦法了。
於是我們從包裡拿出了短刀和榔頭,開始作業。
好在這棧道與巖壁的接連處,是用鐵釘釘的比較多,於是我們用榔頭把一拔就把鐵釘一顆顆得拔出來了,再用短刀把釘在石壁裡面的粗大柏木,割斷了大半。
說來也奇怪,這裡的棧道根本不會有人在修理,而拔出來的鐵釘沒有絲毫鏽跡,木頭樁子也沒遇到半點黴爛的跡象。
廢了大半的功夫,累的滿頭大汗。但總算是完成了。
休息了片刻,我和豹爺吉娘子三人在棧道上合力的跳,奮力的跺。
雖然很吃力,但如果一處處鋸斷的話,這棧道掉下去將不會是平穩的。
終於這棧道開始傾斜了一點,我們見終於有了反應,欣喜若狂。當即越發拼命了,隨即又傾斜了一大截。
柏木異常的堅韌,饒是我們在用力,他也絲毫沒有斷裂的樣子。
“在下去,我要沒力氣了。”豹爺已經累的氣喘吁吁,當即想坐了下去。
我看着豹爺的確累得好像軟成一灘泥一樣了,心想這豹爺怎麼體質大不如前了,看來這些年的胡吃海喝,他這頭獵豹已經便成得又胖又虛了。
可是豹爺剛一屁股坐下,準備罷工。“啪”的一聲,被我們鋸的半段的柏木齊刷刷斷裂。
豹爺急得連忙站了起來。
而這塊大小的兩米左右的棧道,已經懸空。
這時我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要不是喉嚨把它卡住,恐怕這會都要吐出來了。